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寺庙里,走出一个老和尚,对那俩小和尚说了句什么,两个小和尚便跟随他一起走进寺里,将庙门咣当一声紧紧关上了。
    “开始行动。”已然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地钻出树林,飞奔下山岗,朝着寺外的后墙跟径直而去,按照肖玉给绘制的路线图,南宫春准备绕到庙的后面,直入主题,进入地下仓库。这到不是省去了进寺的麻烦,而是肖玉之前的一番话,使得他做了另一番安排。
    当他们一路急行军,终于来到寺院后面的高墙下时,南宫春转头冲刚才他们隐藏的树林方向,屈指含在嘴里,嘘嘘地连续不断地低声吹出哨音,细若游丝,传出甚远。
    片刻之际,便从树林里悄然窜出一条条金影,在朦胧的月色中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朝伏龙寺前院飙轮电掣般疾驰而来。什么东东?南宫春的“生力军”--滇金丝猴。原来,他要让他的猴崽子们,拖住顺天喇嘛手下的“四大金刚”。
    依旧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来看看这些个“生力军”的英勇事迹,是如何按主人的旨意,完成它们的使命的。
    这次,南宫春是从猴子里选拔将军的,他挑出了最灵活机智,又最骁勇善战的金丝猴二十八只。这二十只“生力军”一来到寺庙的前院,便在高墙四周展开的大树上隐秘起来,按照主人的下达的指令,开始找寻各自要攻击的目标。
    终于,一只猴子敏锐地查觉到了什么,猝得抖擞身形,疾速地朝前院大殿左侧的一座方形佛塔疾窜而去,它首先发现了要找的目标。随即,另一只猴崽子也朝右侧的一座方形佛塔窜去,与此同时,其它的金丝猴儿,也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或跟随其后,或杀奔新的目标。
    这伏龙寺里,共修建有四座青砖方形佛塔,其主要用途即可用来守护寺庙,又可在内修练功夫,而顺天喇嘛手下的四大金刚,分东、南、西、北,各住在里面,东为在亢大师;南为垦木大师;西是习参大和尚;全明高僧,也就是最擅长玩灵发的那位,住在北面的方形佛塔里。
    而这四座方形佛塔的修建也是很有讲究的,若从高处看去,成四方的豆腐干状,横竖着实整齐;而从侧边观之,无论从哪点上去看,都不在同一位置,也就是说,不在一条线上,可谓错落有致地集散在寺庙大殿的前后左右。
    第一只猴子发现的目标乃为正东的一座,从侧边看去,它为首座,排列在最前。那猴儿奔至佛塔前,蹲在翘起的塔檐上,跟随而来的两只猴子,也分别落在其余的塔檐上,叽叽地朝叫着朝塔里探试,好象在说:里面的主人,我看到你啦,快出来吧。
    其实身处塔内的在亢大师,早就闻见寺外的哨音,虽然是极细微到听不见,但在练武之人,却是丝丝入耳,百音齐鸣。
    “共有二十八只猴儿。”他喃喃地在心内念道,却是不理那在外的三只猴崽。
    塔檐上的三只金丝猴,见自己的呼唤声没起作用,便更是叽呱乱叫起来,其中的一只,尽用猴抓噗噗地拍打起塔上的青色方砖。
    “是什么东西在上面啊,不要闹,待老纳一会儿出来接待你们。”在亢大师这才慢慢睁开微闭的双目,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传至甚远,且震得塔顶上的砖瓦嗞嗞噈响。
    这动静,要是换了一般的生灵,早吓得跑没影了,但这三个经过严格训练,又是精中拔粹的猴子,却是毫无惧色,依旧是挑衅般地在上面窜蹦跳跃。
    “你们这仨个猴崽子,没看见我在练功吗?赶紧起去,不然老纳可就要把你们给收了。”在亢大师更加沉声说道,震得瓦砾在顶上蹦跳起来,噼啪作响。
    对于在亢大师的冷遇,猴儿仨可不吃他这一套,第一个首冲过来的猴崽一把将顶上的一片砖瓦掀起,跟手丢下塔去。
    啪嗒!
