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了,轮到我啦!”
    一名只有五、六岁的喜特拉小孩蹦跳着叫喊道,在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奋力往前方的小溪扔,石块只飞了两三尺远,便“噗通”一声,掉到水里,溅起一朵水花。
    在他身旁的四、五名年龄相仿的小孩,嘻嘻哈哈地跑过来刮他的鼻子,有的还讥笑道:“羞羞羞,扔得比小妞还差劲呢!”
    当中唯一的一名胖胖的小女孩听到这话,双眼都笑得瞇起来了,然后又有另一个小孩向那条小溪扔石头。
    白水来就坐在这群小孩不远处,发呆地望着他们。
    这些小孩是一些为天辉军带路的喜特拉向导的孩子。
    他们的家园早已被毁,当家的男人要为战士们出一分力,暂不能重建家园,便一家子跟随大军的步伐前进,等喜特拉国全部光复后,他们的光荣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再“告老还乡”
    处在这片被战争蹂躏过的土地上,常人的心情都会有些许压抑与悲伤,但这些孩子却一个个天真烂漫,大军走到哪里玩到哪里。
    皮球山下,离天辉大军营地不远树林内,有一条只及膝深的溪流,据喜特拉人说,以前不曾见这小溪的存在,大概是不久前连绵下了一个月的长雨开出的新水沟,小孩们不敢下水玩,便在河边扔石头赛远。
    从昨夜回来后,白水来的大脑便塞满了如何攻破敌堡的念头,青石年等将领也日以继夜地讨论着,后来看到大家都没什么高见,他感觉自己也插不上口,脑袋更是有点晕昏,便出去走走逛逛,来到这里,被一些发现小溪而兴高采烈地赶去装水的士兵吸引过去。
    看到小溪的那一刻,他竟忆起阿卡都丽城堡附近的森林小河。
    在那里,他有过两次美丽的经历。
    一次初遇游雨兰,另一次在救那只可怜的小鹿时碰上了青木年(他至今仍不知那是异人奇兵的比赛用品),如今仍记忆犹新,这不禁使他坐下来慢慢回忆种种往事,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小溪旁何时来了一群小孩都没察觉,直到他们无邪的笑声将他惊醒。
    这时,轮到一名个子最瘦小的男孩扔石头,伙伴们都贼笑着脸望向他,想来他的力气定是最小,将会扔出最烂的成绩,有他来垫底,伙伴自然开心。
    却见那小男孩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在衣服里左掏右翻找出了一个小麻袋,倒出里面的几件小玩具,然后将一块拳头大的石块装了进去。
    小孩们与白水来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不晓得他在搞什么,只见那小男孩右手握着装有石块的布袋,向小溪挥舞了几圈,松手一放,石头连着袋子“呼”地飞出老远,才“噗咚”下水,竟然扔出了最远的距离。
    小男孩高兴地“哈哈”笑着拍手,其它小伙伴难以置信地瞪了老久,最后竟一起叫道:“不算,你赖皮!不准那样扔石头!”
    小男孩当然不让步,与伙伴们“劈哩啪啦”地吵闹起来。
    在这时白水来的脑袋彷佛被电了一下,似乎因此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太清楚,他不禁生气地伸手拍打自己的头,想将硬绷绷的脑筋拍松一下。
    身旁响起一声柔和的问候:“白大哥,你在这里干嘛呢?”
    一听是游雨兰,白水来十分惊喜,刚想到的东西马上忘了,他干脆不再去想,傻笑着转过身去应道:“我我在想事情。”
    只见一身红衣裹体的游雨兰缓步向他走来,笑脸如花,脚步轻盈,只是走过来的姿态已是千娇百媚,身后还跟着独角神兽白风。
    白水来望得两眼发直,他发觉游雨兰每次出现都像仙女下凡,令人如坠梦中。
    游雨兰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粉脸一红,更显美艳,她略带歉意地说道“啊!对不起,我打扰你了吗?”
