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郎没有想到阿绣会这样讲,他还以为要自己如何如何的哀求呢。
    但是这事儿远没有他想的简单。
    因为阿芫正沉迷于玩叶子牌,再一看来人是郁怀郎,她在和阿绣的关系处的很好之后,怎么可能不知道阿绣之前被休的事儿呢,所以这会儿,阿芫见郁怀郎求上门来,很是不耐烦,甚至都不愿搭理他。
    姚敬生淡淡的瞥了一眼郁怀郎,但是他啥也没说,只是专注于手里拿着叶子牌。
    阿蛮鄙夷的瞅了瞅郁怀郎,再看了看云澈,心想这两人可真不好比较,不是一个层次的!
    “阿芫师妹,你要不起来去郁家走一趟如何?”就是连云澈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云澈反而在好心劝说了。
    姚阿绣站在一旁,啥也不想说,在她看来,阿芫去不去郁家不是她姚阿绣说了算,这还是要看阿芫自己愿不愿去郁家走一趟的。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反正是不想出门的,也不知道阿芫心里是咋想的?
    阿芫这会儿输了银子呢,银钱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的。
    “我又不是正经的郎中,你来求我做什么?”阿芫可不是菩萨心肠,她只想救自己想救之人,陌生人么,她才懒得动手去救呢,再说了窗外大雪纷飞,手冻,畏寒,她一点儿都不想出门,不想家里还烧了炉子在熏屋子,所以屋子里稍稍温暖了一些。
    “阿芫小郎中,你是女菩萨转世,村里人都传言你会医术,就是藤郎中他本人对你的医术也是蛮肯定的,还请阿芫小郎中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妻儿。我这就给你下跪了!求你行行好,行行好吧。”换了从前,郁怀郎那高傲的头扬的高高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人,说起来,他也很是希望自己有后嗣,这会儿他现任妻子孟氏怀上了,他能不尽力去保全吗?
    姚阿绣见郁怀郎突然变得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很是唏嘘,心想果然风水轮流转啊,想从前的姚阿绣在郁怀郎面前的日子那叫过的什么日子,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哪里想此刻,她竟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小雀跃。
    不,她和孟氏无冤无仇的,她何必这样呢?
    可是自己一看到郁怀郎那张脸,就想到原身姚阿绣就是因为被他休了,才会想不开的,否则也不会芯子换成自己的,哎。
    “阿绣,我也求求你,你帮我在阿芫小郎中面前讲句好话,好吗?”郁怀郎不顾大家瞠目结舌的表情,自顾自的继续朝着阿绣磕头哀求。
    “你去求阿芫。”阿绣不明白郁怀郎干嘛此刻还在求自己,自己根本不懂医术的,他求自己也是白求吧。
    “你去求她,总比我管用吧。阿绣,求你看在我弟弟谷郎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郁怀郎还在可怜巴巴的哀求姚阿绣,只是姚阿绣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皱了皱眉。
    她心想这个郁怀郎怎么这样呢?上次她有和他说过别再喊她闺名了,他怎么就不改口呢?
