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拔开红漆竹筒,一封信倒了出来。
    “昊已入城,安!绮留。”
    听到信中内容,楚蓝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她是怕绮罗夫妻出事,昊子还那么小。也怕昊子有个意外,绮罗要承受丧子之痛。
    “我也该启程了!”
    “不成!”且不说蓝蓝眼睛时好时坏,光她一身伤还没好利索。
    她是不能轻易放人的,要师兄知道,又该叨叨自己了。
    劝也没用。
    现如今皇城看似和谐安康,谁知道哪些野心勃勃之人在背后搞什么风浪。
    回到皇城,那些人想对自己动手还得掂量掂量。
    她留在这里,随时有被他们找到的可能,反而更危险!
    “算算时日,不出意外。父亲已入平阳,不日便可到达桐关镇,我便去桐关等父亲。”
    “你自己去?”
    楚蓝抿了抿唇,“要不你送我呀!”
    “啊!”
    酒酒有些为难,她之所以在这儿——一是奉师命给刘老先生治病,二是她发现了百年难得的九腥花采摘在即,错过可惜。
    楚蓝也没真想酒酒陪,“不用担心,桐关镇有小姑父的人,他们会照顾我的。”
    “更何况,回京之后,有义父为我调养身子,你担心什么?”
    “……”你嫌弃我医术就直说,虽然她师父也很嫌弃。
    她哪儿敢嫌弃,酒酒虽治病救人方面缺些火候,可一手毒术出神入化,简直不要太狠。
    见楚蓝捋了捋衣袖,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酒酒也跟了出来,“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就要走吗?”
    “嗯!”她已在这儿逗留数日。
    望天上一看,乌云密布、漆黑一片,若不是院中点了灯,连路都看不清。
    心想是拦不住了,“土豆识路,便让土豆带你过去吧。”
    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摆,透过那鲜红的烛光,马窖里,俊美的宝马长嘶,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呼唤。
    “……”土豆!这名字,“可有想好给土~豆换个名字。”土豆此名,实在埋汰的这难得一见的雪中赤兔。
    是啊!不及少将军的翻羽,行越飞禽、日行千里。
    酒酒老酸了!
    知道酒酒一直想要翻羽,不惜拿土豆和自己换。
    楚蓝却不能给,一是,翻羽并不温顺,相反极其暴躁;二是翻羽乃秋金猎鼎时皇上所赐,御赐之物岂能转手她人。
    “那我走了!”
    “行,我也不多留你。”
    “就此别过。”
    看着楚蓝利落的翻身上马,扬风而去。
    酒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正准备关门,却见一对兵马朝这边来。
    似若点点星光的火把照亮,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一只锋利的箭矢射入竹居,入木三分。
    这破地方真够他们找的。
    酒酒听到有人说,“找到楚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看着门匾上,紧紧捏着竹篱,眼中冷意遍布。‘是谁如此放肆,蓝蓝不仅是大将军女儿,更是朝廷命官。’
    “谁!”
    看着不知从哪个缝儿里冒出来的愣头青,酒酒一把将人拽了回来。没看到外面箭矢乱飞吗?不要命了!
    “滚回去睡觉去!”
    要不是他接住了蓝蓝,她还不救他。
    这回要再伤了,她就看着他血尽人亡!
    “我听到有人喊——”戎战正想说,有人喊蓝蓝。到嘴边却变成了陌生而又疏离的称呼‘楚少将军!’
    楚蓝得封少将军,是皇上授意,民心所向。即便文武百官不同意,在见识了一位少女驰骋疆场、冲锋在前后,也默默的消停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
    公孙明月是女子,楚少将军亦是女子。
    酒酒抽出一片竹叶,捏在指间,“你听错了!”
    是吗?
    却见一只冷箭从树后打出来,划破夜的宁静。
    “趴下!”
    还不等戎战回神,就被酒酒按在了地上。
    再抬眼,一只泛着银光的箭矢直直插入木桩,剑羽微微颤抖。戎战看了一眼酒酒,有些毛骨悚然的揉了揉脖子。
    这箭······
    是往他喉咙射的吧!
    要他命?
    会是谁的人?
    “滚回去!”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瞎捣乱。
    看着酒酒一脸的不耐烦。戎战捏着腰间的玉箫,俊逸的脸上布满冰霜。
    他何尝不想习的武艺超凡!
    苍白的手指转动着玉箫,他低着头,再一次进了屋。
    听着外面无情的打斗,刀光剑影,而自己却躲在人后!
    他曾无数次指责自己的无能,可这一刻,他知道了,以他,护不了蓝蓝。
    他没有听错,那些人要找的就是蓝蓝,口气中有永绝后患之意。
    “她,是楚蓝!”
    她长大了,亦是少年风华。而他,不过是诸多皇子中最无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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