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云皱眉道:“沙赫里?”
    若惜点头应道:“对!他是萨那布的贴身内侍,平日里寡言少语,足不出宫,与外界很少往来。却不知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去了邱里不花府上。”
    李怜云沉思片刻后,问道:“这个沙赫里,是不是平时总站在萨那布一旁那个高个宦官?”
    若惜稍加回忆后,肯定道:“没错!就是他!”
    李怜云摸了摸下巴,随即问道:“你看清了吗?确定是沙赫里去了二皇子府?”
    若惜自信道:“放心吧主人,奴婢的眼线遍布贵霜,而且个个都是侦查高手,绝对不会看错的。”
    李怜云点头沉吟道:“嗯,看起来邱里不花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们不得不防啊。”
    听着李怜云和若惜的对话,素心和雨燕她们是一头雾水,忍不住连声问道:“主人!你和若惜在说什么呢?”“是啊主人!什么沙赫里?什么皇子府?我们究竟要防什么呀!?”
    李怜云听罢,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将那晚和若惜商议的事情告诉素心和雨燕她们。于是便对若惜说道:“若惜,就辛苦你跟她们解释解释吧。”
    “好。”若惜点了点头,接着就将实情对众女全盘托出。
    “啊!?”众女听罢,皆惊讶万分。
    雨燕满是担心地说道:“主人!如此看来,那帮人很快就要动手啦!”
    李怜云点头应道:“嗯,这是明摆着的。他们可不会轻易放我回去。”
    “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众女一听,顿时就有些慌了神。
    然而李怜云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他思索片刻后,问道:“你们几个当中,谁的易容术最好啊?”
    闻得此言,雨燕立即挺身而出:“奴婢不才,应该比其他几位姐妹稍好一些。”
    “嗯。”李怜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对雨燕吩咐道:“你趁今夜无人,去一趟金扎的住处。”
    “去金扎的住处?”雨燕疑惑一声,问道:“主人,这是为何?”
    “呵呵。”李怜云神秘一笑,招手道:“附耳过来。”
    好奇之下,雨燕立即凑到了李怜云身旁。
    紧接着,李怜云便对雨燕轻声耳语了一番。
    雨燕听罢,立即笑赞一声道:“哈哈!主人!可真有你的!”
    众女一听,纷纷好奇问道:“主人!你究竟说什么啦!?”
    李怜云则是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说罢,他便埋头享用起了晚膳。
    次日清晨,丘就却早早的就来到了李怜云的住处,找李怜云练剑。
    而李怜云经过昨天与丘就却的一番交谈,对丘就却的印象已经大有改观,所以今天他并没有将丘就却晾在一旁,吃过早饭后就领着丘就却来到了昨天练剑的小树林。
    不过,就在他准备教授新的招式之际,却发现丘就却不像昨天那般兴致勃勃,反倒是有些魂不守舍。
    他稍加思索就猜出丘就却是受昨天那番暗示的影响,于是便上前宽慰道:“殿下,本王昨日与你不过就是闲谈而已,你大可不必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侄儿明白。”丘就却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扭捏道:“可是······”
    “别可是了!”李怜云打断了丘就却,随即训诫道:“俗话说‘从容不迫,处变不惊,方为君子’本王昨天跟你说那些话,本意是希望你能够冷静思考,悟出应变之道,而不是让你在这六神无主,心烦意乱的!”
    闻得此言,丘就却彷如醍醐灌顶,急忙鞠躬回道:“叔父教训的是!侄儿明白了!”
    “这才对嘛!”李怜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抽出赤云剑说道:“昨天那几招你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本王今日再教你几个新招式!”说罢,他便纵身跃至空地,准备教丘就却一些进阶的招式。
    可他还没来得及提剑出招,却听丘就却喊道:“等一下叔父!”
    无奈之下,他只得收起赤云剑,撇嘴问道:“怎么啦?”
    丘就却迟疑片刻后,扭捏道:“呃···叔父···您能不能···能不能现在就把绝招教给侄儿啊?”