    “以后阿绣是我的人了,你不可再唤她闺名!”反正云澈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郁怀郎道。
    “知……我知道了,还请云夫人帮忙劝说。”郁怀郎也不算太笨,马上对姚阿绣改口了。
    姚阿绣侧目看了看云澈,见他也在看她,她不由得心想云澈你这招够打击人的,不过,她喜欢。
    “阿芫,我陪你走一趟吧,你先让你澈师兄帮你代打,说不准你澈师兄的手气好,能帮你赢钱回来呢,就是帮你翻本也是好的,哦,我还记得郁家后院有一腊梅树,咱们就当是去摘点腊梅枝回来插花瓶吧,你意下如何?”姚阿绣见自己爹朝着自己使眼色,晓得姚定根也有点同情孟氏,便出声劝说阿芫道。
    阿芫闻言不甘不愿的点头答应了。
    “阿芫你快去快回啊!等下我给你炸好年糕,你回来就能吃。”阿蛮笑着对阿芫说道。
    阿芫听到有吃的,瞬间心情好了一些。
    阿芫去把驴车拿了出来,然后侧身对不远处站着的郁怀郎说道:“若是走路过去,我肯定不去的,但是你也要坐这驴车,肯定是要付我银子的,这样吧,我少收你一点,十文钱吧,你先给我,等下诊金另算。”
    反正在阿芫眼里,郁怀郎相当于是渣男了。
    郁怀郎哪里敢回答不,只能嗯嗯的点头,十分肉疼的从荷包里摸索着数出了十个铜板给阿芫。
    阿芫收到了十个铜板后,自顾自的放进了自己腰间戴的荷包上,这个荷包是阿蛮给她绣的,紫色的底布,上面绣着一朵袅娜迎风的雪白荷花,很是清雅。
    姚阿绣去廊下拿了一盏灯笼,挂在了驴车上,然后和郁怀郎一前一后坐上了驴车,自然还是由阿芫去驾车。
    “阿芫,路上全是积雪,你慢点。”姚阿绣才不管郁怀郎那焦急的神情,心想还是她和阿芫的安全比较重要。
    “阿芫小郎中,麻烦你尽可能快些,我担心我娘子——”郁怀郎发愁道,等他说出这句话后,他又有点后悔了。
    “路上积雪这么厚,你叫我怎么快?这驴车若是翻了,谁帮你去你家看你那好娘子的病?”阿芫闻言气呼呼的朝着他发飙了。
    阿芫只有对上渣男的时候,那脾气简直有点算火爆的。
    姚阿绣心里冷笑,当初原身的孩子生病的时候,也不见郁怀郎这么紧张啊,还是因为原身所出的孩子是女娃的缘故呢?
    “抱歉,阿芫小郎中,我……我知道了,我只是太心急了,你见谅。”对于阿芫的发火,郁怀郎只能讪讪的道歉。
    “你先跟我描述一下你娘子如何会突然身子不舒服的,比如你们晚饭吃了啥?或者你有没有和她吵架?还是你和她有了什么过分的举动,比如说在得知她怀孕的情况下,你还忍不住同房啥的?你得一字一句的讲讲清楚,万万不可隐瞒。你心里别笑我年纪小如何这样问,我只是想了解的更清楚一些,这样有助于我治疗你的妻子的病情。”阿芫头头是道的对他说道。
    噗!郁怀郎心想瞧阿芫小郎中年纪还很小的样子,怎么居然提到了同房两字,这让他很不好意思。
    其实今晚他是有点忍不住的,想要抱着孟氏亲热蹭的,但是孟氏自己也被他逗弄的有点想入非非了,没曾想,两人好些日子没有亲热了,这么一来,哪里还把持的住,于是孟氏当时就喊腹痛啦,身子不舒服啦,脸色又那么苍白,还不得把郁怀郎这个胆小的给吓的胆儿都没了啊?
    “你别支支吾吾的,有话就直说!别因为我是个女的郎中,你就不好意思了,若是你有隐瞒,那你可就可能耽误了你妻子的病情,你自己好生考虑下。”阿芫见他不太想说,心想八成被自己猜对了吧。
    姚阿绣闭目养神,不去看一旁的郁怀郎,而他冷的直哆嗦,还把双手揣袖子里。
    不比姚阿绣出来的时候,还自己带了一个暖手炉,外面套了一层细棉布,还是她自己给缝上去的,暖手炉是云澈买了送她的。
    在快要到郁家的时候,郁怀郎遮遮掩掩的说了一些事情,可把阿芫给气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娘子都怀上了,你还想那个事情,你要逼脸吗?”阿芫的话说的很难听,但是这么难听的话,郁怀郎也不敢反驳一下。
    “阿芫,我去后院摘梅花,你开好了药方去后院喊我一声,咱们一起回去。顺便我还要去后院拿两根玉米棒子喂驴。”姚阿绣闻言唇角猛抽,可并没有吱声,而是笑看着阿芫对她说道。
    “嗯,你去吧,喂,郁怀郎,我家的驴要吃你家两个玉米棒,你不会不给吧?”阿芫看见郁怀郎,就没好气的问道。
    “不,不不,我当然是肯给的,这还要多亏这头驴呢,若是咱们步行,不知道还要走多长时间呢。”郁怀郎担心阿芫生气不肯医治,这会儿他哪里敢不答应啊。
    姚阿绣可不想见孟氏,当然也不想孟氏见自己,所以姚阿绣直接从另外一扇小门去了郁家的后院去摘梅花了。
    阿芫则是跟着郁怀郎去了他和孟氏的卧室。
    阿芫四下打量了下,见这屋子很是破旧,但是家具都有的,那脸色苍白的孟氏躺在床上。
    “相公,你可回来了?郎中呢?你咋带个女子回来?你是不是想趁着我还没有死,就想娶她?”孟氏并不认识阿芫,所以她这会儿见着阿芫,可不就误会了吗?