    白水来马上否定:“没有,当然没有,我我在想你。”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迷迷糊糊便说出这个句,但也不算说谎,他现在的脑海里的确只剩下了她的影子。
    游雨兰的脸更红了,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白水来以为自己说话太唐突,觉得后悔,却看到她一言不发地坐到了自己身边,还挨得十分近,显然并未生气。
    白水来登时十分高兴,向她问道:“游法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游雨兰这才将头抬起了一半,莺声燕语地道:“我回营休息,想去看一下你,却发现你不在,希蕾儿也不知道你去哪里。我看到独角神兽,不自觉地问牠一下,牠便把我带来这里了。”
    与游雨兰相识多年,并不是没试过如此靠近,但像现在那般悠闲地坐在一起并足细谈,就只有在定风山上有过一次。
    现在白水来眼望着伊人轻语,闻着她独特的少女幽香,大脑不觉感到阵阵晕眩,心脏飞快加速,有一种想将她紧拥入怀的冲动,但还是努力强忍下来了。
    游雨兰发现他就只是在直盯盯地看着自己,脸上又一阵发热,低下头说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老看着人家”
    白水来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抓抓脑袋笑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我忍不住就想看你,你你太好看了”
    这笨人不懂说话,却也不懂撒谎,游雨兰知道他说的是真切之意,不觉心神一动,向着他嫣然一笑。
    白水来只感眼前的景象如水荷绽放般动人,顿时又是一痴,不过他马上感觉有点不妥。
    游雨兰原本如樱桃般艳红的双唇,如脱色般黯淡了许多,玉砌般的粉脸也苍白无色,凭本能白水来马上感到她身体的异状,不禁一下捉住了游雨兰的双手。
    游雨兰微吃一惊,却并未挣脱,因为她无力而为,白水来感觉到她手足冰冷还有点发抖,意识飞快往她体内一探,吓了一跳,她的身体彷佛成了一个空洞,几乎所有能量都不复存,怪不得说话时如蚊子叫。
    这时,心里响起独角神兽的叫声:“水来,从昨晚开始,她就不停地为伤员治疗,已曾虚脱晕倒过两次,直至其它生灵法师硬将她扶回来,才想到要去休息,所以我将她带过来,让你治疗!”
    白水来马上明白,这就如同那一次他吸收游雨兰与希蕾儿的魔能时,被前来暗杀的魔物破坏的情境一般。
    游雨兰现今的能量已耗干了,她总是那样子全心全意地为人类付出,从不顾虑自己。
    他急忙握紧游雨兰的双手,迅速将异能传导她体内,虽然他恨不得马上将全身的异能都灌给游雨兰,但知道这种事不能太急,就像渴了三、四天的人不能一下喝太多水,不然身体会无法承受反遭其害。
    过了良久,异能在游雨兰体内游过数十遍,她的脸色渐转红润,嘴唇也恢复了动人之色,她感动地望着聚精会神的白水来,却知道此刻不能打扰半分,便欣然接受。
    又过了一会,白水来感觉她的体力又恢复充沛,这才放开了她的双手,自己则盘膝调息,补充刚才流失的能量。
    游雨兰感到只这一下子,体力又几乎全部回来了,高兴万分,对白水来更深深地感激。
    又看到他额上冒出许多热汗,便取出随身布帕为他拭汗,眼神充满了爱怜之意。
    白水来已将白日无极之功修炼得炉火纯青,异能只在片刻便补充完毕,然后闻到阵阵幽香扑鼻而来,便睁眼一看。
    刚好看到了游雨兰温柔优美的表情,心里一阵激荡,再也忍不住了,飞快地捉住那只帮他擦汗的小手轻轻往怀里一拉。
    游雨兰哪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身形一抖,便已半躺在他怀内,而他的双手则紧紧地抱着自己。
    她想马上站起来,却感到白水来坚实的胸怀内传来阵阵暖意,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不知为何,顿觉全身酥软无力,犹甚于先前能量耗尽的状况。
    她两颊泛红,美艳不可方物,白水来虽仍然有点傻笨,但已不再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特别是遇到希蕾儿后,其进步可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此情此景令他的心怦怦乱跳,慢慢俯下身向游雨兰的双唇吻去。
    游雨兰感觉着他那急促的心跳,早也情迷意乱,当白水来深深吻在她嘴上时,她感到如被雷电一击。
    然后白水来双手自然反应地抚摸她的身背腹腰,她更是浑身酥麻,脑海翻滚,世间似变成混沌。
    但她内心有一股力量在挣扎,渐渐催醒了她的意识,使她使尽最大的力量,推开白水来,挣脱他的环抱,像惊慌的兔子般站起来,跳开三步,口里喃喃地说道:“不可以!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看到游雨兰如此反应,白水来整个人登时呆住,犹如有一把利刃在心口处刺了一下,忍忍生痛,心里悲哀地想道:“难道游雨兰根本就不喜欢我?”