    砖瓦应声落地,顿时甩得粉碎。“你这猴儿,好大胆子。”青影一闪,塔里的在亢大师跃身而出,未等落地又单脚点地,噌地串上塔顶,展臂就来抓那个金丝猴。
    可南拳北腿的他,哪里快得过这些疾如闪电的猴儿们,没等他大手降临,噗得一下,左脸上挨了一爪。
    啊!
    在亢大师大叫一声,这还了得,自己闭荡南北数十年,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是他说的),还真没吃过这亏。“死猴崽,让你尝尝俺的厉害。”急了。
    这些被严格训练出来的滇金丝猴,除了身怀绝技外,脱不了顽劣的秉性。在亢大师的刮刮掌带着风扇将过来,那猴儿却不躲也不闪,定定地蹲身于那儿,这且让大和尚不觉奇怪,就在他稍稍一愣神的功夫,噗得一下,右脸上又挨了一爪。
    好嘛,两边对称的血印勾勾,煞是好看。“呱呀呀,拿命来!”要拼命了。
    一见在亢大师动了真气,三个猴儿闪身一飘,窜下塔去。“想跑,哪里逃。”和尚以为猴子怕了他,更跟身追了过去,并凌空一飞腿,朝最后面的一只猴子狠狠踢去。可还没等那只脚踢到,便觉腰间一松,裤子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叽叽..猴儿们一起开叫,如同人在哈哈大笑一样,可把光腚的大和尚臊得是满面紫涨:“你个不脸的猴崽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要说这和尚干不过疾风快雨的猴子,他来个空中飞踢,貌似功夫了得,人家猴儿跟本不鸟这茬,且互利互助,一看自己的同伴堪堪要吃亏,哪里还管你大和尚的脸面,去你个腰带不。头前的转动灵活的猴儿一个闪回,疾若飘风,风过带落,硬生生把在亢的腰带楞给解了,害得大和尚想了俩月都没想通:俺这腰带打得是结扣啊,它如何能秒间开解的呢?
    这里在亢大师败下阵来,再论说的同时,南边的垦木大师又如何呢?
    他的命运呀,比在亢大师好不到哪里去。来找他玩的有五只猴子,在数量上要多两只,但这俩只跟来的猴儿,纯属是看热闹的。怎么说呢,看戏就明白了。
    这五只猴儿分作两拨,其中三只上了塔,一如东边那仨只猴一样,开始习惯性的向塔内发话:出来玩喽。而另外跟来的那两只,则蹲在佛塔前的石柱子上,一边一只,跟门卫似的,帮上面三个主战的叫阵。
    垦木大师可比在亢大师温和多了,先时好一阵的沉稳,使人不禁想起忍者神龟来。对于他的隐忍,众猴儿不旦不领情,而且开始变本加厉,将塔顶的青砖拍得跟敲鼓似的咚咚山响,震得塔顶砖瓦乱飞,碎片横流,就差没把塔盖给掀了。
    就这样,垦木大师在里面还能扛得住,硬是没有跟它们计较半分,仍稳稳地坐在顶层的一块草编的蒲团上,灵魂出窍般的练着他的“九阳真经”。
    嘭!
    什么声音?原来是一块青砖朝下落来,被他一扬手,挡在了石壁上,撞得粉粉碎。
    扑哧!
    又是啥动静?一块青砖落下,直接砸在他盘起的膝盖上,却硬生生如弹簧般被弹到了墙上,发出非常难听的碎裂声。
    轰!
