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莫桑城（上）
穆辰和虎子收拾打扮一番，半夜就开始朝着莫桑城方向赶。
黑石村距离莫桑城极远，根据众人的描述，穆辰大概推算了一下，至少有一百五十里以上，且翻山越岭，轻装简行，以二人的脚程，估计也得中午才能抵达。
好在虎子对路线极为熟悉，加上有手电加持，穆辰的速度也不低。
一边赶路，他也再次向虎子了解了一番莫桑城的情况。
综合信息来看，莫桑城应该隶属于大离王朝，主要以城池辐射力量控制周边。
莫桑城只不过是大离王朝的一座边境城市，有着云梦山海这片天然屏障，没什么外患，但内斗肯定避免不了。
虽没有确认，但从已有的信息，穆辰几乎可以判定这是一座官方与世家共管的城市。
官方就是城主府，掌控着城卫军，但真正掌控着整个莫桑城民生的却是各大世家，从其掌控皮草、药材等渠道的方式就可看出。
比如对应黑石村这个方向的天河帮，几乎垄断了所有来自这个方向的所有药材、皮草、熏肉、水果干、蜂蜜、木料等特产，而天河帮却不过是莫桑城云家势力的延伸，更重要的是没有丝毫掩盖，而是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这是云家势力区域，所有山民的山货只能卖给天河帮，其它势力也不能来这片区域收。
山民甚至也早就形成了共识，甚至感觉理所应当，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绝对的垄断和压榨。
虽未抵达，穆辰却已能确定整个莫桑城的繁华必定是建立在无数山民的血汗之上。
而这也是官府和世家共同制定的规则。
天刚亮，穆辰和虎子抵达了一条宽大的河流旁，水势平缓，岸边则停留着无数木船，上下游皆是，绵延看不到尽头，其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标记。
此刻，已有无数山民肩挑背扛带着大量货物出现在岸边，装船的装船，开拔的开拔，好不热闹。
虎子介绍道：“少爷，这就是天河，直通莫桑城，接下来我们得坐船前往。”
穆辰有些不可思议指着那些船只：“这些船只就是各个村落的乘坐和运送货物的？”
虎子点头：“是的。”
穆辰道：“平日没人搞破坏？”
虎子道：“破坏？没有，每个村落都有，谁会搞破坏呢，更何况天河帮有规定，有仇怨也不得攻击船只等水运工具。”
穆辰闻言，顿时恍然，这条通道无疑是天河帮最大的收益通道，船只等运输工具则是收益的基础保障，自不可能让山民们乱来。
不过由此也可看出，这天河帮不会简单。
虎子打算解开一艘木船，却被穆辰止住了，道：“不用自己划，我们找一个村落，给他们点东西，让他们带我们去。”
虎子有些不解，但出于对穆辰的绝对信任，停下了动作，问道：“少爷，随便找吗？”
穆辰道：“找离黑石村远的村落，最好不认识你的，能找吧？”
在黑石村没有被武装起来之前，他不愿惹火上身，但今天要干的事却很可能引起别人注意。
“远的？”
虎子思索了一下，道：“能，陌生不熟悉的基本就是远的，还有往下游走也是。”
穆辰道：“那好，我们去下游。”
于是二人往下游赶，走了一阵，再次来到河岸边，虎子开始和人交谈起来。
用的是山里面的语言，穆辰听不懂，但却发现这些人都在打量自己。
他此时也是作山民打扮，但相比起来依旧奢华，加上皮肤等差异，任显鹤立鸡群。
随后，只见虎子拿出一袋之前在莫桑城兑换的食盐交给划船的山民，那人终于同意二人上船。
一条船，六个人。
穆辰和虎子闲聊，其他四人划船，因为是顺流，速度很快。
“两位，你们不带货物，进城干嘛？”
同船，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突然用通用语问道，目光则不时打量穆辰，透着好奇。
虎子诧异地看着他：“你会说外面的话？”
那人道：“去莫桑城，总得有个人会他们的语言吧，不然如何交易？”
虎子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此去确实不为兑换东西，而是进城有些事要办。”
那人道：“进城啊，那可得注意，听人说最近城里可不是很太平。”
虎子道：“不太平？怎么回事？”
