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航一愣,然后呆呆的看着她,有些小可怜招人疼的样子。
    其实,咳咳,男人脆弱的时候,真是该死的脆弱。
    “薇薇”
    声音沙沙哑哑,沉得不能再沉了,纯黑且长长密密的睫毛垂在白皙的眼睑上,半露着迷茫的眼神儿,像是个因为没吃到好东西而委屈的孩子一样。
    不带这么玩儿的,他是男人,会伤身的好不好?
    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谷欠火焚身?好歹她的身子他也爱过千百遍了,怎么还跟没经验似的,没心没肺没轻没重?
    她应该是被他调教的很有经验了才对,彼此的深浅长短都熟稔得很——
    还这么坏!
    眉峰轻蹙,润泽的丹唇紧抿,静静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
    他就像是个等待主人下命令的小野兽,主人一个眼神,他就会疯狂的冲出来进攻,但是主人没下令,他就得强忍着
    —
    白薇薇全身都被男人爱的成粉红色了,晃着汹涌的波涛,坏坏的摸着他完美的脸颊,笑了:“羽航”
    两个简简单单的字,一个俊美男人的名字,此时此刻,竟然被她叫得风情万种。
    梁羽航哪里受得了她这么酥麻的呼唤,喉结轻轻滑动,两只大手虚虚的拢着她的雪白,脑子都被绯色的回忆和视觉刺激沾满了,含含糊糊应了一句:“嗯。”“你到底失忆了没有?”
    白薇薇很顽强,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关键,情人之间最美好的爱爱只能和梁羽航做,他要是“不记得”自己是梁羽航,那就抱歉喽!
    噗!梁羽航的真气都快泄了。
    翻了个白眼,受不了这个问了n遍的问题,应付道:“自然。”
    两只大手还不停的忙活着,时不时的低头从指缝中偷个香儿。
    白薇薇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男人的浓情下显得特别好看,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就是眼神儿,只要眼神儿正了,怎么着都很好看。
    深深的双眼皮儿的褶皱,长长翘翘的眼睫毛,明眸顾盼流辉,干干净净清清纯纯的样子,是一种男人眼里别样的性感。
    其实一整天了,梁羽航也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如果自己真的失忆了,他的过去都是白薇薇描画的,白薇薇说他是她亲哥哥,会怎么样?
    也许,此时此景,就算是他自己真的信了她的,明明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还是会一样义无反顾的——
    要了她!
    他们两个注定生生世世要纠缠在一起!
    “那就对了!哥!我是你妹!你控制一下哈,别走火!”
    白薇薇突然冷静了,从暧昧中抽离出来。
    好嘛,她做这个决定也很难的,据科学研究表明,女人也是会激动的,戛然而止也很伤身的好不好?
    比如她,见着梁羽航,见着那堪比海滩救生员的身材,还要保有狼,她容易吗?
    最可怜的是,她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上下都湿润了
    她知道自己在流“口水”她需要他,她真的想念了他太久太久,能够和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爱爱,并且这个恰巧也是她最爱的男人,多幸福啊。
    梁羽航唇角扯出了一次尴尬和不情愿的弧度,靠,小怪兽都淌水儿了
    “不行!”
    他拒绝,果断拒绝,他怎么可能在这个关口饶了这个小坏蛋?
    白薇薇,你太坏了,老公要你肉偿肉偿!
    心底的嘶吼,只能化为咬牙切齿的表情,却不能说出来。
    白薇薇决定最后给他一个机会,两手抱着他的脖子,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她说得很轻,很神秘:“羽航,这里没有别人,你跟我说实话吧,是不是你在弑神坡见着了什么东西?然后有人威胁你不让你活着出来,你为了大家的安全,然后不得已装失忆,嗯?”
    —
    眸子星子般的璀璨,梁羽航要疯了,被她强行拉近,他最要命儿的地方正好紧紧的贴着她的紧窄处,隔着他的军裤,他想够够不着,小怪兽气得发疯。
    “薇薇”
    可恶的坏女人,就在关键时刻卡着他,她今天是整整吃死他一天了。
    要疯了要疯了!