    游雨兰看到白水来神情悲郁,便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彷佛伤害了他的心,又失声道:“不是的,白大哥那样那样对我,我我感到很高兴,我也很喜欢,但我们不可以做那样的事,不能做的”
    说着说着,她竟淌下热泪,她实在无法厘清这个中原因。
    这是白水来第一次看到游雨兰哭。
    本听她说并不是不喜欢自己,心里马上高兴了三分,但后面又含糊不清的说什么不可以,那定是因为自己刚才所做的事对她大大不敬,亵渎了她神圣的身体。
    如此想着他懊悔不已,举起手掌“啪”的一声,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一掌还不解恨,他接二连三地猛刮自己的脸,一边说道:“我该死,我对不起游法师,我不该做那种坏事”
    他刚才迷糊间冲动地去亲吻与抚摸游雨兰,便认为定是这些坏事令游雨兰生气了。
    游雨兰看到他自打嘴巴,把脸都打肿了,立刻止住哭声,扑向白水来,抓住他的双手嘶声叫道:“白大哥,不要打了,不要责备自己,那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啊──”
    白水来诧异地望着游雨兰,在努力理解她说的话,游雨兰望着他疑惑的眼神,认真地高声说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的错!”
    白水来仍不明白,仍张着嘴巴。
    他既不懂游雨兰话中的意思,也不明白一向温文儒雅的游法师为何变得如此激动。
    游雨兰捉住白水来的手,数度欲言又止,忽地放声大哭,站起来向营地奔去,白水来不知道该不该追过去,思量了一会儿,但见游雨兰跑得只剩一个小红点,也只好作罢。
    那群小孩子聚在一起向他指指点点,偶尔传来一声:“那个大哥哥把大姐姐弄哭了!”
    “一定是他对那大姐姐使坏,把大姐姐吓跑了!”
    白水来苦笑不已,他的心情翻来滚去,刚才的事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还是认为是自己的错,便下定决心再去给游雨兰道歉。
    站起来准备骑上白风回营,远处传来一名少女的叫声:“白大哥!白大哥!”
    听声音是游雨兰的师妹奥丝米,白水来暂不上马,快步向她迎过去。
    当奥丝米走近时,她看白水来红肿的双颊,不禁失声道:“啊──果然是”后面的却没说下去,改口说道:“军里发生了一件喜事,青石年命我们请白神使你赶快回营一趟!”语气忽地变得颇为冷淡,还微翘小嘴巴,以恼怒的目光望着白水来。
    呆笨的白水来并未注意这些,笑道:“什么喜事?”
    奥丝米呶了一下嘴,没好气地说道:“你去了就知道,再见!”说罢,便转身离开。
    这下白水来也看出了丁点端倪,但还是未放在心上,自己跃上马背,向奥丝米叫道:“奥丝米,来啊!我载你回营!”
    若在平常,奥丝米早就欢喜地跑过来爬上独角神兽的马背,此刻却努力板着黑脸,冷“哼”一声,说道:“不敢,不敢。”脚步却已缓了下来。
    “为什么?”白水来奇道。
    奥丝米转身叉腰说道:“如果靠得白神使太近,我怕又会像游师姐那样被你欺负得哭着回去,那多难看,不行不行。”
    想不到游雨兰的异状被奥丝米看到了,回想那件事,白水来尴尬的脸上一红,口里随意地说道:“怎么会呢?
    我怎会欺负你,怎会让你哭呢“表面是对着奥丝米说,其实心里却暗喊着游雨兰的名字。
    “那”奥丝米生的闷气似乎有点接不上了,毕竟面前这位是大英雄神使者,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语气也就软了许多,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不是把游师姐惹哭,被她打肿了脸吗?”后面还咕噜了一句:“还不承认,上一次已经欺负了希蕾儿姐姐”
    她年纪尚轻,对男女之事只是朦胧半懂,欺负两个字已概括了男人对女人所干的所有坏事。
    白水来怔了一下,明白她误会了自己脸上的痕印,失声笑道:“那是我自己打的,因为因为唉,我也不晓得是不是我错了”
    想到游雨兰一再说是她自己的错,神情不禁又忧郁起来,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秘吗?
    连自己也不能说?而自己又是她的什么人呢?
    能想到这里,对白水来来说委实不容易,再深远一点的他已无力去想,便暂时放弃。
    奥丝米听到白水来解释得古里古怪,前言不着后语,还沉默地露出郁郁寡欢的样子,反倒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令他难为了,便柔声道:“白大哥,我不怪你啦!只是我以为你那么好好色,所以才会对你生气,其实游师姐她也很好了,我们走吧!”
    她感觉把师姐的心事道出并不好,便止住不谈,走过来爬上独角神兽,表示已原谅了他。
    白水来看到她不再怪罪,心里甚是高兴,但想到游雨兰的事,心里又不能释然。
    白风与他心神相通,待奥丝米坐稳后,四蹄扬起向营地飞驰而去。
    营地面向东北,背向落基人休息的皮球山顶,此刻营地正门围满了一大群士兵,偶尔还听到许多马匹的嘶叫声。
    凌罗多的大军里共有八千铁骑兵,休兵的时候,马匹都拴到营地南面的树林之地,为何营地正门会有那么多马呢?
