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遗忘的记忆
刚步出洞口，忽然一阵刺眼的强光袭来，让沈昭忍不住闭上了眼。
直到适应光的强度，再睁眼，却见眼前场景与进洞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宁静的峡谷，此时变成了一片杀声震天的修罗场。
“杀！一个不留！”
扭曲的空间内，一道模糊的黑影引手一挥，登时身后四名同样身形模糊的黑袍人影直接向一群手持五花八门兵器的峡谷守卫者扑去。
只一个瞬间，大群守卫者如秋收的麦浪，大片大片倒在血泊中。
“蝼蚁也配抗天？”
“要怪就只能怪你们选错了跟随对象，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是你们硬要往绝路上走！”
为首的黑袍身影怒斥一声，傲立在一片巨石丛上，俯视着下方涂炭的生灵。
沈昭眉头一锁，努力想要看清这些凶手面目。
可就在他靠近那道为首的身影时，那黑袍身影似乎发现了目标，向沈昭方向忽然大笑道：
“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果真为了这群凡俗蝼蚁，竟然主动前来寻死，
可惜了，我本不欲杀你，是你自己不识抬举，主动暴露的秘密，那就由不得你了！”
话毕，黑袍五人抛下血流成河的战场，从沈昭身体穿过，直奔远处而去。
“先跟上去看看。”
沈昭眉头一皱，立马紧随黑袍身影，在虚实交替间跑了过去。
但下一刻，场景扭曲，再度骤变。
五名黑袍身影将一道持枪的身影围在正中一块岩石上。
虽然沈昭看不清容貌，但他还是从身形判断，被围住的身影是一个女人。
此时持枪女人手中的长枪已然折裂，半跪在地，周边一滩鲜血，顺着岩石在脚下土地汇聚成一片血溪，初步判断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臣服么？”
“你真是无耻的令人作呕，让我向你臣服？做什么春秋大梦！”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最后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向我投诚！”
“你配让我投诚么？”
一时间，气氛开始凝重。
沈昭只觉胸口一滞，心跳猛然加速，强烈的不安袭上脑海。
为首黑袍见无法劝动女人，直接挥了挥手：“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今日过后却将尸骨无存，
非是我不懂怜香惜玉，实在是你不识抬举，还帮着我的对手给我添堵，
既然你这么在意他，就先送你上路，很快他也会来黄泉路上陪你。”
“你真是可怜，一辈子都被他压在脚下，自以为得到了一切，
但在你的对手面前，你却是那么的无能，无能到如同一个婴儿般不堪一击。”
“闭嘴！给我杀！”
为首黑袍恼羞成怒，直接一掌拍向女人。
“住手！不要！”
沈昭嘶吼一声，完全凭借本能冲上去拦在黑袍虚影面前。
但在与黑袍虚影接触刹那，幻境顿时烟消云散。
再回神时，沈昭发现自己站在一棵灵气浓郁的果树前。
“大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梁浩熟悉的声音，将沈昭从虚实交错的时空中拉回现实。
长舒一口气，沈昭看着梁浩：“我刚才是怎么了？”
梁浩闻言，脸上顿时浮现一丝慌张：“大哥，你不知道么？
我见你一路走来，怎么喊你都没反应，
然后就站在这棵树下发呆，尤其刚才的表情真的好恐怖，
是遇到什么事了，可千万别吓我！”
“没什么。”
沈昭摇摇头，又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这谷里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梁浩不明所以，随后满脸茫然道，“没什么不对啊，
这里山青水绿，风景怡人，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大哥是察觉到什么了么？”
沈昭摇摇头，看向玄灵果树:“没，这就是玄灵果吧？”
“没错，大哥你看，这玄灵果看上去再有三五日就成熟了，只要取下服用一颗，
修为定能提升至少一个品阶，这里刚好有三枚，不如我们三人平分如何？”
“随意！”
沈昭并没有在这玄灵果上过多关注，心中念叨的还是刚才看到的幻境，以及怀中那本日记。
“对了，小丫头人呢？”
“小妹在峡谷内发现一处灵泉，正在寻找引水器皿暂时没跟来，大哥你要找小妹的话，我这就去通知她。”
“不必了，这几日就先在这谷里休整几日，我在谷中发现了不少合适七曜无尘石，
正是制造帝器的极品材料，先给你们一人打造一件帝兵出来。”
梁浩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那我就提前谢过大哥！”
“好了，你先去找小丫头汇合，我有些事需要仔细想一想，暂时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嗯。”
梁浩十分听话，点头起身离去。
但心中却道：“奇怪，刚才大哥的表情好可怕，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是怎么了？”
等梁浩离开，沈昭靠在树下，低头凝思之前看到的幻象。
如果第一次看到可能会是幻觉，用九世记忆叠加来解释。
可连着两次见到幻境，就另当别论了。