    “羽航,来嘛,说嘛,告诉我告诉我。”白薇薇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鼻子尖,然后眨了眨眼睛。
    还嫌力度不够,她又慵慵懒懒的稍微侧了侧身子,艾玛,要命啊,一侧的喷香雪白全都豪迈的跃了出来
    她明显感觉到了身子上的男人剧烈的抽搐了一下,然后那双清澈的眸子变得浓浓黑黑的,那种小眼神儿,嘻嘻她该死的喜欢极了。
    “薇、薇。”梁羽航每说一个字都很忍耐,浑身的谷欠火好像是烈性的麻醉剂,让他身上的伤全都奇迹般的不疼了,他最疼的地方,是没地方放了的小怪兽。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快点抱紧我。”
    语无伦次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先把她哄住了再说吧,咳咳。
    实在是非常时刻,他连脱下长裤的时间都忍耐不了,急急的拉开了裤链。
    有一只小手比他还快的伸了进去。
    “薇薇”
    他的那双眼睛已经不是黑色的,是红色,迷乱的没有了焦距。
    白薇薇很满意此时的感觉,娇笑:“记得我?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梁羽航咬牙“白薇薇!”
    小东西,就折腾吧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这么折磨老公的吗?
    “白薇薇是你什么人?”
    “妹妹!”咬牙恨恨道。
    “哥!你这失忆的毛病还是没好?”白薇薇叹气,抽走了送走他嘴边的福利。
    “薇薇,别逼我,给我!”
    声音都含糊了,男人的俊脸疯狂的在她身前摩挲,寻找着各种慰藉,大手更是不安分了,狠狠的动作
    白薇薇手指轻轻的戳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逼得他后退:“哥,我们是亲兄妹!散了散了,今天就听你一次,我去营帐里困觉了。”
    “不行!”
    这回是梁羽航不干了,什么?就这么打发他了?刚才是谁赶都赶不走又洗澡又裸奔拼命撩拨他来着?
    到底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他舍不得对她说狠话,只能忍气吞声好言相劝:“薇薇,今晚别走了,你不是说我们做什么事情都是在一起的么?一起睡一起睡”
    我靠!
    白薇薇咬牙,可恶,上么要上她,认么不认她,梁羽航你玩我呢?
    “哥,亲妹妹呀,你口味好重啊。”
    梁羽航疯了,那女人干脆夹着两月退挺尸,他要是不想伤了她,还真是一时不得其法。
    “亲个球,虎澈说我们不是亲兄妹。”
    虎澈说个屁!她白薇薇能瞎掰,他梁羽航不能瞎掰?
    “不是亲兄妹啊?虎澈哥哥说的你就听了?你失忆了都不信我?那我不高兴了。”
    白薇薇紧绷着小脸,然后撅嘴了。
    梁羽航的性子她知道,她撒撒娇发发嗲,这一招准灵。
    “不高兴了?”
    梁羽航气得直捶床“好,什么都依着你,我听你的,我相信你,你说我们是亲兄妹我们就是亲兄妹,虎澈是猪!”
    大手直接罩到了白薇薇瑰丽的坐标原点,真是——
    好、喜、欢。
    “亲妹妹你也上?”
    白薇薇快笑抽了。
    “上!”
    梁羽航脸色铁青至极,他的节操,他的下限,都他妈的没了,幸亏这时他心里对两人的关系明镜儿似的,不然还真的禽兽不如了。
    “上你个头!”
    白薇薇小粉拳锤了他一下子,震得他胸腔生疼,刚一缩身子,正好叫她得了个空子抽身下地了。
    梁羽航还真是够强悍的,她一个美人计,逼出了他的底线也没逼出他的那句“我装失忆”牛逼!
    白薇薇火大了。
    优雅的开始穿小内裤,她郁闷的直挠头,看来以后真得找小路子好好聊聊已婚女人的秘密了,难道是她没有魅力了吗?
    “薇薇。”
    梁羽航也下了地,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
    橘黄的灯火下,男人身材高大,样貌俊美,一身淡绿色的军装皱皱巴巴,衣襟半敞的露出强健光洁的肌理,很年轻很性感。
    女子整整比他要矮上两个头,一头美丽的黑色长发,柔波儿一样的铺满了他的胸前,那张带着红晕的小脸蛋儿,还有着没有及时退却的情谷欠,娇媚极了。
    两人一高一矮,一个军装遮体,一个裸身相待,同向而拥。在这个暧昧缠绵的氛围中,刚与柔,力与美,男人与女人,有着一种极致的妖冶与和谐
    —
    修长的大手轻轻抽走了她手里的大嘴猴,然后轻抬小脚给她穿上,女子身子华美绝丽,他弯下腰的时候,属于她特有的甜甜腻腻的香味扑鼻而来,今晚吃不到了心里还是喜欢的俊脸紧紧贴着圆润的屯部曲线,然后坏坏的咬了一口。
    “哎呦!”白薇薇突然被袭击好悬没站稳,她一个晃悠整个身子都落在了男人的怀里。
    她捂着小屁股,瞪着大眼睛,又惊又气:“干嘛咬我?”
