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葵与子涵藏于洞中,眼睛却瞟向山谷处那残留的一方洞口,虽然方才塌方较厉害,不过还是应正了那句,天无绝人之路。突然眼前像是看到了上天给她留的一道门一般,希望复又摆在了面前。
    日葵深吸了一口气,望了眼身边的子涵,子涵好像也看出了她的计划,双双点了一下头。日葵一手直接勾住子涵的腰部,子涵脚下一点,与日葵一起,双双飞身至残留的出口奔去。
    在途经方才的峡谷之时,日葵低头望了一眼脚下,那些酒囊饭袋的士兵,平素看着那么高大的一群人,现在居然连尸首也都不见了。
    谷中立刻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日葵运足内力,与子涵直接朝出口飞去。几个转身之后,出得峡谷,方才还乌云密布的天空,如今居然万里无云,天空也像是被清洗了一番。3。
    日葵与子涵在一处看似坚硬的地方站定,虽然已经雨过天晴,但是山上的土层看着却是不大坚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较好。
    日葵看着大军安扎的地方,如今早已被石头泥巴所覆盖,突然悲从中来,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悲伤。
    方才大雨来袭之时,正赶上司马琪他们那方的军营弄好,司马琪与战士们将将进得帐中,就听见淅沥哗啦的大雨从天而降,好似要把这神州大地给清洗一番。
    一道强烈的闪电经过,只听得山谷北面一声巨响,紧接着好似听到了大队人马大声喊叫的声音,司马琪将将从帐中走出,一个旋转,直接飞身至一颗大石头上。8。放眼望去,原来北面安扎的是敌人的军队。突然想到书秪先前的种种计划,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好似明白了他的计划一般。
    大帐内书秪背门而战,望着米白的帐篷,心里突然有些荒凉。方才看着被泥石流埋没的敌军,虽然是敌人的军队,可他仍是感觉心里有着隐隐的痛楚。
    “殿下,方才之事可是你早有预料?”
    司马琪走至书秪的帐中,望着书秪那消瘦的背影,他银色的发丝,如今只是稍微的用一根红绳绑着,显得那般的令人想要去保护。
    心里的这个想法,令他不禁有些诧异,何时,他何时会对一个男人,而且是泗水的殿下有这种感觉?
    书秪缓缓转身,眼中居然含着些许晶莹的东东,白皙的脸上隐约透露着一股子愁容,虽然仍是如从前般淡漠,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淡定的心神。8。
    “方才之事,本王确实是早有计谋,只是”说到此,书秪仍是感觉良心上有些不安,毕竟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宁愿那些人被他抓了,也不愿他们那般毫无预兆的就死亡了。
    原本书秪设那个圈套,就是在峡谷以草人引日葵进得峡谷,待大雨一下,峡谷之路铁定会因后山不太稳固的泥石而把出口给封死。这些他都早已预料到,到时候他带着一小部队的人马,把堵在峡谷中的众人给捕了。4。
    而先前他故意走的那些混乱的脚步,只是引得日葵不起疑心的一个亮点,而拖完鞋子,在地上杂乱走着的步伐,更是让日葵认为,他们的军队目无军纪,更是会放轻对他们的疑心。
    而回去不用走,用飞,自是不能让日葵知道整个就是一个局。
    在峡谷中放置草人,让日葵以为,书秪他们今晚便在峡谷过夜,日葵心中对书秪有些恨意,自是不会细想当中的猫腻。
    “啊!原来一切都是王爷早已部署好的,属下真是不才,到方才才少有一些领悟,不然也可帮殿下一二了。”
    司马琪双手抱于胸前,一副怪自己反应迟钝的样子,神情亦有些落寞,完全不似平时开朗活泼的他。5。
    “本王没想到,日葵居然会那么傻,居然把大部队至于山谷北面少树而多石头的地方,那里明明是一块荒芜之地,等一下,荒芜?糟了。”
    书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闪过一道亮丽的光。
    “快,叫上一对骑马与射箭之术都不错的士兵,你带领他们速速去山谷以北的乱石岗,再叫一对精英抄近路把那出谷的小路给堵死了,其余大军待此候命”
    “属下遵命!”
