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陈近南陷入了窒息。
    大脑都缺氧了。
    不知所措,诚惶诚恐,神魂俱灭!
    “不是,陈门主,您认识他?那和谈的事......”
    陈羽凰来到近前,小心翼翼问道。
    “和谈!和谈个屁啊!他什么要求,你就答应什么要求!”
    “哪怕要你去死,也赶紧给我抹脖子!”
    陈近南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恼火的差点断气。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本来就攀不上这位巨佬,如今因为陈家之事影响,他别说攀附了,能不能活都成了问题。
    再严重点,八极门今天就得消失!
    “什么?!”陈羽凰直接疯了,一双美眸瞪的滚圆。
    她让陈近南这话吓得身体一颤,旗袍下勒紧的胸脯上下晃动。
    整个人都不好了。
    站在人群后面的田楷,更是脖子一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怎么回事?
    秦江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让陈羽凰去死,她也得抹脖子!
    这尼玛疯了吧!
    这位可是上万会众,在龙江拥有无边权势的陈近南、陈门主啊!
    连陈骁都要出门相迎的人物!
    他在见到秦江那一刻就怂了?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扑通!”
    陈近南面向秦江,直接跪了。
    “大,大佬,我错了,我......我不知道是您......我......”
    陈近南吓得都语无伦次了。
    联想江北最近发生的事,青龙山的夜天帝就是冥王啊!
    对了,听闻邓尧事件好像跟林氏集团有关,不是赵夷陵天王灭的邓尧,而是眼前这位!
    因为他压根不需要别人帮忙啊!
    该!邓尧你死也活该!
    娘希匹的!
    还好冥王没深究这事,否则他还不得被揪出来狂抽啊!
    明白了!
    彻底明白纪素素的话了。
    刚才她不是为秦江求情,而是为我求情啊!
    错了,我错了......
    轰隆隆——
    众人都疯了。
    别说陈羽凰和田楷。
    连八极门的这些舵主都炸了。
    轰隆隆跪下一片。
    门主都跪了,他们敢站着吗?
    只是想不明白——
    他们尊敬如帝王的门主。
    说一不二、言出法随的门主。
    无数豪门争相巴结的门主。
    连陈骁都打算称兄道弟的门主。
    竟然给一个年轻人跪下了?
    千古奇观!
    做梦都不敢想!
    要知道,八极门可不是一般的地下势力,能量贯穿全省,甚至还辐射到了周边几省。
    拥有的产业超过千亿。
    就这样一个组织,它的大佬却给一个陌生人直挺挺跪下了!
    哪怕林清婉也有点惊诧。
    毕竟场面太震撼了!
    八极门舵主以上的人物,面向秦江而跪,宛如帝王临朝!
    乌泱泱一片!
    陈羽凰看到这个场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旗袍开叉处露出一片雪白,甚至连丝-袜底部的蕾丝都露出来了。
    可她丝毫未察觉。
    因为目光钉在了秦江身上。
    想破脑袋也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该是陈近南镇压秦江,要么和谈,要么死吗?
    哪怕答应和谈,秦江也要断一条胳膊,毕竟他打伤了钟绍。
    可如今......
    “不是,你谁啊!”秦江也懵了。
    他对这人没印象啊!
    怎么上来就跪,还装作很熟的样子?
    “呃......”陈近南差点噎死,尴尬笑道:“大佬,三年前我陪司马家主去炼魔岛找过您啊!”
    陈羽凰美眸一睁。
    帝都司马家?
    家主不会是司马越吧!
    那可是夏国排名前十的门阀啊!
    人脉通天,族内在厉朝历代都有高官,全都是一品大员!
    这一代也有在中枢当官的主人!
    真真的权势无双!
    三十个陈家也比不了!
    “司马家主?谁呀!”秦江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炼魔岛十年,他接触的超级大佬没有五百,也得有三百了。
    国内国外都有,来自全世界五大洲七大洋,哪能记得清楚哦。
    再说了,又不是相亲或者交朋友,治好病,或者其他事,秦江一般会直接撵人,哪有什么印象?
    陈近南不由无语。
    大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他赶紧陪笑解释:“大佬忘了吗,帝都的司马越家主啊!他孙子有先天性脊柱侧弯。”
    “司马越家主知道您可以救治,所以就由我陪同,最后让您治好了......”
    司马越?
    我的天呐!
    众人一阵眩晕。
    尤其陈羽凰,呼吸都快停止了。
    还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样,就是那个帝都司马家!
    秦江竟然治好了司马家的孙子!
    若真如此,陈近南还真不敢招惹秦江呢,毕竟那是司马家的恩人啊!
    夏国排名前十的家族!
    怪不得!
    怪不得林清婉能赢......
    陈羽凰仿佛被掏空身体一般,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田楷更惨。
    脸白成了纸,双腿不停打摆子。
    魂都丢了。
    帝都门阀司马家的恩人,单单这个身份,一百个田家也惹不起啊!
    田楷却连翻招惹,今天还花三亿雇佣杀手杀他......
    “哦,司马越啊!有印象了!”秦江终于想起来了,点了点头道:
    “他孙子叫司马青吧,长得虎头虎脑,倒是很可爱。”
    他有印象了。
    三年前,确实治疗过一个先天性脊柱侧弯的孩子,好像才三岁吧。
    抓着秦江头发不松手,还要上嘴啃,逗的秦江哈哈笑。
    “诶!对对对!就是司马越家主,我当时还跟您说话了呢。”陈近南跪在地上,笑吟吟说道。
    当时秦江在典狱长办公室,吃着司马越带来的各种水果,逗治好病的司马青玩。
    司马青在桌上乱爬,抓住秦江的头发就不松手了。
    吓得司马越冷汗直落。
    抱着冥王的头啃,那可是僭越啊!
    他想抱孩子下来,秦江阻止了。
    陈近南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秦江则直接坐在了凉亭蒲团上,喝着茶水跟他聊天,这震撼一幕,直接让陈羽凰双目无神,神情绝望。
    她以为陈近南够强大了,在陈家的人脉中属于顶级。
    万不想,就这样一位坐拥上万手下的龙江巨枭,却要跪着和秦江说话!
    陈羽凰看向秦江时,再也不淡定了,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三个月来,她到底在跟什么恐怖的存在对抗啊!
    往日的高高在上。
    往日的豪言壮语。
    往日的冷傲如雪。
    往日的自比凤凰。
    在这一刻,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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