    梁羽航一边给她把另外一只脚也套进了小裤裤里,一边在她粉嫩的侧脸狠狠亲了一下:“你忘了我是你哥?你忘了哥把你从小咬到大!”
    “哪有?”白薇薇火大。
    “就有!我适当的想起来了一些。”梁羽航低低的闷笑。
    抱着她站好,还是两人之间的习惯和默契,又给她把睡衣套上,然后轻轻的将小人儿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再给她该上了被子。
    白薇薇最受不了他温柔的样子,眯缝着眼睛静静看他。
    这个魔鬼一般的冬天,给了她一段旷世绝恋,结局,终于是美好的,天不负她!
    虽然羽航由于某种原因执拗的不肯恢复记忆,不过她并不算是很伤心,他能够给她的关怀和爱护一样都不少,她心底很清楚他在纠结,他对她的爱一分都不缺。
    就这样吧,这么完美的男人,老天爷也是不舍得收回了去,他好好儿的,别扭点就先别扭点吧。
    相信羽航,他不会让她等得太久。
    —
    白薇薇一手紧紧抓着男人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手揪着他的衣服,眼皮儿却沉得直打架,连日来的疲惫,都在见到了他之后爆发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有他在,就安心了。
    “你不能走,我睡着了也不能走。”
    呢喃出一句任性的话,她就甜甜的睡着了。
    梁羽航静静的端详着这张他誓死守护的小脸,眸子暗了暗。
    “薇薇,只有我愿意被你伤害,你也只能伤害到我。”
    淡淡一句,他叹了口气,然后给白薇薇把被子塞了塞,自己披上了大衣出去了。
    她睡着了,他睡不着。
    身上的潮热还没有退下,只有这漫天的冰雪能够叫他好受一些,还有——
    那剥一大袋子瓜子的任务也还没有完成。
    她说的话他都记住呢,她给的任务,他都的去完成。
    他静立在蒙古包外,赏了一夜的风雪,守着一个心尖儿上的女人。
    —
    北京,中南海密室。
    郑达远三角眼耷拉着:“果然,羽航就是羽航,他还活着。”
    “你是说,他从弑神坡里出来了?”
    “没错。”
    “那个秘密他知道了?”
    “应该是知道了,但是不能确定。”
    “这如果羽航真的知道了那个秘密,那么,他就必须死,所有他联系过的人,全都不能活了。”惋惜。
    “部队中午就会到满洲里,然后会有狙击先锋下到草原,应该会处理的很干净。”
    “再给羽航一个机会吧,毕竟我们培养一个接班人也不容易,如果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就缓一缓。”
    郑达远愣:“给机会?不能给机会,那是国家机密!”
    “老郑,我们还奇怪呢,为什么你一定要派羽航去弑神坡?你明知道有去无回!难道你老糊涂了?羽航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知不知道培养一个少将要花多大的精力?”
    “呃是他贪恋军功。”
    老脸一沉。
    “去都去了,我们相信羽航不会乱说的,且看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个绝密再定,先监视起来!”
    “好吧。”郑达远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冰天雪地里,警卫敬了个军礼之后打开了车门,老胖子扭动了一下屁股静静的坐在后排,眼中看着外面北京的冬景,心里却比这个冬天还要冬天。
    若说是他曾经还指望着梁羽航会娶自己家的真真做了他的乘龙快婿,那么满洲里的那几次接触,他是完全没有这个指望了,那个年轻人太强势太凌厉,他老了,想找个温柔好摆弄的人接替自己,梁羽航那个冰冷的小子,他明显是齁不住!
    然而现在,行情有点不妙,军委里的这几个老家伙明显的偏袒梁羽航,眼瞅着梁羽航去了弑神坡又活着出来了,并且很有可能知道了一个国家机密,竟然也没有态度坚决的要弄死他。
    不妙不妙,大事不妙。
    梁羽航的弑神坡之行是他一手撺掇的,梁羽航是什么人?有仇必报!
