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皇帝出殡的当天,传来了一条震惊全城的消息。
    三皇子和六皇子劝服了二皇子,三位皇子一块在西北汾州反了,不仅四处宣扬皇后是乱党总舵主,还打出了旗号——斩杀妖后,父仇子报!
    ……
    天未大亮送葬的队伍就出发了,皇室宗亲以及公侯大臣数千人,在禁军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前往殡宫。
    程一飞骑着马独自等在城门口,一水白的队伍源源不断的开过。
    骑兵扛着五花八门的行旌和华盖,城外送葬的百姓也是排成了长龙,但除了女眷大部分官员都是步行。
    “驸马爷!太子爷叫您过去伴驾……”
    一批快马奔到了程一飞的面前,程一飞打马迎向了两口大棺辇,两架大棺辇分别由数十人抬着,而皇子皇女们都坐着马车跟随。
    “呕~~”
    程一飞刚靠近就差点吐了出来,没想到顺帝都臭的溢出棺材了,再跟大量的香料味混合在一起,让他这个专业对口的都没顶住。
    “达飞!我这有香囊,嗅两口就好了……”
    太子也捂着鼻子撩开了车窗帘,程一飞摆了摆手又跟马车并行,只看太子妃抱着儿子也在车里,不过微笑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矜持。
    “你小子!半个多月了也不来瞧我……”
    太子趴在窗沿上笑道:“听闻你把雷公电母请下来了,还说你那的夜里比白昼都亮,再过十日就是登基大典,你也为我请回神仙呗,不然总有人说朕是亡国之君!”
    “你当神仙是唱大戏的,想请就能请啊……”程一飞靠过去说道:“我为你卜了一挂,批语是娘们当家,房倒屋塌,往后你要自己多拿主意才行,登基时我会帮你开坛祈福的,但神仙给不给面子我就不知道了
    !”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愧是本宫的知己,完事了咱们喝两盅……”
    太子兴奋的在他肩头捶了一拳,跟着就听永淳激动的喊了一声,只见她和四公主坐在第三辆车里,两张同款瓜子脸一起挤在窗中。
    “哟~这不我俩媳妇吗,半月不见怎么都瘦了……”
    程一飞勒住缰绳靠到了马车边,接连掏出两盒铝首饰递了过去,可刚调戏了两句却突感杀气扑面。
    “先帝出殡,岂容你在此喧哗,滚远些……”
    皇后猛然撩开窗帘瞪着某牲口,这娘们多日不见居然更冷艳了,精致的妆容也像个半熟的御姐,完全看不出她是太子爷的亲娘。
    “你狠!你牛!你是最强未亡人……”
    程一飞翻了个白眼拉开了距离,可一转头他就掏出个酒葫芦,呐喊道:“先帝啊!你以死明志,壮我大顺气运,在下敬你一壶,祝你千帆过尽,归来仍是少年!”
    “哼~反骨的东西,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
    皇后气鼓鼓的瞪着两盒铝首饰,两位公主满心欢喜的抚摸把玩,全是最昂贵的雷公电母限量版,城中的贵妇名媛都快抢破头了。
    “母后!他才二十一呀,正是年少轻狂的好时候……”
    四公主将铝项链苦笑着递给她,可皇后让却她一句话说愣了神,下意识望向窗外呢喃道:“才……二十一么,为何总觉着只是小几岁呢?”
    “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想要雪白的姑娘和漆黑的床,我想要青春的绿色和树叶的黄,铺到我将要去的地方……”
    程一飞狂浪不羁的歌声忽然响起,敢在送殡队伍中唱歌的也就他了,但一皇后俩公主都出神的倾听着,年少轻狂也在她们心头澎湃跳跃……
    ……
    殡宫出城一个小时就能到,座落在绿水青山的山谷外,六进的大院子可容纳数千人。
    可棺辇刚抬进大院就下起了雪,鹅毛般的雪片绕着宫殿直打转。
    “皇上!您这是冲谁呀,酒也喝了,歌也听了,怎么还有怨气啊……”
    程一飞喊了一嗓子才跳下马,太子闻言顿时缩回了马车中,惶恐的让他安抚一下两位先帝。
    “你是他儿子怕什么,他有怨气也不会伤害亲儿子……”
    程一飞看他反应就知道猜准了,皇帝的死绝对跟太子爷有关系,于是他便大步走进了殡宫大院,单指一挥就撤了他搞出的旋风。
    鞭炮齐鸣,哀乐开奏……
    披麻戴孝的妃嫔们纷纷进宫哭灵,三位造反皇子的正妻生母也来了,但全都有身强力壮的太监看守着。
    “驸马爷!帮帮我……”
    新任六王妃哭唧唧的望向他,三皇子的老婆老娘也在哭求,但程一飞守着院门却不吭声。
    “求他有何用,他不过是卸磨待杀的驴……”
    一位清冷削瘦的文艺范少妇,牵着儿子从他面前冷冷走过,这是程一飞头回见到二王妃,倒是跟印象中的大家闺秀一样。
    “你错了!我是拉车的驴,但我拉的车叫大顺……”
    程一飞深深的凝视她的背影,跟着一身白的皇后也进来了,不过她却故意让永淳搀扶她,不让程一飞跟她有任何接触。
    “老十九,过来过来……”
    程一飞招招手走进了回廊亭,老十九顶着黑眼圈跟了进来。
    程一飞打量着他蔑笑道:“看你憔悴的样,你爹一走小妈们都归你了,这些天没少在后宫里爽吧!”
