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的人?”直发姐忽然发问。
    喆滕一下愣住了,因为她没想到直发姐会问这个问题,但马上说:“姐,你猜。”
    “雁北?”直发姐说。
    “哎呀,姐,你咋猜对了。”喆滕有些意外也有些开心。因为猜出她家乡的人不太多。
    “其实我早就听见你像那边的人,但是又不敢确定,因为内蒙人也是那样说话。”直发姐浑厚地说。
    “姐,看来你对那边比较了解了?”喆滕问。
    “嗯,我姥爷就是你们那的。”直发姐淡定地说着。
    喆滕更意外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竟然遇到了老乡她很开心。
    “姐,那你经常回那边不?”喆滕有些激动地问。
    “回,一年最少也要回几次。”直发姐说。
    “安静啦。”台上老师又发话了,合唱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时陆陆续续从不同方向涌过来几批人。
    男声部坐在了一边。在一片男生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其中有一个戴着牛仔帽,梳着一条卷发辫子,穿一身牛仔衣服的男子很是另类,就像迪克牛仔似的。
    这里面不乏美女帅哥。看来喜欢唱歌的人还真是有些气质。
    在大厅里,四个声部合了一下,和声效果好极了。
    低沉的男声加上浑厚的女低,再衬上嘹亮的女高以及高昂的男高,将整首歌演绎得层次感十足,把美妙的人声发挥到了极致。
    反复练了一首歌后,各自声部又回到了各自的教室里。现在进行的是引子部分。
    “你们这里面谁学过?举一下手。”小刘老师闪烁着耀眼的耳环说。
    此时文工团几个年轻扎眼的女子举起了手,有那么七八个。
    喆滕虽然学过,但是她没有举手。一来是自己步入中年,不会轻易展露自己。二是一旦举手,那么每次唱歌都得认真唱,会很累的。
    “好,你们几个坐到前排来。”小刘老师说。
    文工团那几个早就放不下咋咋呼呼的女子跑到前面坐下。
    嘻嘻哈哈,“呃……”有一位还是发出那种恶心要吐的声音。
    “来,你们几个跟我唱一下。”小刘老师教着。“艾……”一声悠长的调子就出来了。
    “艾……”前排几位刚才说学过的文工团女子大声唱着。
    在喆滕听来她们使的是蛮劲儿,根本不懂控制气息。
    “嘴张得圆圆的,发哦音,来看我。”小刘老师教她们包音唱法。
    这几位女子越唱越不敢唱。唱一次是一次的缺点。她们从大声喊到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唱。反复唱了好多遍,人都有些疲惫了。
    下午依然是索然无味地唱。当歌唱变成一种反复训练的形式,那么人就会相当疲惫。喆滕唱的都有些饿了。
    在休息的空当。喆滕准备出去买点零食。她刚从室内走出,门口处站着安碧玉、小巧姐和直发女,她们围在一块说着话。
    “喆滕,你干嘛去呀?”碧玉问。
    “出去吹吹风。”喆滕总觉得站在那里和她们没话说。
    外面还有好多男的站着那里吸着烟。
    喆滕只带了十元钱。
    广场一边有一家小卖铺。
    喆滕走进去,看到里面整齐摆列着好多食品。有小面包、干脆面、山楂、薯条等等一些小吃。
    喆滕在手掌干脆面前停了下来,拿了几袋。又拿了几个山楂。
    “老板,称一下。”喆滕说。
    “五元。”老板娘说。听起来像南方人。
    “你们这是表演什么节目呢?”老板娘笑着问。因为她的小卖铺就开在俱乐部广场一角。
    “合唱比赛。”喆滕笑着说。
    “哦,前几天还有人在这表演了。”老板娘说。
    喆滕笑了笑拿着吃的走了。
    刚才操场上的人都不在了,喆滕也赶紧进去了。
    所有声部的人又集中到了一块。喆滕找了一个隐蔽的边角坐下。她看到碧如和直发姐她们在前面。
    抛过去几个小零食给她们。自己拿出一袋手掌面吃了起来。巴掌大的干脆面正好一会儿吃完。待她抹抹嘴,老师们又站到最前面准备合声。
    由于各个声部练习地很扎实,唱出来的旋律都不用思考,直接变成了条件反射。每一个声部都能很准确地唱出各自的音。第一首歌就这么完美合成了。余音回荡在高高的礼堂上空。
    老师们满意地笑着,集团公司负责此次活动的陈团长和方老师也开心地笑着,还有每位员工也被完美的声音所震撼,久久沉浸在其中。
    唱的好,又能下课了。满礼堂的人儿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喆滕依旧慢腾腾走出去,她在外面台阶上看到了气场强大的直发姐姐。
    “喆滕,走吧,咱们一起往下走。”直发姐姐亲切地说。
    喆滕和直发姐姐手挽着手向外面走去。
    这两人就在刚才得知是老乡时,不由得互相就靠近了。
    “喆滕,你看起来还小呢。”直发姐姐说。
    “也不小了。姐。你和我同龄吧。你看你皮肤多好呢。”喆滕看着姐姐白白嫩嫩的肌肤羡慕不已。
    “你的也不错。那边的人皮肤都好,出美女的地方。”直发姐姐笑着说。“你是找对象来这里的?”
    “嗯,是的。”喆滕说。
    “哦,那不错。”直发姐姐笑着说。
    “哎,别提了,姐姐,我被人抛弃了。”喆滕见了这个姐姐就觉得很亲切,说了实话。
    “哦?真没想到。你这么大老远跟着他跑到这里竟然这样……,哎,不懂得珍惜。”直发姐姐感叹道。
    “那孩子呢?”直发姐姐又问。
    “被他带走了。”喆滕说。
    直发姐姐紧紧抓着喆滕的手说:“妹妹,姐姐心疼你,你要照顾好自己。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他给我留了套房子。”喆滕说。
    “那还算他有良心。”直发姐姐说。
    “那你现在一个人?”直发姐姐询问道。
    “我再婚了。”喆滕说。
    “哦,也好。”直发姐姐说。
    “正好遇到了。”喆滕说。也不知自己在姐姐眼里是不是傻子。
    “那他是什么情况?”姐姐问。
    “他也离异,有个儿子。”喆滕说。
    “他孩子多大了?”直发姐姐马上问。
    “高中了。”喆滕说。
    “那和我孩子差不多,我孩子上初三。”直发姐姐说。“那他对你好不好?”
    “还可以,对我照顾得还行。”喆滕说。
    “结了多久了?”直发姐姐关切问着。
    “没几天,就咱们刚开始唱那天领的证。”喆滕说。
    “哦,确实没几天。”直发姐姐说。“你有什么事和姐姐说。”
    “好的,姐姐你真好。”喆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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