    他威胁梁羽航要抖出白子昌的叛徒之名在先,坑梁羽航去赴死亡盛宴在后,要是梁羽航当真活着重返军委,他还焉有命哉?
    极度的恐惧
    姜是老的辣,老郑头反应很快,立即做了两手准备:
    1,派杀手!
    2,给郑真打电话。
    “喂,宝贝。”
    “爸爸,怎么会想着给我打电话啊?我还在学习呢,呵呵”那边,女孩子的声音很温婉很好听。
    “宝贝,这次北戴河培训好了之后就去翼风团吧,那是羽航的部队。”
    “您不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分别的太久了,我想他了。”
    “羽航的性格我们都了解,他这个人,念亲,他还很惦着你呀。”
    “是的,没有人比我更懂他。”女孩很自信。
    挂了电话,郑达远笑了。
    手里有真真这样王牌,如果狙击手杀不了梁羽航,就算是梁羽航活着回到了京里,冲着真真的面子,他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
    有真真在,梁羽航永远杀不了他郑达远!
    哈哈!
    只要他郑达远不死,就永远都有翻身的机会!
    —
    清晨。
    白薇薇又接到了妈妈的夺命连环call,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接:“妈,您就饶了我吧行不?我说了我有男人了,我不去相亲,竺敏愿意等,就让他等吧。”
    “臭丫头,你存心气死你老娘是不是?竺敏是竺氏企业的老板,你让他等你?你知不知道他的一分钟能挣多少钱?说出来吓死你!”
    白薇薇一翻白眼:“妈,我又不缺钱,我的那点钱够花。”
    她不知道,她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钱,那是梁羽航赴弑神坡之前为她准备好的,她恐怕是几辈子的奢华都用不完了。
    “赶紧滚回来,不然我不认你!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男人,总之除了竺敏我谁都不认,白薇薇,你别忘了,你是订了娃娃亲的人,竺敏是你最后的归宿,这不是妈逼你,是你爸爸的心愿!”
    火力太猛了,白薇薇睡意全无,捂着手机求饶:“好好好我要开会了,没事我挂了?”
    “赶紧回来!”
    嘘!
    白薇薇吐了口气,然后缓过劲儿来了,她在梁羽航的蒙古包睡了一夜,身边的铺盖都很完整,他显然并没有睡在她身边,那么他在哪里?
    起床下地,屋里摆了一脸盆清水,牙刷上的牙膏都给她挤好了。
    白薇薇非常感动,她就知道梁羽航是关心她爱她的。
    洗漱完毕,她这才注意到桌子摆着满满的一大包瓜子仁。
    啊!
    心尖儿直抽抽,那些瓜子少说有七八斤,他竟然都给剥出来了?
    怪不得没有睡觉,弄了整整一夜?
    手里捧着那一袋子瓜子仁,她是一颗都吃不下。一句气话,她说过就忘了,他却是言出必行的给她做好了。
    “梁羽航,你是傻瓜吗?”
    眼睛里又起了雾气。
    —
    穿上雪貂,挑了门帘子刚一探头,就被劈头盖脸的风雪给打了回来,她搓着手:“哈哟,好冷好冷。”
    急着要去找梁羽航,她咬着牙用衣襟堵嘴,又出去了。
    “白姐姐,我们要去比赛射箭,你要不要一起来?”
    迎面,特穆尔笑眯眯的举着弓箭朝她招手。
    我们?白薇薇一愣,然后就看见梁羽航虎澈他们全都从军营帐里走了出来。
    有了昨夜的那次折腾和亲密,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见到他了,男人一袭风雪,长身如玉,有他在的地方,永远是那么精彩。
    “你醒了?”
    梁羽航带着薄笑,不过那种笑容里总是叫她看出了一丝的别样的情愫,好像是故作陌生,又好像是带着一种吃不到葡萄的酸溜溜。
    男人心,海底针。
    “是的,昨晚你?”
    她很奇怪他躲到了哪里?
    “哦,昨晚我在虎澈的营帐里,剥瓜子。”
    声音清清淡淡,好像是举手之劳而已,袖管中,洁净的指甲都劈了好几个,隐约还有着红痕。
    这些,他不会让她看见。
    剥了一夜吗?
