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成看着袁彬点了点头,对欧阳瞻道:“看来你做得对,把袁彬留下来确实是正确的。”
    欧阳瞻笑了笑。
    袁彬则十分吃惊地看着二人,他心想:“原来这二人是为了把我留下来,才会承认说了那番话的!”袁彬有些自责,认为自己冤枉了向天羽,可是一琢磨欧阳瞻暗示向天羽的话,又觉得自己没有冤枉她,所以袁彬什么都不问。
    欧阳瞻对袁彬道:“你冤枉了人家,怎么连句道歉的话也不说。”
    袁彬看着向天羽,笑了笑,道:“欧阳叔叔何必骗我?她确实说了那句话,我又何必道歉?”
    欧阳瞻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比你爹要聪明,可是你确实冤枉了她。”欧阳瞻说完就看着向天羽,他希望此时的向天羽能够否认自己说了那番话。
    可是向天羽闭着眼睛,把头靠在南宫成的怀里。此时的她已经睡着了,这一天跟着欧阳瞻连续走了十多户人家,确实够累了,而现在自己全身动弹不得,所以除了睡觉也没有别的是可以做。
    南宫成知道不能让向天羽这样睡了,所以他的左手在向天羽的腋下稍微用力地一掐,本想吧向天羽弄醒,可是向天羽根本就不愿醒,她的全身动弹不得,无法扭动身体来反抗南宫成,只能在口上说道:“嗯——相公你别闹,我现在都累死了,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南宫成点了点头,只能停下骚扰向天羽,转而对欧阳瞻和花满春道:“我们走吧!”
    欧阳瞻点了点头。
    袁彬却不愿意走,他张开双臂拦住南宫成和欧阳瞻,道:“你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不说清楚,休想就此离开!”
    南宫成看了欧阳瞻一眼,道:“人是你让我留下来的,你来跟他解释吧!”
    欧阳瞻点了点头,道:“我们把袁贤侄留下来,其实是想让袁贤侄帮我们一个忙。你尽管放心,在我们身边,我们绝不会伤害你。”
    “欧阳叔叔,你要袁彬帮你什么忙?”袁彬道。
    欧阳瞻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等我们到了住处,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就会告诉你的。”
    袁彬点了点头,于是就和欧阳瞻他们出发了,朝杨士奇府出发。
    等到南宫成他们走远了,那个贵公子才和薛凯忠走了出来,贵公子看着南宫成他们离开的背影,问薛凯忠道:“那个锦衣卫叫什么名字?”
    薛凯忠抱拳道:“回皇上,此人名叫袁彬。”
    薛凯忠这句话立刻指明了贵公子的身份,原来这位贵公子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而是当今的皇帝——宣德皇帝朱瞻基。皇帝心中对袁彬和哈明非常有好感,就想知道更多关于袁彬的事,于是继续问薛凯忠道:“这个袁彬是什么来历?”
    薛凯忠道:“袁彬乃是锦衣卫校尉袁忠之子。”
    “锦衣卫校尉袁忠?”皇帝想了想,最后道:“可是那个干了二十四年的锦衣卫校尉?”
    薛凯忠点了点头,道:“回皇上,正是他!”
    皇帝点了点头,道:“朕记得那个人,在永乐初
    年的时候,所有锦衣卫都在捕杀建文皇帝一党立功,只有他非但不杀人立功,反而暗中放了一个建文一党的人,一下子惹恼了皇爷爷。所以皇爷爷才会下令让他做一辈子的锦衣卫校尉。”
    薛凯忠道:“皇上所言甚是,所以这二十四年来,不管袁忠立了多大的功,都得不到赏赐,也得不到加官进爵。”
    “现在袁忠有袁彬这样的儿子,也全是足慰平生了。”皇帝说罢就对薛凯忠道:“你随朕追上那队要回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朕要知道向天羽到底说了什么谋逆的话。”
    “是。”薛凯忠抱拳领命。于是皇帝和薛凯忠来追哈明和他带着的那帮锦衣卫。
    哈明由于担心袁彬的安危,带着锦衣卫一路小跑。皇帝和薛凯忠在他们身后追着他们,竟然有些追不上他们。皇帝叹了口气,对薛凯忠道:“你去让他们停下来!”
    “是。”薛凯忠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之后就来到了哈明他们的前面。
    哈明“噌”地一下拔出腰间的绣春刀,其他的锦衣卫纷纷拔出刀。哈明对拦在他们面前的薛凯忠怒道:“哪里来的不开眼的家伙,居然敢挡住锦衣卫的路,不想活了吗?”
    薛凯忠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道:“我乃皇上身边的护驾大将军薛凯忠,皇上有话要问你们!”
