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明脸上的兴奋,萧岳完全无法理解。
    “你们的研究我没有任何概念,至于你说的重大突破点,我想你是搞错啊,我只是个学生。”萧岳嘴硬着,确实他还是个学生。
    “萧岳同学,先别把话说死嘛,”柏雪明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你先看看这份资料再说吧。”
    柏雪明将桌子上的文件夹打开,推给萧岳,同时妩媚的眨了一下眼睛,只不过萧岳并非无聊网文里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主,他可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会按照网文的套路征服一个国家队美女。
    文件夹里的资料被整理成了好几份,第一份是萧岳那五个出了车祸的同学的资料,不过柏雪明代表了国家势力,有这份资料并不奇怪,比较值得在意的是,这份资料后面是一推医疗鉴定报告,大段的专业术语萧岳这个医学外行完全看不懂,但是报告最后一句话写着:五个病例经过诊断记录推测,绝无恢复的可能性。
    “萧岳同学,你的五个同学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几乎被医学界权威都判了死刑,但是他们都恢复了健康,这可真是个奇迹啊。”柏雪明特地在“奇迹”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萧岳一言不发,紧紧攥着资料的纸张,柏雪明继续道:“看看第二份资料吧。”
    第二份资料只有一张纸,是一份简单的化验报告,化验样本为血液,血液的分析数据对萧岳也是天书,但是关键信息只有两句话:样本采集地点为燕城综合学院某处;血液中dna身份信息无法在全球基因身份证资料库中找到匹配的信息。
    “燕城综合学院的留学生身份信息我们都有记录的,只不过在校园里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干涸的血迹,血迹里的dna在全球基因身份证资料库里找到匹配,这就让人有些在意了,”柏雪明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物证袋,里面装着一枚有些变形的子弹,“更加值得在意的是,这一摊血迹似乎是由于枪击行为造成的,这不得不让人有些担忧大学校园里的治安状况,要知道,我们的国家对于枪支弹药的管控可是相当严格的,你说是不是呢?”柏雪明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萧月,仿佛要挖开萧岳的脑子看看里面的秘密一样。
    萧岳知道基本上瞒不住了,但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默默地翻开了最后一份资料,看了起来。
    第三份资料更是让萧岳震惊,这份资料是由军方提供的,是前些天那三架军用武装直升机和那个天使女性战斗的记录,里面详细介绍了各种武器天使女性的攻击效果,但是资料的最后有一张照片,是一座高层建筑的屋顶,而照片的角落里,则有一个红圈标记,圈里是两个人,照片很模糊,看不清,但是萧岳冷汗已经下来了,同时,第三份资料的最后写着:在与未知人形飞行生物的战斗中,存在两名不明身份的人员用重型武器参与了战斗。
    萧岳放下资料,合上文件夹,一脸呆滞地望着柏雪明。
    国家队的实力还是太强,这么边边角角的资料信息整理出来,还找到了自己,幸亏安德列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不然留在这个世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呢。
    柏雪明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萧岳,眼神很淡定,现在的局势是她占据了上风,哦不,是完全掌握了局势,她相信手里的这份资料足以击溃一个大二男生的心理防线。
    半晌,萧岳才说出一句话:“能告诉我,你刚刚说的域外研究中心是研究什么的吗?”
    柏雪明笑了,笑得很灿烂:“我们研究的,是事物发展的规律,这么说也太笼统了,应该叫做,因果律。”
    “因果律?”萧岳反而淡定了下来,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国家队拉去做解剖实验呢。
    “对,因果律,”柏雪明取出一枚硬币,递给萧岳,“抛一个吧,看看是正面还是反面。”
    萧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将硬币抛向空中。
    硬币落在了桌子上,是反面,柏雪明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决定硬币抛出后落下的正反面吗?”
    萧岳摇摇头,这不是他的知识范围所覆盖的领域。
    “是你抛出去的力度和方向,还有周围的空气流动等等。”柏雪明替萧岳回答了。
    “那这就是你们研究的东西吗?”萧岳还没理解。
    “不,其实这枚硬币,今天抛出的结果,早在亿万年前的宇宙大爆炸时期就已经决定了,”柏雪明开启了科普模式,“所谓的随机,不过是事件发生过程中,存在太多不可测变量的情况下,试图合理化结果的解释方法,事实上,今天的空气流动状况,从纯粹的物理学角度分析,都是亿万年前的宇宙大爆炸带来的物理连锁反应。”
    “那我抛出硬币的角度和力度,这都是没法确定的啊!”萧岳辩驳道。
    “你会用什么力度和角度抛出硬币,与你的状态有关系,这个状态涉及到你的健康,情绪,多方面的影响,而这些因素,又与你的营养状况和体内激素分泌有关,追根溯源的分析,还是物质造成的结果,过程分析起来比较复杂,但是今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宇宙大爆炸时期物理连锁反应的结果,哦对了,过程中还有不少化学反应,只不过,所谓的化学反应,不严谨的说,不过是分级原子级别的物理反应罢了,如果我们把宇宙大爆炸看做物理层面的时间起点的话。”柏雪明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依旧详细的解释。
    “那,这有怎么样呢。”萧岳始终不明白这个域外研究中心到底在研究因果律的什么。
    “我们所有的一举一动,不过是因果律,也就是物理规则早已安排好的结果,包括你我今天的见面,甚至我们这项研究本身,都不过是物理规则安排我们做的事情罢了,但是,我们想尽可能研究透因果律本身,因为,随机这个概念,在绝对的物理规则里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分子的无规则用的,但是,宇宙大爆炸看做时间的物理起点的话,那这个事件的变量,又是怎么产生的?”柏雪明抛出了研究的最终课题。
    “额,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萧岳还是本能地回避与国家势力扯上关系,毕竟棋子的身份,太特殊了。
    “我们无法在我们的宇宙中,分析出这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的结果,那我们就假设,我们的宇宙,是一个我们无法离开的领域,这个领域之外,有未知的力量操控着我们世界里的因果律,就像有人替我们的世界写好了剧本一样,而我们研究的目的,就是要最终证明,这个剧本的存在。”柏雪明道出了最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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