    白薇薇回头看向蒙古包旁边的雪地上,一地的瓜子皮儿,眼眶红了红,傻瓜,还想骗我么?你在虎澈的营帐里剥瓜子,瓜子皮儿怎么会在我的蒙古包外面?
    这回倒是李子豪笑得前俯后仰,他知道白薇薇要说什么,便强着问:“首长,你到底失忆了没有?”
    梁羽航面上一僵,凤眸冷得如冰刀,要把他给刺穿了。
    话一出口,豪哥就知道捅娄子了,连忙仰头望天。
    啊,我什么都没说。
    白薇薇没有说话,看了豪猪一眼,然后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梁羽航,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我还有很多没想起来。”
    梁羽航率先迎着风雪走了,经过白薇薇的身边时,笑得有些讳莫如深。
    紧接着特穆尔虎澈都跟了上去,一干人等,就剩下了白薇薇傻傻的留在雪中。
    “还不快点跟上?”
    头前的那人终于驻足,然后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臂,白薇薇一笑,跑上去抱紧了他。
    “妹妹,我们做什么都是一起的,我知道。”
    梁羽航轻笑,宽大的军用大衣直接把她裹在了里面,不透风雨。
    她就是用这句话在吃他,他现在竟然开始享受起来。
    —
    走了三五百米,就到了射箭场地,风雪中,六七十米远处竖着几个靶子,这边的地上,插着硕大的弯弓利箭。
    特穆尔非常开心,玩这些是她的强项,娴熟的拈弓搭箭,嗖,正中靶心。
    虎澈把巴掌都拍红了,这射箭和打枪是两码事,打枪讲究的直线距离。射箭除了要瞄准靶心之外还要考虑弧度和风速等很多因素。
    能够在复杂的环境中依然射中靶心并且力度很大,让那个靶子直颤抖,可见特穆尔的功夫非一日能够练就的。
    啪啪啪!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突兀的掌声,虽然听上去好像是在祝贺特穆尔,但是那个鼓掌的节奏,很讽刺,很不友好。
    众人惊异,回头。
    雪地里,走来二十来个蒙古青年,都是一袭华服锦帽貂裘。
    看穿着,是贵族无疑了。
    特别的是,每个人都佩戴着土制的步枪。
    “达拓。”
    特穆尔脸上突然有些白,然后飞快的低声解释:“他父亲是内蒙古书记,他是我们草原上的霸王,一般我们都不会去招惹他。”
    哦?
    梁羽航静静的看着居中那名壮硕青年轻浮的步态,微微皱眉。
    达拓含笑走进了特穆尔:“啊,我美丽的草原之花,过了年就十八岁了吧?可以准备做哥哥我的新娘啦,哈哈哈哈”“谁要嫁给你!”特穆尔面红耳赤。
    梁羽航的大手缓缓的要从口袋里抽出来,白薇薇连忙一把按住,大手下,是冰冷的手枪。
    “军不跟民斗。”
    这男人这个脾气,白薇薇直皱眉。
    达拓看见美丽的特穆尔竟然带着一群军人在靶场,不屑的笑了:“特穆尔,难道我们草原上的小伙子都死光了么?你竟然带着几个汉人来,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射箭,这可是我们蒙古人的强项!真没想到巴图的孙女儿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的二十来个蒙族青年也都跟着放肆的嘲笑了起来。
    特穆尔气得直哆嗦,窘迫极了。
    “喂!”
    虎澈挑眉,一把揪住了达拓的胸襟。
    “唉,你干什么?放手!”
    “放手放手!”
    达拓没有说话,冷冷的和虎澈对视,他身后的青年们全都怒了,七八杆长枪都戳在了虎澈脑袋上。
    一个普通的特种兵,他的作战能力是一个连,虎澈这种高级校官,自己干掉一个营是毫无悬念的。
    不过,梁羽航想着白薇薇的那句“军不跟民斗”非常认同,他没有表态,他身后训练有素的程亮李子豪也都没动,冷冷的瞧着这二十来个嚣张的贵族青年。
    “达拓、虎澈校官!你们放手!”
    特穆尔急得跳脚,两个男人斗鸡一样的,雄性荷尔蒙分泌特别旺盛,谁都不听他的。
    达拓笑得很得瑟:“校官?唉哟,校官很大吗?恕我无知,对这些军衔是一概不知哈,当兵的了不起?欺负我们老百姓是吧?来呀,你动手试试,打我!打呀!”