    塔顶被欣了?不是,恰恰相反,塔盖被三个猴子在上面连蹦带跳的玩塌了。好嘛,这可不是一块两块的青砖瓦砾下落,而是整体塌方,所以才“轰”的一声,不说震耳欲聋,也是五音齐鸣,带着好一阵的尘土飞扬。
    “哪里来的泼猴,尽敢在老纳头上动土。”话音处却不在塔内,睁睁看去,垦木大师己然稳稳地立在了塔下的空地上。
    好半天,才喊出这一嗓子,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若按照现代人的说法,那叫够素质。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一只猴子出现。
    哪去了?站那儿的垦木大师正纳闷呢,忽然觉得两腿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这咋回事儿啊?塔里没呆住,跑外面又练上了?非也,所谓旁观者清,刚才无踪影的两猴儿,又蹲在塔前的柱子上,叽叽地叫着,拍着两只猴爪,为同伴们喝彩呢。
    垦木大师这才一回头,妈呀一声气坏了,只见在塔顶闹事的三只“罪魁祸首”,不知啥时候,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且上来就顶他的后腿腕,你说不跪才怪。
    “泼猴,还我佛塔来。”垦木大师那也不是吃干饭的,铁沙掌,厉害着呢,呼呼带着风声,左右合壁,同时一起扇向仨猴。这要是被一掌击中,非死即伤,不瘫也落下终身残疾啊。
    叽叽!
    一声乱叫,被刮刮掌击中了?怎可能呢,那南宫春的训练也忒失败了。是那柱子上的两猴儿叫着在跺脚呢,咋那么兴奋哩?一看垦木大师就明白了。
    左右两掌合壁在石头缝里,拔不出来了,急的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济于事。什么石头这么厉害呀,能死死吃住他的内功?再朝两边看,原来那块高出地面的石头两边,蹲着两只猴儿,正用屁股抵住裂成两半的石头,而第三只猴儿,却至背后,好住垦木大师的胳肢窝,挠他痒痒呢,你说,功夫再深,那也有软肋不是,痒得大和尚如何能发功拔掌?
    这可真够欺负人的,把个大和尚直气得七窍生烟,嘴里还呵呵的傻笑。这精彩一刻,那两观战的猴子能不叽呱着拍手乐呵么。
    这垦木大师败得比在亢大师可憋屈多了。最后终于三跪猴前,浑身瘫软地对天长叹:“猴爷爷,别挠了,让我把手拔出来成不?”暴汗!一代大师,居然跪地求饶,丢尽了颜面。
    那么,在以第一位在亢大师为首例,他的对面,西边的住着的习参大和尚又怎么样了呢?
    他呀,不愧为练就一铁头功,真正捡回一条身家性命。这是怎么说?因为来同他戏耍的可不是一两只看,两三只上的事情,一来就上了一大群,可谓是华山论剑,不比出个高低来不算梁山好汉。
    这反应最快的不是先闪了吗?即而随其后的算是从众分子,哪里热闹往哪里去。见几个大点的猴儿飙向西边,那咱也跟着一起上呗,反正主人有令,把塔里的人揪扒下为算。
    于是呼,这二十八只猴儿,三只先奔了东,五只窜去了南,除却早跑得没踪影的八只猴崽子们外,其余的十二只从众猴员,一律投奔西方的佛塔而来。
    要说这习参大和尚,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材,身高八尺朝上,似半截铁塔盖住了佛塔的三分之有二,他不在塔里练功,考虑到功种的问题--铁头功,怕那佛塔禁不起震荡,。
    当初在修建这座佛塔时,就考虑到了这点。因而,此佛塔与众不同,在塔外相距50米的地方,筑了一个高台,似玉柱一般耸立。这根玉柱,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哟,乃上好的云南大理玉石,撞击声犹如洪钟般铿锵有力,又似万泉排荡叮叮咚咚是绵绵之音袅袅不绝。如能将此玉石击破,那就象伏龙寺的主持顺天喇嘛说的那样:真的出师了。
    而这十二只猴儿的“首领”,正是听到从西边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才奋不顾身的飞奔而来,这目标太诱惑人哩。
    而正在专心致志练功中的习参大和尚,象是全然没有听到周围发出的叽呱之猴叫声,仍是井然有序的认真练着他的铁头功,咚咚的玉声仿同寺中的佛音,好听着呢,就连前来戏耍的猴崽子们也停止了叫喧,将大和尚团团围住,看起热闹来。
    哐!
