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婷一听,又是“啪”的一声击在桌上,“你这个人真是脑袋撞坏了,这还用问,有功夫数多少条腿,干么不直接数数几只鸡、几只兔?”
    赵祯笑道:“小婷,这是特意出的题,不是真的有空去数多少条腿,却不去数几只鸡、几只兔。”
    良久,赵祯道:“鸡为九只,兔子为五只。”
    江恩赞道:“圣上英明,正是此数。”
    那边赵德芳正在桌上沾着酒水画圆圈,半晌也说道:“鸡为九只,兔子为五只。”
    江恩道:“圣上和王爷算得都对。只是我想问你们是怎么算出来的?”
    赵德芳道:“用画圈法,假定十四只全部是鸡,有多少条腿。如果不对,再假定有十三只鸡、假定十二只鸡、以此类推,直到数字对上。如此推算下来,得出鸡为九只,兔子为五只。”
    江恩点点头,问赵祯道:“圣上却是如何算出的?”
    赵祯道:“我与皇叔所想差不多,也是这般一只一只往下减,只是在心中默算,得出鸡为九只,兔子为五只。”
    江恩看向尚小婷,见尚小婷瞪了他一眼,便没敢问。
    江恩对赵祯道:“圣上与皇叔这般计算,确是一种办法,不过我却有另一种算法。”
    “哦?是何方法,说来听听!”
    “鸡和兔总共十四只,三十八只腿。假如鸡和兔都能听令,在旁边敲一声锣,鸡和兔都抬起一只脚,那么还有几只腿?”
    “三十八减去十四,还剩二十四条腿。”赵祯答道。
    “再敲一声锣,鸡和兔又抬起一只脚,那么还有几只腿?”
    “二十四减去十四,还剩十条腿。”
    “这十条腿都是兔子的,每只兔子已经抬起两条腿,所以只有两条腿是站着的,那么十条腿就是五只兔子。”
    “哦,明白了,这样就是五只兔子,剩下的是鸡,鸡就有九只。”赵祯心道,这算术果真神奇,竟连解题都这般魔幻。
    尚小婷在旁道:“为什么十条腿都是兔子的,为什么不是鸡的,鸡到哪儿去了?”
    江恩道:“抬了两次腿,鸡都坐地上了。”
    “哈哈哈哈……”众人齐声大笑,竟连尚娘娘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尚小婷这才反应过来,一挥掌就待给江恩一下,江恩吓得往旁一躲,尚小婷终究还是没真的打他,毕竟皇上还在坐。
    赵祯叹道:“这才几只鸡和兔,要是几百只、几千只,我和皇叔那么画圈,就算不过来了。江义士真乃神人,想必鸣锣之法是与大家开个玩笑,怕我们听不懂而已。便真有成千上万只鸡和兔,江义士定能用自己的算术之法破解。”
    江恩在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心道这赵祯果真不是庸才,二元一次方程我没告诉你,你竟也能猜到。
    “江义士,你既如此博学多才,可愿入朝为官,为朕分忧?”
    “回皇上,江某头部曾受重击,先前许多事都已忘记,身居朝堂只恐误了皇上大事。便是在下身在市井也未尝不可为国尽忠、为圣上分忧。”
    江恩心道,官儿有什么好当的,每天上朝净磕头了,再说史书上并未记载宋朝有什么姓江的大官,可见当官也当不大。
    “你救了朕的皇叔,又不愿为官,朕要怎样封赏你?”
    “江某只愿在这开封城做一处小买卖,若能糊口心愿足矣。”江恩心道,做个富家翁就好了,每天优哉游哉,岂不逍遥。
    赵祯点点头,开口道:“江恩听封!”
    江恩兀自发愣,旁边尚小婷用手一戳他,示意他赶紧跪下听皇上封赏。
    江恩赶忙起身,来到堂中跪下:“江恩在!”
    “朕封你为知事郎,无须上朝,可在皇宫行走。另将茗香楼赐予你,赏银五千两,自去做你的买卖吧。”
    江恩正要磕头谢恩,身后尚小婷也起身来到堂中,跪下磕头:“皇上,我也要和这个江恩学做生意,求皇上成全。”
    赵祯不明所以,眼睛看着八王和尚娘娘。其实尚娘娘知道妹子心事,妹子是看上这个江恩了。尚小婷已是双十年华,至今还没婆家,已成了自己一块心病,难得妹子看上这个江恩,自是应该成全。
    见皇上看向这边,遂微微点头,看到婶娘点头,赵祯对尚小婷道:“照准。”
    江恩心中暗暗叫苦,这尚小婷躲都躲不及,现在皇上要自己教她做生意,早知这样还不如入朝为官。
    但皇上是金口玉言,一言既出,断不能改。尚小婷方才顾不得旁人笑话,要跟江恩学做生意,话一出口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现在皇上允准,不由得喜出望外:“谢皇上恩准。”
    江恩却是心里凉得没力气说话,跟着尚小婷往上磕头,赵祯挥手道:“免了。等朕闲下来了,倒要去看看知事郎做的是什么生意。”
    赵祯此番来探八王爷,见皇叔身子无恙,心中已安。又与江恩攀谈了许久,感觉颇有收获,眼看夜深,遂起身向皇叔告辞。
    众人一直送到王府门外,见皇上车驾离去,才回府各自歇息。
    江恩回到房中,坐在桌前闷闷不乐。琥珀沏了一碗香茗,放在桌上问道:“公子,皇上封了你的官,还赏了你那么大的茗香楼,为什么你好像不开心?”
