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小壁灯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让四周的一切物体都变得朦胧暧昧。
    霍危缓步走近。
    越近,任清歌看得越清楚,脸就越烫,闭上眼别到一边。
    霍危压下来,彼此的身体贴着,却又没有完全把自身重量给她。
    她脸别开了,吻不到唇,霍危就亲她的下巴,脖颈。
    “不是荧光棒。”他的气息带着轻微的火热,却又很正经,“是会发光的套。”
    任清歌咬了咬唇,又松开。
    低声说,“我知道,看清楚了。”
    霍危有点急,但是又隐隐克制着。
    “清歌,你刚才夸我了。”
    任清歌被他说话喷出来的气息撩得不行,主动转过脑袋亲他。
    亲了一会,霍危撤走自己的脑袋,非要个答案,“是不是夸我了?”
    任清歌害羞嘟哝,“哪有。”
    “你说荧光棒粗。”
    “……都是重影,我看岔了。”
    霍危犟得很,即使知道她口是心非,也要撬开她的嘴说真话。
    他没有技巧,可那点蛮横又特别合任清歌的胃口。
    最后任清歌实在受不了,实话实说,“是,我刚才夸你了。”
    霍危问,“是重影吗?”
    “不是。”
    “实心的,对不对?”
    “……嗯。”
    猛地用力,霍危不准她出声,继续问,“喜欢吗?”
    任清歌被他玩得泣不成声。
    “喜欢的,霍危。”
    ……
    那玩意儿有点东西。
    霍危今天嘎嘎猛。
    任清歌再好的体力也跟不上了,昏昏欲睡。
    平日里霍危做完就去洗澡了,忍不了身上的黏腻。
    但是今天他却一直压着任清歌,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地抚摸她的手指。
    手心覆盖手背。
    一点点的穿插,然后十指相扣。
    任清歌很困,却又无法忽略身上男人的体温和呼吸。
    “唔,霍危。”她闭着眼睛开口,“你还想做吗?”
    霍危嗓音沙哑,“不做了,刚才你不是一直喊腰酸。”
    “嗯。”
    空气就又安静了。
    霍危又开始刚才那样,就像孩子看见糖果,想吃不敢开口,却又不舍得走的模样。
    任清歌被他磨得不行,“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霍危干燥的唇落在她耳垂旁,“清歌。”
    “嗯?”
    “你喜欢我么?”
    任清歌的心酥麻了一下,无力掀开眼皮,“喜欢啊。”
    虽然他们没有正式告白在一起什么的。
    但是不喜欢,怎么会这样啊。
    都三十多岁人了,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
    怪叫人脸红的。
    可霍危不是想要这样的答案,他又问,“喜欢我什么?”
    任清歌一下子愣了。
    喜欢什么?
    仔细一想又给不出个答案,但是她就是觉得霍危好。
    “嗯……”她迟钝地回答,“喜欢你,那根荧光棒?”
    霍危,“……”
    霍危竟然也找不出这话的毛病。
    他们如果不是因为那次阴差阳错,现在也不可能结合在一起。
    任清歌给不出答案,霍危就反问自己。
    你喜欢任清歌什么?
    也同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彼此身体喜欢就算不错的了。
    霍危抱起任清歌,起床去浴室洗澡。
    ……
    大概是做了几次,两人的灵魂有了奇妙的碰撞。
    任清歌睡着之后,总感觉身边人不安稳。
    床垫柔软,人走的时候没有声音。
    但是任清歌很快就能感觉到霍危不见了。
    很快他又回来了。
    反反复复好几次。
    任清歌没睡好,次日一醒来就说,“霍危……你昨晚上是不是尿频啊。”
    霍危一脸的隐忍。
    “没有。”他眉头皱得很紧,呼吸也不自然的一顿一顿,“清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任清歌作为医生,对病人的状态很敏感。
    她感觉霍危生病了,一边说没有不舒服啊,一边摸他额头。
    “你感冒或者发烧了吗?”
    没有啊,温度很正常。
    霍危握住她的手,很严肃地问,“真的没有不舒服?”
    任清歌被他弄得紧张起来,“真的没有,怎么了?”
    霍危咬着牙,艰难掀开被子。
    “我莫名其妙。”他一句话分两次说,“莫名其妙的,得x病了。”
    任清歌,“……”
    她盯着他那看了很久,一整个呆掉。
    霍危看她震惊的样子,首先解释,“我没有乱来,除了你我没有跟任何人做过。”
    任清歌也怕了,声音都打颤,“我也没有啊。”
    怎么会这样啊。
    霍危那跟蜜蜂蛰了一样,一整个烤过头的热狗似的。
    “快起床。”任清歌当机立断,“马上去医院!”
    霍危穿一条裤子说一句,“清歌,我真没有乱搞。”
    “我知道!你快点吧!”
    分开挂了男科和妇科,任清歌也要去做一个检查。
    她这边倒是快,拿到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她问妇科医生,“如果我的伴侣有病的话,我一定会被传染的,对吧?”
    医生道,“会,但是也看情况,你们次数多不多?”
    “不算多。”她也有点这方面的知识,“除了那个,也可能会通过其他方式传染对吗?”
    “血液传播,公共浴室等,都有可能。”
    任清歌忘不了早上那一幕,着急问,“好治吗?”
    “那要看是什么病,大部分病都不好治,复发可能性很大。”
    随即,她接到霍危电话。
    他语气低落,“清歌,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任清歌心里空得厉害,忍不住指责,“你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啊!”
    霍危,“你过来找我吗?”
    “来了,在路上,你在那别动!”
    两人会面,霍危穿戴整齐,站得笔挺。
    任清歌是小跑过来的,气息微喘。
    “什么病?医生怎么说?”
    霍危定定看着她,伸手擦去她眼角泪珠。
    阴翳的脸色逐渐转转晴,“哭了?”
    任清歌难为情,吸吸鼻子道,“没有,我跑太快了……你快说啊,怎么样。”
    霍危深呼吸一口气,“没敢看报告,你帮我看。”
    “结果出了吗?”
    “嗯,没去拿。”
    任清歌急,马不停蹄就去扫码拿单子。
    她迅速扫了一眼,而后表情一点点五颜六色起来。
    看了许久,任清歌把报告折起来,紧紧捏在手里,脸色沉重来到霍危面前。
    霍危的心吊到嗓子眼。
    “确诊了?”
    任清歌艰难道,“霍危,情况真的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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