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司徒耀的面,她指了指自己胸口:“我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准则,不要利用血缘关系对我的人生进行控制和指挥,司徒澈和司徒柔或许会吃你们这套,我凤依然不会!”
    司徒耀怒道:“仅仅因为你母亲在冲动之下做了一件令你不喜的事情,你就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跟我们断决关系?”
    凤依然冷笑:“我们有过关系吗?”
    蒋明珠怒骂:“你这个不孝女,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却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的生育之恩。凤依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凤依然不在乎地勾了勾唇:“是啊,我也是到今天才发现,在你们面前,我根本不必有良心。”
    她转身欲走,却在转身时看到司徒澈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外与她四目相对。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冷冷看了司徒澈一眼,迈开脚步,从他身边经过。
    司徒澈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语带哀求地问:“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凤依然不客气地甩开司徒澈的手,语气冰冷地回了他四个字:“你食言了。”
    司徒澈满脸愧疚:“我很抱歉,我……我什么不知道。”
    凤依然讪笑一声:“是啊,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天底下最恶毒、最狠心、最无情、最残酷的那个人是我凤依然。”
    “放着亲生父母拒不相认,为了一个和你们毫无关系的人在这里大吵大闹,像我这种不识好歹的蠢货,有什么资格去沾你们司徒家的光?”
    “你看,我现在多识趣,一旦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便乖乖滚离你们的世界。你好我好大家好,从今以后,咱们两不相欠,再见亦是陌生人,就这样吧!”
    司徒澈不甘心地还要伸手去拦,凤依然厉声说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
    凤依然现在的心情糟糕,以至于在聂予忍的课堂上频频出错,她这种心不在焉的行为,引起聂予忍的极度不满。
    当着凤依然的面,他重重敲了敲桌案,斥道:“你怎么回事,基础知识都能记错,还有什么脸面在外人面前说你是我聂予忍的学生?”
    责骂之下,凤依然露出一个歉然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好,让教授失望了。”
    聂予忍看出她脸色的苍白,干脆放下教案,开门见山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是感情问题?还是家庭问题?”
    凤依然干笑一声,调侃:“教授,难不成您还想当我的心理辅导师不成?”
    聂予忍白了她一眼,嗔骂道:“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说正事呢。我可不希望唯一被我看好的学生,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到未来考试的成绩。”
    凤依然岂会看不出教授对她的在意和关心,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将最的发生的种种不顺心的事情,一一讲给聂予忍听。
    从她一字一句讲述开始,聂予忍保持着认真倾听的姿态。
    听到最后,聂予忍诧异地问:“你亲生父母真的派人给你养父送了两千万的买断费?”
    每每想到这件事,凤依然的心情就会变得糟糕无比:“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
    聂予忍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你对你亲生父母印象如何?”
    凤依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亲近不起来。”
    “听说不久前,你双胞胎姐姐突发急病,从你身体里抽走了500cc的血进行急救。”
    凤依然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随口答道:“医院血库存量不足,当时的情况又很危急。”
    聂予忍打断她的话:“你可曾想过,司徒家这么急切地让你认祖归宗,其实另有目的?”
    凤依然不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避重就轻地说:“能帮的,我会尽量去帮,毕竟按照血缘来论,司徒柔是我的亲姐姐。”
    聂予忍冷笑:“你将她当成亲姐姐,她有没有将你当作亲妹妹?”
    凤依然不知道教授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竟愣住了。
    聂予忍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目不转睛地看向凤依然:“关于你当年与家人失散的真正原因,你知道多少?”
    凤依然回想司徒耀夫妇,以及司徒澈转告给她的那些过往,不确定地说:“我刚出生时黄疸过高,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要放在保温箱中进行监测。”
    “照顾我的一个护士知道我是司徒家的女儿,恰逢她丈夫因为债了高额赌债,于是心生歹意,绑架了我,试图从我亲生父母手中索要到高额赎金。”
    “绑架途中发生意外,护士惨死,而我则不小心流落在外与家人失散。”
    聂予忍看着她:“这番说词,你信多少?”
    凤依然苦笑一声:“信与不信,有什么区别吗?时隔二十年,事情的真相已经无从追究。不过。”
    她从衣袋内取出一条宝石手链:“我妈说,当年她在火车站捡到我时,襁褓中夹着这条多宝手链。”
    “我始终不明白,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襁褓中为什么会放着这条价值不菲的手链。”
    “如果绑架我的护士急于索要钱财替她丈夫偿还赌债,可以将这条手链拿去当掉。”
    聂予忍说道:“行啊依然,看来你还没有傻到冒泡。”
    凤依然不解地看向聂予忍:“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予忍从她手中接过手链,随意打量了几眼:“以我的眼力,这条手链的市场价不会低于六位数字。放在二十年前,这笔钱,足够养活你到十八岁。”
    凤依然越来越迷惑:“教授,有什么话,您可以说。”
    聂予忍紧紧凝视着她的目光:“我怕我说了,会让你对自己的人生生出怀疑。”
    凤依然神色一肃:“教授,您是想说,我当年与家人失散其实另有原因?”
    聂予忍摇了摇头:“是不是另有原因我无法确定,我有一位老同学,从医,目前第一人民医院任职。”
    “司徒柔突患重病,需要用稀有的熊猫血抢救这件事他知道。”
    “你去献血那天,他发现了你的血样报告。因为知道你是我的学生,所以对你的情况多有留意。”
    “我同学的父亲也是从医的,二十年前在医院接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婴,两个女婴都是罕见的熊猫血。”
    “最有趣的就是,这两个女婴名为双胞胎,五官长相却南辕北辙,这在当年的医学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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