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诚给罗元元讲故事,还总结说:“这些故事里的女人,与其说是她们个人的命运,不如说是反射了家国的命运。其实啊,没有哪个人命运能够完全脱离了家国与时代的命运。”
    罗元元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就说:“就像我呗,如果这个社会没有那么多不平等,我们也不必出来闹什么革命,更不必躲在这个山洞里了。”
    听到罗元元如此说,胡志诚真心地赞叹“你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如果不是这个黑暗的社会,你现在就应该坐在学堂时,听着先生讲课,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将来为社会做出有益的贡献。”
    “嗨,别扯那么远了,现在躲在山洞里听你讲故事,我感觉也挺好的。还有呢。不是还有两个美女的故事吗?继续讲。”罗元元倒是很看得开,并没有因此而悲悲切切。
    “行了,今天就先讲到这吧。”胡志诚说,“你不是说要跟那位瑶族大族练习枪法吗?你什么时候去找他呀?”
    罗元元被胡志诚一提醒,猛拍大腿说道:“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好,诚哥,你在洞里好好休息,我找瑶族大叔练枪去了。”于是,出了山洞。
    罗元元在山坡上找到了预先约好的瑶族大叔。
    昨天,瑶族大叔已经答应教她枪法了。按理说,罗元元的枪法已经很不错了,凭着超乎常人视力,她现在已经能打中四百米外的目标。但她听说这位常年在山里打猎的瑶族大叔枪法更神,打四百米外的狐狸,想打它左眼决不会打右眼。打树梢上老鹰还能打它个两眼对穿。于是,罗元元决心向这位老猎人学习枪法。
    这位老猎人一个人住在森林外面的一座小村庄里,他手中那支心爱的猎枪,枪管乌黑乌黑的,风一吹动,就像风笛一样呜呜地发出声响。这位瑶族大叔在教罗元元枪法前,却先给她讲故事。
    “罗元元啊,在山中打猎的人,首先得学会跟动物做朋友,这样才能做个好猎手。按理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天天拿枪在山里转,所有的动物都应该恨我们、怕我们,把我们当成的‘敌人’。可是事实正好相反,我们要和山中的动物做朋友,了解动物,爱护动物。这样,动物们不但不恨我们,反而十分亲近我们。比如说吧,有的猎人,打起猎来非常贪婪,见什么就打什么。可是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得有自己严格的选择:专挑那些的、残暴的和危害性大的动物打,而决不伤害那些弱小的、善良的小生灵。”
    “打猎还有这种讲究啊?”罗元元不解地问道。
    “有。如果没有,我们就称不上好猎手。有的猎人,打起猎来不分青红皂白,无论猎物是雄性是雌性,举枪就打。可是我们要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决不向身怀小宝宝的动物妈妈以及正带着小宝宝们出来觅食和散步玩耍的动物们开枪。有时候,我们还要想方设法把自己打着的猎物放在显眼的地方,好让一时找不到食物的动物妈妈叼回去喂给小宝宝吃!”
    罗元元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论调,问:“那你有时候打不到猎物怎么办?”
    “我就算几天打不到一只野物,也决不会向怀着小宝宝的动物妈妈开枪。”老猎人说。
    “你真是一位好心的老猎人。”罗元元由衷地说。
    “就算看见狼群,我也决不会将它们赶尽杀绝,要让山中保持有一定数量的狼。但是有时候野兔多了也会对森林有坏处,所以我有时候也是打野兔的。秋天的野兔膘肥肉厚,一天能打到两三只就够了。只要我们做个好猎手,这些野物都不避我们,都会自动送到我们面前,我们只要举起枪,一枪一只猎物。我在山上打猎从来不乱开枪。枪响就证明有猎物到手了。”
    罗元元听着老猎人的故事,对他更是崇拜有加,于是认认真真跟着老猎人学了一个月的枪法,打枪的技艺更精进了不少。
    正当胡志诚和罗元元在山洞里疗伤的时候,韦桂忠和马瑞文再次来到龙母神庙,试图寻找宝物的藏匿的山洞。
    来到神庙中,却不见了老和尚。他们在山上转悠了一天,毫无所获,不知不觉又走到莲花洞前。
    正当韦桂忠想要走进洞口时,“队长,小心!”马瑞文提醒了一句。
    “你是担心那只大蟒蛇还是担心女匪呀?”韦桂忠用讥笑的口吻说。
    “我知道女匪此刻还在凌霄山里呢,但那只大蟒蛇真的挺可怕的。”
    “笨蛋!蛇是不会总待在一个地方的,除非那里是它的巢穴。”
    “那倒未必。”
    两人小心翼翼走进莲花洞,只觉洞里一阵阴气袭来,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在洞中转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估计这里已经好久没人进来。
    “那件宝物应该就藏在像这样的一个山洞里。”韦桂忠若有所思地说。
