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答应地太快了,他的表情像是有些吃惊,微有些的发黄的瞳仁缩了一下,便露出一个类似于讥讽的微笑出来,“王家大娘子对自己可真的信心……”
    对自己吗?
    这倒不是,而是我潜意识里觉得,他并不会提出什么让我完全做不了的事,我偏过头,“不是嗯,是我对,彬哥哥你有信心呢……”是了,我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不抗拒与他亲近,哪怕是他的脸色那么坏,不如爹爹那般和洵。见过他之后,爹爹那模糊的样貌又渐渐清晰起来,就像他之前抱着我哄我多雕一朵花儿一样,他的手捏着我的,将那白白胖胖的大萝卜,一点点……
    其实我是那么贪心,我不但希望自己是父亲心疼的女儿,也希望自己仍然是爹爹宠爱的女儿,而爹爹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人会跟我一样怀念他。
    其实安幼彬并不跟爹爹长得十分相似,只是他们真是同出一家,动作跟语气,都有那么七八分像……
    “呵,如果我要你呢?”
    他低下头凑近了我,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眼睫毛上,有些痒,我不禁闭了下眼。他说的话十分暧昧,我觉得脸已经有些发热了。
    这样似曾相识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那些只对我一个人而言的过去,让我的心跳的有些快。
    我跟他贴得这样的近,他没有再说话。
    沙沙地雨声下,我却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怜,像我这样的女人哪里没有呢,只要他愿意,我的几个丫环,身材都有好过我的,我被娇养了这么久,胸部也无法像她们一般。
    而且,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贞女了,莫非上次反抗杀人,让他误会了?
    雨突然落得大了,打在瓦片上哗哗直响,那密如珠帘的雨幕下,我垫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张嘴……”两嘴相抵,他的唇烫过我的,舌尖扫过已经有些绷紧得唇线,我心里竟是那么的兴奋。
    这样确实十分不便,我抓住他的胳膊微微跃起,让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没有迟疑,稳稳得搂住了我,我吸着他的舌,目不转睛得看着他,他的嘴里有着淡淡的咸味,又像是被我咬破了唇肉有了些许血腥气,他也咬住了我的舌尖不让我乱来,我顺从得让他含住吸吮。
    “彬哥哥,你满意了吗?”
    雨势渐小,再也挡不住别人的视线,我按住他的手,从他身上滑下。
    除了唇上的水色之外,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正常,我掏出手绢擦着自己的唇,转过身望着廊外,“彬哥哥,你说那边的那些人,瞧清楚我们刚才做什么了没有?”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们一直在那儿吗?”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的丫环们还在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了呢。”想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我扑上去强吻了安幼彬,我心里又害怕又快乐。
    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一个人,认识我的未来相公呢?
    噢,未来的夫君,你要知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
    在我对你隐隐有着期待同时,我希望你不要对我太抱有期待。
    我伸出手接近那从天而降的雨水,不无刻意得想,如果他能退婚,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我心里,真的,不太想再嫁人。
    没等到我们再说下一句话的功夫,她们便找来了,有些惊吓得看了下安幼彬,也顾不得其它,撑着伞带着我离开了。
    家里要多一个人了,我知道,父亲并没有瞒我,我觉得他有时候就像是在透过我,解释给另外一个人听,让我有些怀疑,我跟我的娘亲,是不是长的非常相似。
    可惜家里面的人,好像没几个是见过我娘的,而父亲也没有面像什么的,让我能够对比一下。
    她的进门跟我们这些小辈并没有关系,只是某个早晨我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就看着她低眉顺目得站在母亲的身边,一身水蓝色的对襟背子,梳了个凌虚髻,只钗了只小小的翠心,整个人看起来清淡秀雅。
    跟母亲见过礼之后,母亲端着茶杯,虚指了一下她,道,“这是许姨娘。”算是正式介绍了。之后她不曾来寻过我,我也没有去找过她。
    有时候,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日子就过去了。
    我十五了。
    父亲为我取了一个表字:静和。
    纳征之后,我将于三月初七出嫁。
    我端坐在床边,红色的盖头挡住了我的所有视线,刘嬷嬷在一边柔声地安慰我,并低声说着莫害怕之类的话。
    要说紧张肯定是有的,害怕吗?倒不至于。
    等到他挑起了我的红盖头,我抬起眼,便看到了他。
    衣从华,我的相公。
    他喝了酒,双眼十分蒙,脸颊飞红,浓重的眉头微微颦起,像是有些不舒服。
    我从不饮酒,跟他共饮了一杯之后,只觉得肚里火辣辣的烧,就连脚底板都泛着热意。
    他一把抱住我,额头抵着我的,淡淡得酒气从他口中喷到我的面上,熏得我像是更是要醉了。
    “娘子醉了!”他细细瞧着我,像是在看一样什么东西一样,我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虽说有些全身无力,可到底还是扣住了他的肩膀,“相公,你不满意吗?”
    他呵呵一笑,“如此美人,为夫怎么不会满意?”说完便贴上来,一边亲吻我的唇,一边解开我的衣扣。
    春宵一刻值千金,劝君莫让空对月。
    衣从华,衣从华……
    就是这个名字,从此,便是我的天,我的地了吗?
    我的指尖滑过他的鼻,他的手正在抚摸我的胸口,不轻柔却又不会让我感觉到痛,我眯了眯眼,这样的动作,是如此的熟悉,让我不得不想起了谢三。
    那时候的我,比现在更加幼小,相比巨大的他,他每每需要报出更多的耐心,才能让我将他包容。
    “娘子,你的眼神真让我有受不了……”他遮住了我的眼,又亲吻我的耳朵,我轻轻喘息,细碎的如同初生的猫儿,我不习惯就这样躺着,我更想,在上面。我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指正在试探着触摸我的腿间,许是粗心,并不尖锐的指尖也划痛了我,我缩起脚并拢,推开了他的手,“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缩回了手将我抱起,“是为夫太过于心急了……”他褪得我不着寸缕,自己却是穿着完好,我转过身,将双腿分开跨到他的腰上,把玩着他的领扣,“相公莫急……”
    我心里是有些失望的,我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我想看到的,没有谢三的渴望,也没有安幼彬的欣喜,也许他只不过把这一晚当做无数个他曾经有过的一样……
    只不过薄酒一杯,我早已经清醒了许多,我用脚尖将那完全使命的红盖头挑来,盖到他的头上,隔着那红纱,我主动亲吻他的唇。
    这满目满眼的红,便是我现在如拥有的一切。
    我的心躁动不安,我将手伸进他的衣袍,因为他穿的严实,只能摸到他结实的腰身,他的肌肤一样细滑,与我的指腹摩挲,让我越加兴奋。
    我不理会他在做什么,只专心寻找我的快乐。
    我亲吻他的喉结,将舌尖往他的耳朵里塞,并发出许些刻意放低的轻吟,我夹紧他的腰,在他身上像蛇一样扭来扭去,把手强迫塞进他的嘴里,去抠弄他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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