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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凉,军营里士兵们卖力训练,一个个挥汗如雨不觉得冷,经常在屋里坐文官们没那么抗冻,早早换上了棉衣准备冬。
    蝗灾刚,各方都在防备即将来饥荒,原焕为了稳定治下粮价费尽了心思,冀州有足够存粮应对饥荒,但是他不可能白白把粮食拿出。
    朝廷常平仓能派上用场时候有黄牛守在门口抢粮抬价钱,他们最开始表明态度说能拿出足够粮食度今冬确可让百姓安心,可是紧跟而来会是各方要粮求救书信。
    财不外『露』道理什么时候都要记在心里,这世上多是不要脸人,家里盆满钵满还想占人便宜人不在少数,冀州如今已经处在风口浪尖,太调容易让众人群起而攻之,低调点儿才适合如今他们。
    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他们兵多将广,粮仓里存粮多别人连想都不敢想,冀州只是一年遭灾,百姓恢复速度很快,只要熬青黄不接时候,第二年获得丰收立刻能缓来。
    冀州富庶,鲜少有百姓连一季存粮都没有,所需要赈灾只有关中一地,活儿最重只有曹老板一个人。
    听上似乎有点不地道,事实上确实有点不地道,不能者多劳,曹老板当初主动要求镇守关中,谁没想他运那么不好刚赶上了蝗灾,算是歪打正做好事儿了。
    荀攸孙瓒烦不,要不是刘虞身份实在不适合交好,他这会儿已经联合刘虞把孙瓒打处『乱』逃,可惜他再怎么暴躁不可能真把孙瓒弄下,和刘虞比起来,显然孙瓒更适合如今幽州。
    孙伯圭怎么说是幽州主将,在幽州百姓心里威望很好,猛不丁派个新人一时半会儿稳定不下来,不如先给他找个伴儿。
    匠人没有,能和他一起打仗倒是不少,凑活冬吧。
    荀攸对孙瓒态度强硬,任谁『骚』扰了小半年之后脾好不起来,不这小半年相处足让他『摸』清孙瓒本事,幽州百姓在他手下经常填不饱肚子,偏偏那人还有本事让百姓宁肯饿肚子要跟他,不得不说这是个人才。
    孙瓒不放心刘虞在幽州,正巧他不放心,那家伙发愁幽州没有打理内政帮手,巧了,他觉得他自个儿在这方面本事还不错,不知道孙将军看他怎么样?
    不是不会防治蝗虫吗?不是不知道怎么兴修水利吗?不是不知道怎么赈灾救荒吗?不是不知道怎么挣钱养兵吗?
    巧了,他!全!都!会!
    最妙是,刘虞打理幽州内政可能会包藏祸心,他荀达绝无暗地里搞事可能,如此万里挑一人选,想来孙将军不会拒绝。
    至于中山郡,有顺将军在,军务内政一把抓,直接将将军提为太守没关系,只要找个得力郡丞当帮手,郡县出问题可能『性』不大。
    中山郡如今有重兵防守,防是那幽州孙瓒,等他深入虎『穴』虎口夺食,把幽州财政赋税等各种差事从刘虞手里抢来,孙伯圭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会干事情不要硬干,不然自己难受事情做不来,不如直接把活儿交给有本事人,这样不光自己得了清闲,还能让治下百姓上好日子,何乐而不为。
    荀太守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劲,连顺这种老实人都不太敢在官署多待,生怕不小心出错让上官逮,虽然平日里上官很好相处,可现在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谁靠近谁有可能为出筒。
    他只是不在,谁不要命招惹太守大人了?
    能把喜怒不于形『色』荀达这样,捅火那人是有本事。
    秋意渐浓,各地忙准备冬同时开始准备年底述职,大官小官年都要放假,放假之前要把这一年干活儿汇总一下,他们家主这么要求,他们当然是主怎么要求怎么做。
    朝廷式微,帝星黯弱,这一年最大变故是关中民『乱』子逃亡,王允王司徒自作孽不可活,在长安城中作威作福好年,最后把『性』命搭了。
    小皇帝是颗烫手山芋,如今手里有兵马有地盘诸侯都不太乐意和子扯上关系,关中是个好地方,但是如果得关中同时还要尊奉子,他们情愿放弃关中。
    他们有自己地盘,没有子压他们是老大,小皇帝再怎么不管事儿还是皇帝,大义上能把他们压死死,没有小皇帝在,他们干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有小皇帝在,他们虽然能自己做主,可是总觉得背后『毛』『毛』,万一小皇帝想要掌权,身边之人岂不是最先遭他毒手?
