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宁溪和汪成并没有什么交集,因此她不是很了解对方的性格。
    但就从目前来看,对方绝非善类。
    “在这里,所有人都要顺从我。”
    汪成轻蔑地看着她们:“我想做什么,还需要目的吗?”
    “如果忤逆我的话,你们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
    宁溪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在论坛上看到的帖子内容。
    【但我们不小心得罪了班上一个富二代,导致受了处分……】
    莫非那个富二代就是面前的汪成?
    聂羽伸出手轻轻扯了宁溪的袖子一下,硬着头皮道:“我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吧。”
    汪成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有趣的小猫小狗。
    “行啊,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到时候不给出我想要的答复的话——”
    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你们知道后果的。”
    说完,他带着那几个经常跟在自己身边溜须拍马的男生,转身回了教室。
    聂羽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又有些没底。
    一周之后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答应汪成吗?
    “赤鸳,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聂羽小声询问,宁溪却没有回答。
    她怔怔地看向教室内,此刻,那一直在低头翻书的少年,终于抬起头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的眼睛里分明有数不清的情绪在涌动,却又很快地低下头去,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宁溪心里一颤,突然有些发疼。
    她不知道这个副本里的林鸯究竟是什么形式的存在,但是——
    根据之前论坛内,上一位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所说,他似乎是这里的隐藏boss,甚至有给玩家开后门的权限。
    而他既然会这么做,是不是代表他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温柔而善良的邻家哥哥?
    星流也看见了教室外发生的一幕,但这种情况他显然不适合出面,因此就闷着头没吭声。
    这种大少爷撩妹时可能还会好好说话,他一个男生贸然出头,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而且……
    他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位,有些头皮发麻。
    之前在阳光福利院的副本里,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宁溪使用技能,召唤出了一个跟眼前人一模一样的怨灵。
    星流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好到底该不该开这个口。
    就在他终于鼓起勇气打算搭个话的时候,对方却先转过头来,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晚上的时候去一趟体育器材室吧,在那里,你们可以找到这个副本背后隐藏的真相。】
    星流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在纸条上写道。
    【你和宁溪,是什么关系?】
    林鸯垂下眸子,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只是极轻地蹙了一下眉毛,并没有回答。
    【告诉你的同伴,不要吃这所学校里的任何东西,也千万不要答应汪成的任何要求。】
    眼看对方明显是不想提及刚才那个问题的样子,星流也知趣地没有再问,而是回了一句谢谢。
    下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星流在位置上如坐针毡,放学的铃声刚落下,他便冲出了教室。
    三个人早已经在系统上约定好,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变暗,避开人群一起来到了体育器材室门口。
    宁溪虽然在这所学校念过三年的书,但她实在很少来过这里,只有体育课的时候,偶尔会来搬运一下器材。
    “赤鸳姐,我的那位同桌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星流没忍住问道:“上课的时候我没有回答出来问题,是他帮了我。”
    “来体育器材室寻找真相,也是他告诉我的。”
    宁溪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淡淡道:“他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但是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星流瞳孔微微一缩,他有太多的疑问,但现在很显然并不是询问的时机。
    体育器材室的门是锁上的,宁溪从系统背包里取出铁丝,捣鼓了一会儿,轻轻一推。
    她现在开门已经相当熟练了,几乎不用费多少功夫。
    黄昏时分,夕阳缓缓沉没天际,余晖映得校园内一片血红。
    体育器材室内的灯是坏的,只能借着残存的光线,勉强看清楚一些东西。
    宁溪记得自己还在上学的时候,这里的灯就总是坏,修也修不过来。
    时间一久也没人来修了,大家搬运器材时都是打着手电筒。
    天黑得很快,夜色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迅速将世界吞没,校园里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三个人一起进入器材室,并谨慎地带上了门。
    宁溪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三个手电筒交给他们,又走过去将所有窗帘拉严,才放心打开手电筒。
    这里的物品并不多,都是一些篮球,羽毛球和乒乓球,还有跳绳之类的简单体育器材。
    毕竟第五中学与大多数重点中学都一样,更看重文化课,体育课是能砍就砍。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轻手轻脚地在这堆落满灰尘的器材中翻找。
    宁溪仔仔细细的搜寻过每一寸空间,在来到一处拐角时,看见墙壁上有几点发黑的液体喷溅痕迹。
    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又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她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时间过得太久,气味已经消散,但还是能够闻到一丝血腥气。
    她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液体喷溅出去的轨迹,发现受伤的人大概率是趴下或者躺着的。
    在这里曾经有过什么事故吗?
    以前的确听说过,似乎是在这里发生了霸凌事件,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并没有闹大。
    往后退了几步,又发现墙根上有几道暗色的抓痕,像是什么人带着血的手指尖,挣扎之下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现场被打理的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
    这时,另一边的聂羽突然惊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手电筒的白光下,放着跳绳的纸箱子里,露出一抹红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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