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是…你被赐予的力量嘛?”封闭的空间内,蓝染插兜,惬意的站在原地。
    望着恋次突然爆发的灵压,还有背后泛起阵阵涟漪的虚空中,那一把把探出的武器,轻声笑语。
    在以露琪亚威胁后,恋次表露了敌意,但随即就遭到了蓝染的鬼道攻击…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恋次勉强吃力的进行闪躲,但身上的死神装还是被破坏掉了一部分。
    蓝染根本没有认真,只是故意想要激出恋次这种特殊的手段而已。
    “和冬狮郎那种趋于白打格斗技巧以及露琪亚治愈的替身都不同…是一种纯进攻性的能力。”蓝染粗略一扫密密麻麻的兵器,便心有所悟。
    “蓝染队长,为什么?”恋次怒目而视。
    不明白刚刚还十分和蔼的蓝染为何突然间对他释放杀意,还用露琪亚做以威胁,这和外人所认识的蓝染,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的事情,要是让中央四十六室知道,就不妙了…相比较你,我目前还是更重视秦一些。”蓝染说着,一步步朝他走来。
    砰砰砰!
    雄伟的建筑物内一阵颤动,大量武器迅疾而下,如雨幕一样劈头盖脸的朝蓝染所在的位置砸了过去。
    一时间,就见地板龟裂,碎石翻飞,更扬起一阵阵烟尘。
    但恋次却是瞳孔一缩,因为他耳中听到的脚步声,一直保持着节奏和韵律,根本没有停止。也就是说,蓝染的步伐依然在靠近,头顶上的攻击根本没有擦中他丝毫。
    “怎么会?”
    恋次心神骇然,屋内的空间有限,他的能力又几乎覆盖了所有蓝染周遭的空间,几乎是一击必中的。
    但数十把的武器,哪怕是引起的余威,都不可能没有波及到对方。
    尘埃落定,蓝染白色的队长袍一尘不染,站在了恋次的面前。
    稍高一点的个头,使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前这个神色惊恐的后辈。
    恋次想要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因为与蓝染紧挨着,对方散发出的灵压几乎让他难以行动…蓝染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恋次的额头,眼镜下是一双极其冷漠的睛目,淡淡道:“不错的能力…可惜了。”
    言毕,下一秒,一道凌厉异常的灵光便要自他的指尖喷射,洞穿恋次的头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骤然,一只手按在了蓝染的手背上。
    一个人忽然间自虚空中毫无征兆的遁出,脸上熟悉的白色面具,已然不见。
    正是秦。
    他是利用神威赶过来的。
    “蓝染,你在做什么?”秦平静的注视着蓝染,开口道。
    没有再称呼其为队长,言语间更没有了以往的尊敬,甚至于…连平视的感觉都没有,而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质问。
    “你来了啊…”蓝染笑了,丝毫不在意秦对自己的不敬。
    他收回手臂,放弃了对恋次的诛杀,因为他知道,秦会出现的。
    “你可以走了。”秦转头对浑身冷汗密布,恢复了知觉的恋次吩咐道,“你能力的事,不用担心。”
    恋次闻声,看了蓝染一眼,默默转身走出了大厅。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幕,是他没有资格参与的。
    转眼间,屋内只剩下了他和蓝染对视着。
    一个十番队的队长,一个五番队的队长。
    “呵呵…”蓝染率先笑了:“秦,你的计划是什么?”
    “和你一样。”面对这种睿智的人,过多的谎言和计谋是没有意义的。
    就像是蓝染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异心,也故意利用恋次来吸引自己现身等等…当两个高智商的人交流时,很多话是不用说的。蓝染不会追问秦背叛自己那种无聊的理由,因为从一开始,秦就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
    “这十几年,你终于可以利用队长的职位摸清整个静灵庭高层的关系和背景,并且一直在暗中操控一些贵族的权势,包括控制一些中央四十六室的管理层…当然,对你而言,之前跟着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摸清了我的底细和性格,但是…你真的了解我吗?”蓝染淡然自若道:“你我之间的计划本来就没有冲突,我一开始就说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成为队长的途径有很多,但秦选择了最稳妥的一条路,跟着蓝染…一方面是能受到很好的成长环境,另一方面,应该就是想要真正的了解他。
    再者,静灵庭中央图书馆内,很多资料都是需要权限的,包括一些绝密的档案…所以,成为队长是必然的条件,同时也有很多便利的因素。
    总之,秦是利用了数十年的光景,将自己彻底融入了尸魂界。
    “不出手吗?”然而,秦的话却是答非所问,直接回道:“不想利用你斩魄刀的能力,控制我吗?”
    蓝染眯了一下眼睛:“你都知道了啊,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大家都是在演戏,只不过在十番队的队长之位空出来后,我就没兴趣陪你玩下去了…”秦淡淡道:“你得到你想要的崩玉,去你的虚圈,创造你想象的世界,我带着我的人离开不打扰你。”
    说完,秦忽然一笑:“而且,我会帮你…帮你毁掉整个尸魂界,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蓝染大脑飞速转动起来。
    秦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是死亡…彻底的毁灭。”仿佛知道蓝染心中所想,秦毫无顾忌的回答道。
    蓝染眼底掠起一抹精芒。
    死亡?
    呛!
    明明前脚刚在愉快的交谈,下一秒,一道刀芒骤然拔起,硬生生的砍向秦的脖颈。
    然而,却被秦的手指稳稳夹住了刀刃,就在脖颈几公分处。
    蓝染看到了秦那一双特意的瞳孔,一只猩红如血,一只呈紫色的螺旋状。
    “果然…不好使。”蓝染微微一笑,收回了刀。
    他已经催动了镜花水月,却没有欺骗得了秦的感知。
    在攻击的一瞬间,他斩魄刀的能力失效了,他可以清楚的察觉到…但是,当时他给秦种下能力时,自身与斩魄刀所感是一样的,秦的确中了他的镜花水月。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于秦的异心,一直视若无睹,因为他对于自己的斩魄刀十分自信,然而……
    “幻术…对我无效的。”秦没有对蓝染的偷袭,感到愤怒,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有时候,对自己太自信不是一件好事。当然,我一开始也不敢保证,能彻底规避掉你斩魄刀的能力,现在证明,还是我要强一点。”
    说完,秦就打算转身离开,临走之前,微微侧首提醒道:“你玩你的,我玩我的,默默看着就好了,不要插手…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我能问一句话吗?”蓝染笑容不变。
    “你是准备去哪里,现世吗?”
    这个世界的空间组成很有限,尸魂界、虚圈、现世,除了这几个地方,似乎没有其他容身之处了。
    听秦的意思,似乎不打算去往虚圈,那…
    突兀,蓝染想到了什么,眼皮一跳。
    “没错,我去的地方,是地狱。”
    秦的声音飘了过来,但人已经不见了。
    这一次的对话是必要的,也是必然会发生的。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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