那么这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方才的景象和日记本的主人又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一时间没有头绪，沈昭便再次取出那本日记，坐在树下翻开继续看下去……
八.我小心翼翼地靠上去，跟那锦衣哥哥表示，我愿意陪他睡觉，只要能请我吃一碗面。
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似乎十分惊讶我会说出这种话，
本以为我又要被赶走了，但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好香啊，面条真好吃，还有那包子，实在太好吃了，好开心！
小哥哥见我似乎还没吃饱，就又让店家端来一碗面和一屉包子，并嘱咐我慢慢吃。
实在太香了，我太幸福了，师傅离开后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饱。
等吃完面，我笑着问小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睡觉？
不想小哥哥却只是摸摸我的头发，反问我，你知道跟男人睡觉是什么意思么？
什么意思？不就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么，还能怎么样啊？
见我不懂，小哥哥只是笑了笑，告诉我以后千万不要跟人这么说了，女孩子家要懂自爱。
然后他给我一个钱袋子，并将放在桌边的杏仁果干塞到我手里，最后对我笑了笑，起身离开了面铺。
他的笑容，我能记住一辈子。
打开钱袋，里面有许多金银碎屑，以及那三枚亮晶晶的东西，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亮晶晶的东西叫灵晶，是比黄金还值钱的东西。
那一天，我爱上了这些小零食。
那一天，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并不是都充满了恶意。
可惜，小哥哥的名字我都忘了问，但我会永远记住他的。
因为遇到了他，我的人生才不至于那么凄凉。
看到这里，沈昭微微皱眉，总感觉日记本里描述的情景似乎很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熟悉在哪。
于是，他只能继续往下看去。
九.长安城好大，大街好热闹，怎么都是人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咦？听街坊说今天是皇帝的新婚之日，皇帝会亲自游街与百姓见面？
太好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能见到皇帝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办？好紧张。
听说皇帝陛下也是个女人呢，真是了不起啊。
十.我看到女帝陛下了，鲜红的凤冠霞帔好是惹眼，她高坐在凤鸾上，接受着万千百姓的跪拜祝福。
她真的好美，好高贵，好有气质，跟她一比，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真是太羡慕啦，嗯~人家嫉妒死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站在那个位置啊？当然了，这也只能想想喽，毕竟人家可是一国之君，女帝大人呢。
只是哪个新郎官这么好的福气，能与如此美丽的女帝大人结为夫妻？让我瞧一瞧。
十一.是他，那位救我一命的小哥哥，他是女帝大人的夫婿啊？
和五年前比起来，他更加挺拔，更加英武了，二人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呢。
只是，我心里为什么有点空荡荡的啊，奇怪我怎么流泪了？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也许是有机会再见到小哥哥太激动了吧？
也只有小哥哥这么好的人，才配得到女帝大人的青睐，真心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永世不分离。
十二.女帝大人的夫君真的好厉害，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只要他出马，所有看上去棘手无法处理的事，都迎刃而解了呢。
更关键是，她对女帝大人忠心不二，他们的生活一定很美好，如胶似漆和和美美吧？
十三.怎么会这样？我看到了什么？女帝身边的男人竟然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另一个男人？
女帝变心了么，可是为什么？她的夫君为她付出了这么多，难道都不如她的意？
天哪，女帝靠在那个男人的肩上？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帝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不行，我要告诉她的夫君，但，他怕是早已忘记我了吧？我说的话他会信么？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这个事实，肯定会很难受吧，唉，好烦，我该怎么办。