    “什么!?”李怜云惊讶一声,斥道:“你小子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啦!?你这也太心急了吧!?”
    丘就却急忙解释道:“不不不!叔父您误会了!侄儿不是那个意思!”
    李怜云撇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丘就却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呃···叔父,您明天不就要起程返回北燕了嘛,你这一走,侄儿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所以···所以机会难得,侄儿想先学会最难的招式。”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李怜云沉吟一声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面露难色道:“其实,本王也不是不愿教你。只是···这《惊涛剑法》的绝招需要有极强的内力配合才能融会贯通,以你目前的实力,就算是学了,恐怕也只能是粗通皮毛,不堪一用。”
    丘就却一听,立即难掩兴奋地说道:“那日在宫中见叔父表演了那一招绝学,侄儿是眼界大开,敬佩不已!从那之后,侄儿就一直念念不忘,想要习得那无上绝学!所以,就算是粗通皮毛,侄儿也要学!侄儿相信只要日后勤加练习,一定可以学有所成,还请叔父成全!”
    见丘就却情真意切,态度坚决,李怜云也只好点头应道:“好吧,那本王就姑且破例一次,将绝学‘惊涛骇浪’传授与你!”
    “太好了!”丘就却激动万分,忙跪地叩首道:“侄儿多谢叔父!”
    “行了,起来吧。”李怜云抬了抬手,随即吩咐道:“这一招威力强悍,你离本王远一些。”
    “遵命!”丘就却应声而起,接着就照李怜云的吩咐退到了百步开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头观望。
    李怜云随即腾空而起,并以三成内力斩出一道强大的剑气。
    伴随着一阵狂风骤起,剑气犹如滔天巨浪,朝着密集的树林奔腾而去。眨眼之间,就已将半片树林夷为平地。
    强大的冲击波几乎将丘就却身前的大树连根拔起,而丘就却的整个身体也在猛烈的狂风中凌乱摆动。要不是他死死抱住树干,恐怕早就被狂风给卷飞了。
    良久过后,余波终于散尽,丘就却也随之重重摔到了地上。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他是目瞪口呆,震惊无比。
    “你小子发什么愣!?还不赶紧过来!?”
    直到听见李怜云的叫喊,丘就却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冲到李怜云跟前,满是激动地说道:“太厉害了!这招的威力堪比毁天灭地!叔父真乃天神也!侄儿佩服!”
    “少见多怪!”李怜云对丘就却这种惊讶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他吐槽了一句后,问道:“刚才的招式都记住了吗?”
    丘就却忙不迭点头应道:“回叔父,小侄记住了!这招虽然威力强大,不过招式倒不繁琐。想必发挥这招威力的关键,在于心法和口诀。”
    李怜云回道:“哟呵,你小子还挺有悟性!这招的奥妙之处就在于心法口诀配合内力的输出,本王现在就将这些传授与你,你可要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好了!”
    “太好了!”丘就却激动万分,忙鞠躬回道:“侄儿多谢叔父!”
    “嗯。”李怜云点了点头,接着就将“惊涛骇浪”的心法口诀悉数教给了丘就却。
    丘就却也是不负厚望,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背的滚瓜烂熟。紧接着,他就抄起长剑,迫不及待地练习了起来。
    而李怜云则是像昨天一样,躺到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
    刚开始的时候,丘就却每每出招总是有形无实,虽然剑招比划得十分到位,无奈心法与口诀还不能融会贯通,所以根本斩不出剑气。
    不过,苦练了数百次之后,他终于掌握了一些诀窍,心法口诀和剑招开始逐步融合。每次出招,不仅能斩出剑气,而且随着出招次数的增加,剑气的威力也在慢慢增强。
    等到傍晚李怜云醒来之时,他已经可以一口气斩断三四棵大树了,可以说是小有所成。
    对此,李怜云也是颇感意外,因为,《惊涛剑法》的绝学玄妙高深,一般人即便熟知了招式和口诀,也很难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练到丘就却这样的程度。
    他不禁走到丘就却身旁,笑赞一声道:“呵呵,你小子练得不错嘛。”
    “啊!?叔父您醒啦?”丘就却急忙收起剑招,谦卑道:“侄儿不过是粗通一二,叔父谬赞了。”
    李怜云摆手笑道:“诶,好就是好,你不必自谦。虽然你的剑气威力还不大,但也算得上是初窥门径了,只要你勤于练习,假以时日,必能纵横贵霜。”
    丘就却一听,立即兴奋地问道:“叔父!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怜云撇嘴道:“君无戏言。本王乃一国之君,岂会骗你个黄毛小儿?”
