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你们在前面吸引注意力,我去绕到后方突袭。”
    话毕,一名侍卫逮到机会,悄然绕至后方,手持一根粗壮的木管,狠狠地敲在她的头上。
    她瞬间晕倒在地,随后被人用极粗的绳子粗暴的绑住了手脚。
    “你、你们怎能如此对待我们公主?”
    “你们公主都这副模样了,不这么做,难道要等她打死我们吗?”孙承武见状,冷冷地呵斥了一句,便直接转身出去了。
    始终留在殿内的绿无,看着公主遭受这般虐待,心中怒不可遏,却又独木难支。
    这时,一直在后院养伤的绿腰走了进来。
    她面无表情地将一张白纸递给绿无,绿无看后,顿时喜上眉梢:“还是你机灵,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东陵语无人照看,便有些举棋不定。
    绿腰向她点头示意,表明自己可以留下来照顾公主。
    绿无见她是自己人,便放松了警惕,迅速跑了出去搬救兵去了。
    屋内,只剩下气息奄奄、无比脆弱的东陵语,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
    绿腰嘴角挂着一抹阴险的笑,缓缓走到东陵语身边,抽出了她腰间的令牌。
    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将她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映衬得更加恐怖狰狞。
    东陵语,这一次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背叛!
    这块令牌,乃是皇帝所赐,不仅可以在东陵国境内畅行无阻,还能在任何一家商号兑换银钱。
    自从她被拔掉舌头后,就对东陵语怀恨在心。
    如今正好趁此机会狠狠地报复她!
    公主啊,公主!
    您可别怨奴婢心狠手辣,只能怪您自己不知好歹,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偏要来这里找刺激。
    若不是您的公主身份,您怕是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绿腰阴恻恻地瞪着东陵语只可惜不能言语将胸中的话语一吐为快,说话不及的功夫,用力捏住东陵语的下巴,强行将一颗丹药塞入她的口中。
    看着那毒丹在东陵语口中融化,绿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而残忍的笑容。
    她心中暗想,东陵语啊东陵语。
    要怪就怪你自己一意孤行,非要跳进这个火坑,害得我也跟着遭殃。
    如今我给你服下这颗毒丹,就是要让你感受一下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兴奋。
    想到这里,绿腰的笑容越发得意,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东陵语发现自己无法身孕时那悲惨的模样!
    绿腰捏了捏手中的牌子,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东陵语,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啊!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贱婢,还不赶紧把我松开!”
    绿腰走后没多久,东陵语就再次被痒醒,她一边胡乱挣扎,一边不停地咒骂着。
    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们闻声赶忙安慰道:“公主您再忍耐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你们,你们快来帮我抓几下吧,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东陵语痒的鬼哭狼嚎,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简直令她生不如死。
    又过了一会儿,几位太医才背着医药箱火急火燎地赶来,由于走得匆忙,一个个险些摔倒。
    为首的是傅修玉,他是被绿无直接请来的……
    自从皇帝发现傅修言有谋逆篡位之心后,便立刻为傅修玉正了名,并对外宣称他因自幼体弱,一出生就被抱离了皇宫。
    如今成年身子大好,才将他召回。
    傅修玉虽早已耳闻东陵语的惨状,可这一见,还是被着实惊到了。
    不过他也算是久经江湖,自然是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他佯装着急地为东陵语看病,“你们快些瞧瞧配药,别再让公主难受了。”
    太医们一阵望闻问切后,得出结论:此番皮肤发痒红肿乃是敏症,由水土不服所致。
    水土不服?
    傅修玉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听进心里,一个水土不服怎会变成这幅惨状?
    “几天能治好?”
    他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因为这关系到他的计划。
    张太医看了看东陵语身上的肿块和脓疱,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缓缓说道:“大约、大约需要月余时间。”
    傅修玉眉头微皱,“这……”
    “庸医!”
    闻言,傅修玉还未开口,东陵语便瞬间炸了。
    傅修玉见东陵语如此难受,赶紧上前安抚道:“公主先别心焦,我自会为你想办法的。”
    东陵语看着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唯有傅修玉如此贴近自己,眼中丝毫没有嫌弃之意,这种感觉让她心头一颤。
    果然,傅修玉不是一般人。
    这是她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也开始怀疑自己从前坚定不移的选择是否正确。
    傅修玉温言软语地安慰了东陵语一番后,又看向张太医,
    “月余?这绝对不行,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公主身上的红疹快速修复?”
    张太医摇摇头,“二皇子殿下,这月余的时间已经是老夫保守估计了,公主身上的敏症实在太过严重,能在一个月内治好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其他的事情他可不敢保证。
    傅修玉:“张太医,东陵公主身份尊贵,且这等事情又是在我朝境内发生的,若是治不好,我父皇定然也无法心安。”
    眼下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他也只能以皇帝为借口。
    张太医左思右想,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遍。
    良久,他试探地说:“除非使用江草籽,但这江草籽带有毒性,老夫担心会有未知的风险,毕竟从未有人用过此等烈药。”
    东陵语靠在傅修玉的怀中,大口喘着气:“不用说了,就用江草籽,只要能早点治好本公主的身体,其他一切风险本公主自担。”
    一切都要以她的计划为重,若将来她能登上宝座,还怕找不到良药修复吗?
    现在还怕什么损伤身体?
    更何况,她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从小到大,她服过的毒药数不胜数,这点毒性根本奈何不了她!
    “公主,你……”
    傅修玉看着东陵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本公主自己心里有数,你无需再劝。今日之事,多谢你了。”东陵语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傅修玉看得一阵愣怔,倒不是因为东陵语的美貌,而是她此刻的笑容实在丑陋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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