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人只是因为一些口角,便动手杀死了一名导师还有几位前辈级的训练生,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村田的耳中。
    以至于他亲自回到私密的基地内,进行视察。
    有人将亲眼目睹的一幕,转述给了他……
    这让村田看向秦的目光惊疑不定。
    他虽然事先了解秦这个少年十分具有天赋,但院里的老师,基本上已经具有了一般死神的水准,无论是灵力,还是其他方面。
    他的脑中不由想起了一开始,家主焰武真雄的话,莫要引狼入室。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的话,连我也救不了你。”临走时,他单独与秦相处了半个时辰,分别前留下了一句警告。
    家族有家族的规矩。
    对于贵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戒训。
    上位者是不会喜欢有一个不听管教的人存在,即便这个人再如何资质超卓。
    而秦对此,毫不在意。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插曲,导致院内的导师和学生,不再敢轻易触他的霉头。
    一切都归于平静。
    而时间…则是最好的疗愈药,它能够让人渐渐遗忘掉一些事情。
    ……
    两个月后,一间大通铺的居所内。
    其他学生都在外面训练,或是听老师授课,而秦则独自坐在床上。
    杀死导师,已经证明他拥有了成为护卫的资格,即便旷课,外人也不敢当面说他什么,任他来去自如。
    “咒术的咏唱,破道也好,缚道也罢,实际上都是通过音调与字节,在施展灵力的瞬间,自脑海中进行观想,从而达到一种内外共鸣的结果。越是强大的咒术,观想起来便越为困难,但相应的,一旦修成。那种感觉就会在记忆中挥之不去,随时都能催动,所以,高级的咒术是不需要咏唱的,可以达到瞬发。”秦喃喃自语着,一抬手,就见指尖乍现一条白光,却是一道雷击。
    砰的一声,被雷光打中的木板呈现出一片焦黑的状态,冒着缕缕白烟。
    “威力还算可观,咒术这种东西,灵力越强,效果就越明显…若是让席官等级的死神来施展,这一下起码能击碎一块巨石。”他使用的,正是破道之四,是一种攻击咒术,名为‘白雷’。
    这只是他近日来学习的咒术一种,算是比较低级的了。
    稍微高级一些的,还有十分出名的,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说白了,就是利用灵力,向敌人或目标释放出火团。
    “这种初级的咒术,我已经可以做到瞬发不需要咏唱,再厉害一点的就没办法了,要勤以练习,记住那种观想的感觉,做到随时随地都能驾驭。”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中坚定了念头。
    最根本的,还是灵力。
    咒术这种东西,对于精神和心智,有着很强的考验…但秦经历了几个世界后,思维已经十分变通,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死记硬背的钻牛角尖,而是要找到窍门。
    这种路数,也只有他能做到…因为即便他将修炼的方法说出去,旁人也听不明白,更无法感同身受。
    “先这样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从一开始还能每一节与咒术有关的课都能亲临现场之外,渐渐的,他已经不再出现了…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密室,闭门造车,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只有当月考临近的那一天,他才会出现…因为那一天,村田也会现身。
    每一次回到这个基地,再见秦,村田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每一次,秦的灵压都在变强,而且幅度不是一星半点。
    在很多人心中,秦已经是内定的十人之一了。
    而兴许是出于他带来的压力,麻田的名次也从一开始的吊车尾,慢慢追赶了上来,逐渐排在了中游,他不想给秦丢脸。
    时间久了,和在八十区一样,秦有了一种特别而超然的地位,就连一些老师见到他,都绕道走…也从来不将他当后辈看待。
    光阴荏苒,就这样,一年的时间眨眼而过。
    最终的考核到来了!
    这一天的清晨,一辆马车来到了山上,里面坐着的,正是焰武家的家族,焰武真雄。
    同行的,还有一群家族侍从与护卫。
    他是为一个人专门屈尊过来的,秦。
    因为根据下人的汇报,秦很有可能是他们焰武家有史以来,最具天赋的后生…将来甚至有可能在静灵庭大放异彩,这样的少年,对于一个下级贵族而言是一种重要的财富,可以稳固甚至提升他们家族未来在尸魂界的地位与处境。
    这已经超出了一开始,焰武真雄的期待。
    所以,秦,值得他亲自来一趟。
    “家主,人就在里面。”院门口,单膝跪地迎接的,是以村田为首的几位导师。
    “带我去见见他吧。”
    老者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
    旋即,一群人拥簇着家主踏入门槛,一路上所见之人,全部匍匐倒地,行着大礼。
    这些年幼且稚嫩的未来死士,都清楚,他们唯一的出路和前景,都是眼前这个老人给予的……
    只是,焰武真雄对于这些人,并无兴趣,甚至都懒得看上一眼。
    主楼的大厅内,秦和麻田早就跪在蒲团上,等候多时,当见到老者进来的瞬间,两人立马低头,以示尊敬,喊了一声家主。
    一旁跟着的村田递来一个眼色。
    麻田见状,立马沉声道:“焰武麻田。”
    秦平静的附话:“焰武秦。”
    二人这是在表以忠心。
    老人坐在事先摆好的大椅上,目光直接盯上了秦的面庞,上下一遍遍打量着他。
    “怎么样?”老者开口问了一句。
    “在这个年纪,的确十分出众了。”其背后的一名灰发中年,眯着眼睛,似乎正在从秦的身上感受着什么,沉吟片刻,回了一句。
    “秦,你知道什么是死士吗?”
    焰武真雄突然间话锋一转,看了过来。
    “誓死为家族和大人效命。”秦表情有些木讷的回道。
    “忠诚这种东西,用嘴巴,谁都会说…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是不是觉得,我们焰武家一定会重用你?而你将会飞黄腾达?”说到这里,老者脸上露出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
    秦十分平静,保持沉默。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的忠诚。”
    老者回手将一位侍从的佩刀拔出,扔在了秦的脚边。
    “你现在拿起刀,对着自己的胸口用力插下去,如果你能活下来,那我焰武真雄将直接视你为家族重臣,如果死了…只能说你不走运,与我焰武家没有缘分。”
    麻田闻声,勃然色变。
    他是被秦拽着来接见家主的,本来以为秦是要受家主重赏或提携,却万万没想到,一见面,这老头竟然提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
    几双眼睛同时射在了秦的脸上,想要洞察一下他有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比如愤怒、恐慌等等。
    但谁也没想到,秦连话都没说,直接拾起青锋,冲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麻田见到这一幕,顿时面无血色。
    还没来得及大叫,就听一声呛鸣且清脆的撞击响起。
    却是焰武真雄一侧,那个灰发中年眨眼间出现在了秦的身旁,用自己的武士刀将秦手中的剑刃格挡开来。
    “不错,不错…哈哈哈哈。”
    麻田被惊的一身冷汗,还未回过神,就见对面的家主抚掌大笑,极其满意秦的表现,对村田称赞道:“你这次的确算是立功了!”
    毕竟,秦是后者一手挖掘出来的。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村田也笑了,立马跪地低头回应着。
    而秦从始至终,脸色都未变过一下。
    这种手段和心计…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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