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杰再次愣了一下:“嫁过人是什么意思?她丈夫死呢?”
    方弦之摇头:“没死,是个人渣,然后就离婚了。”
    张明杰的眼睛瞪得滚圆,这年头离婚还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很少有女人敢提离婚这事。
    他满脸好奇的还想打听一下八卦,却被方弦之狠狠地瞪了一眼:“你是不是没事干?我这边活还挺多的,要不你来分担一点?”
    张明杰立即抱着他的文件跑了:“你个没良心的,还想踹活给我干!我都快累死了!”
    他一走,方弦之就觉得这个世界清静了。
    正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方弦之接通电话后听完之后说:“好的,辛苦了,谢谢。”
    那天他把景燕归送进银行点钱时就做了布置,现在这个布置已经取得了成效,司空玉这会估计已经焦头烂额。
    方弦之其实对帝都这些仗着父辈有些权势的所谓豪门子弟没有太多好感,这一次自然也不会客气。
    方弦之总归得让陆沉渊看看,他所挑中的儿媳妇人选是个什么品性的人,让他自己看看他的眼光有多,又有什么资格去欺辱景燕归。
    司空玉这几年在单位里做事绝对不算老实,本事可能是有一点,蠢事却做理更多,方弦之要给她找麻烦那是一找一个准。
    司空玉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夜之间接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供应商去告她的状!
    有人告他们仓库行事霸道,经常有事没事就敲诈勒索他们,把良品打成不良品,在他们给了好处之后,所谓的不良品就又成了良品。
    很多人手里都是握着铁证的,那些证据直指司空玉。
    在那些铁证面前,司空玉第一反应是把这事给压下去,甚至不惜动用她家里的力量。
    以前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动用家里的力量是能很轻易的摆平这些事情,只是这一次却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
    那些证据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到了单位的一把手面前,且还是当着司空家对头的面推过去的,事情一下子变得无比棘手,直接失控。
    “司空玉,你来解释一下这些都是什么!”单位的一把手把那些资料甩到她的面前。
    司空玉看到那些资料后整个人都蒙的,她略看了一下,只觉得那是真正的铁证如山。
    她倒是有心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现这样的辩解在这些铁证面前实在是太过苍白。
    只是这事她也不能就这么认,要是否就这么认的话,那她一辈子也就毁了。
    她咬着牙说:“这是有人在刻意陷害我!”
    司空家的那位对头在帝都的影响力也不小,听到这句话倒笑了起来:“司空小姐这是要让我把证人喊过来当面对质吗?”
    司空玉:“……”
    她自己太清楚,这些事情可经不起半点所谓的对质,因为的确都是事实。
    按照相当的法律,司空玉的所作所为是需要坐牢的,她父亲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事疏通后,最后以她被单位开除的结果了结了这件事情。
    只是有了这一件事情后,司空玉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她在帝都的名声也彻底坏了,帝都的人提起司空玉都是说她是贪污犯司空玉。
    这事在帝都闹得很大,陆沉渊也听到了这件事情,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之前对司空玉的印象不错,不过是因为司空家和陆家门当户对,而司空玉又对陆桥东一往情深,他是真不知道司空玉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
    陆沉渊伸手按了按眉心,莫名觉得有些心累。
    他也是聪明人,司空玉做这种事情应该已经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之前完全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这一次就这么暴发出来,司空家想按都按不下,这只能证明有人想要整司空玉。
    司空玉做事的方式很容易得罪人,陆沉渊一时间也不是太清楚动手的是谁,但是却莫名其妙就想起了景燕归。
    那天陆桥东跟他说景燕归其实是方弦之的对象,他事后还派人去查了一下,两人这几天果然同进同出。
    他对于景燕归和方弦之同进同出这件事情很是不屑,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结婚,两人这样同进同出在他看来是景燕归太不自爱。
    他的秘书曾书同进来送文件,看到他有些欲言又止,他看到后沉声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
    曾书同又看了他一眼后才说:“小陆先生申请了调令,要调到南方去。”
    陆沉渊先是一愣,立即就明白陆桥东此时申请调令和他有脱不了的关系,他的面色立即就阴沉了下来:“胡闹!”
    他其实已经为陆桥东规划了人生的路线,陆桥东在现有的职位上再呆上两年就能升职,再过几年就能成为真正独挡一面的人物。
    从本质上来讲,陆桥东到现在的人生,基本上都是按着他设定的轨道在走,可是这一次陆桥东申请了调令,那就是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
    陆沉渊气得不行,立即就给陆桥东打电话:“为什么要调去南方?”
    陆桥东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疏远而冰冷:“没有为什么,想去就去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工作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吗?你真要去了南方,一切就得重新来!”陆沉渊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怒气和霸道。
    陆桥东冷笑一声:“别人想要那是别人的事,跟我无关!”
    陆沉渊深吸一口气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拿自己的前程来耍脾气,这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晚了。”陆桥东淡淡地说:“我已经拿到南方的任令了。”
    陆沉渊:“……”
    他此时心里有一种无力感,工作这样的大事哪能如此草率?他不太明白陆桥东为什么会如此任性。
    陆桥东又说:“这些年来,我以为我已挣脱了你的阴影,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后我才知道我实在是太过天真,原来这些年来你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我人生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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