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道:“诶呦,我的老爷诶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种事小的我哪敢开玩笑啊~加上今天这四位,真真是正好一万个!”
    寇员外闻言,当真是笑容满面,脸上的皱纹都好似发光了般,连连抚须道:“好!好!好!管家你这就吩咐下去,找几个得力的家人,去把西厢那边的几间上房给拾到出来,另外通知伙房再加十道斋菜,让那几个师傅把各自的看家本事使出来,都别在藏着掖着了,按最高规格接待几位高僧,这事你亲自去办听到了没有!要是给老爷办的好,老爷我重重有赏!”
    一听有赏,管家顿时两眼冒光,连忙道:“诶得嘞~我说老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小的这就去办保证妥妥帖帖的,绝不给老爷您丢人~”
    说着便要一溜小跑去忙活,谁知刚迈开了步子,又被寇员外给叫了住赶忙赔笑道:“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寇员外道:“我问你,刚才最先进来的那位圣僧去哪了?”
    管家道:“老爷,那位佛爷一看就不简单,小的们哪敢怠慢啊,这不我先前就让阿福领着往佛堂去了。”
    却说这寇员外虔心向佛,故而家中的佛堂选得是宅院里最坚固上乘的一片庙宇,不但有供奉佛祖的佛堂,还有寇员外平时打坐诵经的经堂,以至于为了方便招待过往僧人,寇员外还花大力气修建了一座好大的斋堂,反倒是不远处另外一个不起眼的小院,才是寇员外平素起居的居所,为此那几房太太没少因这个向寇员外发牢骚。
    年轻时寇员外还对这些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呵斥训诫,后来也是被念叨的心烦了,索性又划出了几处小院落供几个妇人自去打理折腾,耳根子啊这才算是得了难得的清净下来。
    再来说那管家选出来招待金蝉子的家人阿福,年岁不大人心眼倒是不少十分的机灵,尤其是在寇府待得时间久了,见多了过往的僧人,两厢对比之下更见金蝉子的不凡,故而殷勤伺候格外小心。
    路上转带着金蝉子往寇府中景色秀丽的地方行去,又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脚步,更不敢有丝毫的催促,就想着让这位圣僧好好地看看寇府的景致,以及自家老爷向佛之虔诚。
    如此兜兜转转着实费了不少功夫,以至于还没迈入佛堂,后面心急火燎的寇员外便赶了上来。
    正主一到,这陪同的位置,自然就轮不到阿福这等下人。
    就见那寇员外先行半步,亲自为金蝉子引路“圣僧请看,这就是小老儿平日礼佛的佛堂......”
    金蝉子顺着寇员外手指的防线望去,只看见那佛堂中香云袅袅,祭坛里插着的是手臂粗细的高香,整个佛堂一圈都点有造价昂贵的长明灯,长明灯间又有红烛交相辉映。
    四下里铺着的是明黄色的锦缎,陈列着的是上好的红木架子,架子上又点缀着令郎满目的紫金挂钟,清风徐来挂钟轻轻晃动,发出叮当的脆响别有一番意境。
    佛堂正中摆着一座足有丈高的金漆泥塑佛像,佛像的面目正是凡间流传的大日如来肖像,面目休整的十分清晰,姿态也颇为自然,一看就是请了上好的能工巧匠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大日如来泥塑背后是一副连顶接地的巨大壁画,壁画中描绘着的是世人想象中的大雷音寺的场景,之间其中千尊真佛万尊罗汉极近画工。
    如来佛祖泥塑前雕漆的的供桌上,摆有古铜炉、古铜瓶各几只,上面还绘有莲花盛开的图文。
    这般景象放到婆娑净土灵山鹫峰大雷音寺中,自然是穷酸破落毫不起眼,即便是放到西天佛国之中,比这更豪奢耀眼的佛寺也不知有多少。
    可是要比起西域十三国,寻常国王修建的法寺来,就不显得十分逊色了,若放在这边陲小镇中,那简直就是堪称神迹般的景象,足可见这位寇员外绝对是第一等的信徒。
    原本金蝉子脸上的肃穆还有几分故意的成分在,可是到了这佛堂之后,竟然不由自主的深受感染,举手投足间越来越质朴自然,少了几分做作多了几分本心。
    就见他在佛堂外架设的一只金盆中净了手,从供桌上拈起了香烛。
    上过了香后,寇员外又领着金蝉子往旁边的经堂中走去。
    这经堂比起佛堂里又有不同,没了香云灯柱佛像壁画,显得更加的清净自然。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木架,木架上堆积着难以计数的经文,更是陈列着好些个白玉匣子,匣子里面不乏寇员外苦心收集来的简札手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地榻,榻前是一方小桌,小桌上摆有笔墨纸砚,都是些景致的文房宝物,另外四壁上也悬挂着不少琴棋书画一类的雅物,更见房间主人的意趣。
    等到金蝉子看过了经堂后,寇员外这才来得及搭话“不知圣僧宝方何处,又怎么会到我地灵县来。”
    这是最为普通的说辞,东行之前如来佛祖早有交待,就听金蝉子道:“贫僧来自西天佛国,此行乃是一路向东,为的就是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那寇员外闻言身子一抖,手里刚端起的一碗茶竟然忍不住撒了些出来,赶忙稳了稳心神,不过那眼睛里迸发出的神采是如何都隐瞒不了的。
    “西天佛国......”
