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王微走入房中,她瞧着大人四仰八叉的不雅睡姿,抿着小嘴偷偷的笑了,倾城角色的娇媚脸蛋上洋溢着幸福。
    终于……回家了。
    她享受着大战后的清闲,两人独处的宝贵时光,心中默念着菩萨保佑,愿此情此景永驻人间。
    瞧着这张俊朗英气的脸,她突然面红耳赤,回味着昨晚的余韵,娇躯不由得燥热起来。
    昨晚本来伺候他洗脚,洗的好好的,他突然兽性大发,猴急猴急的,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啐。”
    王微轻啐一口,本以为他是个欢场初哥,菜鸟一枚,却没想到她看走眼了,也不知这混蛋从哪里学来那么多花式。
    “混蛋!”
    她如今身子都是软的。
    “嗯……”
    周世显翻了个身,转了过来。
    王微赶忙整了整衣衫,挽了挽如云秀发,咬着雪白的小碎牙,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酒窝,今天可不能由着他乱来了。
    做他的侍妾很开心,可……她有点招架不住了。
    瞧着周世显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她才松了口气,葱白的玉手拿起白娟,在铜盆中浸透了,想替他净面擦脸。
    没料到一条铁臂猛的伸了过来,将她拽了过去。
    “啊……呜呜。”
    清晨时分,鸟语花香,花好月圆。
    良久云收雨歇。
    佳人在怀,温软如棉絮,周世显心情畅快,呵呵的笑了起来,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呀。
    一番轻怜蜜爱,周世显将佳人搂紧,说起来还挺对不起她,公主还没成年,孙怡人是督师之女,都只能干看着,不能碰。
    若是弄大了肚子还了得,督师大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只好拿王微下手,那咋办嘛!
    几番温存,几度云雨,大战后疲惫的身体在恢复着,不久便爬了起来,任由王微在床上慵懒的赖着。
    外头已是日上三竿。
    周世显快步走进百户节堂,李迁,颜继祖几个生死弟兄,都嘿嘿干笑起来:“大人……起了?”
    “左右军中无事,大人不如再回去睡会?”
    是男人都懂。
    周世显笑骂:“滚蛋!”
    短暂的放纵过后重整军备,一面快马加鞭的派人去催办军需弹药,一面派人渡河与孙传庭联系。
    这一仗过后,双方都筋疲力尽,除了小规模摩擦时有发生,短时间内无力发起大规模战事了。
    匆匆休整了三天,凤威军大举渡河,驰援郑州。
    郑州府如今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这一仗几乎将孙传庭的秦军打残了。
    不过最精华的督师标营还在,还可以再拉扯起来。
    “督师!”
    “贤侄!”
    战后重逢,周世显,孙传庭两人不胜唏嘘,一番长吁短叹,赶忙将李岩,红娘子引荐给孙传庭。
    “好,好!”
    孙传庭收拾心情,瞧着李岩二人,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此时乳燕投林,一团红云从外头飘了进来,啜泣着扑入怀中,这些天孙怡人担惊受怕的,人都瘦了一圈。
    “咳咳。”
    孙传庭轻咳几声,转过脸去,假装看不见,他对这门亲事是极满意的,巴不得早点抱孙子。
    李岩夫妻含笑看着。
    “好了,好了。”
    周世显笑吟吟的安抚着:“都看着呢。”
    一番抚慰,宾主尽欢,黄鹂鸟很快鸣叫起来。
    紧接着大军进城,修补城墙,掩埋尸体,上奏朝廷……诸事繁杂,周世显又忙了个脚不沾地。
    这一战过后,麾下多了李岩所部三万多兵马,郑州府的明军力量不减反增,竟还越打越强了。
    又过了几天,更加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各路援军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山西兵,山东兵,蓟州兵,通州兵,南直隶……
    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总兵,指挥使,一时间各路援军从四面八方,朝着郑州府涌来。
    “我尼玛!”
    周世显算大开眼界了,大明有这么多总兵指挥使么,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怎么郑州被围的时候没人来呢?
    好家伙,如今这郑州之围解了,十几万援军蜂拥而来,杀气腾腾呀,谁说大明无兵可用了?
    “呵呵呵。”
    周世显冷笑起来,这是下山摘桃子,抢战功,抢地盘来了呀!
    他一蹦三尺高,破口大骂:“堵住,都给老子堵住,一个也不许放过来!”
    摘桃子摘到老子头上了?
    他一声令下,凤威军大举出动,沿着郑州府以东,以北,以南几个方向,就地设卡布防!
    把进出郑州的官道一封,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来!