    一锣,怎么回事?咋变音节了呢?象是从梦中被惊醒,习参大和尚,募得停了一下,瞧了一眼面前婷婷玉立的玉柱,老样子啊,没变,继续练。
    哐哐!
    他再次惊讶地停住。喃喃自语:“咚咚之声突发哐哐之音,仿同要玉裂般,难道..我,我要出师了?”面露喜色,更是凝神固气,奋力朝玉柱发功撞去。
    哐哐哐!哐..
    碎了。没有,他还没能撞上去呢,是习参大和尚倒了。在哐哐哐之声发出的同时,猝然倒地,所以后面是哐..击起尘埃万丈。怎么个情况?
    有道是,不怕被人气,就怕被人欺。你以为这大和尚真是练功不要命,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武家常识都抛弃一边不管不顾啦,他早听出来声音有异,一低头,脚下围他妈一大群啥玩意儿?从哪儿来的一群猴崽子啊。
    起先也没太在意,演员总是喜欢被围观,无人捧场,有猴围观也不错嘛。可接下去,围观者看着看着,已然不甘于静默了,俗话说的好啊,重在参与,厚积薄发。这些猴儿最后尽丢下大和尚,把玉柱围了起来,一起撞向柱子,所以,哐!哐哐!哐哐哐!
    可谓猴多力量大呀,十来只猴子,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功夫猴,一起出力,这还了得,再牢固坚实的玉柱,也禁不起这非人般的共振啊。
    所以,这在无比强大的哐哐哐的震撼力中,习参是嘭然倒地,玉柱不裂,他心先碎了。
    一个练功者,首先练就的是心,然后才能修其体,心被灭了,如灵魂散魄,留得皮囊又有何用?
    啊!
    他一声长啸,忽得从地上一跃而起,同时两臂疾速地舞动,干吗?跳舞?被猴子整疯了?不是,撒开长臂驱赶捣乱的猴儿们呢。
    可舞动了半天,一个猴子没碰着,全无踪影了。“哈哈,都被俺大和尚赶跑了。”他大笑几声,正对着玉柱,又开始练功。
    哐!
    当他的铁头顶撞到玉柱上时,又一次发出这种令他发狂般的声音。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猛得旋身,秒间到了柱子的背后。果不其然,那十来只金光灿灿的猴崽子们,换了个方位继续在那玩耍呢。
    这下可把大和尚气坏了。“你个捣乱的猴崽子,看俺不把你们扔到墙外去。”说着话的同时,如同长臂猿一样再次伸展出两只胳膊,去捉那些调皮的猴子。”
    如果他能捉住,这些个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滇金丝猴也不能称之为“功夫猴”了。就在习参的手臂带着一股劲风,明明已经捉到了一簇猴毛,却觉着手下一滑,被那只猴儿溜脱了。
    “小猴崽子,跑得真快啊,逮住你们送到塔里关上九九八十一天,看你们还调皮捣蛋不。”大和尚话到身到,这回是动了真格的了,一只手臂向前环抱过来,拦住几只猴子的去路,不等众猴再次开溜,另一只长臂己然圈到,朝猴子的顶梁盖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他这是在干吗?他使得这是一手连环点穴法,快如飓风,百发百中。当即,有八个猴子吧唧的一声,躺地上了。
    “嘿嘿!”这下,可把大和尚给乐坏了,心中甚是得意,俺不尽铁头功厉害,点穴之功也非同一般。
    心下思想的同时,身形摆动,腰锥弓起,脖梗一扭,只把那铁头向其余的的四个撞去:我顶!
    顶,顶..怎么顶不动了?他的身子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在原地挪移不了寸步。低头一看,不禁大怒。怎么回事?恰原来,那被他点倒在地的八个猴儿,一边四只,正牢牢把着他的两只脚呢?你说他不定住才怪。
    “哇呀呀!”原来这些机灵的猴崽子是在装死啊,哈哈!
    这回习参大和尚真的是要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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