    “岜思山上有那么多岩洞。有的已被发现,有的可能还没有被发现。”马瑞文说这话时似乎也动了一番脑筋,“要是有人把东西藏进一个岩洞,又故意遮掩起来,只怕是找一百年也找不到啊。”
    “那个老和尚在山上住了很多年,他应该对这一带所有的山洞都有所了解吧,老和尚到底去了哪儿呢?”韦桂忠仿佛在问马瑞文,又像是在问自己。
    “是呀,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两人说着话,从莲花洞里走出来。
    恰好那天孙卫民也上山来采草药,远远望见有两个人影突然从一处半山腰冒出来。孙卫民定睛细看,那一带山峰他也到过几次,从没发现那里有岩洞。“这两人从哪里冒出来?难道那里有个秘洞?”孙卫民自忖。
    待两人走远以后,孙卫民也绕到那个地方,仔仔细细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洞口。洞口前有一块巨石挡住了视线,十步之外根本看不出巨石背后还有空间。就算走到洞口前,也被石壁上的青藤所遮掩,看不到洞口。只有用棍子撩开石壁上的青藤,才会发现石壁上有一个仅容一人侧身进入的洞口。
    孙卫民侧身走进山洞,顿觉豁然开朗,真是别有洞天。他经常上山采药,却很少走进这种岩洞。一向只听说岜思山上岩洞很多,却不知道这些大岩石之下有如此宽阔的溶洞。
    如此想来,龙母神庙旁边应有一个尚未被世人发现的秘洞,而这个秘洞的入口只有老和尚知道。如今老和尚去世了,这个秘密入口可就不容易找到了。
    这么想着,孙卫民又转到龙母神庙来,但见庙里一片狼藉,龙母神像上爬满了蜘蛛网。孙卫民折了一把树枝把蜘蛛网扫了扫,走进老知尚的卧室,四处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脚下碰到一样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小巧玲珑的黑木架子,拿在手上感觉挺沉的,看起来木料很不错。孙卫民拿着木架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猛发现这似乎正是放那把玉如意的架子,于是将木架子放进了草药筐里。
    孙卫民又翻看着老和尚卧室中各种物件,发现卧榻后面的墙壁上有一幅山水画。画上一轮红日挂在山顶,而远处的另一个山岭上站着一只金钱豹。画的右侧题了一行小字,字迹已经斑斑驳驳,依希可辨。孙卫民仔细看时,只有三个字清晰可认,分别是“日”、“近”、“白”,按照痕迹应是十个字,却只有这三个字笔画简单,仍清晰可辨。
    这幅画平常被老和尚的蚊帐所遮挡,不易被人发现,似乎隐藏着某些秘密。孙卫民对着画面看了很久,却看不出有什么奥妙。
    孙卫民回到和善堂,拿出那把玉如意放到黑木架子上,感觉这黑木架子正是为这把玉如意量身定做的。
    “原来这把玉如意和龙母神庙有着密切的关系,怪不得韦县长父子都在龙母神庙出现!看来这把玉如意身上真的藏着一个秘密。”
    一天,孙卫民在街上碰见韦桂忠,便对他说:“自上次给你父亲看过病,甚是牵挂他的身体状况,不知县长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韦桂忠回答说:“承蒙孙掌柜挂念。家父身体尚好,不过自从上次病了一阵子,身体已大不如前。”
    “我最近得了一株老参,想献于县长大人,也不知县长大人会不会领我的情?”
    “孙掌柜的医术高明,我是求之不得呀。我先在此谢过了,请孙掌柜跟我来吧。”
    于是,韦桂忠领着孙卫民来见了县长。孙卫民给县长把了脉,喜道:“恭喜县长,您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我近来得到一株老参,如果县长您再把这老参跟老母鸡炖汤喝了,身体一定更大有起色。”
    韦县长收下老参,说:“难得孙掌柜有这份心,桂忠,马上把它交给厨房吧。”
    孙卫民似有意无意地说:“近来我上岜思山龙母神庙随近采药,好像不见那位老和尚了。记得前几个月我还见过他,也不知老和尚去了哪里。”
    “是呀,我和马瑞文前几日上龙母神庙,也没见到那个老和尚。”韦桂忠说。
    韦县长脸上飘过一阵阴云,但随即被他掩饰过去了,他说:“兴许死了吧,兴许到他方云游了。这化外之人总是行踪不定,谁还知道他的死活?”
    “也是。”孙卫民说,“以后我上山采药就找不到聊天的人了,那个老和尚倒是蛮懂医理的。”后面这句话是孙卫民临时编的。
    从县长家里出来,孙卫民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县长果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老和尚坠崖而死的消息,包括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透露半个字。看来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上山见过老和尚。
    县长大人为什么对自己亲眼目睹老和尚坠崖而死的事讳莫如深?孙卫民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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