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殿主幽幽说道:“如果你不用他们两个,那么他们两个就会因你而死,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护你周全。你既然不要他们,他们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殿主假意威胁,明摆是想利用雷芸雨的善良让她答应这条件。
    天狗和猫鹰瞬间冷汗凛凛,目光望向雷芸雨,恳求说道:“圣女,属下谨听圣女指令,绝无二话,还请圣女原谅属下的鲁莽,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雷芸雨无奈道:“好吧,好吧……你们先起来吧!”
    天狗和猫鹰对视一眼,又看了殿主一眼,缓缓站起身,拱手恭敬道:“多谢圣女。”
    殿主拿出一块小型的骨头和一棵蓝色的猫尾草,只见天狗和猫鹰的瞳孔同时一缩,眸里尽是恐惧。
    雷芸雨自是察觉出这块骨头和蓝草的不凡,再看到天狗和猫鹰的反应,便是猜出这两样东西的用处定与他们有关。
    而殿主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猜想,殿主将骨头和蓝草放到她的手里,说道:“我知道刚刚天狗冒犯了你,现在我给你两件东西,只要他们不听话,你就制裁他们。”
    殿主指了指那块骨头说道:“这块骨头是从天狗体内截取的一段小骨,若是这段小骨我有所受损,那么天狗也会受到同等伤害,也就是说你若把小骨粉碎,他也就死了。”
    这话说完,天狗就像是被人用馒头塞满了嘴,憋屈至极,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看着雷芸雨满不在乎地拎着那段小骨,提心吊胆,惴惴不安,连忙小心翼翼提醒道:“圣女,你悠着点,轻拿轻放。”
    天狗嘟囔着:“那不是普通的骨头,那是我的命根骨。”
    殿主接着指着蓝色的猫尾草说道:“这棵草对猫鹰有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猫鹰只要被它触碰到,整个身子都是软软的,全身无力。”
    猫鹰盯着蓝草,垂涎三尺,身体有点软趴趴的。那蓝草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种毒品,致命而又依赖。
    “只要拥有这两样东西,即便你不是圣女,他们都不会反抗你。”
    雷芸雨点点头,玩意大发,拎着那棵蓝草在猫鹰面前晃悠。
    只见猫鹰先是对着蓝草深吸一口气,开始有点晕头转向,再然后又用爪子触碰了一下,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
    雷芸雨被他的可爱模样逗得捧腹大笑,赶紧收起蓝草猫鹰才慢慢恢复正常。她又盯着那块骨头,眼球直咕噜地转,可把天狗吓了一跳。
    “圣女,你就饶了我,这可是会出狗命的!”天狗连忙求饶,不是他玩不起,而是骨头易碎,狗命不保。
    雷芸雨撇撇嘴,白眼一翻,暗道:“不听话的是你,事多的又是你,必须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只是她又不好把骨头弄坏了,这一敲敲打打他可就少不了骨折。
    “就这么放过他了?”她满脸写着不甘心,她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一肚子的坏水可不是白装的。殿主淡淡地看着雷芸雨,倒是想知道她会整出什么鬼主意。
    天狗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圣女放弃折磨他了。突然,一种难以形容的痒挠在心窝,他现在噗嗤一笑,紧接着就笑个不停,好似被人点了笑穴。
    他自然不是无端地笑,原来是雷芸雨在轻轻地挠着那根骨头呢!
    天狗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就像是成百上千只小蚂蚁在他的骨头上爬开爬去。
    他痒得在地上也打起了滚,求饶道:“圣女,你要拍就拍,要摔就摔,别挠了好吗?痒死我了!我怕痒,不怕痛。”
    殿主淡漠的脸上浮现不易察的笑容,“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挠了好一阵,雷芸雨才放过他,警告道:“你下次再不听我的话,胆敢对我的朋友出手,我少不了挠你!”
    “我不敢了,圣女,我再也不敢了!”天狗趴在地上服服帖帖的,低头顺眉,要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雷芸雨缓缓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当即收起骨头。
    天狗不笑了,瘫痪在地上抽搐着,一时半会没缓过来。他忽然觉得不公平,凭什么猫鹰受到的待遇要比他温顺这么多。
    他却忘了,是谁对圣女的话置若罔闻,公然违抗。
    雷芸雨可算是给剑一和余光出了口恶气,恭顺的天狗看上去可不要顺眼多了。
    在殿主出现的时候,余光就意识到危机解除,于是他缓缓靠近剑一,此时见到天狗在地上打滚,很不厚道地咧嘴嗤笑。
    不过他还是不敢放声大笑,这要是引起天狗的不满,他可就被疯狗追着咬了。
    “好了!”殿主轻轻出声,她对着雷芸雨说道:“圣女,既然你不让我跟着,那我这就离开不碍你的眼了。有他们在,我也就稍稍放心了些。”
    雷芸雨一怔,“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跟着我,就想让他们监控我来着?”