    “圣僧,这世界当真有西天佛国不成?”
    寇员外这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毕竟许多佛宗经卷典籍中都记载了西天佛国,他作为虔诚的信徒,问出这几句话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尤其是面前的圣僧又自称来自西天佛国,这么一问岂不是在质疑圣僧所说的话么。
    想到这儿赶忙道歉道:“圣僧勿怪,小老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先前有许多僧俗前往西方寻找佛国,后来都杳无音讯......”
    金蝉子道:“员外客气了,小僧便是出自西天佛国,只是佛国所在之地十分玄妙,一路上充满艰难险阻,非大毅力大决心大勇气之人无法抵达,即便是到了地方若不一心向佛,即便是佛国就在眼前也难以看到。”
    寇员外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只觉得心中许多疑问豁然开朗,顺着这股子热乎劲儿,赶忙问了几句那西天佛国中是如何一个景象。
    金蝉子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只把那西天佛国中的真实景象添油加醋的说了,只把个寇员外说的心驰神往,恨不得立马抛下万贯家财奔向那心灵中的净土。
    可是随后听金蝉子讲到,从佛国到地灵县一路上所经历的艰难险阻后,就好像当头一盆冰水泼了下来,他倒是不怀疑自己的虔诚,只是这般崎岖坎坷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道路,寇员外实在是没有那决心和毅力去赌上一赌。
    又聊了两句后,话题就转到了悟空、沙狂澜、朱刚烈等人的身上,金蝉子按照临行前如来佛祖交待的说了,说是悟空、沙狂澜、朱刚烈三个都是他的徒儿,三人又各有长处要是没有这三人一路的保护,他也未必能顺利走出西陲荒漠来到地灵县来。
    寇员外一听三人竟然是面前这位圣僧的徒儿,又见圣僧说这几位各有不俗的本领,立时脸上就有些不自然,偷摸的找了个借口告罪一声出了经堂。
    赶忙找了个家人过来,吩咐下去好生招待朱刚烈等三人,切不可有丝毫的怠慢懈怠,这才又折返回了经堂与金蝉子叙话。
    这次换到金蝉子开口寒暄,询问寇员外的家世,以及门前那块礼佛牌的故事。
    寇员外提到那礼佛牌不由得面带喜色,笑吟吟说道:“回圣僧的话,小老儿贱命寇洪,字大宽,如今已经六十有四,早年来因为些许手艺发家,四十岁时曾害过一场大病,寻遍了周边县城的各路名医前来诊治,可是治来治去都不见好转。”
    “刚巧老母吃斋信佛,见我形容消瘦苦在心里,便日日夜夜在佛堂中为我祈福,后来更请了高僧来做法事,一来二去我的病竟然大有好转,从此感念于佛祖隆恩,发下宏愿要斋谢万僧才做圆满。”
    “屈指算来距今已有二十四年,小老儿为此还特意备了一本斋僧的账目,每每斋谢过后便添上一笔,没过多久身子骨便彻底痊愈,大病时落下的病根也除了干净,前些时日无事时,嘱咐家中管事将账目中的僧名算上一算,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斋谢过九千九百九十六位僧侣,只差四位高僧就能圆满。”
    “天见可怜,哪成想今日就有四位圣僧天降,使得小老儿能够完成万僧之宏愿,还请圣僧无论如何得在寒舍多留几日,待小老儿做过了圆满法事后,必定备下车马送几位圣僧继续东行,还请圣僧切莫推辞啊......”
    金蝉子见这寇员外言辞恳切绝非虚假,又心里盘算趁着寇员外做法事的时机,倒正好弘扬佛法教义岂不是两全其美,于是也没有多做推辞,顺势便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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