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你真的推了那个女人吗?”
    秦兮娆身体颤了一下,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看他,声音小的近乎呢喃,“……是我推的。”
    顾芳菲忽然跑过来掐她的手腕,她很疼,然后……她就把她推下去了。
    秦兮娆想起那些从顾芳菲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睫毛重重地颤了一下。
    夜劭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抬起了手。
    他的手修长有力,指尖透着股鬼魅味儿,伸开时筋骨突出形成漂亮的弧度,将她的双手完完全全地托在手心里。
    他看着那几道被指甲抠出来的血痕,眼睛里的黑暗浓郁的几乎要化为实质,语气却是温柔的,“不是你。”
    秦兮娆蓦地一怔,抬头看他,几秒钟过后,眼睛里的灵光再度溃散,“不,是我……”
    她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眼神变得冰冷又黑暗,似乎有点被魇住了,“我把她推下去,然后她的孩子就没有了。”
    如同当年,她将秦姝推下了楼梯一样。
    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后悔过。
    大概是因为太过罪孽深重,那两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就成了她恶梦里的常客。
    今天过后,她的恶梦里,还得再添上一个顾芳菲。
    夜劭低头亲吻她肌肤上的血痕,语气温柔又虔诚,“不是你。”
    秦兮娆眼眸乌黑,冷声说,“是我。”
    夜劭血红色的薄唇轻柔地抚过每一寸薄透的肌肤,带着深深的怜爱,“不是你。”
    秦兮娆指尖一颤,“……是我。”
    夜劭半耷着眼皮,黑蝶似乎的睫毛从她手腕上滑过,语气依旧平静笃定,“不是你。”
    秦兮娆冰冷又黑暗的眼眸,多出一丝茫然,“……是……我……”
    “不是你,”夜劭看着所有的血色消失,撑起上半身,视线分毫不差地插入她的眼睛里,“懒懒,你信我。”
    秦兮娆对上他深黑妖异的眼睛,呼吸猛地一窒,“我……”
    围观众人已经被惊呆了。
    显然他们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情况
    秦兮娆自己都承认了罪行,为何那个男人,却如此笃定,她没有推顾芳菲?
    他都没有在现场,不是吗?
    夜将眼底情绪幽深,他将手放在秦兮娆头发上,温柔地摸了摸,“你没有推那个女人,她是自己摔下去的。”
    秦兮娆表情怔忪,有些茫然地看着夜劭。
    男人从不骗她。
    可是顾芳菲,明明就是她推下去得,她扣疼了她的手腕,然后……她整个人就摔下了楼梯,浑身都是血……
    她的视线,又忍不住往地上残留的血色望去。
    夜劭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禁锢在怀中,不让她看那些代表着罪孽的血色。
    叶瑾珞忽然走过来,看着秦兮娆茫然苍白的表情,“他说不是你推的,那就一定不是你推的。”
    他对这件事情,本就心存怀疑。
    秦兮娆绝对不会去伤害一个孕妇。
    她那么想知道害死母亲的凶手是谁,就因为顾芳菲怀孕了,她都没有去逼问。
    但顾芳菲掐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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