    阿芫闻言气的吐血,特么她的眼光有那么差吗?会去瞧上郁怀郎这样的卑鄙渣男吗?
    “哎呀,娘子你好好躺着,千万别气,我和你说啊,这个女子就是能医治你的郎中,其他的几位郎中,我全去找了一遍,他们不是外出出诊去了,就是自己有病不能出门,我这才去找了位女郎中来。”郁怀郎心里气死了,他累死累活的帮她去找郎中,可她呢竟然这样认为,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
    “她真是郎中?”孟氏狐疑的眼神看了看阿芫,阿芫才不怕她呢,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着。
    “看你娘子精神气儿不错呀。”阿芫嘲讽道。
    “她也只是一时气愤,你不要多想。”郁怀郎担心孟氏会把阿芫给气走,忙又歉意道。
    “我先给她把脉。”阿芫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缓缓走近孟氏,这孟氏听说了阿芫是郎中后,才不情愿的把手伸给她把脉。
    “你下身可有见红?”阿芫见她气血不足,忙关切问道,这个时候,所有病人在她眼前都是一视同仁的。
    “瞧着你的年龄比我还小,你咋知道我……我刚才下身见红了?”孟氏被阿芫问的问题大惊道。
    “你先别管这些问题,反正我一会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别不好意思,我这是为了对症下药。”阿芫嗯了一声,对她说道。
    郁怀郎在一旁紧张兮兮的,也不敢胡乱说一句话。
    “好,你问吧。”见阿芫一脸凝重的表情,孟氏一想到自己这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心里对这一胎的重视不言而喻。
    “郁怀郎,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私下里对你娘子说,你放心吧,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够了。”阿芫想着有些话在孟氏看来可能不好意思回答,所以她就把郁怀郎给赶出去了。
    郁怀郎嗯了一声点点头,很识趣的走出去,还帮忙把门给关上了。
    郁怀郎听到一盏茶三个字,不由得想起姚阿绣还在后院摘梅花,这人来家里了,他倒是应该给她倒杯茶水才是,毕竟这次阿芫小郎中肯来郁家,还是因为姚阿绣在边上劝说的缘故呢。
    姚阿绣见后院的腊梅长势喜人,一朵又一朵的嫩黄的薄如蝉翼的梅花被冰雪包裹着很是好看,她不由得手快的多摘了几枝。
    “这是我太爷爷种下的腊梅。”郁怀郎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
    但是姚阿绣淡淡的婉拒了,说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喝茶而来,而是来你家后院摘腊梅的。”
    “那……那算了。”郁怀郎闻言垂头丧气道,他骤然猜测,莫不是阿绣心里还有自己?
    不可能啊,她都已经快要成亲了呢!
    好吧,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姚阿绣见摘了不少腊梅枝,想着家里有两个梅瓶插花差不多呢。
    “阿芫那边还没有好吗?”姚阿绣见郁怀郎竟然站在这里发呆,也不去那边陪他现任妻子,她暗暗骂了一声没良心,但是嘴巴上却讲出的是这一句。
    “嗯,阿芫小郎中说有些话要私下问我娘子。她让我走开一盏茶的时间。”郁怀郎还是觉得有点冷,又是跺脚,又是搓手的,让人看着他挺好笑的。
    姚阿绣摘好了腊梅,就自顾自的回去了驴车里等阿芫出来。
    郁怀郎还说阿绣那个时候喜欢吃他腌的咸鱼,说想给她拿一段让她带回去吃,但是阿绣给拒绝了,说当时的她喜欢吃,但是现在的她可不喜欢吃什么他腌的咸鱼。
    郁怀郎叹了口气,他现在能对她有什么想法呢?他只是想单纯的表示谢意罢了,可是看阿绣的反应,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见姚阿绣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阿芫在临走前,仔细的开了一张药方子,还叮嘱孟氏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更是对郁怀郎说了句什么以后房事那方面必须节制怎么怎么的,听的郁怀郎的一张老脸都红的似那被油锅里炸红了的虾子了。
