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一路送孙若溪来到了医院,由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并没有进病房,而是目送孙若溪进房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当他下楼的时候,看到前边走廊的角落里面,有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
    尽管,这个男人的背影看上去有些陌生,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打电话的时候说出来的声音,张小凡觉得略微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张小凡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停在楼梯的平台位置,他悄悄地站在那里,等对方转身。
    很快,男人就一边打电话一边转过身来,他把自己后背倚靠着栏杆上,张小凡恰好可以通过这个角度看清对方的脸。
    眼前这个人,就是韩德超舅舅古董店里的那个伙计!
    张小凡听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称对方为老板,因此他一直在旁边听着,从单方面的通话内容来看,张小凡猜测他应该是在向古董店老板要钱。
    “老板,我跟你也有五六年了,发生这种事情是大家都不想的,可是无论怎么样,你应该把前面半年的工资给我吧。”
    男人说话的时候,眉头紧锁,一直伸手捂着额头,看上去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接着,他又跟古董店老板说了几句,但显然古董店老板并没有打算要付这半年工资给他。
    挂了电话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恶狠狠地骂了几句。
    张小凡正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前了解情况的时候,男人突然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嗯?”
    张小凡看了一眼左右,理论上来讲,他现在所站在的位置,从男人的角度上是看不到的。
    但是,这个男人却是从角落里走过来,跟张小凡面对面。
    店伙计在看到张小凡的瞬间,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就跑!
    张小凡两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他以比店伙计更快的速度冲到了对方旁边,然后一个扭身,顺手就勾住了店伙计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带倒在地上。
    张小凡的手按着店伙计的头,把他直接压在地面上,低着声音说:“为了不吵到别人休息,咱们两个还是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吧。”
    店伙计被张小凡压得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点点头。
    五分钟后。
    两个人就坐在楼下旁边角落的石凳子上,张小凡转头问:“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你、你不是跟我们老板有仇吗?我看到你肯定要跑啊。”
    “你只不过是店里的一个伙计而已,再说了,我也坑了你们老板不少钱,那笔账早已经过去了。”
    张小凡说这句话的同时,伸手轻轻地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现在除了我之外,应该有很多人在找你们老板吧,他是不是和韩德超在一起?”
    店伙计摇摇头,没说话。
    “刚才你和他打电话我都听到了,你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医院,那说明家里肯定有人住院了,是不是钱方面比较紧张?”
    店伙计仍旧沉默。
    不过,在张小凡的注视之下,他还是微微抬头,对着张小凡说:“我是不会出卖我老板的,你不要再问我了。”
    张小凡耸耸肩:“好吧,其实我对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也没多少兴趣,反正着急抓他的不是我,而是警察。”
    说着,张小凡直接起身
    ,朝着医院大门所在的方位走过去。
    他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店伙计的声音:“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张小凡笑着说:“可以啊,不过,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
    “我……”店伙计纠结了一小会儿,之后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
    等张小凡走过去,店伙计凑到张小凡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张小凡眼睛微眯,接着就让店伙计拿出手机,在加微信的时候,张小凡发现他报过来的十一位数微信号,很早之前见过!
    这是个手机号!
    前几天张小凡在医院的急救室外,帮了一个受伤的小孩和老人,后来小孩的父亲打电话过来,用的就是这个号码!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彼此加了微信,张小凡给店伙计转了十万块钱之后,店伙计这时突然给张小凡发了一条信息。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都别信。韩德超在设计害你,小心!”
    在看到这一条信息的时候,张小凡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没有多说什么,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信息,转身快步离开。
    张小凡在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接听之后,电话另外一头的林昆用一种很奇怪的谈话方式,嚷嚷出声:“哥,看这边,看这边。”
    张小凡有些蒙圈。
    “这边啊,你的右手边。”
    这时,张小凡朝着自己右手边看过去,发现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途观越野车。
    车的驾驶座上,林昆正对着张小凡笑嘻嘻地挥手。
    “哥,你暂时不用过来了,我发现暗处有人偷窥你,找一辆公交车离开这里,我也好看看,到底是哪个孙子在暗地里偷窥。”
    张小凡点点头,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对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嘿嘿嘿……”
    林昆先是发出一连串猥琐的笑声。
    “咱们的前总编陈耀国就在急症室里。”
    张小凡不由地问:“陈耀国怎么了,被谁打了吗?”
    “你呀。”
    “我?”
    正在走路的张小凡身体微微一顿。
    林昆笑得愈发猥琐:“今天早上你不是对着他的窃听器,用剪刀划玻璃了吗?那孙子好像把窃听器的收音效果调大了很多倍,结果他耳膜就被穿破了。”
    “然后呢?”张小凡问。
    林昆说:“我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他,刚才他跟赵氏集团的赵文贤打了一通电话,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卖给他。”
    闻言,张小凡伸手抓了抓头,突然感觉糟心事好像是一茬接一茬来的。
    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迈步前行。
    这时候,恰好有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看时间也差不多是末班车了,张小凡立即走了上去。
    张小凡刚刚上公交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电话里就传出林昆的声音:“哥,暗地里偷窥你的是一个又矮又瘦的男人。”
    “嗯?”
    张小凡的眉头不由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沉声问:“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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