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心脏忽然抽痛,他捂着心脏的位置:“你闭嘴!”
    “菩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你这个逆子,怎么能这样说你娘!”
    他指着沈行疆,眼底冒着怒火:“我告诉你沈行疆,不管你认不认,我就是你爹!我和你娘给了你生命,你是我程家人,以后我的财产,我的家业你必须接手,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是不同意你娶姜晚婉的。”
    “你年纪小,见识少,不知道外面的女人有多优秀,姜晚婉在这块看着还行,比普通村姑漂亮,有滋味儿,那是你没见过外面的女人,她们家世好,模样好,知书达理……”
    “咦~~你好恶心啊,你是在yy女性吗?”
    就在程渡迫不及待和沈行疆描述配得上他的女人的时候,旁边响起女人的嫌弃声。
    程渡说话的动作停下,看向姜晚婉。
    姜晚婉搓着肩膀,把头靠在沈行疆肩膀上:“老公,你的野爹好恶心啊,在病房里讨论女人,你说谁家老大爷一天天没事干观察女人?”
    “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你野爹肯定喜欢。”
    老不羞的,当她姜晚婉吃素的?
    当着她的面给沈行疆找女人,不收拾这老登一把,他是真不知道谁当家。
    ‘野爹’‘老大爷’,两个充满恶意的词从四面八方灌入程渡的耳朵,又从他的耳朵进入脑袋里面。
    从小到大,哪怕是当年拦路欺负他的小混混也没有说过如此带有恶意的话。
    如果说姜北望是他童年的保卫者,姜晚婉的恶意扑面霸凌他。
    “噗……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哥,我真的没忍住。”程含章抱着肩膀,笑得停不下来。
    太有意思了。
    姜晚婉怜悯地看他一眼,如果你知道我教会秦小也说日你的话,还能不能笑出来……
    程渡看着姜晚婉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什么脏话:“你没教养,沈行疆你看看她,怎么说话呢?”
    “姜晚婉你给我放尊重些!”
    程渡眼前阵阵发黑:“你当着这么多人面大放厥词,污蔑我,你还要不要脸了?”
    姜晚婉摊手,一脸无辜:“拜托,你当着这么多人面给我男人找老婆,公然破坏军婚,我没有找人把你抓起来都是看你年纪大腿脚不利索的面子上,我要不要脸不清楚,我要是找人把你抓起来,你的老脸可要丢尽了。”
    沈行疆听了这话,打量程渡,似乎在衡量,在程家的干扰下,把程渡抓起来的几率有多大。
    程渡千里奔子,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来的路上,他没少和程文远吹牛,此刻面子被撅,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放肆!”
    他时刻注意沈行疆的脸色,认清这个儿子不会管他时,程渡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负气离去。
    他走后,屋子里面明显和谐了不少。
    姜晚婉松开沈行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我就是看不惯他气人。”
    程文远叹了口气,摆摆手:“没什么,年轻人这样很好,有朝气,不迂腐,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和行疆很配。”
    他看得清楚明白,含章的孩子离远看一眼,被养得白白胖胖,穿得干干净净,今天虽然热,但已经入三伏,这孩子脖子缝,胳膊缝,没有红肿破皮,可见被精细养着。
    程文远用长辈慈爱的目光看着姜晚婉:“你被北望老弟教养得很好。”
    姜晚婉笑着笑着红了眼眶:“还行,和爸爸比,还差得远呢。”
    屋子里这么吵,小糯糯竟然在沈行疆怀里睡着了,他把孩子放程含章旁边,程含章同程文远围过去看孩子。
    这几天程文远接收太多消息,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来。
    “孩子他娘呢?”
    看她们父子俩看孩子,姜晚婉和沈行疆就在旁边坐下。
    每每说起秦小也,姜晚婉也好奇,你到底人去哪儿了?
    程含章摇头:“不知道,生下孩子以后离开了,离开前还特意和我领证,我们是军婚。”
    怕程文远对秦小也印象不好,他特意说明结婚的事情。
    程文远不是程渡,他去思考一个人,往往会朝着比较好的方向出发:“估计是接受不了你离开才会离开,如果真的有什么额外的想法,就不会给你生孩子,还和你结婚了。”
    “你……不要担心,日后爹能碰到她,肯定会好好对她,把她当亲女儿养。”
    程文远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小糯糯,不敢抬头,他怕自己抬头看到儿子瘦到脱相的脸,会哭出来。
    程含章有半年没见过他了,过年见面,大家坐在堂屋里吃饺子,涮铜锅,老爹的头发还是黑的。
    程文远低着头,鬓角冒出白发,眼角的纹路更深了。
    程含章移开眼睛,他对着沈行疆笑了笑,笑容说不出的苦涩。
    沈行疆攥紧手,压下心里的起伏。
    程文远忍了忍,忍了又忍,还是问:“谁给你下的毒?”
    他问这句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程含章默了默:“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程文远低吼,他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看着程含章,无比肯定。
    “你是我儿子,不是大街上的陌生人,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
    “你要是撒手去了,连凶手是谁都不告诉我,你叫我如何能安心去活着?你死了一了百了,你让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睡不好吗?”
    程文远痛苦地抓了下头发,无措的用手做梳子,把头发往脑后梳去:“死,你也要叫我做个明白鬼。”
    程含章半倚着靠在病床墙壁,闭上眼睛不肯说话。
    程文远拿他没办法,又不想把小糯糯吵醒。
    他像个无头的苍蝇,和程含章沟通不了,转头去问沈行疆:“孩子你知道是谁吗?他和你说过吗?”
    沈行疆颔首:“他说要小心董家,我觉得这件事和董家脱不了关系。”
    至于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
    姜晚婉听到董家,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念头从姜晚婉脑子里面飞快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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