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开始习惯想你,心念一动唇角飞扬。
    忘记从何时开始不再想你,静默独处一点点悲伤。
    我承认自己哭过数场,只为无法挽留的那些过往,
    我不承认自己偶尔心伤,因为渐渐记不清你的模样……”
    司柏宁闯入病房,只见一张白色的布帘挡在自己眼前。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医生忙碌的身影投射在这白色的幕布上面,若隐若现。
    医疗设备发出的各种声音,很有节奏的在司柏宁耳畔回响,这一瞬间,他不由自主怔在了原地,仿佛置身在一间小型放映厅里,老式放映机旋转时发出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不算悦耳却也不至于令人感到烦躁。
    只是,心里莫名的会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在幕布上投放出什么样的剧情。
    家欢会没事的!司柏宁心里默念着,却没有勇气撩开这布帘正是自己的想法。
    “醒了!?”帘子那端,一个女人惊喜的叫了一声。
    司柏宁恍如雷击,拉开布帘冲了过去。医生和护士看到他突然出现,很自觉地在床边让出了一个位置。
    家欢眼皮半张着,乌黑晶亮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没精打采,本就苍白的面孔跟被炽烈的光线照射的呈半透明状。
    “家欢~”司柏宁轻唤了一声。
    “心跳血压一切正常。”护士忽然大声说了句,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转头看向医生。
    那大夫点了点头,嘱咐了句:“不要跟病人说太多话,现在她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便走出了病房。
    偌大的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家欢和司柏宁两个人。
    他们一个目光灼灼,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紧张心跳,一个平淡如常。
    “你终于醒了。”司柏宁蹙着眉,抬手向家欢伸了伸,终于忍住没有拉她的手。他心里愧疚,他知道如果当初自己说一句,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挽留,家欢也不会轻易答应和肖一诺结婚。如果不结婚,她便不会出意外。
    为什么自己总是要到失去了,才能明白心里是多么的不舍,为什么近在眼前的日子,却偏偏过的如此麻木。
    即使她是托马斯的女儿,那又能如何?!家欢是无辜的,司柏宁并不是不明白这个事实。可不到那最后一刻,他心里的结都无法解开。
    而这场意外,就好像一枚炮弹一般,将他心底的那堵厚厚的城墙给轰成了粉碎。
    他恍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他离不开家欢,不论如何他都骗不了自己,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爱她!
    家欢眸光散乱,依然沉浸在之前的梦境中。她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站着的人是谁,也无暇去分辨,只在自己半梦半醒间飘渺回旋。
    家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弹弓,露出两排白晶晶的牙齿,他笑着,脸颊被晚霞染成了琉璃般的光泽……
    家欢想着,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她早已忘记之前梦中涌出的那一滴晶莹的泪珠,她只记得回忆里的那枚麻雀蛋,在家山得意蹦跳的时候,从他手里滑了出来,跌了个粉碎,家欢记得,为此家山还大哭了一常
    家欢想着想着,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终于还是累了,她正要休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狂风怒吼。一个男人的声音夹杂在那呼啸声中,一阵紧似一阵。
    “家欢,快醒醒,醒醒~”司柏宁见家欢垂下眼皮,终于忍不住轻握她的肩头,嚷了起来。
    这个声音好耳熟,家欢想着,记忆的碎片里忽然出现一座城堡。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舍洛克堡”“托马斯”“司柏宁~”家欢心头一悸,唇角轻颤,发出涩哑的一声:
    “司柏宁?”