    思来想把小皇帝弄身边都是弊大于利,不如让他和那空架子朝廷继续待在长安,有事儿时候派人送个礼请个诏书,没事儿时候当没这个人。
    所有人都觉得小皇帝可在长安城待一辈子,朝廷没有多少能用之人不假,却还没连空架子都撑不起来地步,谁没想关中百姓能『逼』反攻长安。
    洛阳城已经烧废墟,城里百姓董卓强迁长安,算董卓死后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回洛阳,现在洛阳城完全不能和之前洛阳城相提并论。
    百姓把屋舍随随便便修一下还能继续住,当初烧最严重是洛阳皇宫,别说朝廷拿不出钱给皇帝重修皇城,是有钱,那么大一座宫城得好年才能建好,皇宫建好之前难道要小皇帝睡在荒郊野外?
    关中民『乱』消息传出之后,不少人胆战心惊生怕小皇帝找他们,即便没了小皇帝他们能更加肆无忌惮争抢下,他们不想在这个时候开始混战。
    普之下,除了刘姓诸侯王,所有官职都是轮换,大多数州牧刺史太守大多是在董卓京前才走马上任,甚至有不少还是董卓任命,距今任不短短五六年,五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像原焕这样可用五六年时间牢牢将所治之地抓在手里,但是对其他人来说,五六年时间远远不够。
    想要在所治之地站稳脚跟不算难事,难是要借此打下,不光要和当地世族打好关系,还要保证百姓归心,没有百姓拥护,再多小心思是白搭。
    加强兵力边防,广兴庠序教化,合纵连横让世家大族只能依附于他,那么多事情岂是短短五六年时间做得完?
    在各路诸侯纠结要不要救小皇帝时候,小皇帝主动跑邺城了,那么大一个麻烦跑他们竞争对手之处,不少人都乐得看笑话。
    如若不然,张鲁和刘表不会那么快带兵前长安平『乱』,不怕小皇帝不在长安,怕小皇帝在长安,小皇帝要是没有离开,他们还真不敢那么快。
    因为大家伙儿都把小皇帝当麻烦,小皇帝邺城之后没再离开没有激起什么风浪,刘表等人觉得小皇帝这时候封三只是拿官职来换命,亦或是给接下来灾人祸找替罪羊,毕竟往上数百年,但凡有什么地震蝗虫旱灾水灾之类灾发生,首先罢免都是三。
    有三是手握实权朝廷顶梁柱,有三只是皇帝为了应付灾特意封替罪羊,道理他们都懂,三年年换场面他们又不是没见。
    不现在冀州掌权是袁家那小子,小皇帝没本事拿人家当替罪羊,估『摸』是拿官儿换命了。
    啧啧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麻烦在别人手中总比在自己手上强,如今三已经不是朝廷鼎盛时三,一个空『荡』『荡』名号起不半点用处,真要有用话,王司徒不会把命丢在长安城。
    “要我说,那些人是蠢,他们没看主现在任命官职有多方便吗?”孙策坐在连廊栏杆上,手里拿一碟点心边吃边嘟囔,“那可是皇帝,是子,当州牧只能任命本州官,拿皇帝诏书能任命全下官儿,自己没本事拿捏皇帝直说,整瞎嚷嚷净会烦人。”
    头上压个子话确不能随心所欲当官,但是在京城当官时候不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吗,他们不想皇帝管束,岂不是把自己小心思暴『露』了个干净。
    没本事还那么大野心,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想吃糖要伸手要,坐等上掉糖块不如直接闭上眼睛做大梦。
    “他们反应不来才好,要是那么快反应来,主还要费心解决那些人带来麻烦。”周瑜把空了碟子撤了,看『色』已经不早,索『性』拉人吃晚饭。
    点心吃多了待会儿又吃不下饭,这些事情多,可别把身体熬坏了。
    孙策笑嘻嘻拍拍手,把手上点心渣渣拍干净才搭上小伙伴肩膀,“我孙伯符力能扛鼎,这才哪儿哪儿,咱们些邺城,走之前顺便还能打只老虎做皮衣。”
    “你可收敛点儿吧。”周瑜无奈把肩膀上爪子拍下,“前些刺杀忘了吗?还出打猎,出给别人当猎物还差不多。”
    “这不是没事儿嘛。”小霸王讪讪『摸』了『摸』鼻子,眼尖看门口有人,赶紧大步上前迎了,“舅舅来了,快来快来,我和瑾正准备吃晚饭,舅舅你吃了吗?”