    “咋可能,足足十日都在守灵……”
    老十九苦涩道:“我这些天根本睡不好,一闭眼就是父皇自缢的样子,父皇的双目死死瞪着我,就好像在说你为什么……”
    “哎!打住,有些话不能乱讲……”
    程一飞可不想从他嘴里得知真相,否则皇上知道了就真容不下他了,赶紧转移话题问了些宫里的事情。
    “三哥他们闹大了,可战之兵已有五万之众……”老十九低声道:“他们并未急着打回来,而是在劝降周边的兵将,母后也在忙着调兵遣将呢,尽管母后的兵力远胜他们,但他们已成亡命之徒,一时半会也拿不下
    !”
    “走吧!去给你爹好好磕几个头……”
    程一飞搂着他的肩往外走去,不过今日也只是继续停灵,要等明年黄道吉日才正式下葬。
    没有子嗣的妃嫔都得去守陵,一直守到死都不能离开皇陵,所以不少妃嫔都在嚎啕大哭。
    ……
    走完流程大雪也没停歇的意思,众人紧急转移到了附近的皇庄。
    兵丁和小官只能在外面搭棚子,宗亲大臣挤在屋里赏雪涮火锅,皇子皇女们也在小院里堆雪人。
    深院西暖阁……
    大顺最强未亡人已脱去了孝服。
    一身最正式的黑底金凤的朝服,独坐在书房中翘着兰花指品茗,但不经意一抬眼便是霸气侧漏。
    “你是个妖精吧,怎么越活越年轻了,瞧着就像谁家的大小姐……”
    程一飞啧啧称奇的从门外进来,捧着个高档的木盒放在茶几上,神秘兮兮的让皇后亲手打开。
    “哼~”
    皇后放下茶碗看也不看盒子,篾声道:“你不是挺能熬的吗,有种今个也别来找我呀,看咱们俩谁熬的过谁?”
    “切~不是瞧你一身怨气,谁想管你死活……”
    程一飞没好气的打开了首饰盒,亮出了一整套淡金色的铝饰品,而且跟外面常见的大路货不同,每件首饰上都镶了水钻或玉石。
    “咦?为何是金色的,这是雷火金么……”
    没有女人可以抵挡闪亮的诱惑,皇后双眼一亮将镶钻手镯取出,程一飞也亲手捧出了玉石项链。
    “没错!哥为你用天雷炼制,全世界独你一份……”
    程一飞很自然的撩开她的秀发,俯身过去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然后退开半步赞道:
    “美爆了!你这娘们生来一脸贵气,唯有雷火金才配得上你,不枉哥哥我幸苦炼制十多日,值了!”
    “小牲口!拍马屁没用的,我这娘们最记仇了……”皇后举起玉手欣赏着镯子,冷笑道:“我会一点一点割你的肉,以后呀……电力归我个人所有,炼银厂我分六成的货,制糖厂我也要拿一半,避毒功全篇都写给我
    !”
    “你要是没尿我可以借你,泼在脸上清醒清醒……”
    程一飞拿起她的茶碗灌了一口,从牙缝滋出一条水柱喷在她脸上,但皇后却浑不在意的轻轻抹去了。
    “我可是主线npc呀,不怕我毁了你的任务么,榜一大哥……”
    皇后忽然抬起脸来森然一笑,笑的程一飞头皮差点炸开了,跟弹簧似的一下蹦到房门口,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着皇后。
    “别怕呀!我可不是易容的玩家,不过我恰巧认识几个……”
    皇后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双手,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踩雪声,只见厂公带着两个女人进来了,但熟悉的面孔却把他惊了一跳。
    “奴家项瑞雪(秦湘茹),叩见皇后娘娘……”
    两女恭恭敬敬的跪伏在门外,来人居然是小白队的项老师,以及被包养的冲锋队女玩家,但她俩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
    “项瑞雪!秦湘茹!你们俩作死吗……”
    程一飞怒不可遏的瞪着两女,怪不得皇后突然间自称npc,显然是她们俩把一切都坦白了。
    “不是我们想作死,而是我们不想死……”项老师挺起上身大声道:“毒源只有一份,谁销毁谁就是赢家,剩下的人全都得死,我们不拼死一搏能怎么办,而我全家性命都在战队手上,我根本就没有选择权
    !”
    “许多乾!你真的是鬼话连篇啊……”皇后起身冷厉道:“你盗窃凤印,炸毁丹房,与嫔妃私通,还用雷电术装神弄鬼,甚至把不值钱的铝合金,说成天雷炼制的雷火银,桩桩件件都够把你满门抄斩!
    ”
    “没错!”
    程一飞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就是靠骗人过日子的,反正人证物证你都已经找齐了,一口气把你想要的条件都说出来吧!”
    “好哇!除了方才说的割肉,你得亲自率军出征,平定叛乱……”皇后昂起头说道:“待你凯旋归来之日,本宫亲自为你找出毒源,让你圆满完成任务回归,但在此期间你的萧多海,你的田小北,还有秦家姐妹不得离开皇宫半步
    !”
    程一飞震惊道:“你把她们……给抓了?”“不然呢?本宫凭什么拿捏你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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