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跟安宁过来的时候,谢清舟就松开她了。
    看到她的妈妈,谢清舟非常友好有礼貌,让人很难反感。
    江南心里委屈,却还是微笑着对妈妈说,“没什么,客人不小心打翻了花瓶。”
    秦霜一脸疑惑,抿着唇不说话。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让宁宁陪您,甜点给我留着,我回来吃,好不好?”江南说着,给安宁使眼色。
    “对呀,阿姨,快、快,下一步怎样了,不然我马上就忘了步骤了。”安宁说着,用力剜了谢清舟一眼。
    安宁带走了母亲,江南松了口气,“我去换衣服,你等我吧。”
    回到房间,江南还是靠在门板上掉下眼泪来。
    谢清舟真的太恶劣了。
    换好了衣服,江南化了淡淡的妆,跟安宁交待了一声。
    走到客厅时,谢清舟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走吧。”
    谢清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不是想吃?”
    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她接过苹果,看了眼,然后当着他的面,丢进了垃圾桶。
    谢清舟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不吃,那就走吧。”
    上了车,江南坐在后座,神色淡淡的望着窗外。
    以前不了解她,现在见过她生动的样子,她现在也是好看的,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假人儿。
    他也想过哄哄她,可是她不是那种受哄的性子。
    好似每次见面,都多少不欢而散。
    谢清舟沉思半晌,“我跟冯梨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你朝我解释不着。”江南说,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谢清舟沉了沉眼,车里陷入寂静。
    到了地方,谢清舟笑意温润给她打开车门。
    江南看了眼,冷淡的容颜变得得体。
    两个人,像是一对假面夫妻,走向了宴请南修先生的饭店。
    进了包厢后,南修先生也来了。
    并不像八十八岁的老人,一眼看去最多七十岁,身体硬朗,很熟稔的拍着谢清舟的肩膀,“小舟的太太很漂亮嘛。”
    谢清舟笑了笑,先在茶台前邀南修坐下来。
    “我也觉得漂亮。”谢清舟说着。
    介绍两人认识。
    “江南……江原是你什么人?”南修先生询问着。
    “我父亲。”
    南修哈哈哈笑起来,“小舟啊,江原是你岳父啊。那枚胸针是你岳父给你岳母求婚的,设计图是你岳父画的,但胸针上的每一颗钻、每一颗松石,都是我切割,镶嵌的……你岳父可是第一号痴情种呐。”
    谢清舟沏茶的手指一顿,笑的有些不自然,“所以,您想见一见胸针的主人。”
    “本想碰一碰运气的,没想到是江原的女儿,我本想是由你出面,讨一讨这枚胸针,物归原主,留个念想的。”南修说,提起江原就有些伤感。
    一场意外,让江原送了命。
    留下孤儿寡母的,南修实在是不想让这见证感情深厚的物件,跟人一样飘零四落。
    幸好,幸好呀。
    南修先生的话,让江南心里感动,又生出几分酸楚。
    感动于南修先生对父母感情的理解,也愿意为这份情,做这些事。
    就衬得谢清舟对她这个妻子格外薄情。
    “南修先生,谢谢您,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江南眼里是对南修深深的感激。
    南修哈哈笑着,“你这性子吧,跟你爸爸一样的爽快。”
    他自知自己恃才傲物的缺点,年少成名,在珠宝界有了名气,没少因为古怪脾气为难过年轻人。
    印象最深刻的两位,一个是几十年前的珠宝设计师江原。
    另一位就是这位谢家的小公子了。
    没想到,这两位是翁婿。
    也是奇妙的缘分了。
    “那您能跟我说一说我父亲年轻时的事吗?”江南真的很有兴趣。
    每次妈妈提起胸针就一脸甜蜜,但胸针与南修先生的渊源,她跟妈妈都不知道的。
    毕竟南修先生是珠宝界从创新到切割工艺挑战了珠宝设计极限的鬼才工艺师。
    谢清舟却心情复杂了起来。
    他只知道胸针对她很重要,但他不知道那是她父亲的遗物。
    他一直想不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在意他了,也不会朝他笑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的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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