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吹拂,卷起一阵沙尘,望不到边际的原野,满是一种荒废,远处原野的尽头目光所及,依稀可以看到大山的轮廓。
    一颗枯树下,十几个骑士刚刚从马上下来,一身破旧的戎装不知道多久没有洗,外貌也是蓬头垢面的模样,手中武器却是十分干净。
    为首的却是那鬼脸汉子,此番一路逃窜,他逃到了宁夏,脸上带着一种默然,四周二十多个兄弟,走散的走散,出走的出走,就剩十来个了。
    “这何时是个头啊”鬼脸汉子说着就是叹了口气,看了眼这荒废遍地,心中无奈,看了眼这地方“不如就是这种地吧!兄弟们,在这里种地,也是不错啊”
    “兄弟们从小都是练得马上搏杀,哪里会土里刨食啊”就有手下这般说道,说完后,众人都是无奈,一路跑来甘肃,却是无有办法生活。
    “这里还是献贼的地盘啊,能土里刨食就不错了”鬼脸汉子说着,就是道“到了这步田地,只能往北去了
    “听说北边有一个特别厉害的蒙古人呢”旁边有人说道,却是引来大家一阵嘲笑。
    “别开玩笑了,现在蒙古人都在东北给后金打仗呢,”鬼脸汉子也是说道。
    “别,这是真的,我之前听有从草原做毛皮生意的人回来说,哪里有群蒙古人,不骑马射箭,用火器打仗,厉害无比,他们在骆驼上放火炮,厉害无比啊,骑兵也比后金厉害”那人说道。
    “好像叫准噶尔?”那手下说道“他去漠北采购毛皮之类的物件,却是看到了那个部落”
    “什么?漠北?那不是牧民部落么,他们不骑射开始玩火器了?”鬼脸汉子吃了一惊,这叫个什么情况,这天下到底是怎么了,流贼开始用比大明还厉害的军阵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现在漠北蒙古竟然开始用起了火器?“没开玩笑吧,他们那里来的火铳”
    “听说是骑马去西边,劫掠的黄咦工匠,造的火铳比起大明的口径还大呢,那漠北蒙古骑兵比起漠南更厉害,那骑兵比起后金的蒙古人更善战,他们把火器放在骆驼上,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满是火器的佗城在移动一样啊,一大张,绑起骆驼四肢,火器厉害无比啊。”那人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众人只感觉菲咦所思,鬼脸汉子道“都是那些生意人胡说八道而已,商人的话是不能信的,你还年轻,被人骗了。”
    “骆驼火炮?漠北哪里有骆驼?”鬼脸汉子笑了起来,那地方会有骆驼?开玩笑吧。
    /“你想多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火炮?”鬼脸汉子告诉手下道理“那些漠北骑兵,骑射厉害,可这火器是手艺活,他们铁锅都要从边防互市购买”
    “听说是西边,我听着里的百姓说道了,说去北边做生意的,经常看到骑兵出入,带着一些黄头发白皮肤的白皮鬼,那些人会造火器呢”那人似乎要抬杠一样,便是解释道,自己知道的事情没有错。
    “西边?”鬼脸汉子看了看西边,海上可以见到西夷,陆地上应该也可以。
    几人说话之间,却是远处来了一伙骑兵,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脸上带着怒气,为首那人一身铁甲,却是手中挥舞一把长柄刀,道“好啊,我终于抓到你了,你这家伙,杀我父亲兄弟,我今日便要为他们报仇”
    这一众秦兵残部,才是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包围了,四周都是一些穿着铁甲的骑士,手中拿着各种兵器,还有几人抱着火铳,火折子已经放在火门上。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让一众秦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些人围困,那鬼脸汉子才是想起来,这是之前自己催粮时的那家族子弟。
    他们竟然带着家丁护院来着甘陇找自己寻仇来了?这让那鬼脸汉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知道这些人在中原,已经把他们通缉了,听说有人带着家丁来这里寻仇,却没想轮到自己了。
    “兄弟,都是打仗,我等不打流贼,你全家都会被李自成杀了,我只杀了你父亲兄弟啊,”鬼脸汉子辩解道。
    “胡说八道,尔等无异与贼寇,杀兄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杀你,为家父,家兄报仇,真是列祖列宗显灵了”这公子十分激动,“绑起来,我要他们在我父亲兄弟坟前,杀了他们”
    “这?”鬼脸汉子有些愤怒“你父亲自己逃税偷税,此人不死,明军何来军费,若官军无钱,尔等身家岂不还全部给了流贼,我只杀你父亲兄弟,拿你家五成家财,流贼来了,可就全部通吃了”
    “放屁,我父亲乃是附近有名的善人,都称他无尖不商,岂是你这样的”公子说着就把这想人绑了起来。
    “死球咯”鬼脸汉子也是无奈,却不恐惧,他已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就是看了看天空,又叹了口气。
    一众手下也的神色各异,未曾想竟会有这么一天。
    那公子也是十分激动“此大仇一报,也可告慰列祖列宗了”他说话间叹了口气。
    这时,远处却是一众马队来过,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身上铁甲深寒,背后插着旗帜,手中拿着骑枪,一百多人都是极为精锐的模样。
    一众骑士很快包围了这两拨人,这些秦兵一看这群骑兵,就看出来了“是张定国的人马”
    “什么?”公子手下一群人也是差异了,那些家丁都是古怪看着四周,他们认为这般铁甲骑士应该是明军才对,只是这明军怎么不打大明的日月旗?
