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无崖子开口,苏星河自然不敢阻拦。连忙将陆霄跟木婉清,以及那辆奇怪的马车引入。
    擂鼓山上的一处平坦地,苏星河将这里弄得十分雅致。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还搭建了一座精致的凉亭,上面摆着一副棋局。
    凉亭本身,也是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既是亭,亭既是竹,一眼望去。凉亭跟竹林竟有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想到琅嬛玉洞中的那座构思精巧的山洞。陆霄不禁感慨,逍遥派的人,要是生在现在代,那可真是实打实的艺术家。
    凉亭附近,苏星河拦住了木婉清跟马车。后面的路,只有陆霄一个人能够进入。
    陆霄顺着山路,走到一座木屋面前。木屋没有门,他隐约记得这里的规矩,故而直接一掌打破了砖墙。进入到了木屋里面。
    不过木屋里面纵深数十米,显然自己早已经穿过了木屋,进入到了后面的山洞中。而这时,山洞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
    “你见到她了吗?”
    陆霄知道他说的是谁。抬头回应道。
    “并未见到,当初在琅嬛玉洞中,我只见到了一座宛如真人的玉凋。同时还有一卷帛卷,里面记载了北冥神功,以及凌波微步。”
    黑暗中的无崖子沉默了许久,然后再次开口了。
    “你走进一点我看看。”
    陆霄依言上前,然后看到了昏暗中,悬浮在半空的无崖子。
    他视力极好,能够清楚的看到,无崖子身上缠绕着一根黑色的绳索,绳子的另一端,吊在头顶的一个横梁上。远远的看上去,有一种漂浮在半空的感觉。
    无崖子看到陆霄的第一眼就微微点了点头。作为一个颜控,他对弟子的相貌要求还是非常高的。原着中他其实非常不满意虚竹的长相。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了虚竹。
    但是现在,陆霄论颜值,自然是甩了虚竹百倍。无崖子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你且施展凌波微步我看看。”
    陆霄依言使用凌波微步,在山洞中辗转腾挪几个回和之后。无崖子问道。
    “你学会这凌波微步有多久了?”
    “约莫一个月左右了。”
    “呵呵呵呵,好好好,一个月便能够练到这种程度。你的武学天赋,已经足够入我门下了。不过按照我逍遥门的规矩,你还需要展示自己的杂学之道。
    要知道我逍遥门弟子,要的不仅仅是武学修为天赋,还需精通天文地理,琴棋书画等等杂学。么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一代宗师。你且说说,你都会什么?”
    然而这一次陆霄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站直了身体,望着无崖子问道。
    “这些杂学,弟子也略懂一些。不过弟子想要问前辈,前辈最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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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陆霄对无崖子最大的不满。自己都这个样了,收个弟子还要求这么多。苏星河藏了他三十多年。要是一开始,他就潜心准备报仇。
    让苏星河暗中搜集一些天赋才情不错的孩童,从小开始培养。三十年的时间,足够打造出一个全新的逍遥派。就算是逍遥派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够练成的。但是三十多年的时间,培养出一个或者说多个练手,能杀丁春秋的人还做不到?
    看看最后选的虚竹是个什么玩意。平白接受了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日后遇上天山童姥,问他是不是逍遥派弟子。他说自己不是,是少林弟子。
    继承了灵鹫宫之后,还是想要回少林寺做自己的小和尚。多年来,陆霄都不明白,金老爷子是在讽刺佛门的洗脑力度之深。还是......
    最后他甚至把梅兰竹菊四个丫头送给了段誉,段誉又送给了自己的大臣......
    终归是自己犹犹豫豫,既想要找丁春秋报仇,又想要恪守逍遥派的规矩。最终导致错过了最佳时机。
    在陆霄看来,用所谓的珍珑棋局选处继承人。就跟黑豹中的瓦坎达选国王,用一对一单挑的方式,一样搞笑。不经过各种系统的考验测试,就把自己毕生功力,加上掌门传承交出去。人家可是成了你的情?
    无崖子被陆霄的反问弄的呆了一下。不过逍遥派的人,虽然性格纠结别扭。但是无崖子智商是不缺的。他很快就明白了陆霄的意思。
    “我想要的自然是杀了丁春秋那个逆徒。”
    “这不就简单了。据我所知,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可是杀不了丁春秋的。前辈为何到了这种时刻,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逍遥宗人数虽少。但是我们的传承,堪称天下第一。纵然是少林丐帮,那些江湖大派,也万万不及我们。但是看看现在,逍遥派的掌门半人半鬼,大弟子装聋作哑,几个师叔师伯各奔东西。
    哪还有天下第一大派的样子。一个小小的丁春秋三十多年都没能处理掉。如此步履维艰的门派,也能称得上是逍遥二字?”
    无崖子被陆霄抢夺的心中有气,但是听了陆霄的话,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怎么反驳呢?毕竟陆霄说的这些话,其实这三十多年来,他早就在心中想过无数遍了。
    他恨丁春秋欺师灭祖,但是也知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自己的多情导致的。自己年轻时太过放纵自己的情欲,以为那就是逍遥。
    自己从未将精力放在门派传承上。以至于妻子,弟子,师兄师妹反目的反目,离开的离开。到了最后,只剩下自己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这算什么逍遥自在啊!
    只是无崖子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是个傲娇的人,这种人很难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苏星河对他太过于敬畏,有些话即便是想明白了,也不敢说出口。故而直到三十多年之后的今天,才终于被陆霄当面说出。
    这番话,对无崖子来说,不仅仅是醍醐灌顶。而是揭破了他多年来的自欺欺人。让他重新面对了现实。
    无崖子静静的吊着空中,久久没有言语。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终于开口到。
    “看来天不绝我逍遥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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