    他们是游牧民族,是草原上的霸主,他们连汉服都不愿意穿,就更懒得过问世事,自在惯了。
    他们是真心不知道眼前几个俊美的汉族人的军衔等级,如果他们知道那个最桀骜英挺的军官比他祖宗十八代当的官加起来都大,恐怕就没有接下来的经历了吧?
    被郑达远坑了之后,虎澈也是有所成长有所领悟,他不能再做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的人,一句话,如果他倒下了,谁来保护他的兄弟?
    紧紧的揪着达拓的衣襟,虎澈没有一拳头捶下,他突然松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后也给达拓整了整衣襟,大手拍得达拓直咬牙:“小伙子,你不服?要不?比比?”
    达拓憎恨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虎澈的拍打。
    “比?我跟你比就侮辱了我们蒙族男人,别的我不敢说,骑马射箭是我们的强项,强项懂不懂?这样吧,你不信是吧,你就跟她比!”
    粗粝的大手指着特穆尔的小脸。
    “你如果能够击败我们草原上的女孩子,就算赢!”
    虎澈看了一眼气呼呼的特穆尔,唇角微微抽搐。
    这帮老鞑子,王八羔子的竟然鄙视他到了这个地步,让他跟女人比,我操!
    比就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这可是你们说的,你们就不怕特穆尔故意放水给我?”
    “她什么水平我们清楚的很,她要是敢放水,我们就去把巴图扛出来鞭尸!你们说好不好啊?”
    “哈哈哈哈”“好,极好极好!”蒙古青年又是一阵哄笑。
    白薇薇气得发抖,梁羽航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环住了她的小腰,紧紧的抱着她,又恰到好处的遮起了风雪。
    —
    虎澈和特穆尔扎好步子严阵以待,比赛选用了静射和远射两种方式,静射25步,远射100步。
    静射、远射各两支箭。
    两人共射一个靶心,胜负都在大家眼皮子地下,谁都做不了手脚。
    “等等!”
    却是其中一个高瘦的蒙古青年叫停,他笑道:“这输了赢了,要怎么样啊?总不能白比吧?”
    梁羽航淡淡的道:“你说呢?”
    高瘦青年看着达拓,然后不坏好意的看向了白薇薇:“我要她!”
    梁羽航眼珠子一下子都冷了,刚要出手,白薇薇已经笑了:“哥!没事,他既然想要我这雪貂,若是真能赢了去,就给他吧!”
    小手一解扣子,雪貂已经理好放在地上,根根毫毛在冷风中倒竖起来,游牧民族都是识货的,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对,我们要雪貂!”
    饶是他们蒙古贵族,没没见过这样纯净这种成色的雪貂大衣,价值千万哪
    雪貂不常有,美女多的是。
    当下,他很识时务,顺水推舟把要美女变成了要雪貂,高兴的点了点头。
    梁羽航铁青着脸,要不是白薇薇一直压着他,他早就抽对方了。
    李子豪笑了,露出了超级喜庆的大牙根儿:“伙计,那你们输了怎么办?”
    达拓不悦:“我们是蒙古族的少爷,不许叫伙计!”
    豪哥抽了抽鼻子不以为意:“安达(兄弟),真心敢比,要是输了,走我胯下!”
    滑落,大腿一分,露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骚洞。
    蒙古青年们全都愣住了,不发一语。
    不管是什么民族,胯下之辱的典故都是知道的,他们很清楚钻了胯下的含义,沉默。
    虎澈笑了,然后收弓抱箭。
    “算了,我看还是别比了,让蒙古安达钻豪哥胯下,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哈哈哈哈”这回,是程亮李子豪相视一笑,局势开始逆转了。
    “比就比!”达拓面色一僵,然后咬牙。
    “那你们输了谁钻?”程亮逻辑思维非常缜密,绝对不会叫达拓钻了漏洞。
    蒙古青年面面相觑,又是一阵沉默。
    “他、钻。”
    声音清清冷冷,梁羽航修长的手指点着达拓的鼻子。
    他缓缓的解下了自己腕上的名表,限量版劳力士,其价位丝毫不逊与地上的雪貂。
    轻轻的扔到了雪貂上面,他神情淡淡,然后看了所有的蒙族青年一眼:“我再加上这个,他、也、钻。”
    手指又点了点那个高瘦的青年。
    打他女人注意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钱他有的是,他要的是对方的尊严。
    —
    虎澈看了看地上的雪貂和名表,一脑门子冷汗,梁少,不带这么玩儿的,鸭梨山大啊。
    他是特种兵出身的没错,他准头极好射击n次n次都十环也没错,但是,这是射箭,他从来没玩儿过!
