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兰先是一愣,再是陌生,最后是震惊。
    “让我做饭?”她好笑地重复一遍。
    盛骁沉默。
    米雅兰,“你跟我这么多年,见我做过饭吗?”
    盛骁毫无情绪道,“学,食谱不是递你手上了。”
    米雅兰反手就把食谱给丢窗外了。
    “我宁愿饿死。”
    她最讨厌麻烦,下厨简直就是战场。
    说完米雅兰自暴自弃地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头。
    假装睡觉。
    盛骁看了她一会,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
    从软禁米雅兰开始,他就没有再跟她一起睡过。
    住在隔壁的卧室。
    他没有睡意,坐在阳台在线上处理米氏集团的公务。
    心不在焉地想着以她那样的性子,大概是饿得进医院,也不舍得让自己吃点苦的。
    更不会放下尊严向他求饶。
    麻木地忙到半夜,盛骁刚关机,就听到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静下心来听。
    下楼,开大门。
    随后盛骁看向阳台下面,米雅兰一瘸一拐地捡起了刚才丢掉的食谱。
    “……”
    客厅里开了灯,米雅兰选了一道简单的菜,开始学。
    盛骁站在楼梯口,就这么看着她笨拙地切菜,下锅。
    忙活一个多小时,做出来一盘屎。
    米雅兰坐在餐桌上,保持着拿筷子的动作,很饿又想吐,始终不敢下手。
    盛骁到底是看不下去了。
    默不吭声地走到厨房,给她做了一碗海参面。
    面端到跟前的时候她还看了盛骁一眼,“你不是从不吃夜宵吗?”
    盛骁垂着眸,“你吃的。”
    饿到现在,又折腾那么久,米雅兰看着那碗面,心里骤然一酸。
    她强势又要面子,越煎熬越要拉锯,可没想到此刻心软了下来。
    她接过面,安静地吃。
    等她吃了半碗,盛骁才开口,“就那么难吗?”
    “米雅兰,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一个问题分两次问。
    抨击在米雅兰的心脏上,也是结结实实的两次。
    她抬头看着他,眼底清明。
    而盛骁瞳仁黑沉无光。
    明明是赢家,却带着败者的苍白。
    米雅兰低声道,“盛骁,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还没有到爱的地步,你懂吗?”
    他们的人生计划完全不同。
    一个要结婚生子,一个对婚姻充满了抵触。
    她喜欢盛骁,却没有到为了他愿意再婚的地步。
    她知道盛骁为了她愿意放弃那些东西,什么不要孩子,不要婚姻,愿意丁克。
    等盛家的压力一下来,他们临时上头的爱情简直不堪一击。
    你说何必。
    盛骁定定地看着她。
    没有天真地问,那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爱我。
    而是迅速的排列他们之间的关系,揪出关键点。
    “你喜欢我,是只喜欢我的身体。”他问。
    米雅兰不否认,“是。”
    盛骁静默了数秒,在米雅兰再次夹起一筷子面条的时候,突然道,“我知道了。”
    米雅兰下意识看他。
    他深邃的眼眸只停留了一瞬,就起身离开。
    但那一瞬足够让米雅兰心里发怵。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
    第二天一早,米雅兰起床继续学做早餐。
    早餐简单,她随便裹了个三明治。
    但她昨晚上做饭受伤了,带着旧伤干活蹑手蹑脚,也惹了不少麻烦。
    盛骁驻足看了一会。
    第一次如此讨厌她的倔强。
    米雅兰拿着三明治出来,看见他没走,拿上水果刀将三明治一切两半。
    “喏,给你的。”她递过来。
    盛骁扫了一眼,神色淡淡,“你自己吃吧。”
    米雅兰,“毒不死你。”
    “跟毒不毒没关系,卖相太差,不想吃。”
    “……”
    当天忙完,盛骁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两个多小时的黄昏。
    等到夜幕降临,他才起身离开。
    前往酒吧。
    他以前只陪米雅兰来过,但也只是保护她,从不自己玩。
    但他这样的体格和颜值,进入酒吧就像唐僧落入盘丝洞,女妖精们马上就缠了过来。
    盛骁冷着脸拒绝,进入包厢。
    包厢里坐着秦渊和霍危。
    霍危拧着眉,“我们三个吃饭,就不能选个正常点的地方么。”
    盛骁坐下,凉凉视线落在秦渊脸上,“他选的。”
    秦渊放下空酒杯,架着二郎腿道,“外面哪有自己的地盘香,不就说两句话么,哪儿不能说。”
    说着,一杯冰块威士忌推到盛骁面前。
    “要女人么盛总,我请你。”
    盛骁拿起酒杯,“不用。”
    秦渊又回头看霍危,还没张嘴,就被霍危打断,“不用。”
    秦渊,“怕什么,任清歌又不查你岗。”
    “那你点一个,罗沐瑶那猪脑子想查也查不到。”
    “我点你就点?”
    “不点。”
    “那我也不点。”
    两个色厉内荏的怂逼对完话,这才把目标转向盛骁。
    秦渊问,“盛总,找我们到底什么事?”
    盛骁那杯酒喝完了,轻轻放下,“我软禁了米雅兰。”
    他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跟米雅兰的事。
    他们之间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必须要解决。
    霍危不擅长,“你要问秦公子,他阅历无数,最懂怎么拿捏女人了。”
    秦渊点燃一支烟,懒懒看着盛骁,“当炮友好几年都没法上位,不应该啊,她不缺钱不缺男人,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只跟你做?”
    盛骁,“喜欢,但不够深。”
    “进得不够深?”
    盛骁,“……”
    秦渊扫了眼他下面,愣了两秒又收回。
    他神色隐晦,“尺寸过关,那就是技术不行。”
    盛骁皱了皱眉,回忆起米雅兰平时的反应,吐出两个字,“挺行。”
    “女人是会演戏的。”秦渊提醒。
    “她不会演。”
    她那样的女人,何必演。
    秦渊打量盛骁,“你下定决心了,非要她?”
    盛骁点头。
    “值得吗?”秦渊笑道,“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你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
    霍危突然开口,“你不懂一个处男对初恋的执念。”
    秦渊哈哈一笑。
    “是,霍总最有经验了。”
    霍危,“……”
    他懒得理他,看向盛骁,“如果你下定了决心,那就要做狠一点。”
    米雅兰不是年轻女孩,要刺激不要爱情,盛骁舔那么久没效果,只能说明她不喜欢舔狗。
    可又喜欢盛骁这个人,只是还差一点感觉。
    差什么。
    被压制。
    她或许更喜欢被人操控。
    而盛骁这个呆木头不懂,米雅兰也不舍得调教他。
    秦渊想起来一回事,“在床上你俩谁是主导的那个?”
    “她。”
    “你从没有主动玩过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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