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武警官兵全部来了,浩浩荡荡几辆警车,呜呜地警鸣声刺着变态凶手的心,他拖着冠军上了楼,然后让几个女学生跟上来。
    冠军已经失去了意识,血从他后背不断地涌出,阿骆脱了衣服紧紧缠住他的伤口,不让血流出来。变态男人凝望着冠军,脸上闪过悲伤,愤怒,茫然痛苦,任由阿骆为冠军做紧急止血。他在沉思,在想,但这样的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痛苦的,一秒一秒,一分一分,全是折磨。
    冠军背后如同被火烧般疼,他看着那变态男人,“叔....叔,给....我电话,我打给我....妈咪。”
    阿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跪在地上求那变态男人,“求求您,让他打个电话。”
    变态男人不吭声,死死盯着冠军,冠军不理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拨了胡喜喜的电话,电话响了两下,通了,他极力用平常的声音说话,强忍着极大的痛苦,“妈咪!”
    “儿子,你用谁的电话打?”胡喜喜在办公室里,刚吃完三文治,和湾湾在商量事情。
    “妈咪,我想你。”冠军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支持着,“妈咪,陈叔叔很爱你,我很放心。”
    “儿子,你胡说什么啊?”胡喜喜莫名的惊恐起来,“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病了?”湾湾看着她,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妈咪,假如我死了,你千万不要难过,记住,千万不要难过,也不准伤心,否则我死也不瞑目。”冠军说完这一句话,泪水便流了出来,背后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了,意识渐渐散去,手机跌落地上。
    “你胡说什么?儿子,冠军,你在哪里?告诉我,说话啊.....”胡喜喜对着手机大喊,依稀可以听到有人在哭泣。
    阿骆捡起手机,哭着说:“阿姨,阿姨你快来,冠军要死了.....”
    “把电话放下.....”变态男人一听到阿骆叫人来,马上便清醒过来,一把夺了电话重重地甩在地上。
    “嘟嘟.....”电话突然挂断了,胡喜喜血液都凝固了,手在颤抖着,刚想找学校的电话,电话响了,是学校的来显,她的心沉了下去,一直沉,一直沉,“喂。”
    “冠军妈咪吗?请赶紧来学校一次.....”校长沉痛地说。
    电话跌落在地上,胡喜喜的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湾湾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冠军怎么了?”
    “湾湾,陪....陪我去学校。”胡喜喜站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她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连拿钥匙都拿不稳,湾湾知道出事了,捡起手机跟着她飞跑下楼。
    胡喜喜坚持自己开车,虽然湾湾觉得她的情绪不稳不能开车,但她信得过她的车技,知道她开会比自己开更早去到学校。
    湾湾在车上给陈天云打了电话,陈天云估计在开会,电话飞去了留言信箱。胡喜喜在车上说了一句:“若是冠军有什么事,我也不要活了。”
    湾湾心惊肉跳,“你胡说什么?”胡喜喜没有再说话,眼里也没有眼泪,踩油门的脚却不断地加重。
    胡喜喜见到几辆警车和救护车的时候,腿肚子一阵发软,但她撑着,几步便把湾湾甩在身后,一路跑到图书馆前,警察和老师们全部围在一起,学生们回到了教室,但教学楼的窗前和走廊阳台上,挤满了学生的身影。
    救护车已经待命在旁,胡喜喜走上前去,看不出什么表情,校长悲痛地说:“对不起,冠军妈咪,我实在对不起你!”
    “校长,情况怎么样了?”胡喜喜强忍住心头的惊恐与痛楚问道。
    “不知道,进不去,大门锁了!”校长也不知道怎么办。
    一名名警察走过来,“我是这区派出所的所长,现在的情况是大门锁了,二楼的铁门也锁了,不能硬攻,否则只会逼急了他。唯一的办法是从右侧的一个小窗上钻进去,但是小窗虽然有防护栏,但校长说其中有一根是断了的,只要把断掉那一根取掉,便能钻进去。加上这个小窗前有杂物拦住,视线受到阻碍,那凶手看不见,只要顺利进去了,从后面袭击,机会很大。”
    “那怎么不去啊?”胡喜喜焦急地问。
    所长无奈地说:“有两个问题,第一,太高,必须要梯子。第二,那窗口只能勉强进去一个身材娇小的女警,但这问题我们正在解决,那女警在途中了。”
    胡喜喜看了图书馆,徒手攀爬是上不去,但隔壁有棵芒果树,距离窗子大约有四米的距离,要是爬树再跳过去,那胡喜喜还是有把握的。
    她看着所长,“给我一柄手枪。”
    所长大吃一惊,“不可以。你想干什么?”
