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沈哲捂着脑袋从床上支起来。
    萧婉君端着一碗补充气血的汤药,快步走到沈哲床边,“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
    沈哲迷迷糊糊地说:“我好像赢了。”
    萧婉君感叹道:“是啊,真没想到你连陆经年的天人下界都能打过。”
    沈哲轻轻摇摇头,“我不记得,我只记得我身上冒出一阵金光,然后就晕倒了,再站起来的时候,陆经年已经倒下了。”
    萧婉君把汤药端到他面前,说道“来,喝完这碗你就好了。”
    沈哲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惊喜地说:“一点都不苦,还挺好喝的。”
    萧婉君解释道:“我加了糖,就知道你会怕苦。以前的伤病有药吃都不错了,很少加这种东西吧。”
    沈哲回忆起当年的苦,不由得说出一句:“你真好。”
    萧婉君的小脸唰地一下红了,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沈哲察觉了萧婉君的状态,随即转移话题说:“那个……现在武当是什么状况。”
    萧婉君拍了下脑门,“楚前辈让咱们不要参加后面的比赛了,等你醒了之后抓紧离开武当。”
    沈哲不解地问:“啊?为什么?”
    随后萧婉君把他是麒麟大帝转世,以及麒麟大帝助他击败陆经年的全过程给他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沈哲大吃一惊,他只是有点印象,但并不深刻,而后问道:“那为什么咱们要走呢?”
    萧婉君解释道:“麒麟大帝现世的时候,光耀整个武当山,除了楚前辈和陆涌,连诸位掌门都睁不开眼,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时间很短。据楚前辈所说,你体内的麒麟大帝真魂还没完全觉醒,要慢慢学会掌握麒麟之力,留在武当怕有人图谋不轨。”
    沈哲思忖良久,低着头问:“那……天武城的真相怎么办?”
    萧婉君一怔,抬起头看着沈哲的眼睛,好似在安慰自己,说道:“没事,总会查清的,路上……也能查的。”
    沈哲一把将萧婉君搂进怀里,带着内疚地说:“委屈你了。”
    萧婉君愣住了。
    沈哲轻抚萧婉君的额头继续说:“如果我能早些开始习武,足够强大,不惊动麒麟大帝就打败陆经年,我们就不必着急离开武当,说不定就能从罗子良知道天武城的真相了。”
    萧婉君红着眼眶说道:“没事,谁会料到今天呢?没事……任何事都经不起假设,没事的。”
    叶龙绛嚼着个大鸡腿推门进来道:“郡主,王爷醒了吗?”
    见二人正在你侬我侬,连忙退出门外,喊道:“王爷,郡主,准备好了就上车吧,马车就在山脚下,我先去了!”嚼着鸡腿支支吾吾的声音很明显。
    二人被这一幕整懵逼了。
    萧婉君指着门口的方向:“他那鸡腿,好像是从伙房偷的。”
    此话一出,沈哲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人行李刚收拾好,只听得不远处,另一个小院的房间里。
    唐万里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学着养的鸡,刚长大就被偷走了,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响彻十里:“我养的鸡怎么没了啊!该死的小偷!别让我逮到你了嗷!”
    二人先是愣了会儿,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很是爽朗,二人相视而笑,而且同时心道:好久没有听见他(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随后带着行李偷笑着离开房间。
    二人刚走出院子,只听身后一柔美女声叫住了他们。
    只见夏瑶站在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递上一个包裹,说道:“大王爷,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带上吧。”
    萧婉君用不出声的冷笑面对她。
    沈哲摇摇头,说道:“不必了,姑娘留着自己吃便可。”
    夏瑶看着萧婉君的表情,难过地说:“其实,我对您的喜欢未曾削减。可您身边已有佳人相伴,郡主天仙之姿,岂是我所能比的,只是最后抒情罢了。”
    萧婉君紧紧握拳,心道:死绿茶!
    沈哲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我相处时日不长,可姑娘前路坦荡,我一浮云游子,当不得姑娘一句喜欢,愿姑娘余路得寻良人。”
    说完,带着萧婉君转身离去。
    夏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不久后我便要下山云游,他日相见,若你二人尚未成婚,我便还有机会!”
    萧婉君微微回头,心道:她是为了武当的利益伪装的,可如今我们都要走了,何必呢?