沈昭眉头紧锁，总觉得这日记本似乎越来越不对劲，越看越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但却始终抓不住重点在哪里。
于是，他硬着头皮接着看下去。
……她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为什么她要抛下自己的丈夫，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行！他会冻死的，我不要他死！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我的血是滚烫的，能抗住那些寒冷，就算是死我也要他好好活着！
……好险，终于将他从冰窟中拖了出来，应该没有大碍了，只要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嘻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他，那个当年我喊小哥哥的男人，如今是越发的英武和俊朗，
我想告诉他，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忘记他，真的很想跟他说说话，问一声还记得当年那个找你睡觉的小乞婆么？
想想真是羞死人，人家是有妇之夫，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不行……
可是，我真的好想多陪他待一会儿，哪怕他不知道我存在也好
不过可惜，皇家卫队的人似乎寻来了。
我不想破坏他和女帝的生活，所以我必须得走了。
看到这里，沈昭猛地一阵头痛。
前世被埋在冰原雪域的那一幕再次浮现脑海。
只是这一次，他清晰的听到有人在耳边哭喊。
“沈哥哥，你不能死，振作起来啊！”
“坚持住，我会救你出来的！”
“求你了，你还记得我么？当年在面馆，若不是遇到你，我早就饿死了，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有事，挺住啊。”
“醒来啊，别死，不要死，求求你说句话好么！”
一瞬间，这段被尘凤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
“我想起来了，当年救我出冰原雪域冰窟的，不是系统，而是……”
“苏云缨！”
想起来了，一切都对上了。
日记里的他，小哥哥，其实就是自己。
原来第一世重生前，沈昭的命运是从四岁就开始的。
在十五岁那年，他受靖安司指派，去邻城办差事途中，经过一家面馆歇脚，刚好遇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约十岁左右女娃向自己乞讨吃食，并给出了“愿意跟自己睡一觉”的奇葩交易请求。
沈昭也没多想，只觉少女可怜，便给她点了两碗面，并把身上所有的钱以及刚买的干果都留给她后就离开了。
直到适应光的强度，再睁眼，却见眼前场景与进洞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宁静的峡谷，此时变成了一片杀声震天的修罗场。
“杀！一个不留！”
扭曲的空间内，一道模糊的黑影引手一挥，登时身后四名同样身形模糊的黑袍人影直接向一群手持五花八门兵器的峡谷守卫者扑去。
只一个瞬间，大群守卫者如秋收的麦浪，大片大片倒在血泊中。
“蝼蚁也配抗天？”
“要怪就只能怪你们选错了跟随对象，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是你们硬要往绝路上走！”
为首的黑袍身影怒斥一声，傲立在一片巨石丛上，俯视着下方涂炭的生灵。
沈昭眉头一锁，努力想要看清这些凶手面目。
可就在他靠近那道为首的身影时，那黑袍身影似乎发现了目标，向沈昭方向忽然大笑道：
“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果真为了这群凡俗蝼蚁，竟然主动前来寻死，
可惜了，我本不欲杀你，是你自己不识抬举，主动暴露的秘密，那就由不得你了！”
话毕，黑袍五人抛下血流成河的战场，从沈昭身体穿过，直奔远处而去。
“先跟上去看看。”
沈昭眉头一皱，立马紧随黑袍身影，在虚实交替间跑了过去。
但下一刻，场景扭曲，再度骤变。
五名黑袍身影将一道持枪的身影围在正中一块岩石上。
虽然沈昭看不清容貌，但他还是从身形判断，被围住的身影是一个女人。
此时持枪女人手中的长枪已然折裂，半跪在地，周边一滩鲜血，顺着岩石在脚下土地汇聚成一片血溪，初步判断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臣服么？”
“你真是无耻的令人作呕，让我向你臣服？做什么春秋大梦！”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最后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向我投诚！”
“你配让我投诚么？”
一时间，气氛开始凝重。
沈昭只觉胸口一滞，心跳猛然加速，强烈的不安袭上脑海。
为首黑袍见无法劝动女人，直接挥了挥手：“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今日过后却将尸骨无存，
非是我不懂怜香惜玉，实在是你不识抬举，还帮着我的对手给我添堵，
既然你这么在意他，就先送你上路，很快他也会来黄泉路上陪你。”
“你真是可怜，一辈子都被他压在脚下，自以为得到了一切，
但在你的对手面前，你却是那么的无能，无能到如同一个婴儿般不堪一击。”