    司马琪一愣,随即有所领悟,双手一抱,领命朝帐外行去。
    书秪眼神一黯,行至帐外的后山之处,望了望渐渐暗淡的天空,嘴中念动几句口诀,突然一把亮剑便呈现在他的面前。8。
    书秪双腿将将踏在剑上,剑便一下子如活了一般,直接往云层之上行去,那速度简直跟火箭有得一拼。
    司马琪带得部分功力不错的精英,在马儿上一阵狂奔,可他却人能清楚的看见路上残留的马蹄硬,看来敌人真正的精英部队,如今正往前线支援去了。
    书秪御剑在天,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底下的道路,一刻都不曾放轻松。忽见山谷的羊肠小道一队人马整齐的走着,而前方的那位领头人物,身子矫健,却看着像一个人。
    书秪心里没来由的一咯噔,双手一抬,剑便随着人的动作,直接往靠近大队人马的方向而去,可他们举着的旗帜在明白不过了。4。此乃大食国的帅旗,而那帅旗上的字,更是说明,这次书秪没有估摸错,她便是日葵的帅旗,因为旗帜上那个大大的日字,要多醒目便有多醒目。
    书秪抬眼望向悬崖之上,果真见到了隐没在悬崖两边自己的战士,看来他们对这块的地形真是有够熟悉,虽然是抄的小路,可一般的不熟的人,定是不能走得这般快,他才刚刚御剑至此,他们便到了。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原本有些愁容的脸,此刻亦没了方才有些焦急的样貌。
    书秪待到大部队要到之际,干脆先御剑至他们的前方,先试试他们的精英到底如何,再行计划下一步的打算。
    下得地面,书秪隐去了剑,修长的身形直立在路上,望着不远的军队,一脸的肃穆。1。
    待大部队走至书秪的身前,书秪眼中完全不见了方才隐隐透露的乐意。此刻眼中夹着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惋惜之情。
    眼前的男子,高大挺拔的身材,永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傲视群雄的眼神,那对浓浓的眉毛却因此总是纠结在一处。
    “大师兄”书秪张了张嘴,却没料到自己也会有失策的时候,他断然没料到,这支敌方的精英会由让的大师兄,也就是纳兰容枫带领,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大师兄如今却这般的陌生。因为容枫平素虽然不太喜欢与他说话,但总不至于会用这般的眼神望着他,失踪多日,在这里遇上,却是换了一种身份。5。
    “哟!这不是泗水的殿下么,长得可真俊呐,那个皮肤,那个眉眼,啧啧”书秪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阵如此调谬的声音。原本还沉浸在与此种场合,与容枫重逢的诧异中,而这个人如此柔软却又熟悉的调调,不得不让他早些醒悟了过来,也知道了,他此刻是身在何处,又有何事要办。
    书秪收起心里的那一连串疑问,恢复如往昔一般的样子,冷眼望着骏马上出言冷语的人。
    骏马上那妖媚的男子,双眼更是如妖狐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书秪,可他与书秪不但形似,连神也有些相似。
    书秪当然认识此人,那次在日葵的内室,日葵说要与之3p,其中一位便是与自己长相颇为相似的男子。1。
    书秪嘴角上扬,回以甜美一笑,可眼中对这位男子,却无不透露着浅浅的鄙视。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你们主上如今的下场么,一个个这么急迫的往北而去,这是要弃你们主上于不管不顾么?”
    书秪冷冷的一席话,让原本一脸镇定,还想调笑他的男子,突然眼神一黯,嘴角亦有些稍微的抽搐,双手紧紧地拉着马缰绳,那白皙的手指,此刻亦泛着青白的色泽。
    而后方迎来的军队,亦是有些军心不稳,站在原地,虽说这来历不明的男子,一看便不是自己这方的人,可个个对他却无敌对的心里。
    忽然一道白光自书秪的右肩处闪过,还好书秪躲闪及时,不然这一辑,便是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一道寒光划过,书秪心里明显一怔,他最不防的人,却给了他这样一个暗箭。
    突然他感觉山头悬崖上,他的那些属下有些蠢蠢欲动,但是没看到他的指示,一个个都只能站在崖边干着急。
    书秪眼神如一把犀利的剑,直接望向骏马上眼神亦犀利的男子,双目对视间,都潜伏着不少的怒意。
    容枫眼如黑曜石一般的闪闪发着精光,纵然书秪如何的聪明,纵然他们那方的士兵听了书秪之名便是犹如见到鬼魅一般,可容枫的眼中却是难得见到该有的惧怕,相反倒是坚定多余胆怯。
    “你方主帅日葵,今日在青霞山之谷,被泥石流埋没,而你方那所谓的精英部队,亦全数埋于谷中,不知你们如今在此炫耀什么,又在此逃避什么。”
    身后的士兵一片哗然,很显然,书秪如此的话语,动了身后那些人的军心,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恐惧显现于脸上。
    “哼!敌方的主帅,泗水的殿下,你的说辞,不过是你来捣乱我军心的一个借口,主上有没有事,我自是会心灵感应着,她若有事,我便有事,如今我没事,便说明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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