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凯坐在监视器前,沉迷地看着镜头中间的少年,心中满意不已。
    太完美了!
    这张脸简直是为镜头而生!
    杜明凯甚至想把其他演员都移出屏幕,只拍宋砚一个人就好。
    他压制住内心莫名其妙的激动感,回头问:“谁选的人?眼光不错。”
    助理:……您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杜明凯根本没管别人怎么想,他现在只专注地盯着镜头里的少年,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下一秒,他却皱起了眉。
    镜头里,五个大男孩已经从座位上起来,站到了镜头前,准备拍摄下一个场景的广告语。
    男孩们手里都拿着一块德尔巧克力,笑容灿烂。
    看上去没什么毛病。
    可为什么那个叫魏什么的,又跑到中间去了!!
    还把宋砚给挤到了边边上!
    杜明凯这边正气着,门口的李特助此刻也不太好受。
    他看着气压渐低的陆臻,“陆总?”
    陆臻没吭声,只沉着脸看向布景中的几个少年,微微抬手。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半空中轻挥两下。
    李特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出门,打了个电话。
    同一时间。
    “卡!”杜明凯严肃着一张脸,看向几个演员,“那个谁?魏……”
    助理在旁边提醒了个名字,他吼道,“对,魏子阳!!”
    魏子阳正成功把宋砚挤走,占领了最中间的c位,没想到又听到导演叫他,他刚回过头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本子砸中额头。
    正懵逼着,便听杜明凯一阵怒骂声:“挤中间干什么呢?给我站旁边去!”
    魏子阳的手紧捏成一个拳头,他咬咬牙,和旁边的唐旭奕换了个位置。
    杜明凯还不满意,正要再叫他挪边上把宋砚换到中间,却见有人在甲方广告部的孙总监耳旁交涉了几句。
    孙总监脸色一变,手指了指魏子阳:“你跟我来一下。”
    ……
    魏子阳突然被叫走,几个男孩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杰灵有点奇怪:“哎,你说孙总监怎么单独把他被叫走了?”
    旁边有人小声道:“谁知道呢?不过你也听说了吧,他公司牛比啊,说不定……”
    “说不定是私下给他安排什么好处呢!”
    “大公司啊,咱们这些课羡慕不来的。”
    “……”
    几个男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几句,言谈中都透着羡慕。
    副导过来安排戏份,讲解台词,几人又赶紧练习起来。
    没一会儿,突然传来砰地一声。
    宋砚几个下意识顺着响声望去,便看到魏子阳怒气冲冲地立在门口,大门因太过用力,还不断摇摆着。
    他盯着站在几个男孩中间的宋砚,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喷射出来。
    他原本也以为,孙总监叫走自己,是公司有什么更好的安排。
    没想到,却听到换人两个字!
    现在他明白了。
    c位,本该属于他的c位,被宋砚夺走了!
    而他却连拍摄资格都被取消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魏子阳忍无可忍。
    宋砚,一定是宋砚!
    他通红着双眼大步冲过去,一把推开宋砚,咬牙切齿地怒喝:“是你对不对,你到底使了什么阴招,竟然能让孙总监把我替换掉!”
    他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什么??
    魏子阳要、要被替换掉?
    演得好好的,当场换人的,这么多年大家可闻所未闻呐!
    这要传出去,估计在圈内也是个爆炸新闻。
    刚刚还羡慕他的几个男孩顿时不吱声了,咳咳、收回羡慕。
    罗杰灵赶紧一把扶住宋砚:“你疯了你?你被换了,推宋砚干什么!”
    魏子阳根本没理他,只愤怒地大吼道:“好你个宋砚,看上去这么单纯,没想到你心眼还真特么多啊!好啊你,这回算你赢了,我认栽!下次,我们等着瞧!”
    宋砚:???他又怎么了??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耍了什么心眼,就见魏子阳恨恨一个大步,伸手拽自己的衣领,只是还没抓到便被杜明凯一把拦下。
    杜明凯要被这个什么子阳气死了!
    刚才一把推开宋砚,把他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此刻竟然还想动手!
    “胡言乱语什么?”他一个箭步上前:“还敢动手!保安呢?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拖走!”