    胡喜喜说道:“我叫胡喜喜,我的儿子在上面,生死未卜,我不能等,芒果树距离窗口有四米的距离,只要我从树上跳过去,然后抱紧不锈钢防盗栏去掉断掉的栏杆,便能潜进去。”
    “你是胡喜喜?欢喜集团的董事长?”所长问道。
    此时,已经有大量的记者涌了进来,摄影机对准在此所有的画面,包括胡喜喜,这句话一出,胡喜喜便成为聚焦的镜头。
    朱晴子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所长没有犹豫,交出自己的配枪,“好,我信你,确实这件事情不是你做,我还不放心。”跳过四米的距离,很冒险,但对与胡喜喜而言,应该不难。
    镜头对准胡喜喜,她把手枪别再腰间,一个跳跃便保住了芒果树一根比较粗大的枝干,身子敏捷地往上爬,底下的人一句话不敢说,生怕她一个失足。
    胡喜喜看好距离,然后对所长用口语道:“制造声音.....”
    所长了然,拿去喇叭对着二楼大喊:“上面的人听着,我是派出所的,不要害怕,我是来帮你的,他们都是孩子,请你走出来和我对话,或者打开门让我进去,请放心,我没有带武器。”
    陈天云开完会出来给胡喜喜打了电话,湾湾拿着手机接听了,十分钟后,陈天云出现在校园。他来到的时候,正好是胡喜喜纵身一跳,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惊叫声生生吞下,全世界似乎都在凝视着她这纵身一跳,她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完美地落在窗前,她快捷地抓住防护栏,下面围观的人心里都大吼了一声,好!
    很多在教学楼观望的学生都哭了起来,也很多老师在流泪,朱晴子的心很矛盾,希望冠军没事,但又想看到胡喜喜伤心欲绝。
    湾湾投进陈天云的怀抱,泣不成声。陈天云凝视着胡喜喜,胡喜喜也看到了他,他朝她微微点头,他的眼神和面容都是极冷峻的,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和女人出事。
    胡喜喜微微一笑,极度凄美,陈天云拿过喇叭对着上面喊,为胡喜喜制造声音,让她扭开那不锈钢管,“大哥,求您放了我儿子,我儿子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求求您.....”
    一个父亲的声音,慢慢地消减了变态男人心里的怒火,他看着冠军,他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杀了人了,他杀了人了。不能下去,杀也拉个垫背的,为什么要他一个人痛苦?我没有了儿子,也要让别人试试这是什么滋味。
    阿骆也哭着求:“叔叔,求求您,放我们下去吧,冠军会死的,他是个好学生,好孩子。”
    “闭嘴!”变态男人一个耳光打在阿骆脸上,那血淋淋的刀子对准阿骆,正发狠着想一刀刺下去,阿骆全身卷缩,惊恐地瞪大眼睛,大喊一声:“救命啊,救命啊!”
    底下的人全部惊住了,一声不敢吭,阿骆的父母也来了,听到阿骆的喊声,阿骆妈妈尖叫一声:“不要啊,不要......"
    枪响了,刀子哐当一声跌在地上,胡喜喜对着他举起刀的手开了一枪,男人红了眼,转过身对胡喜喜扑了过去,胡喜喜见冠军倒在了血泊中,心碎了一大截,一个半空旋腿就放倒了那变态男人。
    “阿姨来了,"阿骆跳起来打开铁门,“救护车,救护车!”一楼的门被打开了,警察跑在了前面,医生护士抬着担架急忙奔上去。
    胡喜喜扶起冠军,冠军已经昏了过去,他的一张脸白得恐怖,胡喜喜恐惧地叫着:“儿子,醒来,妈咪来了,儿子....."
    “血型。”医生简截了当地问胡喜喜,胡喜喜愣了一下回答:“rh阴!”
    医生点点头,表情已经凝重了许多,这是个罕见的血型,紧急输血的时候可以用rh阴性的病人可以输给同样a、b、o、rh阳性血液做为应急之用。在这种情形之下,病人可对rhd产生致敏感性,但是立即的溶血性反应的危险性是非常少的。但最好的办法,是有同血型的血液。
    朱晴子走上前来,“医生,我也是rh阴性的,抽我的血。”
    “好,一起去医院吧。”医生说道,一边检查冠军的伤口,所幸阿骆的手法虽不熟练,但血却止住了,只是伤口这么大,就算措施得当,还是有失血过多的情况。
    阿骆双手和衣服上都占有冠军的血,他哭着对父母说:“冠军为我挡了一刀,他为我挡了一刀,我害死他了。”
    阿骆父母也流泪了,担忧地看着冠军抬上车。
    胡喜喜的身份也终于曝光在媒体前,连同她的儿子胡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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