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赤看着那,足有婴儿手臂般粗的竹棍。
    咽了咽口水。
    这玩意打在身上还好点,如果打在脑袋上……
    真的没事吗?
    “你这样……”
    “嘘……”
    吴赤看着四目道长身侧的影子,好心提醒。
    却被四目道长比划了一个食指贴唇的动作打断。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也就不再自找没趣。
    放下行囊,就在屋子里四处闲逛了起来。
    和九叔家一样,四目道长家里也摆了一个祖师画像和祖师雕塑,披上道衣,身前香火不绝。
    但和自家义庄摆的祖师不同,他们家供奉的是三茅祖师。
    似乎好像是传承于正一道统。
    而吴赤供奉的则是他自家的老祖宗。
    他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无意中来到窗户边上,看到了一个小乞丐。
    不对……应该是打扮和小乞丐差不多的女人。
    虽然包着头发,胸也是瘪瘪的。
    但吴赤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眼力甚好,在联想到之前的老和尚,这故事特么就复杂了啊!
    虽然前世看过一些九叔演的电影,但那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吴赤向来是将人性往最恶的方向去想。
    隐隐记得有一部剧情里,这个女子好像是叫什么箐的吧?
    只是……老和尚和年轻女子,这类故事在以前的世界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顿时,他的眼睛变得暧昧起来……
    对面的小乞丐正在擦桌子,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
    立刻转头去看,就看到了吴赤。
    又看到了对方那眼里的暧昧,立马气急,狠狠地瞪了吴赤一眼。
    吴赤也不好意思了,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别处。
    对面的小女子‘哼’了一声:“偷窥狂,师傅说得对,对面的道士都不是好东西!”
    “………”
    这句话要是被吴赤听到,只能感叹一句:这教育的结果也是没谁了。
    目光转向四目道人这一边。
    年轻的家乐想着已经出来半天了,再不快点回去,指不定又要挨骂。
    所以走的很急,这走的急就容易出事,所以就摔了一跤。
    老和尚见了,说教了一下家乐,又说自己刚云游回来,收了个徒弟,要介绍给他认识。
    正兴高采烈的跑回木屋,准备换身衣服去结识新朋友呢……
    结果看到了映在门内地上的影子,那影子的双手还举了一根竹棍……
    透过木屋的缝隙观察了一下,得出结论,他师傅在埋伏他!
    家乐想了想,心生一计,用自己手中抬水的扁担推开了门。
    四目道长以为是自己徒弟进来了,手起竹棍落……
    这一击真的使出了他小半力气,狠狠的敲在了竹子做的地板上。
    一股反作力,竹棍从中心处裂开,四目道长的双手被刮破了。
    献血四溅,他算是体会到前些时日在谭府,吴赤被纯阳祖师一剑一剑刺伤的感受了。
    “我滴个娘嘞!”
    “师傅,你没事吧?”
    家乐也没想到,他师傅一失手就见了血。
    他本来只想让四目道长把棍子落个空,然后看他师傅为什么要揍他。
    他在解释说明一下,让四目道长把气消了。
    谁知,这一棍子下去,师傅他自己就见了血。
    “你这个笨蛋,还不去给为师拿金疮药来!”
    四目道长是咧着嘴,半真半假道。
    “噢,我这就去!”
    家乐立刻跑去柜子那边,翻箱倒柜的找金疮药去了。
    四目道长趁机拿起家乐丢掉的木棍,稍稍的走近,然后……
    啪啪啪……
    一通和九叔一模一样的揍徒弟大招使了出来。
    打的家乐是蹲在地上,抱头鼠窜,练练求饶。
    “……”
    这一对师徒真是极品,比九叔师徒三人还能折腾……
    全程目睹的吴赤是嘴角一阵抽搐,尤其是这个师傅,真不要脸,还玩偷袭!
    打了一阵,四目道长放下手中木棍。
    怒气冲冲的问道:“臭小子,你知道错了吗?”
    家乐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是一脸蒙逼……
    但是常年以来的斗争法则,让他立马认错!
    “对不起师傅,你出手的时候我不该想着躲避……”
    “不止这些,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
    四目道长双目一瞪,手中的木棍再次高高举起。
    又是一顿乒乓乱揍,打的家乐又是抱头鼠窜,练练求饶。
    “哼!还有什么,你心里清楚。”
    “总之,你要和对面的老和尚少接触,听明白了吗?”
    四目道长说着,就捡起刚刚被家乐扔掉的金疮药。
    坐在一张马扎上,开始给自己手上涂起药来。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家乐蹲在地上是一脸无辜,不过也总算是知道了。
    他自己这次是被一休和尚给害惨咯!
    此时已是中午,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吴赤把四目家唯一的躺椅拿出来,在外面躺着晒太阳。
    因为多嘴惹祸的家乐跪在他旁边,一副很有画面感的样子。
    “话说,你师傅为什么不养个鸡鸭牛羊之类的?”
    瞥了眼正在房间里做饭的四目道长,吴赤好奇问道。
    “以前养过一些鸡鸭,结果又一次师傅杀鸡,鸡飞走了,师傅追的掉进了河里,从此就再也没有养过家禽了。”
    加了撇了撇嘴,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吴赤也很无语,不得不感叹一句:四目道长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都是个‘二把刀’啊!
    吴赤有些不甘心,又问:“从那以后,你家就再也没吃过肉了?”
    “也不是,偶尔我会去远处河里抓两条鱼,有时候也会去山林里抓点野味,开开荤。”
    家乐抬起手臂,秀了一把肌肉,笑着对着吴赤眨了眨眼睛。
    “四目道长是怎么好意思邀请我来他家做客的?真是个混蛋啊……”
    吴赤叹气一声,歪倒在躺椅上,不想说话了,偶尔从怀里掏出黄皮古籍《茅山正宗法典》翻上一翻。
    《茅山正宗法典》与九叔教他的那些都很不同,不同在实用性上。
    如果说九叔教他的是教科书,那这本书讲的就是实例了。
    里面大多都是法术,教人如何布坛,如何施展法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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