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想那么多,继续找着。”
    “驾!”
    泠晚说完,骑着马儿,继续前行。
    “哎哟,屁股都快给我颠烂了。”
    “驾!”
    肆多抱怨一句,随后跟上。
    两人继续翻山越岭,穿峡谷,过枯河,一直在此范围内来回搜索。
    直到金色的余晖渐渐褪去,山间的倒影投出了斑驳。
    “这蛊夷真他娘的难找。”
    肆多吃着口中干粮,和泠晚坐在一处岩石上,他的表情略带沮丧,眉头紧缩,神情显得有一些焦虑。
    泠晚坐在旁边,眼神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他进入镇子的第一天便记住了这蛊夷玖玖陆的气息。
    可今天在这山谷中转悠了一天都没有找到,看来明天得换个地方找一找了。
    吃了一口手中干粮,拍了拍肆多的肩膀。
    “继续走着。”
    “哎,狗日的玖玖陆。”
    两人起身正准备上马,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声。
    “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转头看去,只见山头上面,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汉子。
    中年男子神情肃穆地正在盯着他们。
    汉子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两人的穿着,随后了然。
    “原来是那离人府和长安部的,速速离去吧,免得遇到蛊夷将尔等吃掉。”
    “你是何人?”肆多问道。
    “我乃守善教的长老吴善信。”
    泠晚和肆多面面相觑。
    “你听过吗?”
    泠晚回忆了一下他在这世间漫长的记忆,随后摇了摇头。
    “没听过,估计是么新起的教派吧。”
    随后他对着站在山头上的吴善信问道。
    “长老可是知道那蛊夷现在身在何处?”
    吴善信并未正面回答,笑道。
    “你们还是走吧,以前这离人府派了多少人来了,不都被吃了么。”
    泠晚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决定再与对方沟通一下。
    “我是博驰镇上离人府的小府,前来此地正是在寻找蛊夷玖玖陆,准备将其斩杀。”
    “如果长老知道它现在身在何处,还望告知”
    吴善信眼神依旧和善,神情中突然窜出一丝悲悯。
    “又来个小府,那博驰镇上,之前的小府不才被吃掉了么,你们又来招惹这蛊夷做什么?”
    “职责所在,如果长老知道他在哪还请告知。”
    说着泠晚便拱手作揖,对着吴善信行了个礼,希望他能将那蛊夷的位置告知自己。
    “我并不知晓它在哪,但你们不招惹这蛊夷,蛊夷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吧。”
    旁边肆多有些没耐心了,对着泠晚不满嘟囔。
    “这人废话真多啊,咱走吧。”
    泠晚对着肆多摆了摆手,向着吴善信继续说道。
    “蛊夷食人,没有你不惹它,它就不来找你的道理,只有运气不好撞见被吃掉的。”
    “所以此次前来找寻,必是把握十足。”
    吴善信听完泠晚所言后,自然是不信他们能斩杀蛊夷玖玖陆,低头叹道。
    “哎,那些蛊夷都是些可怜的人变的,是人的时候就经历了各种痛苦,后面又变成蛊夷流离失所。”
    “先别说你们能不能斩得了他,若是能斩得了,又何必犯下杀孽啊。”
    泠晚听闻后心中升起警惕。
    “方才长老说那蛊夷不招便不犯,现在又说它们都是可怜之物,要知道蛊夷可是吃人的,不可不除。”
    吴善信与泠晚辩道。
    “人生老病死,这世间不平之事太多,每天死的人也很多,一切都是物竞天择,如果一切都那么计较,你可要小心着了嗔相啊。”
    泠晚冷笑一声,随后说道。
    “合着蛊夷吃人就是物竞天择,我斩蛊夷就是犯下杀孽。”
    “蛊夷可怜,被蛊夷吃的人就不可怜。”
    “蛊夷流离失所,这世间的人都安居乐业是吧?”
    吴善信抚了抚胡须,似乎一脸气定神闲。
    “娃娃,世间皆有因...”
    “肆多,抓回去审,这种人我见多了,不用和他废话了。”
    不等吴善信话说完,泠晚就叫肆多上前去将他拿下,一旁的肆多早就不耐烦了。
    “我早就看这个老小子不顺眼了!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啊!”
    说着肆多就扭了扭脖子就要上前将吴善信给拿下。
    吴善信气定神闲,嘴中冷哼一声。
    “不识好歹!蚍蜉撼树。”
    就见他凝气聚神,左手掐诀,右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忽然间风起,尘飞扬。
    “看掌!”
    吴善信一掌打出,掌心内蕴含着千钧之力,掌风袭向肆多,气势汹汹如狂风扫过,空气仿佛因之而颤抖。
    肆多侧过身来翻身一躲,掌风掠过,就见身后小山瞬间炸裂。
    “好你个老小子!居然敢公然拒捕!袭击差人!”
    肆多气得直跺脚,说着就将背在身上的弓箭取下,对准吴善信就是一箭射出。
    吴善信面露不屑,心想着自己是好意提醒,现在的年轻后生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没说两句就要与人动手。
    看着迎面而来的箭矢,吴善信扬起右手挡在胸前,一朵白色莲花突然出现在他掌中,身体周围被一圈淡白色给包裹住。
    “哼!雕虫......”
    话音未落,就见弓箭已经射碎他手中白莲,射过手掌穿出手臂。
    一瞬间血洒当场。
    吴善信跪倒在地,仰天长啸,面色痛苦,惨叫声回荡在山谷。
    肆多上前一脚就将他踢晕。
    “花里胡哨。”
    随后将他绑了起来,扔到了马背上。
    接着又觉得不解气,拿出马鞭抽了吴善信两鞭子。
    “现在怎么办?”肆多问泠晚。
    “带回离人府审一审,这家伙视人命为草芥,待蛊夷如珍宝的,他们那个守善教估计也有大问题。”
    “好。”
    离人府的审讯阁内,一束微弱的月光从屋顶的开口中射下,照亮了审讯阁的一角。
    一张巨大的的“雕钢木案台”摆放在中央,案台的上方悬挂着一颗琉彩珠,散发着细小却又刺眼的光芒,映衬着它下方椅子上被锁着的人。
    他前方的墙壁上挂满了历任离人府的太府画像,他们神态严肃庄重,仿佛在默默地审视着眼前的人。
    被锁在椅子上的人正是吴善信,此时他的双手被锁在了椅子背后,双腿也拷在了椅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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