那人道：“谁知道呢？”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穆辰则默默听着，尤其是对于城内不太平这个点极为关注，可惜那人也就道听途说，没什么实际依据。
在了解莫桑城大体结构后，他也清楚，想要插足进去并不会容易，但这是在官府世家铁板一块的情况下，若是彼此内斗，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约莫中午时间，穆辰终于远远地见到了一座城池，只是却只能看到高高城墙的一部分，难以看清里面情况
不过在城墙的外围也有许多木石结构的建筑，隐隐可见人影晃动。
而最外围，则是平缓的石质码头，绵延数里，远远就已可见人头攒动，一片忙碌景象。
没过多久，船只抵达码头，虎子又将一袋盐给那中年人，让他等着，一同返程，到时候给他更多的盐，随后二人下船登岸。
穆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默默地打量着这些忙碌的山民，虽然大堆大堆的货物搬下来，但身上穿戴却少得可怜。
这些人将货物下船后，就背扛肩挑，朝着远处一排排的木石结构房屋而去。
“那里就是天河帮收货的地方？”
“是的，少爷。”
穆辰闻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远远就听到各种喝骂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有不少山民的货物被扔了出来，似乎不合格，直接不收。
任由远道而来的山民如何恳求，不收还是不收。
这种情况不少。
穆辰没有说话，更没有圣母心爆棚，出面讨公道，只是在人群里看了一圈，默默记下各种现状。
逛了一圈，他才和虎子离开，当走远了才问道：“以前你们来也是如此？”
虎子点了点头道：“天河帮的人收山货很是挑剔，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就不收。”
穆辰道：“这么说很多村落会白跑一趟？”
虎子道：“确实如此。”
穆辰没有再问，而是让虎子带着他进城，不过虎子却取出两块像铁块一样的牌子，递了一块给穆辰，道：“少爷，这是身份牌，要戴着，不然不让进城。”
黑石村距离莫桑城极远，根据众人的描述，穆辰大概推算了一下，至少有一百五十里以上，且翻山越岭，轻装简行，以二人的脚程，估计也得中午才能抵达。
好在虎子对路线极为熟悉，加上有手电加持，穆辰的速度也不低。
一边赶路，他也再次向虎子了解了一番莫桑城的情况。
综合信息来看，莫桑城应该隶属于大离王朝，主要以城池辐射力量控制周边。
莫桑城只不过是大离王朝的一座边境城市，有着云梦山海这片天然屏障，没什么外患，但内斗肯定避免不了。
虽没有确认，但从已有的信息，穆辰几乎可以判定这是一座官方与世家共管的城市。
官方就是城主府，掌控着城卫军，但真正掌控着整个莫桑城民生的却是各大世家，从其掌控皮草、药材等渠道的方式就可看出。
比如对应黑石村这个方向的天河帮，几乎垄断了所有来自这个方向的所有药材、皮草、熏肉、水果干、蜂蜜、木料等特产，而天河帮却不过是莫桑城云家势力的延伸，更重要的是没有丝毫掩盖，而是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这是云家势力区域，所有山民的山货只能卖给天河帮，其它势力也不能来这片区域收。
山民甚至也早就形成了共识，甚至感觉理所应当，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绝对的垄断和压榨。
虽未抵达，穆辰却已能确定整个莫桑城的繁华必定是建立在无数山民的血汗之上。
而这也是官府和世家共同制定的规则。
天刚亮，穆辰和虎子抵达了一条宽大的河流旁，水势平缓，岸边则停留着无数木船，上下游皆是，绵延看不到尽头，其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标记。
此刻，已有无数山民肩挑背扛带着大量货物出现在岸边，装船的装船，开拔的开拔，好不热闹。
虎子介绍道：“少爷，这就是天河，直通莫桑城，接下来我们得坐船前往。”
穆辰有些不可思议指着那些船只：“这些船只就是各个村落的乘坐和运送货物的？”
虎子点头：“是的。”
穆辰道：“平日没人搞破坏？”