“闭嘴！给我杀！”
为首黑袍恼羞成怒，直接一掌拍向女人。
“住手！不要！”
沈昭嘶吼一声，完全凭借本能冲上去拦在黑袍虚影面前。
但在与黑袍虚影接触刹那，幻境顿时烟消云散。
再回神时，沈昭发现自己站在一棵灵气浓郁的果树前。
“大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梁浩熟悉的声音，将沈昭从虚实交错的时空中拉回现实。
长舒一口气，沈昭看着梁浩：“我刚才是怎么了？”
梁浩闻言，脸上顿时浮现一丝慌张：“大哥，你不知道么？
我见你一路走来，怎么喊你都没反应，
然后就站在这棵树下发呆，尤其刚才的表情真的好恐怖，
是遇到什么事了，可千万别吓我！”
“没什么。”
沈昭摇摇头，又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这谷里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梁浩不明所以，随后满脸茫然道，“没什么不对啊，
这里山青水绿，风景怡人，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大哥是察觉到什么了么？”
沈昭摇摇头，看向玄灵果树:“没，这就是玄灵果吧？”
“没错，大哥你看，这玄灵果看上去再有三五日就成熟了，只要取下服用一颗，
修为定能提升至少一个品阶，这里刚好有三枚，不如我们三人平分如何？”
“随意！”
沈昭并没有在这玄灵果上过多关注，心中念叨的还是刚才看到的幻境，以及怀中那本日记。
“对了，小丫头人呢？”
“小妹在峡谷内发现一处灵泉，正在寻找引水器皿暂时没跟来，大哥你要找小妹的话，我这就去通知她。”
“不必了，这几日就先在这谷里休整几日，我在谷中发现了不少合适七曜无尘石，
正是制造帝器的极品材料，先给你们一人打造一件帝兵出来。”
梁浩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那我就提前谢过大哥！”
“好了，你先去找小丫头汇合，我有些事需要仔细想一想，暂时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嗯。”
梁浩十分听话，点头起身离去。
但心中却道：“奇怪，刚才大哥的表情好可怕，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是怎么了？”
等梁浩离开，沈昭靠在树下，低头凝思之前看到的幻象。
如果第一次看到可能会是幻觉，用九世记忆叠加来解释。
可连着两次见到幻境，就另当别论了。
那么这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方才的景象和日记本的主人又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一时间没有头绪，沈昭便再次取出那本日记，坐在树下翻开继续看下去……
八.我小心翼翼地靠上去，跟那锦衣哥哥表示，我愿意陪他睡觉，只要能请我吃一碗面。
他脸色凝重地看着我，似乎十分惊讶我会说出这种话，
本以为我又要被赶走了，但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好香啊，面条真好吃，还有那包子，实在太好吃了，好开心！
小哥哥见我似乎还没吃饱，就又让店家端来一碗面和一屉包子，并嘱咐我慢慢吃。
实在太香了，我太幸福了，师傅离开后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饱。
等吃完面，我笑着问小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睡觉？
不想小哥哥却只是摸摸我的头发，反问我，你知道跟男人睡觉是什么意思么？
什么意思？不就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么，还能怎么样啊？
见我不懂，小哥哥只是笑了笑，告诉我以后千万不要跟人这么说了，女孩子家要懂自爱。
然后他给我一个钱袋子，并将放在桌边的杏仁果干塞到我手里，最后对我笑了笑，起身离开了面铺。
他的笑容，我能记住一辈子。
打开钱袋，里面有许多金银碎屑，以及那三枚亮晶晶的东西，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亮晶晶的东西叫灵晶，是比黄金还值钱的东西。
那一天，我爱上了这些小零食。
那一天，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并不是都充满了恶意。
可惜，小哥哥的名字我都忘了问，但我会永远记住他的。
因为遇到了他，我的人生才不至于那么凄凉。
看到这里，沈昭微微皱眉，总感觉日记本里描述的情景似乎很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熟悉在哪。
于是，他只能继续往下看去。
九.长安城好大，大街好热闹，怎么都是人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咦？听街坊说今天是皇帝的新婚之日，皇帝会亲自游街与百姓见面？
太好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能见到皇帝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办？好紧张。
