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万。
    这就是。
    霍危以为自己搞这么一出,痛痛快快给韩雪雯一记教训,事儿就摆平了。
    没想到丢出去的是回旋镖。
    镖跑回来直击他命门,他成了战损最严重的那个。
    霍危重新给任清歌拨号,想马上给她解释清楚。
    韩雪雯凑过来,着急道,“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霍危神色不悦,“不接了。”
    “不接了?”韩雪雯直跺脚,“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那儿子我们先去医院吧,先给你做检查,我这边再联系清歌。”
    霍危哪还有心思去医院。
    掉头就出了书房。
    韩雪雯紧跟其后,“儿子,你就听话吧,我们分开走,你去医院我去找清歌道歉。”
    “儿子,儿子你这病耽误不得啊……”
    霍危停下脚步。
    回头问,“你怎么道歉?”
    韩雪雯被问得一愣,一时回答不上来,“就……就说句对不起,再买礼物就好了啊。”
    不然还要怎么样。
    她是长辈,总不能真的一巴掌还回来吧。
    霍危认真问她,“我跟清歌之间的事,你还有意见么?”
    韩雪雯张嘴,依旧想劝他,还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一对上他严肃的眼神,再加上最近一些糟糕事,即使再不情愿,韩雪雯也得心口不一,“没有意见了。”
    霍危淡淡道,“有意见也不重要。”
    韩雪雯心碎,“什么意思,你真不认我这个妈了?”
    “你让我好过,我就让你好过。”
    一句话概括所有,也叫韩雪雯害怕。
    眼睁睁看着霍危离开,韩雪雯伤心坐下,表情怔然。
    霍海岩到底还是心疼她,过来安慰,“雪雯,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占理,该认栽就认栽吧。”
    韩雪雯无神道,“我在霍家风光这么多年,他不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一个面子吗,让让我怎么了?”
    霍海岩,“阿危在工作上的手段更残忍,他对你已经算是很宽松了。”
    韩雪雯激动起来,“我是他妈!能相提并论吗?是,我是错了,我是不该打人,但我也是为了他好!”
    她指责任清歌,“任清歌没背景也就算了,人品也差,知三当三的女人娶进门多丢人?”
    霍海岩皱眉。
    这件事确实任清歌做得不对。
    但是她那性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阿危也有错。”霍海岩有一说一,“我估计就是阿危逼迫的清歌。”
    韩雪雯打他,“你怎么老是帮外人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阿危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
    之前还跟裴景川抢女人呢。
    妥妥一个曹操。
    韩雪雯不肯承认这些,她就是觉得自己儿子好。
    “婚姻如战场,富家子弟有几个真感情的?现在阿危对任清歌上头,万一婚后变心呢?离婚?你以为任清歌是软性子吗?她绝对要把这个家闹得乌烟瘴气!”
    霍海岩,“……”
    韩雪雯喋喋不休,“要是阿危能一直喜欢她也就罢了,至少值得,偏偏阿危又不是痴情种,既然花心,那为什么就不能选一个门当户对的?”
    霍海岩叹气,“雪雯,这件事我们真插不了手,听话,就让阿危自由发挥。”
    韩雪雯咽不下那口恶气。
    “那巴掌我已经打了,即使我认输,以后这婆媳关系也难过,还是瑶瑶好,她什么都听我的,也很爱阿危。”
    她又想到什么,激动道,“对了,任清歌那边还吊着秦渊呢!你儿子指不定只是个备胎!”
    越说越生气,韩雪雯对任清歌的印象大打折扣。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
    接完韩雪雯的电话,任清歌就急匆匆去上课了。
    下课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她习惯在上课的时候关掉一切设备,所以没接到霍危的电话。
    看着十几个未接来电,任清歌深呼吸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回拨。
    正巧,一个电话跳进来。
    是裴景川。
    任清歌不敢不接他的,生怕是裴司翰的义肢出了什么事。
    电话接听之后,传来姜音的声音,“任医生,有空吗?”
    任清歌以他们为重,“有空。”
    “那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姜音含着笑,“我们前几天就到了松市,但是因为忙没有约你。”
    其实也不是忙,是霍危在处理他妈的事,不准他们找任清歌。
    而这个电话,是霍危求她打的。
    他以为任清歌在赌气,不肯接他电话。
    任清歌没有想那么多,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前往赴约。
    是以前她爱吃的那家餐厅。
    她进去之后找了一圈,只有裴景川夫妇。
    坐下后,姜音故意笑着问,“任医生在找什么,不认得我们了吗?”
    任清歌欲盖弥彰地拨了一下耳侧发丝,“今天我请客吧,上次你们在北城招待我,我一直想着回谢你们。”
    裴景川懒懒道,“这钱为什么你花,霍危一年到头那么多油水,不该他出么。”
    任清歌浅笑,“他是他,我是我。”
    “但已经花了怎么办。”姜音问。
    任清歌不解,“什么意思,他结过账了吗?那怎么没看见他人。”
    姜音笑,“不需要本人亲自来,我们吃完从他卡里主动扣除就好了。”
    任清歌心一坠,“哦,也是。”
    “怎么啦,任医生没看见霍秘书很失落吗?”
    任清歌手指一颤,“没有,我天天看见他,都看烦了。”
    “啊。”姜音笑得蔫坏,“那怎么办,他来都来了。”
    任清歌一回头,就看见霍危已经走到自己身后。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
    如岩石相撞,冒出星星之火。
    任清歌的心仿佛被他攥着,故作镇定地别开视线,端坐好。
    霍危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任清歌下意识往里挪了一寸,霍危在桌下伸出手,抓住她的大腿往身边一拉。
    两人肌肤隔着薄薄布料,紧贴在一起。
    任清歌忍不住咬唇。
    而桌子上,他面色如常,嗓音淡淡,“刚才聊什么,这么开心。”
    裴景川道,“聊你,觉得你多余。”
    霍危看向任清歌,脑袋微微下压。
    “因为我来得晚,你生气了?”他解释,“刚才是去卫生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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