    “是流贼?”公子说完,便是惊诧看着四周。
    那骑兵中却是走出来一人,却是张定国,他一自报家门,这边一众家丁护院都是惊恐尖叫。
    “什么,竟然是张定国,那个匪徒,那家伙厉害非常啊”
    “赶紧跑吧,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那可是流贼中最厉害的大西贼啊”
    “什么?我们出门并没有携带钱粮,尔等流贼,若是要火器马匹,拿去就行”这公子也是明白,流贼无非就是抢劫,东西给他们就是。
    “我不要你的钱粮,武器”张定国道。
    “什么?”公子奇怪了“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不,不”张定国摇了摇头,“那些秦兵,我要了”
    这下公子还有手下似乎明白了,他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将军想要这下秦兵性命啊,将军误会了,我也是来杀他们的”在他想来,流贼之前与秦兵战斗,必然损失惨重,以为自己和秦兵是一伙的,他目的也是杀了他们报仇。
    “杀?”张定国愣了一下,看了看这些人,不知所以的看了看,才是明白了什么“我是要他们活着,给我当马队,你把这些人交给我就行。”
    公子也愣了一下,道“这不行,我与这些人有杀父弑兄之仇,恐怕不行”
    “这些人我要定了,不想死,就给我让开!”张定国说着。
    “此人杀我兄弟父亲,侵占家产,此等大仇怎能不报,这公子说完,就让手下家丁去杀这些秦兵,家丁却不敢动,他自己拔剑上前。
    扑哧~~~~一根箭簇洞穿他的脖颈,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那公子脸上带着一种别样的扭曲,他双目之中带着一种悔恨,大仇未报,九泉之下,如何见列祖列宗。
    一众家丁做鸟兽散。
    这边张定国则是道”尔等皆为好汉,入我大西军,进我的马队,我给你们每月二两银子,还一人给女子两名。
    这般秦兵也是明白了张定国的意思,是来招募,便是都加了进去。
    那鬼脸汉子却道“吾誓不与贼具生”便是抱剑自刎。
    旁边的同伴则是看着他地上,那汉子的尸体,四周的鲜血。
    张定国却是叹了口气“厚葬此人‘
    四周秦兵则是怔怔看着张定国,张定国道”你们家眷我都会好好照顾,还有他“他指了指地上的鬼脸汉子“他的家眷,我也会好好照顾”
    张定国看了看四周“多少了?
    ”已经将近三千人了,将军“旁边的人说道”秦兵残余逃到这里的马队都已经投靠我们了
    “三千人了?张定国说着便是点点头”我之马队依然到了六千人规模了“
    ”将军麾下,绝对可以算是大明第一的精锐了,“旁边副将到。
    ”第一?还差得远呢“张定国道,”走,往前,听说这里总是有蒙古人出没,还带着金发蛮夷,去看看什么情况。
    张定国刚想走,却是看着秦兵似乎还十分狼狈模样,应该是许久没有吃饭了,便是从自己包袱里扔出一袋干粮“是我考虑不周啊,我的干粮,拿去吃吧”
    那边秦兵感动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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