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唔…呜呜呜…”千钧一发的瞬间,梁恃就出现在梁子渊的脚下,先是大声地叫唤着,待看清水中地大鱼后,仿佛被吓坏似的,呜呜地低声呜咽着。
    “哈哈哈……”梁子渊在这惊险地瞬间,仅仅只是错愕一下,继而不厚道地大笑开来。看着已经扑棱到岸上的大鱼,拔出腰间的佩剑走到大鱼的边上,对着鱼头一剑扎下。
    “叮…”一声清脆的铁器碰撞声,在这个静谧的湖边回荡着。梁子渊,挽起个剑花,把剑尖停留在视线的水平面上,盯着剑尖细看时,发现原来剑尖已经弯曲变钝了。
    有些咋舌,又有点难以置信。看看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返回湖里的鱼,梁子渊一脚把它踢回湖泊后见到,它那翻着面的白肚子,用手中的长剑对着这个目视柔软的地方,一挥而下,就见鱼已经开膛破肚。
    用长剑小心地刨开鱼肚,沿着鱼脊背开始切割,直到头部后,梁子渊发现在鱼的两只鱼眼,正上方的这一块地方存在着一块像钢铁般硬的骨头。
    “这是什么怪鱼?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梁恃。”踩着挑出来的这一小块鱼骨,问这会已经在兴奋,活蹦乱跳的梁恃。
    这会,梁子渊已经醒悟过来。这个阵法之内可能是因为隔绝的原因,里面的竞争更加的激烈。许多原来在外面生活起来傻傻的动物在这里面都开始蜕变。
    像这个鱼,外表看起来就是外边常见的锦鲤。可你能相信正常的锦鲤脑门上的骨头比起钢铁还要硬几分?
    这个看起来外表像是狗子的梁恃,又是甚?刚才还在湖边被怪鱼吓到,那一瞬间的加速,快到连他自己都无法看清楚,梁恃已经来到其脚下。
    看着平静的湖面,梁子渊明白这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的湖下面一定是波涛汹涌。从腰带内间拉出一条小细丝,一边拉一边卷起来,待长度约两丈左右后,拿出火折子慢慢地烤着,待细丝发红后,一扯就已经成两截。
    用剑刃削下一小块的鱼头骨。花了大半的时辰打磨成一个鱼钩,把丝线绑好挂上鱼肉。梁子渊决定要当一次钓鱼佬了,今天。
    鱼饵刚进水,湖中就翻起波涛。一尾尾的异种锦鲤开始争相抢食,当感觉手中的丝线一沉,梁子渊使劲拽,把鱼钩拽出水面后,一尾异种锦鲤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岸上。
    梁恃这时充分发挥出它既害怕又瘾的劲头。
    继而跑到鱼的边上去不断狂吠,发现貌似奈何鱼不得,用脚下的爪子,左右拨动着大鱼。一边拨弄着鱼,还一边“嗷嗷嗷…”地叫唤着。
    梁子渊感觉梁恃就是一个吃软怕硬的狗子,而且还会狗仗人势。结果不小心的一下就乐极生悲起来。
    “嗷…呜呜呜…”一阵悲戚的叫唤声,原来是梁恃的爪子被异种锦鲤给咬了。梁子渊刚准备幸灾乐祸的时候,发现刚才还在活蹦的鲤鱼,居然瞬间就挺尸了。
    把地上挺尸的异种锦鲤,还咬着梁恃爪子的嘴巴用长剑撬开,重获自由后一瘸一拐地远离异种锦鲤,伤心地舔舐着伤口。
    插着鱼鳃梁子渊才发现异种锦鲤地牙齿一个个尖锐地可怕,仅仅是从这一口牙齿就能知道这是食肉类的动物。
    “这鱼是因为咬伤梁恃,然后死的?这牙口上还有它的毛发和血,难道这个小家伙的血有毒?而且是剧毒,能瞬间致命的那种?”梁子渊看着异种锦鲤嘴巴沉思。
    看着还在舔舐伤口的梁恃,他决定尝试一下以验证血液是不是真的有剧毒。把已经躺尸的鱼头切下,然后削去下巴,用剑剜出一块凹形,一个似碗非碗的器皿便形成。
    来到正“呜呜呜“伤心的又可怜的狗子边上。梁子渊看着它那纯洁而又汪汪的泪眼,哭笑不得。把爪子放在器皿上,取下腰间的水囊,倒出一些清水清洗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随着水带着血不断地往器皿流去,很快器皿便已经接满。
    而湿漉漉地爪子此时可以看到几个小小地窟窿伤口。血已经开始止住,从包裹里翻出备好地金疮药粉,洒上后拿出白色的布,把梁恃的伤口绑好。
    继而端着那已经装满的器皿来到湖边,把整个器皿洒向湖里。未几,湖水开始沸腾起来,湖水中的首先是小鱼儿开始翻身浮起,再然后是大鱼翻身浮起。
    看着这么一湖清澈的水中,泛起点点白色,白色随着波光荡漾。梁子渊霎时间也有些不忍,毕竟这都是生命,是低等无智慧生物。可它们能在这里生存如此长久,已是不易。而今却要面临着绝种的境地。