    “是我,你醒了?”司柏宁又惊又喜,一滴泪水凭空滴落到家欢脸颊上。
    他心疼的看着家欢慵懒的张开眼,望着他微笑,轻轻将那地破碎的泪滴从家欢苍白圆润的脸颊上拭去。
    司柏宁手指颤抖,声音温柔了几分:“你醒了就好,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吧,我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家欢听了这一番话,终于安心闭上眼,踏踏实实的睡了……
    莫莎莎回到别墅,见赵年恩不在家,心里不免有些发慌。以往这个时间赵年恩不会外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没回来。
    莫莎莎本想着跟他编个借口,说自己想出去玩几天,趁机去澳门将事情交代清楚。可赵年恩不在家,她的事又不能再拖了,而她又不能不告而别。
    一时间,莫莎莎左右为难,索性先收拾衣物,打算等赵年恩回来再说。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估计不论编出什么借口都会被赵年恩看出破绽,是仓促还是悠然出行,又怎能瞒得过赵年恩的法眼。
    衡量轻重缓解,莫莎莎还是决定先去澳门,帮司柏宁将事情解决,毕竟这是关乎人性命的大事与感情无关。
    她想清楚了,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楼的落地钟“铛”的响了一声,莫莎莎屏气听了一会,便再无其他响动。
    一点了?!莫莎莎这才发现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凌晨。她急忙拿出手机,以往如果赵年恩决定不回来,总会在十二点之前给她留个言,可今天,手机里空空的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信息。
    莫莎莎心里渐渐慌乱起来,出了什么事?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机票莫莎莎之前已经订好了,清晨八点的航班直飞澳门。
    难道自己就真的这样一走了之,回来时,还能否像往常一样?莫莎莎开始犹豫不决,终于从床头抽屉夹缝中取出一部小型卫星电话,播出了脑海中记忆清晰的号码。
    此时的法国正在下雨,雨点不大不小,是那种刚刚好可以打湿行人头发衣衫的密度。
    优雅的女人们撑着精美的花边雨伞在石板街道上闲庭信步,男士则加快了步伐,有的甚至俏皮的将手里的公文包举过头顶遮雨。
    开满了蔷薇花的街角旁边有一个草绿色的遮雨棚,下面摆着两张圆形的小木桌和几张椅子,一个青年人坐在靠近咖啡馆的橱窗边,一面看着报纸,一面忍不住望向街道的人流。
    就在青年走神的刹那间,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青年看到号码,不经意的蹙了蹙眉接着展颜一笑:“hello.”
    莫莎莎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呆了片刻,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联系到了罗伯特。算起来两人至少有十年未见,可莫莎莎依然在第一时间听出是罗伯特的声音,一如往昔般亲切随和,让她心里莫名的感到温暖。<”便立即将自己遇到的困难说了出来。
    罗伯特彻底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飘忽的王者街道,良久,等莫莎莎终于讲话说完,才轻轻点头笑道:“ok.”
    莫莎莎捂着胸口,高兴的差点在房间里跳了起来,她就知道罗伯特一定会帮她的!罗伯特一如既往般沉默寡言,时隔数年,这个习惯在电话里依然未变。莫莎莎很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道了谢便匆匆挂掉电话。
    当年,莫莎莎触怒托马斯的那一次,罗伯特正巧在外执行任务并不在舍洛克堡。若非罗伯特不在,jerry也不敢对她和司柏宁如此放肆,司柏宁更不敢设计陷害jerry施加报复。
    这前后因果各有对错,可偏偏将莫莎莎牵连进去,往日的一幕幕莫莎莎不愿回想,只是偶然间她会不经意的猜想,罗伯特回到舍洛克堡找不到自己后的反应。
    他一定会询问其他人,当然除了司柏宁不会有人敢告诉他,然后他会去质问托马斯吗?还是狠扁司柏宁一顿发泄?!
    莫莎莎见到司柏宁之后从未提起过此事,这些想法就像秋后的落叶一般渐渐腐化,最终融进了她的心底。
    得到罗伯特的应诺,莫莎莎终于安心了许多,竟忍不住打了个哈切,看了眼时间,距离登机还有六个钟头。莫莎莎想了想,提笔给赵年恩留了张字条放在床头,便沉沉睡去……
    “睡着了?”
    “睡着了1
    尚景国际19层190a房中,随着两个女人的简单对话,变得安静下来。
    之前的四个小时,楼下的住户投诉了三次,保安来敲了两次门,打了一次电话劝解她们尽量不要扰民,同时她们还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恐吓电话。
    晶晶的药力很猛,在凯蒂看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即使见惯场面的圆圆也忍不住叹气,大骂下药的人心肠歹毒不得好死。
    各种方法用尽,晶晶得不到满足便在房间里大声扰攘,又哭又笑,大跳大叫,甚至说起不找边际的胡话,无非都是男女间那些下三路的密事,只是她说的肆无忌惮露骨非常,将其他两人听得面红耳赤,哭笑不得。
    拦她不住,只得由着晶晶发泄,最后被楼下投诉的没办法,凯蒂才不得不悄悄塞给晶晶一个***,并将圆圆拉出房间,由着晶晶一个人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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