    江恩用手指轻击桌面,似乎在想心事。碧月小心问道:“公子是否因为尚姑娘的事心情不畅?”琥珀也疑惑地看着江恩。
    江恩确实在想,要是日后这个尚小婷天天在身边可怎么办,但皇上是金口玉言,现在木已成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茗香楼在哪儿?是做什么的?”
    “茗香楼是户部打理的开封城里最大的茶楼,就在王府旁边不远的洒金街,从王府门口走过去,只要半刻功夫。”
    “就只是……”琥珀说话间,欲言又止。
    “就只是什么?”
    “就只是茶楼虽大,却是没客人……”
    “是啊,早在年前就关张了,只有两个伙计在那看房子,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把茗香楼赏给公子。”
    把一座已经关张的茶楼赏给自己?难道赵祯是想看看我怎么让茶楼起死回生吗?又赏了五千两银子,算是启动资金?
    按琥珀和碧月说的王府年底柴薪银来看,这五千两银子够五百个浣衣坊妈妈们一年的工钱了,倒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应该够用了。晚上要好好筹划一下怎么用这笔钱,江恩心中暗道。
    不过,皇上封的这个知事郎是什么鬼?
    “琥珀、碧月,你俩知道这个知事郎是个什么官儿?”
    二人摇头,这个官名听都没听过,琥珀道:“既是皇上亲口封的官儿,想来是不小吧!”
    江恩心想,好在这个官儿不用上朝,管他官大官小,不上朝就好,免得被捆住手脚,天天去做磕头虫。
    “公子,皇上赏了你茗香楼,你打算几时重新开张?还是做茶楼吗?”
    “明天去看了再说吧,我这忘记以前的事,连开封府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以前来没来过。”
    “洒金街名字很好听,但是那里不招财,满开封城大街小巷都是人,就是洒金街没人。”
    “是啊,整条街没一家生意好做,同样是酒楼饭庄,隔壁街有时候都没位置,但是一街之隔的洒金街就是没人来,听说是风水不好,不聚财。”
    听着二人议论,江恩心里有了数,洒金街只要在开封城内,没人才好,没人店铺才便宜。到时候把两边店铺全部盘下来,再把茗香楼做火了,就等着日日广进财源了,想到这忍不住脸上浮出笑意。
    “公子,你笑什么?”
    “啊,没事!我在想到时候茶楼开张,就跟八王爷要了你俩去帮忙。”
    “真的?那太好了,我长这么大,都很少出王府呢!”琥珀拍手道。
    一听江恩要带两人去茶楼,那自是比在王府要惬意,碧月也高兴说道:“我俩都识得几个字,正好公子到时候也需要人端茶递水、跑个腿什么的,我俩定能帮到公子。”
    江恩道:“一言为定,今日已经晚了,明日再详细谋划谋划。”二人欢天喜地应了,仿佛浑身都轻快起来,忙着屋里屋外收拾,又去里间将床铺铺好,让江恩早些安歇。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江恩还在半梦半醒中,就听外屋有响动,以为是琥珀碧月一早在屋内忙碌。江恩心想,肯定是二人听到自己答应带她们去茗香楼,竟是晚上连觉都睡不着,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
    江恩将被子蒙住头,打算再睡个回笼觉,这天才刚亮,还早着呢。
    刚要睡着,就听屋门外有人在大力拍门:“师父,师父!还没起床啊,天都大亮了。师父,我进来了。”
    江恩竖起耳朵一听,是尚小婷的声音,心中奇怪,喊谁呢?这么一大早怎么来我房里,还喊师父?一听尚小婷要进来,江恩一骨碌坐起身来,“别进来,我还没起床。”
    “那你快点起来,洗面水都打好了,放在屋内。你快点起来,今天还要去茗香楼。”
    怪哉,江恩到现在还没十分清醒,没明白为何这么早,尚小婷跑来自己屋中,还给自己打洗面水,还要去茗香楼!
    江恩想起来,昨晚尚小婷向皇上提出要和自己学做生意,皇上准了。天!喊我师父,不是当真了吧!
    江恩一激灵,睡意全消。连忙起身穿好衣服,打开屋门,只见尚小婷正笑吟吟站在门口,琥珀和碧月站在桌旁,桌上是摆好的精美小菜和各式点心。
    见江恩出来,琥珀捧着面盆,碧月拿着毛巾,还有漱口的杯盏来到面前,江恩飞速地漱口净面,然后来到桌旁坐下,问尚小婷:“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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