    丘就却激动道:“太好了!既然这样,那侄儿今天就不睡了,非得在这练上一夜不可!”
    李怜云忙摆手道:“得得得!你自己在这熬夜吧!本王可不陪你了!”说罢,他便身形一晃,消失在丘就却眼前。
    丘就却四周张望许久却丝毫不见李怜云的踪影,于是在慨叹一声道:“神龙见首不见尾,叔父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呀!”
    说罢,他就抄起长剑继续练习起了惊涛骇浪。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悄然降临。就在丘就却练得忘情忘我之际,一群黑影却突然从林中穿出,来到了丘就却身后。
    丘就却十分警觉,立时便提剑回身斩向那群黑影。
    “殿下!剑下留情!”
    眼见形势危急,黑影中为首的一人立即大喊一声。
    丘就却听声音有些熟悉,于是便匆忙收起剑招,瞪大双眼望向那群黑影。
    细看之下,他才发现,原来站在他面前的竟是邱里不花的亲卫,而刚才喊话的正是亲卫的副统领。
    差点误伤了友军的丘就却有些恼怒,他不禁质问道:“这黑灯瞎火的,你们来了干嘛不早点通报!?想陷孤于不义吗!?”
    副统领急忙鞠躬解释道:“殿下息怒!其实末职和属下早已通报,只是殿下练剑太过投入,没有听见,末职和属下这才冒然近前,还望殿下海涵!”
    听完了解释,丘就却的怒意稍稍消退,他皱眉问道:“大晚上的,你们来这干什么?”
    副统领立即回道:“末职奉二皇子殿下之命,特来请大皇子殿下到府中一叙!”
    “二弟性格孤僻,平日里很少找我喝酒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丘就却心生疑惑,随即问道:“你可知二皇子找孤所为何事?”
    副统领鞠躬应道:“二皇子殿下并未言明,只告诉末职要请大皇子殿下到府中把酒言欢,共叙兄弟之情。”
    丘就却沉思片刻后,回道:“孤知道了,你们先去复命吧,告诉二皇子,待孤回府换身衣服便去。”
    然而副统领却杵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丘就却见状,不禁冷声问道:“你们还站在这干嘛?没听见孤的话吗?”
    副统领心头一紧,忙鞠躬回道:“末职听见了,只是······”
    见副统领欲言又止,丘就却立即追问道:“只是什么?”
    副统领迟疑片刻后,面露难色道:“只是末职出府之时,酒菜就已备齐,却不巧您不在府中,等末职找到这里,已经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所以末职斗胆,恳请殿下您早些过去。否则,依二皇子殿下的脾气,他一定会责罚末职的。”
    丘就却知道这些亲卫的不易,于是便点头应道:“好吧,那孤现在就随你们一同前去。”
    “多谢殿下!”副统领如释重负,随即伸手引道:“末职已备好快马,就在前面树林,请殿下移驾。”
    “嗯。”丘就却点了点头,接着就和一众亲卫赶往了二皇子府。
    与此同时,李怜云也在住处悠哉悠哉地享用着晚膳。可就在他吃饱喝足,准备好好泡个澡的时候,若惜却又一次叩门而入,而且神情颇有一些焦急。
    李怜云不禁皱眉问道:“若惜,你怎么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难道邱里不花又有什么动作了?”
    若惜则是面色凝重,开门见山道:“主人,奴婢感觉丘就却要出事!”
    李怜云心头一颤,急忙问道:“怎么了!?”
    若惜立即回道:“丘就却去邱里不花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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