    哈明走过来看了一眼令牌,发现是真的,连忙把刀收进了刀鞘之中,其他的锦衣卫也纷纷把刀收进了刀鞘之中。哈明对薛凯忠道:“薛将军,皇上呢?”
    “你们转身看看!”薛凯忠道。
    哈明等一众锦衣卫转过身来看,正好看到皇帝朝他们走了过来。
    哈明和他带来的锦衣卫赶紧跪下,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小旗哈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的锦衣卫跟着喊。
    皇帝点了点头,道:“平身。”
    “是。”哈明和一众锦衣卫站了起来。
    皇帝道:“朕今天拦住你们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方才听你和袁彬谈论,说向天羽说了什么谋反逆天的话。朕心中十分好奇,一个女子能说出什么谋反逆天的话来?你回去之后,跟刘勉说,叫他写一奏折,把向天羽说的谋反逆天的话写在里面,朕要御览。”
    “是。”哈明道。
    皇帝点了点头,对薛凯忠道:“薛将军,咱们摆驾回宫。”
    “是。”薛凯忠和皇帝向皇宫走去。
    哈明和锦衣卫们跪在皇帝的身后,道:“恭送皇上。”
    等到皇帝走远了,哈明才站起身来。他叹了口气,道:“怎么会这么巧?就碰上皇帝了。”
    一个年轻的锦衣卫对哈明道:“哈大哥,你为什么不把方才的事跟皇上说?让皇上帮助我们把袁大哥救出来!”
    哈明瞥了一眼说话的锦衣卫,道:“这种话你可千万别说!我们锦衣卫是要帮皇帝解决问题,不是给皇帝制造问题。遇到了问题,当然得由我们自己解决。再说了,我们回去就可以向刘指挥使求援,既然可以向指挥使求援,又何须向皇上求援?”
    那个年轻的锦衣卫点了点头。
    哈明道:“行了,我们别在这里耽搁了,快点回去吧!”
    其他的锦衣卫点了点头,可是刚转身又看到一个人挡住了哈明他们的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士奇府上的总管杨忠。
    其实杨忠一直都在袁彬和哈明的身后看着,他看到了仆人趁着袁彬和哈明不备逃跑了,于是就去堵住了仆人回府的路。
    仆人看到杨忠,确实吃了一惊,道:“杨总管,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忠叹了口气,道:“我猜的果然不错,少爷真的让你们来做这件事了。”
    仆人低下了头。
    杨忠道:“你给我听着,如果这件事失败了,南宫成他们一定会报复。你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就说是我让你去通报锦衣卫的。”
    仆人道:“杨总管……”
    “行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杨忠打断仆人,“你尽管按我说的去做,我自然会给南宫成他们一个交代。”
    仆人点了点头,道:“杨总管请放心,我一定按照你教我的去说。”
    杨忠点了点头,让开了一条路,道:“你快回去吧!”
    仆人一溜烟地跑了,杨忠则躲在暗处静静地等待,等到哈明回去的时候,他才现身。他要给南宫成一个交代,这个最好的交代就是他成为锦衣卫。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杨稷做的所有错事揽到自己身上。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哈明他们回北镇抚司的路上。原本他是一早就准备现身的,只是薛凯忠和皇帝的出现推迟了他的现身。
    哈明看到又有一个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手握着绣春刀的刀柄,一脸防备地看着挡路人,道:“你是谁?”
    “是我。”杨忠应了一声,然后一步一步走近哈明。
    哈明看清楚了来人,放下了握着刀柄的右手,紧张的脸也放松下来,道:“杨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忠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想在杨大人的身边安插一个锦衣卫的人吗?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加入锦衣卫吗?还为我做好了一块锦衣卫的腰牌,现在就把那块腰牌给我!”
    哈明十分震惊地看着杨忠,道:“你怎么了?原来你不是不愿意加入锦衣卫吗?现在又怎么愿意了?”
    杨忠道:“此一时彼一时,原先我不愿意加入锦衣卫,是因为我没有加入锦衣卫的理由;现在我要加入锦衣卫,是因为我找到了那个让我加入锦衣卫的理由。”
    “你找到的理由是什么?”哈明道。
    杨忠道:“对不起,这个理由我不能告诉你。”
    哈明略显迟疑地看着杨忠。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我加入锦衣卫?不要我可就走了!”杨忠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哈明制止杨忠道,“刘指挥使说了,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加入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大门就为你敞开。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加入锦衣卫的理由,我也就不问了。你随我回北镇抚司取腰牌吧!”
    杨忠点了点头,于是就和哈明等人一起回了北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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