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劲气的轰击声响彻高台,凌厉的掌锋直接印在了柯镇恶右胸上,霎时之间,血光飞溅,直直溅了丘处机一脸。
    就在热血喷溅的一瞬间,丘处机双目爆睁,瞪得滚圆,却是柯镇恶手中的铁杖柄头,直接将他下腹对穿个通透。
    “大哥!!”
    韩宝驹兄妹三人悲呼。
    “师弟!!”
    “师傅!!”
    “丘师兄!”
    全真教众人一阵悲愤呼喊,蜂拥着登到了高台上。这一回,苏鲁支,炎弘寿,金不换三人没再阻拦。
    听得这边动静,欧阳锋与洪七公一拳一掌凌厉碰撞后,各自向后掠去五丈。
    两人交手已过千招,此刻均是面色潮红,剧烈喘息着,很默契的未再继续动手。
    高台之上,一道道猩红的热血自丘处机脸庞缓缓滑落,尤显格外狰狞。
    柯镇恶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他双手青筋暴起,仍在紧紧攥着铁杖,这一倒,也把插进丘处机下腹的杖柄直接带了出来。
    霎时间,鲜血涌了一地。
    “砰!”
    “砰!”
    二人同时倒在己方人怀里。
    尹志平从掌教手上搂过师傅,探了半天也没探着气息,想到被赵志敬那狗贼欺压如斯,往后又是何等境地?不由悲愤大哭起来。
    他一哭,周围的师叔师伯、师弟师妹们顿时哭成一片。
    刚有几人义愤填膺,想要持剑过去报仇,却见韩宝驹和朱聪二人也搂着柯镇恶开始大声痛哭。
    韩小莹见此,紧紧咬着嘴唇,心里又悔又悲,一股难言的自责涌上心头。
    她好后悔自己刚才为何一时心软,没有直接刺向丘处机后心?越想越是自责,泪水渐渐模糊了那张玉脸。
    最终,她忍不住泪眼婆娑的扭过头,望向了观礼台上的那位冕服少年。
    牛顶天原本正在恼火稳赢的局面为何被柯瞎子莽成这样,迎上丽人悲伤自责的目光后,心里不由的一软。
    或许还有救……
    念及此处,牛顶天扭头看向焚天,低声道:“后面的流程你来主持,记住谁也不许在这撒野放肆,我去看看情况。”
    说罢,他一脚迈出,无数虚影急速重叠,转眼之间出现在了二十丈外的高台上。
    见了这等手段,原本相顾无言、静静瞧着热闹的外围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倒下时就没了脉搏?”
    牛顶天伸手贴在柯镇恶的伤口处,输入九阳真气检查一番后,皱眉问道。
    韩宝驹哭丧着一张肥脸,闻言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抱进怀里的时候就没摸着脉搏。”
    牛顶天想了想,迅速封住几处穴位,指着高台后的斗母宫,吩咐道:“抱到里面的偏殿,先请严神医试试,另外朱二哥一会记得准备一碗温水。”
    两人闻言迅速抱着柯镇恶离开,牛顶天揽过韩小莹,柔声道:“不许自责,我一会再试一试。”
    “嗯~”
    韩小莹眼眶红若夭桃,咬着下唇轻嗯一声,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掉。
    牛顶天抚了抚丽人削肩,没再说话,凝眸看向地上毫无生机的丘处机后,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当初他对这人怀着一股必杀的恨意,究其根本,他如今有些难言。
    但这份恨意在得到包师姐后淡了不少却是事实,不然,又如何能等到借着七怪的仇怨间接下手。
    “仇怨已了,生死各有天命,马掌教可去台上寻一灯大师试试。”
    留下一句话后,牛顶天揽过韩小莹,飞身掠至斗母宫内。
    两人来到偏殿,严防御已在柯镇恶身上扎了不少银针,见牛顶天进来,他摇了摇头,轻叹道:“能刺激的穴位已经全部试了,没有生机就是再好的灵药也无用。”
    言下之意,就是给人增添精气的灵泉水也没用。
    “我来试试吧。”
    见严防御正要准备收针,牛顶天想了想,连忙抬手制止。
    按他想法,既然银针是在刺激生机,那加之刚才封锁的穴位,也能辅助心肺复苏。
    没错,就是心肺复苏,只要心脉能够重新跳动,喂上几粒小药丸多半能够慢慢恢复。
    他刚才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也是怕担上责任。
    毕竟逮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那样硬按,万一没有救回来,少不了外面要有一把屎扣在他头上:
    江南七怪柯大侠本来还有一口气,是被他牛大教主给活活摁死的!
    如此,倒不如先让严防御试试,反正已经封住穴位,也不差一刻两刻的时间。
    说话之间,牛顶天已经迅速跳至床上,一边运起九阳真气护住伤口之处,一边按照标准的心肺复苏动作按压起来。
    “这……是抢救?”
    严防御目瞪口呆,毕竟死者为大,哪见过这么糟蹋尸体的?
    韩小莹愣了愣,顿时收住眼泪,红彤彤的眼眸之中现出一抹犹豫,并未开口制止。
    按压三十下后,牛顶天看向韩宝驹,喊道:“嘴对嘴吹气,力度适中,吹两下!”
    “嘴对嘴?”韩宝驹直接愣住。
    待反应过来,那张肥厚的脸上开始挣扎,犹豫道:“大哥都死了,何必再这样折腾他?”
