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手铐的手在桌上敲得砰砰作响,“你这个臭婊子,你才是杀人凶手,你杀了蓉蓉,你还敢冤枉我,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这个贱人。”
    “你们这些贱人都该死,肮脏、下贱,所有女人都该死!”
    他大声的吼着,眼神越来越奇怪,表情也越来越扭曲。
    吴锐用力按着情绪激动的周和成。
    甄珍现在完全是想到哪里就说哪里,只要能激起周和成的情绪就好。
    其实本来周蓉蓉离家出走的事就很古怪,周和成报警说她被绑架,周蓉蓉的妈妈当时就拿了几十万赎金给周和成,可最后周蓉
    蓉却自己回来了,说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再联系周和成吸药的事,谁知道周和成到底是周蓉蓉离家出走之前吸药的还是之后呢?
    甄珍越想越觉得奇怪,说不定他之前就吸了,那个时候缺钱,才设计了这么一出所谓的‘绑架’。
    后来把钱花光了,又逼自己的女儿去做援交?
    当然,这些都是甄珍的猜测,这么说,也不过就是为了逼周和成,现在看来她这招是有用的。
    所以,甄珍看着情绪失控的周和成只是一笑,“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承认你杀了她们。”
    周和成咬牙切齿,脸上扭曲的只有凶狠与怨毒,“我杀了她们,那又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吴锐和孟宸脸色都变了,就这么认罪了!
    周和成却好像已经忘了这会儿在审讯室,忘了自己还在被审讯,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有些癫狂又有些魔怔的状态。
    他像是在对着甄珍叫骂,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我就是要杀了所有下贱的女人,杀了她们,让她们犯贱,所有犯贱的女人都不
    得好死!”
    甄珍想到了那条微博,心里一沉,“可周蓉蓉是你的女儿,她再不好,你也不能这么做!”
    “是你!”
    周和成冲甄珍吼,“明明是你这个贱人杀了我的蓉蓉,我只是想要替她报仇!”
    甄珍深吸口气,果然啊,被她猜中了。
    “好,如果你认为我是凶手,那你冲着我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要杀刘岚和沐珊珊呢?”
    周和成咬紧牙齿,“刘岚那个臭婊子,都是她带坏了我的蓉蓉,还骗我的蓉蓉去皇朝见什么贵人,哪里有什么贵人,她不就是想
    当个老鸨。蓉蓉还那么小她都不放过,她难道不该死吗?”
    甄珍一怔,和孟宸对视一眼。
    难道周蓉蓉去皇朝根本不是找谁,而是她根本就是被刘岚找过去的。
    周蓉蓉和刘岚认识?
    “那沐珊珊呢,她又做错了什么,你要杀她?”
    说到沐珊珊,甄珍的心脏就闷得难受,“她没有害过周蓉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和你的蓉蓉一样年纪,还那么小,你怎么
    能下得去手?”
    甄珍双手死死攥紧,眼圈微微发红,虽然她从医院出来后没有再提起沐珊珊,可她知道,那是她心口一道不可能再愈合的伤。
    谁料到她问完之后,周和成却忽然笑了起来,更加显得整个人癫狂疯魔,“我为什么杀她,你问我,不如问你自己啊?”
    “如果你不杀我的蓉蓉,我怎么会杀她呢?她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吗,我就是要让你试试,那种亲密的人离开是什么滋味儿。”
    甄珍咬紧唇,沉默一瞬,“我没有杀周蓉蓉,谁跟你说我杀了周蓉蓉?我和沐珊珊关系也不好,谁跟你说,我和她关系好的?”
    甄珍觉得一定有人在故意诱导周和成。
    否则,他怎么会对她恨得这么深,怎么可能误会她和沐珊珊关系好?
    如果要说和她关系好的,不应该是莫晓度吗?
    可周和成只说:“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杀了她。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这些警员是一伙的,你们狼狈为奸,他们不抓你,不帮
    我的蓉蓉报仇。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只有我自己能替我的蓉蓉报仇。”
    “你在撒谎!”
    甄珍再上前一步,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
    她盯着周和成,一字比一字重,“周和成,到底是谁?是谁告诉你我杀了周蓉蓉,谁让你去杀刘岚和沐珊珊,谁在帮你?你说!
    ”
    被甄珍质问着,周和成的情绪也越来越失控,挣扎得也更大力,手铐撞击着发出哐当的声音。
    “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所有肮脏的女人,只有杀了你们,这个世界才能变得干净。”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把你们都杀了……”
    他扭动着身体,表情也扭曲着,开始不断的重复这一句。
    一直按着他的吴锐皱紧眉,“老大,他这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啊。”
    不用他说,孟宸也看得出来,周和成恐怕是瘾要犯了。
    药品本来就会损坏人的神经系统,行为失控精神异常是很正常的,所以周和成此刻的状态应该不是作假。
    他走到甄珍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先出去吧。”
    现在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而且周和成既然已经承认杀了刘岚和沐珊珊,剩下的就是他们警方的事了。
    甄珍点了点头,出门之前再看了眼从嘶吼到呢喃,却始终一直重复着“杀了你们”四个字的周和成。
    他的脑袋已经垂了下去,被吴锐按着的身体却好像已经开始痉挛,的确是瘾要发作的样子。
    她抿了下唇角,沉默着出了审讯室。
    她很清楚,虽然周和成承认他杀了刘岚和珊珊,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顾晓周蓉蓉到底是谁杀的,周和成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还有许多的谜团没有解开,最关键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甄珍闭上眼,心头闷得厉害。
    好在,至少找出了杀害珊珊的凶手,她泉下有知,会不会原谅她?
    她是不是可以重入轮回了?
    因为周和成承认杀了刘岚和沐珊珊,孟宸同上级申请了逮捕令,正式逮捕拘留周和成。
    当然,关于案件的细节以及他的同伙,还需要再审讯。
    只是他药瘾发作审讯暂时停下,孟宸只能让人把周和成带下去控制住,等他缓过这一阵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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