    沈哲并未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作最后的告别。
    二人行至山门前,只见罗子良携几个弟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罗子良说道:“听闻大王爷有要事今日就要离开武当。”
    沈哲深知此时离开,多少是折了武当的面子,带着歉意地说:“是啊罗前辈,很抱歉,没时间参加后面的比赛了。”
    罗子良连忙拱手道:“不不不,居然在比武中让王爷受伤,实是我等疏忽,待王爷重回王府,罗某必将登门谢罪。”
    沈哲没往心里去,直说道:“比武嘛,受伤很正常,不必因此介怀,那……我们就告辞了。”
    罗子良从袖中掏出两枚镶嵌着淡蓝色玉石的戒指,说道:“王爷稍待,此物算是贫道先给您赔罪了。”
    沈哲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接过了这两枚戒指,递给萧婉君一枚,问罗子良道:“此乃何物?”
    罗子良说道:“此乃阴阳储物戒,此物不同于一般的储物戒,内中的空间无限大,什么都能藏进去。您后面那几辆马车的细软可以尽数装入此戒,而且此戒内部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食物能储存很久。”
    沈哲和萧婉君对视一眼,拱手道:“晚辈谢过罗掌门!告辞。”
    罗子良点点头,拱手道:“大王爷慢走。”
    随后带着众弟子回到山上了。
    这时,只见前方数道真气汇聚成一个人形,从真气中走出来一位老者。
    老人说道:“老朽乃是万花谷掌门——梁壶,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沈哲连忙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梁掌门,梁掌门于我有救命之恩,自不敢忘。”
    萧婉君一脸懵逼。
    梁壶看到萧婉君的表情,解释道:“郡主不知道也属正常,我万花谷一向低调行事,在谷内修行基本与世隔绝,八年前,少年时期的大王爷被杀手追杀,巧合逃至万花谷附近,幸好我门派弟子梁瑜梦路过,救下了他。”
    萧婉君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救命之恩。”
    梁壶摇摇头,“并非这么简单,梁瑜梦乃是老朽的太孙女,这事后大王爷和小梦日久生情,两人行了男女之事。被我孙子梁坝撞见,非要讨个说法,是我保下了大王爷。”
    萧婉君怒气冲冲地问:“男女之事?”
    梁壶看了看沈哲着急的表情,解释道:“这只是对门人的说辞,二人当时只是有感情,是这个梁坝想非礼小梦,被大王爷撞到了,反咬大王爷一口,这才导致误会至今。我私下与王爷商量,为了万花谷的颜面,王爷就只能背着万花谷门人的恨。那梁坝暗中挨了七百棍,我亲自监督打的。”
    沈哲看着萧婉君逐渐放下的拳头,松了口气,对梁壶说道:“您晚说一会儿我都含恨而终了。”
    梁壶笑了笑,“哈哈哈哈,大王爷还真幽默。”
    萧婉君继续问:“当时你喜欢过梁瑜梦?”
    沈哲点点头,“是,那年情窦初开,是喜欢过的,不过现在不喜欢了!”
    萧婉君面带不屑地“嘁”了一声。
    梁壶道:“为了宗门的名声,也为了瑜梦的清白,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他们二人完婚。结果那梁坝从中作梗,误导众人以为是大王爷再次非礼小梦,导致大王爷被迫离开万花谷,如今那梁坝已经被处决了。回去之后我会将真相告知全门派,使他们不可再骚扰王爷。
    门内老朽自会约束,但对外,还请王爷保密。”
    沈哲拱手道:“多谢梁老前辈。”
    梁壶点点头,捋了捋胡子,“客气,但老朽还有一事不明。”
    沈哲道:“前辈但说无妨。”
    梁壶问道:“你是如何习得这大梦八荒的?你婚事未成,还是外人,不应该学会大梦八荒的,真气强度堆出来的伪五重,其实连一重都不到。”
    沈哲拱手道:“晚辈从罗道长那里听说,我这是万相灵体,可以轻易习得他人的功法。”
    梁壶怔了许久,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后匆匆离去。
    二人虽有不解,但也准备抓紧时间赶路。
    刚走到马车前,感觉身后走来一人。
    二人一转身,只见张作北表情平淡地站在那里。
    刚要行礼,张作北摆摆手说:“客套话就不必了,我也没有什么问题,你的问题我也没兴趣回答,但既然你会用我龙虎山的功法,那便算是有缘,这天师府五雷符予你三张,威力巨大,可逆转战局。”
    “谢过张天师。”二人话音刚落,张作北就消失了。
    于是,众人又踏上了旅程。
    而此时的武当山上的一个亭子里,傅百道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马车,他的计划也因此被打乱,他不得不提前离开武当,只可惜看不到唐万里后续的比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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