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示牌从d出口出去,果然看到了鲜明的“疏南文化”。负责人牛秦超热情地上前与几人分别握手,擦了擦被高温蒸出来的汗:“刘部长远道而来辛苦了,代我问苏总的好。”
    刘群笑道:“一定,牛组长客气。你们能把项目开发出来,苏总非常高兴,特地派我和简秘书来咱们这参观考察。”
    牛秦超连忙低头摆手,“哎哎,‘参观’可够不上,刘部长可是来锦安做客的,我们一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拿出一个满意的效果,给咱们苏总一个交代!”
    刘群点头:“那我们可就拭目以待了。”
    “好!”牛秦超拉开车门,“几位请上车,车里有空调。”
    简寒坐进空调吹凉的车厢里,松了口气,往后撩了撩被汗濡湿的头发。
    温礼亭坐她旁边,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简寒道了声谢,给自己擦汗。
    牛秦超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笑着搭话:“简秘书热成这样?小柜里有冰水,里面还有水果,随意拿着吃,权当解暑了。”
    有钱人的车里不仅宽敞,还自带冰箱。
    简寒的确有些渴了,没跟他客气,打开身前的柜门,从里面拿出两三颗车厘子、两个草莓、一个牛奶果,刚好抓成一把,分给温礼亭和刘群吃。
    刘群不要这个,他指了指:“给我拿瓶水就行。”
    简寒把水递给他,好心叮嘱:“刘部长,别喝太多,从市区到山里估计要走一个多小时,半路可没有厕所。”
    温礼亭笑道:“不告诉他,让他自己憋着。”
    刘群:“我靠,你真够意思!”
    车里吹着舒适的空调,简寒靠在温礼亭的肩膀上,放松而惬意。窗外滑动着陌生城市的街景,黄昏时分刚好是下班时间,学校附近车辆拥堵,是家长来接孩子们放学。
    温礼亭熟练而自然地喂她吃水果,不用她出声,一颗吃完,用纸巾接着她吐出的果核,然后喂给她新的一颗。吃得差不多了,简寒便摇摇头,他也就不再喂。
    这是一对非常养眼的情侣——尽管他们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但是只要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氛围,就不会往亲人的方向想。
    牛秦超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研究生都是在本地的大学读的,没在现实中见过温礼亭这类白净秀美的男性。
    他从副驾驶回身,搭了句话:“你好,请问你是演员吗?”
    温礼亭礼貌回应:“不是。”
    简寒有点感兴趣:“是有哪个演员和他长得像吗?”
    牛秦超笑道:“不,没有,就是看你对象长得好看,问问。”
    他明显是个静不下来的人,顺着话茬和简寒聊起来。
    “简秘书今年多大了?”
    游戏里是……
    “二十四岁。”
    “年轻啊,我都快奔三了。”
    简寒道:“三十岁也很年轻的。”
    刘群道:“这个项目做出来,牛组长下个月有可能就要调来总部做经理了,最年轻的一位。”
    牛秦超谦虚道:“都是团队的功劳,我充其量是个带头的。”
    鹿苏山郁郁松松,环境原始,植被茂密。沿着山开到路的尽头,许多不知名的昆虫往车窗上撞,“咚、咚”的闷响,简寒往温礼亭的方向靠了靠。
    他们一行人走的是主峰,目的地酒店在另一个山头,两边隔了一条索桥,桥下是湍急流淌的江水。
    司机把人送到地点便回公司了,牛秦超带头先行一步,刘群跟在后面。
    索桥摇摇晃晃,人走过许久仍没有平复下来。刘群在对岸笑道:“简秘书!害怕了就回去!司机还没走远呢!”
    简寒被他喊得脸面无光。酒店那边的人听到动静,有几个人出来围观,都是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看到原地不动的简寒,脸上纷纷带着戏谑的笑。
    放在现实世界,就算所有人指着鼻子笑她,她也不会为了面子冒险。但这里不同,她是要过到对岸测试活动有没有bug的。
    简寒提起一口气,回头:“我走的时候,你不要到桥上来。”
    温礼亭目光担忧:“小寒,如果你实在怕的话,我们就不要去了,我带你去其他类似的地方玩。”
    简寒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真心道:“不行,这是我的工作啊。”
    她把着桥上的铁索,试探着踏出了一步,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这种桥和秋千差不多,给了一点力,就会来回飘荡摇晃,无所依靠,像踩在虚空中,简寒很怕这个感觉。
    再走三十步,就会到对面了。
    简寒自我安慰,在心里倒数。
    三十。
    二十九。
    二十八。
    二十七……
    “啊!”
    就在她朝着索桥中间部分接近时,桥身开始充满恶意地摇晃起来。简寒拼命攥住铁索,为了保持住平衡坐到桥上,但摇晃并没有因此减弱。
    她快哭了。
    温礼亭隔岸看着,发了大火:“住手!给我停下!”
    “切,真玩不起。”
    “就是,胆子这么小,等会儿能跟咱们玩到一块吗?”
    索桥渐渐归于平静,简寒却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她泪眼模糊地朝温礼亭投去一眼,他理解了她的意思,步子尽量放轻,把桥走稳,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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