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没有下雪,但零下的温度,依旧能冻死人。
    温向慈除了生气之外就是慌乱,急切地拽着他往家里拖。
    她气得连骂人都忘了。
    裴司翰尚有一点理智,跟着她缓慢地走。
    走了两步,他又抽回自己的手。
    “昂子,掰碰……”他冻得张不开嘴,含糊不清地说话,“我搜太冰了,骚心能到你。”
    (向慈别碰,我手太冰了,小心冷到你。)
    温向慈听他叽叽咕咕,一个字都听不懂,越发的火大。
    “你能不能走快点?”
    裴司翰眼睛闪烁,用尽全身力气迈开腿。
    手脚麻木,就好像死掉的树要继续长,根本不可能的事,却被裴司翰用蛮荒之力,愣是把速度给加快了。
    好久之后,才走到电梯门口。
    这里温度也不高,但总比外面好。
    温向慈趁此机会检查他。
    裴司翰见她如此担心,对昨晚的煎熬一下就释怀了。
    “射射你,昂子。”
    温向慈冷冷道,“谢太早了,我只是看你会不会死,我不想摊上人命。”
    但裴司翰还是没皮没脸地笑。
    “则也算光心。”
    “……能不能闭嘴,你说的是哪门子鸟语。”
    电梯门开,一位邻居阿姨牵着狗狗出来。
    碰见温向慈,她热情招呼,“耶?温教授。”
    温向慈挤出笑。
    阿姨看向裴司翰,调侃道,“男朋友呀?第一次见你带男人回家哦。”
    裴司翰活动关节,去牵温向慈的手,宣告主权。
    温向慈一巴掌拍开。
    脸上依旧笑容淡淡,“是前夫。”
    阿姨看破不说破,牵着狗狗走了。
    温向慈进入电梯,却见裴司翰没跟上,回头不耐烦,“走不走啊?”
    裴司翰跟拔萝卜似的,一上一下。
    憋红着脸说,“鞋底冻冰了。”
    温向慈,“……”
    ……
    终于上楼之后,温向慈把室内温度调高。
    裴司翰站在那,心里美滋滋。
    温向慈一耳瓜子冲他脑袋扇过来,“笑什么笑,脱衣服啊。”
    裴司翰眼睛瞪大,“这么直接吗?”
    问归问,但是手已经急切地去解纽扣了。
    温向慈看他那鸟样,深呼吸一口气,“我不是要你干我,我是要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冻伤。”
    话说得这么直接,倒是把裴司翰给整害羞了。
    他慢吞吞脱了衣服,暖风一吹,就好多了。
    温向慈仔细检查他。
    心里吐槽:这玩意儿到底什么做的,冻一晚上没死就算了,还没有冻坏。
    最严重的无非就是露在外面的脸跟手红肿了,其他都还好。
    最后,温向慈看向他的裆部。
    毫无遮蔽地迎接温向慈的目光,裴司翰有些别扭。
    伸手捂住。
    温向慈抬眼,多少有点幸灾乐祸,“裴司翰,你完了。”
    裴司翰脑子没转过弯,赶紧抽回手,“我错了,你看吧,随便怎么看。”
    “……”
    温向慈又想打他了,但她忍了下来,无情道,“我是说你弟弟冻坏了。”
    裴司翰一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它现在连晨勃都没了。”
    裴司翰没做声,眼睛定定看着她。
    没一会,就起来了。
    温向慈眼皮一跳,转过身,“去洗澡吧,洗完给我滚。”
    ……
    裴司翰洗完澡出来,满脸愧疚。
    “向慈,你会讨厌我吗?”
    温向慈头也不抬,人埋首在一堆天文资料里,“我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你吗?”
    讨厌说多了,裴司翰也就免疫了。
    他靠近了一些,低声说,“上次我发烧确实是苦肉计,但昨晚不是,我想多看你一会,也想再等等,看你会不会心软下来看我,结果就不知不觉等了一夜……向慈,你会觉得我这样做,让你害怕吗?”
    温向慈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因为她太了解裴司翰了,做不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就是太蠢了。
    蠢得让她……
    现在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向慈叹气,抬起头,想说点什么。
    却不想裴司翰刚才凑得太近,她一扭头就跟他碰上脸,唇瓣堪堪擦过。
    几乎是一瞬,裴司翰的眼眸变得深邃。
    温向慈眼睫抖了一下,停顿了好几秒,才想着推他。
    “你干什么这么近?”温向慈懊恼别开脑袋。
    裴司翰没出声,也没动。
    但是视线很火热。
    温向慈被他这么一弄,刚才满脑子的数据此刻变成零。
    五官都跟着烦躁了起来。
    裴司翰大胆靠近,圈住她。
    温向慈懊恼,但是也没有防备,生气道,“你干什么?”
    裴司翰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向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他难过地询问,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强势。
    温向慈推他打他,甚至掐住他的命脉,想直接给他弄死。
    裴司翰不怕死,依旧不松手。
    “你在气什么。”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里,带起来一片火,“向慈,你好像失控了,因为什么?”
    他追问,“因为我刚才没亲你吗?”
    温向慈一愣,随即是更蛮力的抵抗。
    裴司翰捧住她的脸。
    压下去吻她。
    温向慈脑子一白,就被他逮住机会,舌头钻进口腔。
    熟悉清新的味道,是来自她的牙膏。
    温向慈更火大,扯着他的头发怒斥,“谁叫你用我牙刷了?”
    裴司翰尝到甜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也理直气壮了,“你把我带上来的时候,我就做好要亲你的准备了。”
    “……”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向慈。”
    “……”
    温向慈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都变了,“怎么着,你个窝囊废还能强奸我吗?”
    裴司翰堵住她的嘴。
    “别说这些。”
    他滚了滚喉结,“我有点兴奋,估计真要那么做。”
    温向慈眼角一红。
    历经沧桑的成年人,跟小年轻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隐忍克制跟癖好成正比。
    有些字眼,只会成为他们情动的推动剂。
    裴司翰想那么做,温向慈……嗯,也想。
    她没有抵抗,闭上眼,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裴司翰顺势吻住她的脚踝。
    一开始是吻,后来就是咬,露出可怕的獠牙。
    温向慈呼吸不畅,索性自暴自弃。
    “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同情你一次。”
    “把我伺候爽了,今天留你在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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