    所以姚阿绣等临走的时候见郁怀郎那张脸红的似关公脸后,心里就说冻死你活该。
    “绣绣姐,你猜我刚才对郁怀郎说啥了?”阿芫嬉皮笑脸的问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我咋能晓得?”姚阿绣见她这样坏笑,不由得好笑的反问她道。
    “好吧,那我自己告诉你,嘿嘿,我刚才忽悠郁怀郎,让他连续五个月别沾孟氏的身子,哈哈哈……”阿芫笑的很无良。
    “为什么啊?五个月啊?”会不会把他给憋死?姚阿绣心里没敢说后面那句。
    “孟氏有滑胎的迹象,我这是让他们两口子办事的时候悠着点,真是的,都当爹娘的人了,还那么不节制!”阿芫说道。
    姚阿绣心想原来孟氏这是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啊,怪不得阿芫要这样交代郁怀郎了。
    “呀,他家院子里的梅花可真好看,都这么大朵啊?我记得我师傅的园子里的梅花品种是多,但是没有你摘的这些花朵大的。”阿芫絮絮叨叨的说道。
    “嗯,他家的腊梅树是他太爷爷那会儿从山里移植到他家后院里的。对了,阿芫,你把驴车驾的慢一些,外面的雪可还没有停呢。咱俩慢慢赶路。我寻思着约莫半个时辰也能到家了。”姚阿绣微笑着对阿芫说道。
    “可是我有点饿了。”阿芫皱了皱眉,吐槽道,“这郁家也真够穷的,家里连一盘糕点都没有的。”
    “反正你诊金收到就好了。”姚阿绣闻言笑道。
    “诊金当然收到了,但是我现在肚子饿啊!”阿芫再一次抱怨肚子饿。
    “这样吧,你不是会武功吗,你看这附近的河沟里可有鱼,你给抓一条来——”姚阿绣伸出纤纤玉手,手指呢指着附近的一条积雪覆盖的河沟对阿芫说道。
    “不高兴去弄,我还是回去吃阿蛮弄的炒年糕吧。”阿芫笑着摇摇头。
    姚阿绣本来也是同她开玩笑的。
    两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聊着,路上也算顺利,经过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姚家。
    “阿芫,姐,可把你们俩给盼回来了。炒年糕已经炸好,就放在锅里,若是不热,你们再炸一会儿就好了。”阿蛮的位置正对着大门口,可能是听到驴车进院子的声音了,她大声对她们唤道。
    “绣绣姐,我饿了。驴车你给归置好吧。”阿芫说完这话,简直是飞奔的速度跑去了厨房。
    姚阿绣耸了耸肩,她心想阿芫真是一下就能饿,她这大胃王真不是瞎吹的。
    姚阿绣把驴车归置好之后,才快步走去了厨房,她还好不算饿。
    但是见阿芫已经一个人吃了好些炒年糕了,不由得咋舌。
    “你大晚上吃这么多的炒年糕,你不怕积食不消化吗?”姚阿绣关切的说道。
    “我觉得我吃的不多啊。”阿芫笑了笑,朝着她眨了眨眼,一脸的呆萌,真是让姚阿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年糕全是糯米做的,不好多吃的。”姚阿绣提醒她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吃一块炒年糕就不吃了!绣绣姐,你不饿吗?”阿芫嗯了一声,嘴巴里再次吃了起来。
    “我现在想喝一碗热热的红枣粥暖暖肚子,所以我是来熬粥的。我多熬一点,明天早上若是谁不想吃汤圆或者桂花小圆子,倒是可以吃我煮的红枣粥。”姚阿绣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心想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半的样子了,不过,现在外面已经没有人家在燃放烟花爆竹了。
    “你讲的这些我都想吃。但是我不陪你熬粥了,我去看看澈师兄有没有帮我赢钱?”阿芫笑着起劲道。
    “那行,若是谁不想玩牌,你尽可以喊我去顶上。”姚阿绣笑道。
    “好啊。”阿芫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些切碎了的炒年糕。
    不过,等阿芫走过去的时候,堂屋里已经散场了。
    “你们怎么不继续玩牌了?”阿芫笑着问道。
