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些大汉如此面露不善,张斐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缓缓坐起。
    "我也知道仅仅如此实在弥补,要不这样,这里有些钱财,就当是给各位的补偿。"
    **说毕,更探手入怀,拿出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部分,放在地上。
    "啊?!"张斐面露惊色。
    在她想来,这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明显是这些大汉在故意找茬,**这样完全就是着了对方的道。
    有心阻止,但话到喉咙,却说不出来。
    因为她想起,**身份特殊,恐怕他这是为了息事宁人才如此低声下气。
    却不知道,**那个世界,因为扰民闹上法庭而赔偿赔款的事时有发生,他是抱着这种心态才觉得赔钱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些住客,见有如此好事,纷纷出来,看到地上真的放着贝钱,便纷纷露出笑脸。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再怎么说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相干的不相干的。"
    一个两个嬉皮笑脸的,一边说着好话,一边弯腰去捡。
    "都他妈给我住手!"
    酒鼻子大汉一声大喝,把身边的住客统统吓退。
    尾随的三个大汉也连拳带脚,将他们统统赶走。
    为首大汉蹲下身,捡起那些钱。
    "这点钱,可不够啊。"
    张斐心中透亮,地上这些钱,都够平常人家好几年的生活费了,这明显是觊觎**的钱袋!
    尤其**一再表现出的软弱,让他们觉得他是一个很好下手的羊牯。
    张斐看不过眼,终于忍不住出声:"这里可是国都,你们这么贪得无厌就不怕闹到官府哪里去?"
    "谁敢告官?!"酒鼻子大汉徒然一声大喝,立即吓住了张斐。
    酒鼻子大汉虎目一瞪,见张斐已经流露出退缩的神色,于是环视了在场所有人。
    "你们谁敢去告官!"
    那些住客立即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有好些恋恋不舍地望了眼那大汉手中的贝钱,叹了口气,也是惋惜而去。
    酒鼻子大汉见所有人都跑了,回转过头。
    "还是说你会这条哭得鬼叫一样的懦夫去告官?"酒鼻子大汉说毕,一爪抓起**的衣襟,并将他提起。
    "我不会,是我有错在先,既然不够,那这些钱你也拿去吧。"**说着,将那袋钱塞给大汉。
    "算你机灵。"酒鼻子大汉接过钱,便将**一推,推倒在地。
    掂量了一下,酒鼻子大汉心中大为满意,与同伴怪笑一声。
    "大哥,这家伙戴着面具装神弄鬼的,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货色,原来是个怂货。"
    "你没看到他手脚细长的,依我看,这就是个伶人。"
    那大汉本来已经很满足,听此,心中起了得势不饶人的心思。
    "喂,你是不是伶人,来,给大爷我表演个把戏。"
    "你们适合而至,别太过份了!"张斐再次忍无可忍,大声怒骂。
    不仅如此,连虚弱的王石也爬出来,厉声叱骂。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侮辱我王二哥?!"
    "我算什么东西?"酒鼻子大汉怪笑一声,忽而大喝:"我是你爷爷!"说毕,就要先前一步,对王石不利。
    却听同伴一声大叫。
    "大哥,这是个妞!"
    酒鼻子大汉立即收住了脚步,转过头,只见自己的同伴一左一右地夹着张斐,张斐脸露惊恐,双手护胸,正要退缩,却被截住退路。
    如此姿态,如此身段,大汉只看得双眼发亮。
    "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美人儿,要不这样吧,哥哥我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绝,要是你和我们四兄弟睡一晚,那我就饶了他这次吧,如何?"
    "...你还是让他表演把戏吧。"
    张斐又不傻,这两项选择当然选择自保,当即毫不犹豫就将**卖了。
    "张斐你个小人!"王石当即愤然怒骂。
    "好好好,照你说的做。"
    在张斐得救而又愧疚的目光下,酒鼻子大汉对**说道:"听到没?给我们表演个把戏。"然后转过头,望着张斐。
    "好了,我们四兄弟进你的房间睡一晚。"说毕,更和同伴一起阴阳怪笑着,向张斐簇拥而来。
    张斐当即又惊又怒。
    "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刚才说什么了?刚才说的是,要不,你陪我们四兄弟睡,要不,让他表演把戏,你选择让他表演把戏,而我们没让你陪我们四兄弟睡,没错啊。"
    "那你们现在这算什么?!"
    "诶,现在我们四兄弟陪你睡,大不同,大不同啊。"
    张斐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如此势单力薄,跟他们说道理,自己是不是傻。
    "救——"张斐的才出口,却被那酒鼻子大汉一把捂住。
    "想死的尽管喊!"大汉说着,更掏出一柄锐器,抵住张斐的咽喉。
    张斐骇然一惊,然后,发现自己的手手脚脚都被其他大汉所制住。
    张斐一股绝望蔓延全身。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微微侧过头,看到的,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王石,还有,始终低着头的**。
    最后一丝希望也泯灭了。
    早知道,就不逃婚,要是自己顺应命运,就不会折辱歹人之手。
    但...自己又有些不甘,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是嫁给那种酒色之徒,明明自己医术不输父亲,为何要成为这种人的房室。
    为何天道如此不公!
    "快进去!大爷我等不及了。"酒鼻子大汉说毕,夹持着张斐就要进房。
    张斐在四人的夹持之下,带着最后一丝诅咒,跨进了自己房间的门槛。
    这时,**的声音幽幽响起。
    "几位,你们不是说要看我表演把戏么?"
    "你就在原地表演个够吧。"
    "但你好歹也得先听完我的把戏名头啊。"
    "你烦不烦?!"酒鼻子大汉不耐烦地骂道,然后微微一顿。
    这家伙身上的财货不少,说不定是个著名的伶人,他的表演一定有什么名头。
    如此想了想,觉得听一听也没什么坏处,于是酒鼻子大汉说道:"那把名头报上来吧。"
    "好的,我接下来要表演的是《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
    "关什么?听都没听过——"这个念头才在脑中形成,还没出口,酒鼻子大汉只觉天灵传来一股猛力。
    "嘣!"
    一声巨响,伴随着大量尘土和碎裂之声,当烟尘散尽时,在场众人只见那大汉原本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而窟窿下面,那酒鼻子大汉四平八叉地躺在一楼,不省人事。
    其他大汉瞪大眼,惊恐地望着前方。
    那本应懦夫一样的伶人,此时正保持着下劈的姿势,手中拿着两条破碎的木条,看着眼熟,像是桌子的桌脚。
    "敌羞,我去脱他衣!"
    意义不明的话,从面具之下传来,没有人知道,此时的**,脸上正流露着笑容。
    原来扮猪吃老虎这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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