    这是人性对于善恶的审判,亦或是人性对于他人自我的偏见。许多的人会觉得一切和自己关系不亲密的物种无论是动物或者人,只要侵犯自己的利益那么就是反派。
    梁子渊受的教育却不是如此,他明白看问题不能仅仅是站在双方的立场,还需要站在时间的长度去看问题想问题。
    虽然没有众生皆能平等理念,但是却有着众生存在就是合理的概念。所以当看着湖面那么多的异种锦鲤因为自己的操作而泛起白肚时,不忍之心就开始占据着他的思想。
    正在梁子渊暗自神伤的时候,湖水中又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未久,只见一个蛇头伸出水面,再然后水面翻滚着,一个大大的圆形像冒顶似的龟背开始突出。
    大龟完全露出水面后,梁子渊目测整个龟背约丈余大。背上有清晰的人工刻画着八卦图,整个龟背在水中浮沉以及阳光的作用下,显得八卦要脱离其背而具象于空中。
    “汪汪汪…”,“哇哇哇…”。梁恃大声叫唤着,蹦跳着,尾巴摇晃着,梁子渊由此便知道来龟乃是其熟悉的伙伴。而水中的大龟也许是已经瞧见梁恃,所以也在打着招呼。
    正在梁子渊愣神的瞬间,梁恃已经涉水爬到龟背上。用自己的爪子轻轻地抚摸着大龟向后仰着的大脑袋,而乌龟却又轻轻地眯起它那略带人性化眼睛。一切都那么地惬意,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自然。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次似的。
    梁子渊微微笑地看着,两个物种跨越种族之间那种深情的互动。不禁心下微微动容,原来真的有其他的物种已经打破种族之间那层不可触摸的隔阂。
    而人类却还在高高在上地主宰着,其他物种的生与死。随着大龟慢慢爬上岸,梁子渊目睹着它的全身后还是异常震惊。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原来浅水也能出真龙,这是一只癞头鼋。整体看起来犹如一间小房子般在移动着,给人极大的压抑感。
    梁恃从癞头鼋背上跳下后,来到梁子渊脚边咬着他裤腿往癞头鼋的方向而去。刚来到边上,就见癞头鼋伸着脑袋,往他身上靠。
    梁子渊也小心地伸出他的手掌,轻轻在癞头鼋的脑门上抚摸着,抚摸着。手感有一点点的粗糙,没有想象中的滑腻。也许是因为其年纪已经大,而在脑门上有一层皱纹的原因。
    良久后,癞头鼋咬着梁子渊的袖子扯一下,然后脑袋往自己的背上示意。刚开始时他还不甚明白,直到见到小短腿的梁恃,犹如小狗一般跳到龟背上时才明白,原来癞头鼋是想要他到背上,驮着他过大湖。
    梁子渊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当视线移到湖面的时候,却见刚才还泛着白肚的异种锦鲤这时开始在湖中活蹦乱跳着,相互争抢着什么东西,使得整个湖面漫天的浪花涟漪。
    若是有人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来个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恐怕不过片刻,小舟便会在异种锦鲤的作乱下翻倒。
    见的刚才还濒临死亡的异种锦鲤相继又复活,梁子渊内心的愧疚再度放下。手在癞头鼋壳边缘轻轻借力,就已经翻身坐在背上。
    习惯性地从背着的包裹中拿出一大块肉干,递到癞头鼋的后方,只见它鼻翼翕动间闻到从后方传来一阵的异样香味。
    把脑袋转动过去后,发现原来是自己背上这个人类在给递食。张开那一只大嘴巴,叼走后上下颌还在一动一动地嚼着。
    “哇呜…哇呜…”梁恃见没有自己地那份,开始装可怜卖乖地叫着。
    “来,这个给你。”梁子渊把一条小肉干递给梁恃道。
    随着乌龟轻柔拨动着湖面,梁子渊站立在其背上,高高远眺着远方。却有种望不到边的既视感,他明白此时自己还是在阵中,因为英国公府是不可能占地有如此之广阔。
    在龟背上,无聊地呆着,看着沙漏的沙子在时间流逝里一点一点漏下去,直到半个时辰后依旧看不到边后,此时真心是前不见来路后不见岸,梁子渊知道也许是因为驮着自己,所以导致癞头鼋也在迷失在阵中。
    “刷…”一条锦鲤,跃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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