    “不玩了,爹困了。”阿蛮回答道。
    “阿芫,你刚才还出诊去了,还是快些回屋歇着去吧,明个一早还要去白鹤寺烧香祈福呢,大家都快些睡觉去吧。”姚定根打了个哈欠,催促她们赶快回屋歇觉去。
    “好,我去和绣绣姐说一声,让她别熬什么粥了,早点睡觉才好。”阿芫想起阿绣还在厨房,便嗯了一声答应道。
    “阿芫师妹,你去睡吧,我去厨房陪阿绣。”云澈俊眉一皱,说道。
    “云澈,你也回屋歇着去吧,阿绣,就让阿芫去喊就好了。”姚定根还担心云澈别提前和阿绣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就不好了,不是他不相信云澈,只是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很说不清楚的。
    “是的。那我先回去歇着了。”云澈不笨,一下就明白了姚定根的担心,罢了,马上年初九成亲了,耐心等待吧。
    见云澈这般识趣,姚定根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睇了一眼阿芫,阿芫嗯了一声,心想澈师兄这就是你的选择,我除了远远的站着看着你,我什么也不好做。
    阿芫有点郁闷,但是很快就被厨房里香喷喷的味道给勾住了。
    “绣绣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阿芫好奇的趴在厨房门口,双眸闪亮的问道。
    “好好的趴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坐过来,再等一会儿,我给你盛一碗红枣粥吃,我这粥是下午就熬好了放在瓦罐里的,这会儿拿出来再放红枣一起熬煮,这样粥的味道就更好了。”姚阿绣一边对她解释道,一边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如柳絮飞舞的雪花。
    过年了,那个时空的亲人还好吗?姚阿绣忽然泪光盈盈,从前在那个时空过年的时候,爸爸的厨艺好,会烧很多她喜欢吃的菜肴,妈妈就会给她准备她喜欢吃的饭后甜品,妹妹差不多也大学毕业了,好在爸妈还有妹妹,不会太过想念她。
    “绣绣姐,你怎么哭了?”阿芫觉得奇怪,她有没有讲什么话,怎么绣绣姐突然泪盈于睫?
    “没什么,只是今个去了一趟郁家,想起了过去罢了,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咱们还是快些喝了粥,早点洗洗歇觉吧。”姚阿绣没说自己具体想什么,只是胡乱说了个让阿芫信服又颇为心疼的理由。
    “嗯,说的是。”阿芫嗯了一声点点头。
    次日黎明,雪已经停了。
    家家户户的屋檐上都被雪白覆盖,檐角上挂起了细长晶莹的冰凌子,寒风吹起,那风刮在人脸上很是刺痛。
    姚阿绣简直想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了,但是一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昨个还听爹娘说今天一早还要去白鹤寺烧香呢,怎么都不能不起来的。
    姚阿绣倒是没有想到云澈竟然第一个起床了,还把鸡蛋玉米饼子给摊好了。
    “我可能做的不如你弄的好吃,但是我尽力了。”云澈看着自己做的厚薄不均匀的鸡蛋玉米饼子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至少比我哥弄的鸡蛋玉米饼子好一些。”姚阿绣捂嘴笑道。
    “怪不得古人说君子远庖厨不是没有道理的!”云澈忽而说道。
    “你做这鸡蛋玉米饼子和这话有什么干系,你还真是扯远了。”姚阿绣在说他瞎扯淡呢,不过云澈脾气很好,没有说什么。
    “你俩都挺早的啊!”姚敬生抱着树哥儿走了出来,树哥儿那兴奋劲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也许小孩子都喜欢玩雪吧。
    “爹,我要玩雪,我要大姑姑给我堆雪人,大姑姑……抱抱……亲亲……”树哥儿一脸期盼的眼神看着姚阿绣。
    姚阿绣闻言唇角抽了抽,这大清早的,事儿可多着呢,她可没有闲功夫陪树哥儿玩堆雪人的游戏。
    “大姑父陪你堆雪人好吗?”云澈一听到小孩子又要提出什么要抱抱,要亲亲的这几个字眼,他立马皱眉,然后主动走到树哥儿跟前,微笑着看着他,哄着他说道。