    孙家舅舅吴景:???
    他没记错话,这是他家没错吧?
    “这是怎么了?”身量算不上大但是模样很是俊朗吴景吴太守抬手『摸』『摸』外甥额头,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这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孙策:……
    要不要这样?给点面子能少一块肉吗?
    周瑜脚步缓缓跟出来,规规矩矩礼,然后把刚才情况解释了一下,他们前些做有些火,一不小心得罪了太多人,惹得不少人沉不住要对他们下手。
    仇家太多,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底是谁,只能低调事避避风头。
    吴景看看乐呵呵不知道危险俩字怎么写大外甥,再看看和和温温柔柔外甥好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不知道这俩半大小子干了些什么,任谁来说他都不会相信这两个人能干出那等强盗径,难道是冀州原司徒那里悄悄下了命令,不然这俩小子怎么会有有样?
    说好出门讨伐山贼,讨贼讨贼讨最后给他绑回来了个张昭张子布,那是能随随便便绑回来人吗?
    吴景叹了口,『揉』『揉』大外甥脑袋瓜迈步,“了,你们俩这些安分点,少出门晃悠比什么都强。”
    孙策咧嘴笑笑,朝旁边小伙伴眨眨眼,然后催他舅屋吃饭。
    马上要回邺城述职,这大半年来干了那么多活儿,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该把哪件放在最前面,反正不管最前面是哪一件,他和瑾都是大大功劳。
    扬州地大物博,他和瑾是游龙入海,底下最优秀少年豪杰是他们。
    周瑜面上带笑跟在后面,趁吴景不注意朝孙策比划了个手势让他消停一会儿,然后很快又恢复温润如玉模样。
    两个人离开邺城后在徐州待了足足两个月,徐州牧陶谦看他们不顺眼没办法,他们只是对那些在徐州隐居儒大家还有辞官归隐能臣心往之,有礼有节带心意拜访,是州牧管不他们私底下拜访人。
    他们又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不经意之间提邺城有多少好东西,冀州百姓安居乐业,冀州商路通八达,冀州老少『妇』孺都能背句论语云云,多说了句话而已,陶州牧管吃管喝还管他们一说句话吗?
    ——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和他计较什么?
    这句话杀伤力在什么时候都很大,孙策和周瑜背靠大山,陶谦不敢真对他们怎么样,只能任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儿,徐州隐居能士不少,他州牧身份征召都没请出来个,两个『毛』都没长齐『奶』娃娃能干什么?
    陶州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不然能怎么办,两个人全然一副来徐州游玩架势,身边还带了不少护卫,乌程侯孙坚带兵在兖州虎视眈眈看,他要真敢对这俩小子做什么,不用冀州原焕给他使绊子,孙坚立刻会带大军打来。
    他手下丹阳兵能征善战,可是徐州还没有从黄巾贼打击中缓来,百姓刚刚安稳没,他这个时候主动挑起战『乱』,州牧位子估计干不了多久了。
    孙伯符喜欢看陶谦这种看不惯他又拿他没办法憋屈模样,要不是不能在徐州耽搁太久,他和周瑾能把徐州境内有名有姓能士拜访来一个遍儿。
    他们俩口才,十个人里有八个都会搬家冀州,不是他们逮老人家欺负,有句老话说好,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平竞争平竞争,人家都在徐州住那么长时间了都没出仕,可见不是陶州牧拿捏得住人,不如换个地方看看。
    腿长在人家自己身上,宽宏大量仁慈爱民陶州牧总不能拦人家不让人家走吧?