    他丢人事小,输了梁少和薇薇的东西,当真是交代不过去了啊。
    “成交!”
    达拓看了看地上的两样东西,单独拿出一件来都是他靠自己实力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看来,他低估了这群汉人青年。
    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
    特穆尔是草原上的花朵,他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能够箭箭正中靶心,他就不信那个黑脸校官也行!
    —
    首先是25米静射。
    女士优先,特穆尔深深的看了虎澈一眼,然后吐了口气,她很爽快,嗖的一下子,箭出去了,毫无悬念的,正中靶心!
    梁羽航静静的立在她身后,眯着眼睛把她射出去的箭的弧线在头脑中验算了一遍,包括速度,角度,轨迹
    他玩过韩式射箭,但是这种蒙古箭,他真的没有接触过,对他来说,是完全不擅长!
    他必须马上找到这种游戏的规律!
    “好!特穆尔,好样儿的,真为我们蒙古人长脸!”
    达拓拍手,身后的贵族青年们也全都跟着拍手叫好。
    蒙古人,生性豁达不拘小节,他们也很少去算计着什么,做什么也都是直来直去的,要欺负你了,就是来欺负你了,毫不遮掩。并且,他们民族精神特别浓,干事情全都是兄弟们一起上的。
    所以,兄弟们抱成团儿,让他们这个民族称霸了草原。
    达拓单纯的相信特穆尔不会做手脚故意放水,特穆尔就算是再害怕虎澈会输,也绝对是不会故意放水,这就是这个民族的天性。
    一场比赛,不公平之中却又是带着古怪的公平的。
    该轮到虎澈射箭了,虎澈挠了挠头,然后认真的瞄准靶心,他胜在力度,却又输在经验。
    正如他所说的,射箭,尤其是户外射箭,和打枪完全是两股劲儿,两码事!
    打枪,只看准头,只要你眼神儿够好,手脚利索,**不离十。
    但是户外射箭,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距离,却是每一次都要根据风速,气候等因素及时的调整准心,没有特别好的窍门,一切全凭手感。
    这对第一次摸弓箭的虎澈来说,真是难上加难。
    毫无胜算!
    —
    嘎支支,鹰眼死死的锁住了红色的靶心,箭头也准确的瞄了过去,手下加力,强弓缓缓被拉开。
    身后,梁羽航看了看他的角度又看了看靶心,眸子暗了暗。
    手指伸在空中,6级大风,风速应该是14。7米每秒,这样看来,虎澈这次
    他知道,必然是跑偏的。
    嗖!长箭破空而去
    可怜兮兮的扎在了靶子的边缘,勉强算是一环!
    “哈哈哈哈”“啊,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他根本就碰不到靶子呢,哈哈哈哈”蒙古青年们全都兴奋的拍手叫好,果然,草原儿女就是草原儿女,特穆尔领先9环。
    “真笨!”
    特穆尔狠狠的剜了虎澈一眼,这个黑脸军官,除了跟哈喽凯蒂玩,还能做什么?
    笨死了!
    摇了摇头,特穆尔有些绝望,这样,她就根本没必要放水了,势力相差太悬殊了,利落的眯眼射了第二箭,十环!
    虎澈看了自己的两手发呆:“妈的,邪门儿了,老子明明瞄准了靶子,这箭却在空中拐弯了!”
    达拓乐了,催促道:“少罗嗦!快点,该你了!”
    梁羽航突然想起了什么,解下了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了白薇薇身上,然后依然静静的立在特穆尔和虎澈身边,他似乎是对射箭很感兴趣,一副静观其变乐在其中的样子。
    白薇薇被男人包裹的好好的,脸上一红。
    还说不认识我,那还关心我,真是奇怪的男人!
    冥冥之中,她就是有一种感觉,有梁羽航在的比赛,绝对不会输,梁羽航不会让她用过的东西留到别人手上,绝对不会!
    现在,她反倒是同情起达拓和那个高瘦青年来,待会儿要钻胯下了,可是一辈子的笑柄抬不起头来啊---题外话---
    谢谢妹纸们的订阅支持,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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