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画好,放下毛笔。
    纸上的墨干之后,凤倾染小心翼翼的将纸收起。
    她在屋中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将纸藏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凤倾染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是谁?
    她在哪里?
    她到底要做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染染,好了吗?再等,饭就凉了。”女人清润的声音入耳,顿感心情愉悦。
    凤倾染杏眸眨了眨,猛然反应过来,外面的人是她娘亲。
    她迈着小脚,蹬蹬蹬的跑过去,打开门。
    然后一下子扑进母亲的怀中,一双杏眸清澈见底,甜声喊道:“娘亲,我好想你啊!你刚才去哪里了?”
    女人抱起凤倾染,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美眸顾盼,“染染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陪着你。”
    “可是……娘亲,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中,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还有我在梦中过的好惨、好惨……”凤倾染奶声奶气的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
    凤倾染双眸含泪,脸上满是害怕的模样。
    女人看到凤倾染这个样子,心疼坏了。
    女人如玉的手,扶着凤倾染的后脑勺,让凤倾染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慰着凤倾染的情绪。
    “染染乖,娘不会走,娘会一直陪着染染……”女人的保证,让小凤倾染心安不少。
    “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怎么办?”凤倾染双眸纯澈,满是不解。
    明明她和娘两人相依为命,也从未离开过村子。
    她脑海中为何会有外面的记忆?
    “染染乖,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先跟我去吃饭。”女人抱起凤倾染,带着她走进堂屋,将凤倾染放在板凳上。
    凤倾染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女人,思绪却飞出老远。
    女人给凤倾染添上饭,柔声道:“染染,又在想什么呢?”
    凤倾染奶萌奶萌地说:“娘亲,我在想,梦里出现的那些人,他们会腾云驾雾,呼风唤雨,还会打妖怪……”
    “甚至,他们还会很多奇怪的东西,他们是神仙吗?”
    凤倾染抱着碗,完全没心思吃饭。
    女人美眸流盼,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这个世上那有什么神仙?不过是一些人幻想的罢了。”
    “好了染染,快点吃饭,不然就凉了。”女人温柔的催促。
    凤倾染没有动,仰着小脸,继续问:“娘亲,我听人说,那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可能是人前世的记忆,你说我梦见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我上辈子的记忆啊?”
    女人说着拍了拍凤倾染的头,万分温柔,“染染,人只有这一辈子,至于上辈子,就算真的有,我们也是不能知道的。”
    “快点吃饭,吃完之后,娘亲带你去村子里玩。”
    凤倾染捏着筷子的手顿住,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困惑,“娘亲,咱们不是从来,不和村里的人来往吗?”
    她记得村里的人,总喜欢说娘亲是‘荡妇’、‘不要脸’、‘狐狸精’……
    她虽然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但她很不喜欢那些人说娘亲!
    后来他们还骂自己是野种。
    终于娘亲爆发了,搬到了村子最隐蔽的地方,不再和任何人来往。
    女人美眸含情凝睇,“染染,今天是你外祖父过生日,咱们还是要去看看,至于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能一直避让吧。”
    “可是娘亲,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也不想去外祖父家。”凤倾染想起外祖父看她的眼神,让她害怕。
    还有外祖母,每次都掐她,还不让她哭。
    还有舅舅和小姨,每次都用恶心的眼神打量着她。
    那几个哥哥、姐姐也都喜欢欺负她,还总想把她推进粪坑……
    女人摸了摸凤倾染的头,“染染,那些终究是我的亲人,咱们不去的话,对你以后不好,我不想别人以后说,染染不尊敬长辈。”
    女人随手给凤倾染夹了菜,让凤倾染吃东西。
    凤倾染捏着筷子,抬头,眼神迷惘的看着女人,鬼使神差地问:“你真的是我娘亲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凤倾染偏着小脑袋,杏眸清澈见底。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问?
    更不知道,为何往日里看着可口的饭菜,她今天一点都不想吃?
    还有娘亲虽然依然温柔娴静,但似乎也透着无尽的怪异感。
    凤倾染的小脑袋里,充斥着很多她不懂的东西,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以前娘亲说,人生病了就爱胡思乱想。
    此刻,她脑袋里面,全是稀奇古怪的想法。
    女人见凤倾染一直捏着筷子不懂,无比轻柔地问:“染染,怎么不吃饭,还发呆呢?”
    “娘亲,你真的不会离开吗?也不会骗我吗?”凤倾染小小的脸上,大大的疑惑。
    “染染,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久,娘亲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女人拍了拍凤倾染的头,肯定道。
    凤倾染放下碗筷,下了凳子。
    凤倾染跑女人边上,仰着小脸问:“娘亲,那你发誓,保证从此以后都不离开我?并且你发誓绝对不会欺骗染染!”
    女人眸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接着温柔道:“染染,无论任何时候,娘都会陪着,你以后要是没有找到我,就代表,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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