    没几天郑州城外闹腾了起来,大同姜骧,蓟州唐通,山东刘泽清,南直隶的兵都被堵住了,一片混乱。
    又过了几天,竟然还闹出了杀良冒功的丑事!
    一股从山东德州府来的明军,在郑州府东北方屠了个小村子,把村民的脑袋都割走了。
    这摆明了是要杀良冒功呀,如今的郑州府成了一块香饽饽,谁都想过来捞点地盘,捞点战功。
    “你姥姥的刘泽清!”
    周世显大怒,不听劝是吧?
    这一个个的兵不如匪,敢在老子地盘上闹事。
    “杀,给老子杀!”
    一声令下,凶残的凤威军翻身上马,奔着刘泽清的大营就去了,一通短铳攒射加马刀劈砍,把刘泽清的部队杀的屁滚尿流。
    盛怒之下,一路把刘泽清杀的全军崩溃,龟缩回了德州府。
    周世显这才消了气,传令下去,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货,敢往老子的地盘上伸爪子,剁了它!
    这雷霆一击,把各路明军打懵了,也怕了,隔日便纷纷退却,有怨言的也只敢咽到肚子里。
    有人敢和活阎王讲理么,显然没有。
    李岩夫妻两人看着他上窜下跳,人都傻了。
    “连友军也打?”
    凶残,太凶残了。
    “可是。”
    李岩吓的肝儿颤,这样搞法,你就不怕惹毛了各路友军,人家联名上奏弹劾你?
    周世显转过脸来,呵呵笑了:“兄长不知,小弟朝中有人。”
    李岩夫妻这才定了定神,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打跑了各路友军,孙传庭,周世显也琢磨着该上折子了,两人联名写了一份折子,一来是报功,二来是为李岩,红娘子讨个官职。
    督师府中,气氛肃杀。
    孙传庭训斥了几句,怎么能打友军呢,下不为例,对于这些大小军头,所谓的友军,他这个督师也恨的牙痒痒。
    假意训斥了几句,也就罢了。
    孙督师扼腕叹息,这一仗他的秦军又打残了,他也没占着什么便宜,怎么好意思向朝廷邀功?
    “唉!”
    念及那些战死的子弟兵,他老泪纵横。
    良久,孙传庭才收拾心情,提起狼毫,在折子上写道:“臣孙传庭躬请圣安,此番决战,臣不胜惶恐……”
    这一仗打了个不胜不败,他觉得愧疚。
    看着这几个字,周世显嘴角微微抽搐起来,赶紧将督师大人握笔的手按住,不让他继续往下写。
    “督师。”
    他笑了笑,低低道:“别惶恐了。”
    督师这个人呐,哪都好,就是太实诚了,这时候还惶恐个什么劲儿,这时候应该吹牛皮……夸功!
    “督师。”
    周世显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你听我的,咱别惶恐了行嘛,咱们这回得大吹,特吹!
    皇上那就是头顺毛驴,得顺着毛捋,皇上爱听好听的,你就说点好听的嘛,又何必给他老人家添堵?
    难怪堂堂大明督师,被崇祯爷关了整整三年,原因终于找到了,根子上还是孙传庭太实在了。
    “督师,你歇着,我来!”
    周世显将孙传庭手中的狼毫接了过来,稍一沉吟便奋笔疾书:“臣周世显躬请圣安,陛下……”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咱们在河南打了个大胜仗啊,那家伙,缴获了老鼻子粮草,抓了老多俘虏,我的俘虏营都装不下了呀!
    陛下您听说我细细说来,李自成那个狗贼,没几天蹦跶了……
    不到一刻钟,一份夸功折子写了出来,周世显拿起来吹了吹,觉得这回对劲了!
    吹,往死里吹!
    李岩夫妻在一旁看傻了,孙传庭也麻了。
    “这这!”
    孙传庭是要脸的人,瞧着这胡吹大气的锦绣文章,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说话都结巴了:“这不是,这不是虚报战功么?”
    周世显眼皮一番,轻笑起来:“这算啥?”
    他还打算把动静闹的再大一点,搞一个露布报功,在京城里好好的宣传一下河南大捷。
    “露布……报功?”
    “对咯!”
    当着李岩,红娘子,孙传庭的面,周世显侃侃而谈:“督师钧鉴,如此一来,朝野上下必士气大振,何乐而不为?”
    厅中一阵安静。
    孙传庭嘴角抽搐,老脸上火烧火燎的,他这辈子也没干过虚报战功,欺君罔上的破事呀!
    李岩在一旁,也抽抽了:“这样,行么?”
    “啪!”
    周世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霸气四溢,听我的!
    五月天,初夏,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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