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脸莫名其妙,旁边莫君言的表情也同样莫名其妙。
    在他的记忆中,花染和贺郡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花染每次去西楚看他,都是住在东宫,几乎和他形影不离,可今日听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他还真没看出来,此人竟还有当“祸水”的潜质,并且还当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莫君言一边想着,一边向旁边的“祸水”看了眼,恰好那位新鲜出炉的“祸水”也正好看向他,两在目光在半路相遇,于是那“祸水”便向他无奈一笑。
    表示,自己对此也是十分不解——他并不想领这“祸水”的头衔。
    那边主仆二人正在对质,周围一干威虎军都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花染和莫君言借着这空挡,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两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看戏。
    花染对如今的子遇,称不上怨恨,当然也说不上同情。起初他看到他出现在贺郡身边,确实有些震惊,毕竟当年之事和现在的西楚帝以及太子都有关系,他难免会心生疑虑,多想一二。
    可一想,子遇那会只是个侍从,那么大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侍从可以参与的,何况听贺郡方才的话意,他似乎一直都不知道子遇的身份,如此说来,便是子遇一直在隐瞒身份
    子遇这个名字,还是他当年给随口起的,他当时身边有四个贴身侍从,三个从武,一个从文,其他三人的名字或多或少都带着点武人风范,唯有子遇,透着点文人气。
    如今看来,他竟没有弃用这名字,便已说明他心里多少还是念着当年那么一点主仆情谊的。
    但也只是一点。
    范俞对于贺郡的质问自然给不出答案,尤其是当着花染的面,难不成要他当着前任少主的面说,当年王府早已顶上反贼的罪名,谁跟王府沾上都没有好下场,他自然不会没事找死,将这一关系说出来。
    哪怕那“反贼”是大燕的“反贼”,说起来似乎和西楚并没有什么关系,可问题就是,西楚在那件事中也掺合了一脚。
    局面正僵持着,忽然半空中有人破风而来,转眼便落在了花染和莫君言的旁边,看着眼前的局势道:“干嘛呢,唱戏呢?”
    来人正是风老阁主和了生大师,这两人一进大营便和西楚军打的不可开胶,转眼之间便打的不见人了,这会也不知在哪段“迷途
    ”中终于想起还有两个徒弟在,于是又给折了回来。
    花染看了眼两位师父,语气颇有些无奈道:“我说二位师父,你们二位老人家是去游玩去了吗?”
    “废话,”了生大师看了一眼自己这没良心的徒弟,骂了句:“为师为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在这大开杀戒,你还好意思说。”
    风老阁主则是慢悠悠地道:“别叫师父,老夫头上还有头发。”
    并不是秃驴。
    了生大师一听不乐意了,怒道:“嘿,我说你个老邪物,我徒弟叫你一声师父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说罢又向花染道:“别乱叫,你师父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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