    殿主俏皮一笑,这一笑,好似让世界上每一朵绽放的花都黯然失色。
    剑一等人呆呆的,就连松上平也没能逃过这一笑,可以说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无视这一笑。除非是个瞎子,瞎子看不见,自然也看不见这一笑。
    若是让男人见到这一笑就瞎,恐怕心甘情愿的也不在少数。
    不出意外,松上惠赏了他腰间一块红印,那块红印是她掐的。
    松上平不敢吱声,讪讪一笑。
    药药看见了,不由暖暖一笑。他忽然想起,以往父亲看美女的时候,母亲就是会像这样吃醋地往父亲的腰狠狠一掐。
    药药看罢,从母亲身上跳下,又习惯性地跳到剑一肩上,按道理来说他更喜欢雷芸雨的香肩,关键是现在的雷芸雨变了,他不太清楚跳上她的肩会不会被她拍死。
    更何况还有天狗和猫鹰在一边看着,若是他们借以出手,怕是死无全尸。
    她的人影渐渐黯淡无光,看来是没打算回她的话,天狗和猫鹰连忙跪下施礼,说道:“恭送殿下!”
    殿主离开后,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剑一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虽然殿主美得不可方物,单单是看着都是赏心悦目。可她身上的威压太大了,压得他们都喘不过气。
    当然,除了雷芸雨,毕竟殿主对她的关照细致入微。如果她是丁蝴蝶,自然不用刻意压制身上的威压担心伤害到她,可惜就实力而言,她连蝼蚁都不是。
    雷芸雨扁着嘴,撩了撩头发,切了一声,“就知道装模作样,还是一点没变。”
    剑一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试探问道:“芸雨,呃……圣女,你还是你吗?”
    剑一只感觉自己嘴瓢了,不灵光,不知该怎么表达。他其实就想问,“你真的是圣女吗?有了那段记忆,你还是雷芸雨吗?”
    他虽没问出来,可雷芸雨明白他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露出雷芸雨的招牌微笑,大大咧咧的,具有迷人的感染力。
    如果说殿主的笑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那么雷芸雨的笑就是“虽若凛不可犯;而实蔼然可亲”。
    剑一了然于心,展露笑容,“真好,雷芸雨还是那个雷芸雨,她的心没有变。”
    雷芸雨转了一圈,就像是蝴蝶在起舞弄清影,她还是给出了答案,说道:“我当然还是独一无二的雷芸雨,雷家大小姐。殿主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圣魂殿的圣女,以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非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多了一个身份。”她顿了顿,看了看天狗和猫鹰,接着说道:“还多了两个小跟班。”
    被说成跟班,猫鹰可高兴了,觉得这是自己的荣幸。而天狗则是偷偷翻了个白眼,只是畏惧于圣女的手段不敢顶嘴,他可受够了挠痒痒。
    剑一等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坦然接受了这一解释。至于之前那个性情大变的她,那个冷漠的丁蝴蝶已被他们忘在脑后。
    道可盗不仅接受得快,还觉得理所应当。他是对圣魂殿相当感兴趣,于是毫不顾忌问道:“雷徒儿,可以跟我们说说圣魂殿吗?”
    “圣女!”天狗和猫鹰齐声叫道,担心圣女泄露有关圣魂殿的事。
    雷芸雨摆摆手,让他们放心,她并非不知轻重。她一脸遗憾地说道:“对不起盗师傅,圣魂殿的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道可盗点点头,长叹一声,显然猎奇心得不到满足隐隐感伤。
    “药药,我们回家吧!”雷芸雨向药药招招手。
    “嗯!”药药甜甜应了一声。
    众人跟雷芸雨回松上府去,一路上众人拖着疲倦的身子缓缓前行。
    月光下,寂静的诅咒之城。
    众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们走得慢,时不时唏嘘不已。
    回到松上府,大战落幕的废墟十分突兀。因为松上府的人还来不及收拾,不过伤员已经得到良好的处理,而死去的人也被收集填埋。
    众人刚踏入大门,松上府的人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同望向大门。
    他们以为,进来的会是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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