    然后……张牙舞爪的魏子阳,就被几个保安给拖了出去。
    临走的姿势,可不太好看。
    一场闹剧结束,众人还没回过神来。
    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有人大着胆子小声问杜明凯:“杜导,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杜明凯冷哼一声:“呵,怎么回事?还看不出来?自作孽呗,甲方高管指明了不要他参演。”
    那人提了口气,乖乖、这是得罪了那尊大佛啊!
    “那不是得赔违约金?”
    杜明凯倒是笑了:“赔什么违约金呐!人家那合同签的是《爱豆集训营》五位营员,又没指定要他魏子阳,找个其他营员换上不就得了。”
    那人摇摇头:“可惜了,听说他人气是最高的。”
    杜明凯扯了扯嘴皮:“人气高又怎么?像他这样人品不好又不敬业的艺人,再高的人气我也不会要!”
    看了这么大一出闹剧,周围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小声讨论着:
    “没看出是这种人啊!”
    “看上去很礼貌的孩子啊,没想到这么暴力”
    “所以说网上的人设不能信啊。”“当然不能信了,不然怎么叫人设,也就看着礼貌,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就是啊,明明自己表现不好,又不听导演安排,现在被赶了怪谁?”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这里面最好看又不是他……”
    罗杰灵也幸灾乐祸地小声嘀咕:“噗,亏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居然被甲方当场给换了!可笑死宝宝了,丢了这回脸,看他小子以后还怎么嚣张哈哈哈!”
    宋砚托着下巴,感叹:“……你这台词,不去演反派可惜了。”
    罗杰灵笑骂:“滚!”
    两人玩闹了一阵,罗杰灵突然神色一肃:“对了,你最近小心点儿啊,这个魏子阳,我看他这回是真记恨上你了。”
    临时换人不是小事,得等节目组临时安排的营员安宁过来才能继续开拍,于是整个拍摄组进入休息时间。
    没一会儿,宋砚接到节目组的电话,对罗杰灵指了指手机:“安宁到了,我去接他哦。”
    说罢,哒哒往电梯小跑过去。
    杜明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宋砚身上,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下一秒,却想起一件事。
    等下、那边好像是总裁专用电梯……
    宋砚跑到电梯口,刚巧看到电梯门正要合上,赶紧伸出小手飞快挡住门:“等一下!”
    金属门缓慢打开,宋砚赶紧上了电梯。
    刚站定,却发现电梯里立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虽然在宋砚眼里,这三个人都穿得差不多,不过他的眼神还是一下就落在了坐中间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形挺拔,一身高定手工西服,剪裁得体,衬得两条长腿更加修长。
    肤色冷白,眉眼淡淡地只是前方,只这么立着,便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
    除此之外,还有点……眼熟?
    孙总监正低头在陆臻耳边轻声汇报着,见宋砚进来,眉头微微一皱:“你……”
    刚开口,却看到一旁李特助冲着自己轻轻摇了下头,他立马意识到什么,猛一下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电梯里,似乎有一瞬间的安静。
    紧接着,低沉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轻轻响起:“到几楼?”
    宋砚才想起自己还没摁楼层呢,顺口答了句:“一楼。”
    他刚要伸手去摁,一只大手却赶在他前面,替他按了“1”。
    宋砚回过头,冲着他弯起眼睛笑了笑:“谢谢啊!”
    男人没回话,电梯又恢复了安静。
    宋砚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小小声惊呼了下:“啊我想起来了!你是……”
    那个,丢手表的男人?
    有那么点像,但宋砚又有些不确定。
    他上前两步,凑近了些。
    陆臻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少年垫着脚脚,凑到他跟前儿,而后微仰着小脸,望向自己。
    脸是真的小,不足巴掌大。
    皮肤也是真的白,白到晃人眼。
    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再往下,是修长细嫩的脖颈,以及半截玲珑精致的锁骨。
    另外半截掩进宽大t恤的领口,引人遐想。
    陆臻垂了垂眼皮,盯两秒。
    移开视线。
    “是我。”他低声道。
    宋砚有点惊讶,笑眼更弯了:“真的是你呀!好巧哦,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
    此刻两人距离很近,少年身上那股清甜好闻的气息就这么若有似无地钻进陆臻鼻子里。
    陆臻不着痕迹地低头,凑近了点,面上却是淡淡:“上班。”
    宋砚有点羡慕:“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大公司呢!”