虎子道：“破坏？没有，每个村落都有，谁会搞破坏呢，更何况天河帮有规定，有仇怨也不得攻击船只等水运工具。”
穆辰闻言，顿时恍然，这条通道无疑是天河帮最大的收益通道，船只等运输工具则是收益的基础保障，自不可能让山民们乱来。
不过由此也可看出，这天河帮不会简单。
虎子打算解开一艘木船，却被穆辰止住了，道：“不用自己划，我们找一个村落，给他们点东西，让他们带我们去。”
虎子有些不解，但出于对穆辰的绝对信任，停下了动作，问道：“少爷，随便找吗？”
穆辰道：“找离黑石村远的村落，最好不认识你的，能找吧？”
在黑石村没有被武装起来之前，他不愿惹火上身，但今天要干的事却很可能引起别人注意。
“远的？”
虎子思索了一下，道：“能，陌生不熟悉的基本就是远的，还有往下游走也是。”
穆辰道：“那好，我们去下游。”
于是二人往下游赶，走了一阵，再次来到河岸边，虎子开始和人交谈起来。
用的是山里面的语言，穆辰听不懂，但却发现这些人都在打量自己。
他此时也是作山民打扮，但相比起来依旧奢华，加上皮肤等差异，任显鹤立鸡群。
随后，只见虎子拿出一袋之前在莫桑城兑换的食盐交给划船的山民，那人终于同意二人上船。
一条船，六个人。
穆辰和虎子闲聊，其他四人划船，因为是顺流，速度很快。
“两位，你们不带货物，进城干嘛？”
同船，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突然用通用语问道，目光则不时打量穆辰，透着好奇。
虎子诧异地看着他：“你会说外面的话？”
那人道：“去莫桑城，总得有个人会他们的语言吧，不然如何交易？”
虎子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此去确实不为兑换东西，而是进城有些事要办。”
那人道：“进城啊，那可得注意，听人说最近城里可不是很太平。”
虎子道：“不太平？怎么回事？”
那人道：“谁知道呢？”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穆辰则默默听着，尤其是对于城内不太平这个点极为关注，可惜那人也就道听途说，没什么实际依据。
在了解莫桑城大体结构后，他也清楚，想要插足进去并不会容易，但这是在官府世家铁板一块的情况下，若是彼此内斗，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约莫中午时间，穆辰终于远远地见到了一座城池，只是却只能看到高高城墙的一部分，难以看清里面情况
不过在城墙的外围也有许多木石结构的建筑，隐隐可见人影晃动。
而最外围，则是平缓的石质码头，绵延数里，远远就已可见人头攒动，一片忙碌景象。
没过多久，船只抵达码头，虎子又将一袋盐给那中年人，让他等着，一同返程，到时候给他更多的盐，随后二人下船登岸。
穆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默默地打量着这些忙碌的山民，虽然大堆大堆的货物搬下来，但身上穿戴却少得可怜。
这些人将货物下船后，就背扛肩挑，朝着远处一排排的木石结构房屋而去。
“那里就是天河帮收货的地方？”
“是的，少爷。”
穆辰闻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远远就听到各种喝骂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有不少山民的货物被扔了出来，似乎不合格，直接不收。
任由远道而来的山民如何恳求，不收还是不收。
这种情况不少。
穆辰没有说话，更没有圣母心爆棚，出面讨公道，只是在人群里看了一圈，默默记下各种现状。
逛了一圈，他才和虎子离开，当走远了才问道：“以前你们来也是如此？”
虎子点了点头道：“天河帮的人收山货很是挑剔，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就不收。”
穆辰道：“这么说很多村落会白跑一趟？”
虎子道：“确实如此。”
穆辰没有再问，而是让虎子带着他进城，不过虎子却取出两块像铁块一样的牌子，递了一块给穆辰，道：“少爷，这是身份牌，要戴着，不然不让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