    “云澈,那你帮我抱一下树哥儿,我拿点吃的回屋里去。”姚敬生一看有人主动照看树哥儿了,立马高兴道。
    姚敬生心想盛一碗热粥,再拿一张鸡蛋玉米饼子,这样给李氏吃的话,等他们都去寺庙里烧香了,那么李氏也不会饿了,或者特地去厨房烧吃的。主要还是姚敬生不放心李氏,觉得李氏这一胎怀的累。
    “真是不要儿子要婆娘啊,哈哈……”姚阿绣听到姚敬生这样吩咐后,笑的打趣他道。
    “我婆娘的肚子里可是还怀着一个呢,可不能不管的!”姚敬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红枣粥,我记得嫂子最近爱吃酸豆角,我也给她备上了,哦,这是云澈今个一早上起来弄的鸡蛋玉米饼子,你弄托盘里一起端进屋子去给嫂子吃吃吧。若是她不爱吃,还有鸡蛋,我来弄碗鸡蛋羹给她吃吃。”姚阿绣笑着给姚敬生准备了一些打算给李氏做早饭的食物。
    “鸡蛋属于荤的,今天要去寺庙里烧香,这早饭不好吃荤的!等烧好香回来再吃鸡蛋羹也是可以的。”门外传来一道轻声呵斥的声音。
    姚阿绣扭头一看,见是自己娘许氏,她连忙笑着走上前去搀扶着许氏。
    “娘,我知道了,这些吃食都是云澈给你们大家准备的,至于我们几个去寺庙烧香的话,自然有带其他的干粮!你放心吧,我带的都是素的,可不敢带荤的。”姚阿绣嗯了一声和许氏解释道。
    “反正今个若谁吃了荤的,可就不好去白鹤寺烧香的。云澈,你有没有吃?”许氏不放心的问道,实在是许氏的眼神太好,居然远远的看到了云澈嘴唇上有点油腻,她就如此猜测了。
    “噗,这样都能看出来!还是岳母你厉害!”云澈笑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把阿绣他们送去巨峰山山脚下,我会在山脚下等的。”白鹤寺是建在巨峰山上的,所以云澈才会这样讲。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你就一并去,就按照你的意思,他们之中没有吃荤的人都可以进去白鹤寺烧香祈福,吃荤的就在山脚下等着吧。”许氏见云澈很知趣,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她忙温柔的仔细叮咛着。
    “好,那我去看看驴车,准备一下,等大家伙儿吃好,就可以一起上路去白鹤寺烧香了。”云澈笑着颔首。
    许氏心道这女婿脾气真好,做事儿也算细心呢,呵呵,想必他以后也会对阿绣好的。
    姚敬生在家照顾他娘,他妻子和儿子,这样能去的就是阿绣,阿蛮,阿芫,还有姚定根和云澈翁婿。
    这辆驴车一下坐了五个人也算凑合。
    “这驴车是小了点,等下半年攒钱了,咱买辆马车,一定比这驴车来的宽敞。”姚定根笑着答道。
    “爹说的是。”姚阿绣闻言微微一笑,视线看向窗外。
    只见满是泥泞脚印的雪路上,除了有一些大年初一赶去白鹤寺烧香的香客们,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
    “好饿啊,好饿啊,求求你们给我吃点东西吧,求求你们了!”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蓝衣女子时不时的给走过的路人磕头,脸上满是泥泞,头发散乱,一看就是逃荒的人。
    “姐,我这有鸡蛋玉米饼子,我给她吃一个,你不会介意吧?”阿蛮想着出来的时候听阿绣说给一人带一个鸡蛋玉米饼子的,是以,她才这样问道。
    “嗯。”你要献爱心,阿绣心想我能反对吗?
    “我瞧着那女子脸上有疮,阿蛮,你远远的把食物扔给她就可以了,可别和她近距离接触。”阿芫担心那女子是从瘟疫之地逃出来的,忍不住多嘴叮嘱了阿蛮一句。
    “我会小心的。”阿蛮心想这姑娘哭的眼睛都红肿了,真是可怜。
    等阿蛮给那乞讨的女子一个鸡蛋玉米饼子后,那女子忙对着阿蛮磕头道谢,可把阿蛮弄尴尬极了。
    “阿蛮,快些回来!”阿芫见那女子行迹诡异,又见阿蛮心性单纯,毫无心机,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汗,她忍不住大声催促阿蛮道。
    “哦哦,我马上回来了。”阿蛮嗯了一声说道。
    “姑娘,你的心真好,妹妹祝你早日遇到良人,与之喜结良缘。”那女子一脸真诚的表示道。
    “这……这还早呢,我……我先走了,姑娘你自己保重。”听到提及良缘两字,阿蛮有些愣怔,自己有多久不去想那个记忆里光风霁月,俊美如斯的翩翩佳公子了?