    带着疑问,白水来让独角神兽加快了脚步,像风一般掠过去。
    他刚出现在营地时,士兵们已高喊传令:“神使者到──”然后一点一节跳跃式地,由营中放哨的卫兵传向正门,如此传令已证明,高官将帅都聚集在那方。
    当站于正门岗哨上的卫兵,正想高喊前面士兵传过的号令时,那位神使者已出现在下方翻身下马,令那名卫兵不觉失了声音喊不出来,他第一次看到有马匹比声音跑得还快,不禁吓呆了,如果他看到白水来双脚跑步的速度,可能更是会吓晕,立即从哨岗上掉下来。
    远远看到神使者到来,士兵们立即让开一条宽敞的信道,前方视线豁然开朗。
    白水来看到营外密密麻麻地排满了身披淡红皮甲的铁骑兵,他们均已下马,排列成整齐的队伍,足有数千之众。
    前列中央的一匹铁骑上,插一面天辉国的军旗,上面大大绣着一个“青”字。
    白水来认得这是青石年的近卫军标记,那么说他的五千近卫骑兵,终于回到主子的身边了,这队骑士与他们的主人青石年在天辉国立下不少功劳,已被卡拉多国王策封为圣战骑士,在天辉国也算是显赫有名。
    白水来看到青石年与几名将领,都围绕在一匹全身乌黑却长着一头黄毛的骏马旁,时而发出“啧啧”赞叹声。
    那正是青石年最钟爱的坐骑“黄毛黑儿”如今与之重逢,他抱着那马头,不停地与牠厮磨亲热。
    可围在门前的士兵,大半都不是望着威武的圣战骑士,而是双目发亮地盯着正门左侧的地方,因为人群与栅栏遮挡着,白水来看不到那里有什么。
    他走过去与青石年他们打过招呼,眼光好奇地望向吸引士兵眼睛的地方,心里“登”地一跳!
    那里竟站着一两百个美丽性感、皮肤略呈蓝色的少女。
    她们分别穿着蓝白与红白的套装短裙,不但露出修长的双腿,连双臂肚皮的肌肤也显露无遗,怪不得那些士兵会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单看这群少女的装扮,白水来便马上想到那位时而冰冷时而火热的**师,其实不用想,他也已看到了。
    那群少女前面站着一个披洒一头火般焰红的长发、身穿淡紫短裙、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便是白水来所想到的希蕾儿,而那群少女就是希蕾儿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女魔兵,竟然也赶来了,这点实在出人意料。
    白水来记得希蕾儿曾提过,她的女魔兵是步行而来,至少要花一个月才能赶到此地,难道她们会飞不成?
    对他想到的疑问,心里的光之神笑道:“当然不是,你看看那队圣战骑兵的马匹里,有将近两百匹在不停喘气,而其它的都已气定神闲,再加上圣骑兵中一少部分偷望女魔兵时,脸上露出些许神往的表情,这证明女魔兵是圣骑兵顺路带到这里来,因此她们才缩短了到达此地的时间!”
    白水来恍然道:“噢!原来如此,光之神你真是厉害,一眼便看出来了!”
    光之神淡淡地道:“其实许多事情因果,只要多去细心观看,就有可能看出来,多去思考,你也能做到这点。”
    白水来点头称是,却听到希蕾儿高声叫道:“白大哥,快来啊!我的姊妹们都来了,快来给她们打招呼!”听声音甚是喜悦。
    众人哗然,这魔女也太不懂礼貌了,竟然反过来让神使者去给她的手下问好?
    但希蕾儿平常的行事举动都甚是怪异,加上她是白水来身边的“女人”所以众人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白水来本身却不以为然,高高兴兴地应道:“好!”果真快步走过去,给那些女魔兵打招呼。女魔兵们对这位神使者早已十分熟悉,笑语盈盈地响应白水来,她们大多个性爽朗,虽然也如主子一般一身傲骨,却少了冷漠的气息。
    白水来也不偏心,问候过女魔兵后,又主动向圣战骑士们问好,圣战骑士登感无上光荣,纷纷半跪而下敬下大礼。
    这与凌罗多的军队形成强烈的对比,因为圣战骑士在参与援救精灵国那一战里,见识过不少神使者的神迹,相反地,凌罗多的部将却是半信半疑。
    其实,白水来也不大喜欢这种过度热烈的礼数,连忙请圣战骑士们起立。
    两队可算是增援而来的生力军,在主子的安排下各自安营扎寨,此后青石年与将领们才兴高采烈地拉着白水来到议事厅,商议他们想到的最新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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