    他倒非嫌弃,而是这般活人都能给按死,死人又如何按活?真不愿再折腾大哥尸体。
    牛顶天瞪去一眼,急声道:“快点!让你吹你就吹,按了还有机会活命,不按放七天就直接埋了。”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起步流程已经多按了不少。
    心肺复苏在他这里也只有理论,前世今生从未实践过,他哪知道这时候该停还是该继续?
    不禁恼火道:“老子已经多按了十下,救不回来也是你耽误了事,到时候别来怨我!”
    韩宝驹听后不敢耽搁,连忙凑到床头,按吩咐掰开柯镇恶的嘴直接吹了两下。
    咦……
    什么味道?
    韩宝驹不禁苦起了脸,跟大哥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也没如此近距离尝过这股味儿。
    “朱二哥注意心脉动静!”
    牛顶天看向朱聪吩咐道,说话之间,三十下已过,又朝韩宝驹喊道:“再吹两下!”
    韩宝驹捏起鼻子又吹两下。
    就这样,牛顶天一边输入九阳真气为其温养肺腑,一边做着心肺复苏。
    但半个时辰过去,柯镇恶依旧毫无动静,渐渐的,韩宝驹三人已经燃灭最后希望。
    严防御站在一旁瞧得心里有些不忍,他实在难以想象哪天自己断气了,这家伙会按着自己这般折腾。
    “跳了!跳了!”
    死静的偏殿里突然响起朱聪的惊呼,再次确认后,他一脸惊喜的喊道:“真跳了!真跳了!大哥心脉跳了!”
    真活了?
    严防御急忙地摸了下柯镇恶手腕,而后瞪大了眼盯着床上的瞎子,一脸难以置信。
    牛顶天重重舒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韩小莹,他哪会干这种破事。救回来是好,倘若救不回来,这俩兄弟心里说没疙瘩都是假。
    下了床后,牛顶天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两粒小药丸后递给韩宝驹,笑道:“用温水化开了灌嘴里,咽不下去就嘴对嘴吹下去。”
    “今天难为韩大哥了。”
    说罢,牛顶天笑吟吟的拍了拍韩宝驹肩膀,又跟老泰山寒暄两句,便走出了偏殿。
    行至廊檐时,牛犇匆匆走了过来,抱拳道:“教主,丘处机死了。”
    牛顶天剑眉挑了挑,问道:“去找一灯大师瞧过了?”
    牛犇说道:“瞧了,一灯大师也没法子,最后拿出一粒药丸想试试,但是黄岛主挡下后给了两粒九玉露丸,没救活。”
    牛顶天听后不再言语。
    这倒符合一灯的真正性格,五绝中属一灯与王重阳关系最好,两人甚至交换过一阳指和先天功。
    今天全真弟子求到面前,他大抵是不会拒绝,只是没想到能舍得那玩意儿。
    “后面让副教主主持,我就不现身了。”牛顶天瞧了一眼外面日头,沉吟说道。
    “还有,留意山上人迹,若有陌生老道的身影出现,立即放出警示讯号。”
    “是!”
    牛犇抱拳转身退去。
    待其走后,牛顶天来到大殿顶层的廊檐之上,在高处俯瞰下方情况。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一对温软之物紧紧贴上后背。
    牛顶天闭上眼睛享受片刻温谧后,开口调笑道:“韩姐姐又丰盈了不少。”
    刚说完,便有一只素手揪着身上一处掐了起来。
    但也只是象征性的惩戒一下,韩小莹又摸着那处轻轻抚了抚,紧紧怀抱后,玉脸贴上后背,轻快的道:“谢谢你。”
    牛顶天挑眉道:“光有这三个字可不行,喊一声相公听听。”
    “相公~”韩小莹没有犹豫,很是乖巧地喊了一声。
    相比于“官人”二字,“相公”既高一份期许,又多几分亲昵,如今成了大多女子在闺中对自家丈夫的亲昵称呼。
    喊完后,韩小莹顿了一顿,又轻声道:“大哥脾气臭,嘴巴不饶人,我知道以前他有得罪相公的地方,谢谢相公宽洪海量,不与他计较。”
    海量的个屁,你家相公以前的脾气可也臭的很。
    当然,这话牛顶天不可能当着佳人面前说出来,他已让韩小莹一口一口的“相公”喊得有些飘了。
    转过身后,牛顶天将丽人搂紧怀里,右手毫不客气攀上温软之处,一边把玩着两只小羊,一边亲昵道:“好娘子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以前年轻气盛喜欢跟人对着干,往后我迁就着点,喊他一声柯大哥,不过娘子胸怀宽广,可也得迁就着你家相公才行。”
    韩小莹被那只手捉弄得脸蛋儿渐渐酡红,美眸之中媚意流转,忍着阵阵颤酥之感,她掰开手,低声道:“你都是一教之主了,往后应以事业为重,不许沉溺妇人榻间。”
    牛顶天又伸手攀了上去,狡辩道:“娘子休要污蔑你家相公,我都大半年没碰你了,哪来的沉溺?”
    韩小莹白了一眼,只能任由爪子作弄,嗔道:“休要小瞧女人的眼睛,今天半天干了哪些事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你瑾儿嫂嫂可让我好生约束着你呢。”
    大殿三楼并无旁人,牛顶天已不满足隔着一层布料,他手上越发的放肆。
    韩小莹话音刚落,他右手已经钻进衣襟,摸上了温软滑腻之处,在丽人娇躯的轻颤下,低声道:
    “你们竟敢刺探本教主的行踪,说,是哪个泄露出去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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