    孙总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陆臻没吭声,只鼻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嗯,话锋却是一转,“一起吃饭吧。”
    孙总监的嘴角……又抽了下。
    宋砚也反应过来:“啊?”
    陆臻面上没什么表情:“上次的事,还没感谢你。”
    宋砚赶紧摆手手:“啊那个啊,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啦!”
    陆臻:“想吃什么?火锅?”
    宋砚:“啊?”
    陆臻:“肥牛?羊肉串?鸭肠?卤牛肉?”
    上次在节目里,他提到过这几样。
    模样……很馋。
    宋砚咽了咽口水。
    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而且又到饭点儿了!
    可是……
    “……真的不用了。”宋砚努力忍住口水,委婉拒绝道,“我还有工作呢。”
    陆臻淡着脸,看了眼孙总监。
    孙总监十分上道地掏出电话,给拍摄组发了条信息。
    没一会儿,宋砚就接到了拍摄组的短信通知:【休息两小时。】
    宋砚:“……”
    下了电梯,孙总监默默目送陆总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已经发射出了一整片问号――
    ???
    陆总要请人吃饭……
    陆总要吃火锅……
    陆总要吃鸭肠……
    这么接地气,这特么是陆总吗!!
    都是老油条了,孙总监快速回想了刚刚电梯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而后把宋砚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宋砚在椅子上蹭了蹭。
    那啥、他屁屁有点痒……
    准确的说,是从电梯上开始,尾椎那个地方就又开始痒了。
    他花了好大的毅力,才忍住没在人前挠痒痒呢!
    陆臻看着手里的菜单,撩起眼皮儿,看了眼他扭来扭去的小身板,问道:“还要点什么?”
    “都行。”宋砚忍不住又暗戳戳地蹭了蹭,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那啥,我、我吃得有点多哦。”
    陆臻点头,视线在他泛红的耳朵尖尖上停留一秒:“所以,还要点什么?”
    宋砚看了眼菜单上的价格,摆摆手:“不用了,我少吃点菜,多吃几碗饭就行!”
    陆臻:“……”
    他从这句话里估摸到了宋砚的食量,直接菜单一合,“所有菜,各一份。”
    服务员:“…………”
    哈喽?是还有二十个人没到吗??
    其实宋砚今天还真有点没胃口,因为他的尾椎实在是太痒了,而且吧,这个位置太尴尬了,让他不太敢光明正大地挠……
    不过还好,吃着吃着好像也没那么痒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裤子总感觉突然紧了一点啊。
    但美食当前,身体也舒服多啦,宋砚就没想太多,只专心吃起了饭。
    扒拉完,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才想起忧心忡忡地问一句,“这个,得多少钱啊?”
    他好像吃了好多好多的肉呢!
    宋砚掰着指头,偷偷算了下,得出一个不得了的数字,他忍着痛,“要不……”
    他原本想说aa来着,可对方明显没吃多少嘛,aa岂不是太占人家便宜了?
    于是,纠结了一下下,“要不,我请你好了。”
    他按了下服务键,怕陆臻抢着买单,等服务员进来,赶紧跳起来,蹭蹭跑到她面前,尔康手:“我来!”
    服务员微笑:“您好,这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啊,已经买过了?
    宋砚惊讶的同时,又很不厚道地有点小庆幸。
    呼,又省了笔钱。
    可是,会不会太占人家便宜了啊?
    哎……
    陆臻没说话,身体往后斜着靠了靠,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神色淡淡地看着蹦跳着前去抢单的又露出各种精彩纷呈表情的宋砚。
    撇开眼,轻笑了下。
    然而下一秒,他的视线定住了。
    那是什么?
    陆臻的身子微微往前倾斜,一动不动地盯着宋砚的……屁屁。
    t恤,休闲裤。
    普通男孩子的打扮,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屁屁的地方,却有一个很突兀的……球球形状的突起。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灌进宋砚的t恤里 ,衣摆突然被风牵起,露出一截细白滑.腻的腰。
    以及。
    从裤腰出钻出来的……毛乎乎的……雪白雪白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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