    陶谦两个少年郎乎要吐血,在他快要忍不住,宁肯拼和孙坚打上一仗要让这两个人得教训时候,消息灵通小霸王一溜烟儿带小伙伴离开了徐州。
    扬州刺史张温世,扬州群龙无首,他舅吴景任命为丹阳太守,他要带小伙伴回老家投奔舅舅。
    两个人滑不溜秋跟泥鳅似,想抓时候已经跑了老远,陶谦在府上摔了好套茶器,下令治下郡县但凡有人再看孙家小儿和周家小儿立刻抓起来,谁面子都不好使,不把人抓牢里教训一番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孙策和周瑜知道陶谦肯定不会白白吃亏,离开徐州后没打算再第二次,至少在陶谦是徐州牧时候不准备再那地方。
    吴氏在吴郡不大不小算个世家,吴夫人父母早亡,和弟弟吴景相依为命,家族里却还有不少亲戚在,吴家人没有欺负姐弟俩父母早亡,吴夫人嫁了孙坚之后没忘帮衬母家。
    吴景年后跟在孙坚身边年,不久之后回老家当官,他身份当太守其实有些不合适,架不住他有个好姐夫,有乌程侯在背后撑腰,身份再低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三道。
    吴郡吴氏门第不算太低,和乌程侯相比可算得上门,吴景虽然年轻,但是本事却不小,都说外甥似舅,小霸王那不管不顾闭眼睛是干脾不知道是随了他爹还是随了他舅,总之这一大家子脾都不像江东这水土养出来人。
    丹阳之前有太守,吴景任命为太守时前任太守还没死,没调任其他地方,知道有个新太守要来立刻联合了周边山匪想自立,然后看上脾好实际上一点不好惹吴太守连人带兵全部轰了出。
    江东这地方别不多,山贼多,和北方那些动辄上万贼匪不太一样,这边都是小股小股山民,说他们是百姓吧,他们时不时下山劫掠,说他们是山贼吧,他们在山里又像模像样耕种,总之对当官来说是个不小麻烦。
    小霸王在冀州时候心心念念想剿匪,黑山贼中当了回细作后对讨贼剿匪更加热衷,可惜冀州没有机会给他施展拳脚,兖州在他爹看管之下轮不他来『操』心,难得有机会讨贼,立刻主动请缨清理丹阳附近贼寇。
    那些半匪半民山民他不动,他知道附近泾县有一群山贼为非作歹已经很久了,舅舅不用『操』心,给他兵马他立刻能打那些山贼抱头鼠窜。
    吴景好年没见大外甥,不知道他这大外甥长了什么地步,再加上跟在大外甥身边少年郎看上很是稳重,庐江周瑜周瑾名声他听说,是个难得一见好孩子,有这样一个稳重孩子在旁边看,大外甥再离谱离谱不哪里。
    吴太守想好,他自己要忙镇压丹阳郡『乱』子,抽不出经历来对付山贼,大外甥在冀州时候打黑山贼,怎么说是有讨贼经验人,算不能把泾县那边山贼一网打尽,重创他们应该没问题。
    山贼只有五六百人,他直接给大外甥两千兵,靠人数能保他们安危。
    孙策接活儿时候乖巧极了,拿兵马之后立刻拉周瑜嘀嘀咕咕研究战术,山贼对他们来说只是小问题,重点不是山贼,是怎么给舅舅解忧。
    周瑾看上像个白面团儿,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一戳一个窝儿,和小霸王在一块儿时候杀伤力倍增,听说关中冀州还有兖州那边开始“请”能干实事隐士出山救世,再想想江东那么多名士大才,俩人悄咪咪一合计,很快达了共识。
    “请”人才官府任职嘛,多简单点事儿,正好舅舅初来乍手下没有太多能用之人,他们主动一点,帮舅舅“请”些人才回来帮忙。
    江东姓,顾陆朱张,这个姓氏是江东拔尖儿大家族,官场上大部分官职都这个家族把持在手里。
    两个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来找了最大那个,打完山贼之后“顺路”把张昭张子布给“请”回了丹阳。
    差点没把吴景给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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