听说皇帝陛下也是个女人呢，真是了不起啊。
十.我看到女帝陛下了，鲜红的凤冠霞帔好是惹眼，她高坐在凤鸾上，接受着万千百姓的跪拜祝福。
她真的好美，好高贵，好有气质，跟她一比，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真是太羡慕啦，嗯~人家嫉妒死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站在那个位置啊？当然了，这也只能想想喽，毕竟人家可是一国之君，女帝大人呢。
只是哪个新郎官这么好的福气，能与如此美丽的女帝大人结为夫妻？让我瞧一瞧。
十一.是他，那位救我一命的小哥哥，他是女帝大人的夫婿啊？
和五年前比起来，他更加挺拔，更加英武了，二人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呢。
只是，我心里为什么有点空荡荡的啊，奇怪我怎么流泪了？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也许是有机会再见到小哥哥太激动了吧？
也只有小哥哥这么好的人，才配得到女帝大人的青睐，真心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永世不分离。
十二.女帝大人的夫君真的好厉害，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只要他出马，所有看上去棘手无法处理的事，都迎刃而解了呢。
更关键是，她对女帝大人忠心不二，他们的生活一定很美好，如胶似漆和和美美吧？
十三.怎么会这样？我看到了什么？女帝身边的男人竟然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另一个男人？
女帝变心了么，可是为什么？她的夫君为她付出了这么多，难道都不如她的意？
天哪，女帝靠在那个男人的肩上？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帝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不行，我要告诉她的夫君，但，他怕是早已忘记我了吧？我说的话他会信么？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这个事实，肯定会很难受吧，唉，好烦，我该怎么办。
沈昭眉头紧锁，总觉得这日记本似乎越来越不对劲，越看越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但却始终抓不住重点在哪里。
于是，他硬着头皮接着看下去。
……她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为什么她要抛下自己的丈夫，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行！他会冻死的，我不要他死！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我的血是滚烫的，能抗住那些寒冷，就算是死我也要他好好活着！
……好险，终于将他从冰窟中拖了出来，应该没有大碍了，只要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嘻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他，那个当年我喊小哥哥的男人，如今是越发的英武和俊朗，
我想告诉他，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忘记他，真的很想跟他说说话，问一声还记得当年那个找你睡觉的小乞婆么？
想想真是羞死人，人家是有妇之夫，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不行……
可是，我真的好想多陪他待一会儿，哪怕他不知道我存在也好
不过可惜，皇家卫队的人似乎寻来了。
我不想破坏他和女帝的生活，所以我必须得走了。
看到这里，沈昭猛地一阵头痛。
前世被埋在冰原雪域的那一幕再次浮现脑海。
只是这一次，他清晰的听到有人在耳边哭喊。
“沈哥哥，你不能死，振作起来啊！”
“坚持住，我会救你出来的！”
“求你了，你还记得我么？当年在面馆，若不是遇到你，我早就饿死了，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有事，挺住啊。”
“醒来啊，别死，不要死，求求你说句话好么！”
一瞬间，这段被尘凤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
“我想起来了，当年救我出冰原雪域冰窟的，不是系统，而是……”
“苏云缨！”
想起来了，一切都对上了。
日记里的他，小哥哥，其实就是自己。
原来第一世重生前，沈昭的命运是从四岁就开始的。
在十五岁那年，他受靖安司指派，去邻城办差事途中，经过一家面馆歇脚，刚好遇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约十岁左右女娃向自己乞讨吃食，并给出了“愿意跟自己睡一觉”的奇葩交易请求。
沈昭也没多想，只觉少女可怜，便给她点了两碗面，并把身上所有的钱以及刚买的干果都留给她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