    “姑娘,你的帕子掉了。”阿蛮正想走呢,只见那女子在后面追着还给她。
    阿蛮嗯了一声接过道谢,再次回到驴车上,免不了要被阿芫说几句了。
    那女子被长发遮掩的眸子掠过一丝阴毒的笑容。
    只一瞬,她又恢复成楚楚可怜的哭泣哀求模样了。
    “阿蛮,你怎么和她讲那么长时间的话?一个陌生人罢了。”阿芫为她担忧。
    “无妨,她只是帮我捡了一方帕子罢了。”阿蛮觉得阿芫管的太多了。
    听阿蛮的口气有点儿不耐烦,阿芫也就不多说了。
    云澈拉开帘子,瞧瞧远处那女子磕头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爹,这里的路好难走,咱们要不要把驴车停在这里。我们一起抄林子里的小路往半山腰走去?”眼见阿蛮刚才下去了一会儿,她的鞋底湿漉漉的沾了很多雪和泥土,姚阿绣又见驴子走的越发的慢了,不由得提议道。
    “反正也没有啥急事,咱家又不是学那些有钱人家去烧什么头香,罢了,驴子走慢点就走慢点吧。”姚定根这会儿还有点困呢,只见他眯着眼睛答道。
    “干爹说的是,咱若是从这边抄小路过去,反而多走路,且林子里走的人少,万一有野兽出没,那可就划不来了。”阿芫想了想,也很赞成姚定根的决定。
    “那就按爹的意思办吧。阿蛮,你怎么了?我瞧着你一直在皱眉,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早上喝了两碗粥,现在憋尿了不舒服,要不要在这附近如厕?”姚阿绣嗯了一声,正想自己也闭目养神一会儿呢,毕竟昨晚是睡的挺晚的,只是在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阿蛮后,却见阿蛮似乎不舒服的样子,她担心道。
    “我……我不舒服,咳……咳……好像是感染风寒了!”阿蛮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见她突然咳嗽,阿芫和云澈面面相觑,立马心里警铃大作,这不像是感染风寒的症状啊,因为昨晚上阿蛮还好好的,就是今个儿早上她吃红枣粥的时候,也没有听到她咳嗽过啊?
    “感染风寒?你这分明不是感染风寒!”云澈忽然愤怒道,接着把头探出驴车的车窗,但是因为离开刚才暂时停歇等她的那段路有点距离,所以刚才那女子的相貌也瞧不清楚,“阿芫,这里你帮我保护阿绣他们,我去去就来!”
    只见云澈居然轻盈一跃,足尖轻点,借着路边的松柏梧桐树,一下越过,身形翩跹,宛如游龙……直到大家的视线看不见……
    “阿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姚定根觉得好奇怪,不是阿蛮突然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云澈要飞出去,那脸上的表情那么阴沉,好像是出去寻仇似的?
    “我们可能被人暗算了,不过,这事儿干爹和绣绣姐你们别操心,我们只管坐马车过去,现在我给阿蛮把脉。”阿芫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直接说给姚家人知晓的,也许澈师兄压根就是隐瞒姚家人的,那么自己肯定也不会讲出来的。
    阿蛮见大家的神情不如来时的轻松愉悦,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恐惧感,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阿芫,我……我这是怎么了?咳……咳……”阿蛮才说了半句话,她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这让阿芫更是着急,因为在她看来,阿蛮此刻表现的症状一点也不像感染风寒,也不像瘟疫,她猜测会不会是被下毒了。
    毒?
    “阿蛮,你刚才那差点丢了的帕子可还在?能让我看看吗?”阿芫开始怀疑了。
    姚阿绣闻言,心里震惊,又是不停的看向窗外,也不见云澈回来。云澈这是怎么了?还是云澈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会不会危及她家人的性命?这么一想,姚阿绣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紧贴后背的中衣都有点湿哒哒的了,从背脊处不由自主的窜出一股子冷风,冷的她瑟瑟发抖,愁眉苦脸的。
    “帕子?什么帕子?哦,刚才那帕子还在呢,哦,掉在地上,有点脏,你要用那帕子做什么?”阿蛮好奇的眼神看向阿芫,紧张兮兮的问道。“还是阿芫你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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